重生之嫡女无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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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多艺,比你声名显赫,我是京城第一才女,而你什么都不是!你身为嫡女,却只能看着我这个庶女风光无限,只能蛰伏在我的阴影里,被我照得黯淡无光。试问,你怎么可能会甘心?你怎么可能不在心里嫉妒我?因为嫉妒我可以入宫成为贵人,而你不能,所以你故意破坏我待选的事情,对不对?”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若非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只怕早就引来了众人瞩目。
看着她笃定无比的神态,裴元歌更觉得好笑。
在她看来,入宫成为贵人,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种悲哀。前世她虽然主动为万关晓纳妾,收通房,但他没多一个女人,她就多一份心痛。即使明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微不足道,不可能威胁到她这个正室,而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但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同分享丈夫?
万关晓才几个通房妾室,她已经觉得痛苦,何况是入宫去做皇帝的妾?
后宫佳丽三千,好好的女子入了宫,有可能一生一世都见不到皇帝的面,就这样虚掷一生。而即便是承宠的,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得宠又能有几十?拼却一生,赌上所有身家,勾心斗角一辈子,最后只换来这样的结果,这很值得羡慕吗?这根本就是悲哀!
不过,看裴元华现在双目赤红,神色狰狞的模样,恐怕跟她说也没有用。
她的心里恐怕满满的都是入宫成为贵人,为妃,贵妃,甚至皇后,母仪天下的权势河风光,即使裴元歌跟她说了这些,她大概也会觉得裴元歌是在故意欺骗她,糊弄她吧?道不同,难以为谋。裴元歌摇摇头,不想再跟这个自以为是,而又不讲理裴元华解释些什么,淡淡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低看我了!我从来都不嫉妒你,也没有必要嫉妒,更加不在乎你是否能入宫。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宫里的贵人……那些东西,在我看来,轻如鸿毛。”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报仇!
裴元容,以及万关晓。
也许,还要再加上一个裴元华。
其实,裴元华落选的原因,她也猜度过。隐约觉得,裴元华的落选很可能跟裴府寿宴的斗画有关,倒不是说裴元华输给了她,所以待选被刷,而是她时候说的那句话,试图将她树掉斗画的劣势,扭转成为关爱妹妹,故意让赛的优势。宫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比起大宅院更是变本加厉,能在那里生存的女人,恐怕个个都是人精。虽然当时在场众人被裴元华所欺,但宇绾烟恐怕却是看出了破绽,感觉到裴元华的心机深沉,进而告诉宫里的贵人,刷掉了她。
无论皇后,柳贵妃还是其他得宠的嫔妃,没有人会想看到待选中跳出来一个能够威胁到她们的程咬金。
她们需要的,是美丽、多才多艺能够吸引皇帝,为他们固宠的棋子,而不是一个美貌多才却又心机深沉,手段高明的对手。尤其,裴元华是父亲的女儿,而父亲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以前是镇边大将,交游广阔,虽然她是庶女,但是是裴府唯一进宫的女儿,皇后她们难免会忧虑,怕父亲全力支持裴元华,那就更加难以应付。
其实,裴元华当时那句话,不能说不高明,但是,聪明用错了地方。
这种聪明,她应该用在只有男人在的地方,以表现她的宽容,大度,善良;而不是在女人面前展露她的心机,谋算和城府。真正的完美女子,并非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完美,而是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装傻充愣,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说到底,是裴元华不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以至于弄巧成拙。
不过,以她的自负自傲和自以为是,绝对想不到这点,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所以,她只能把错误归咎在裴元歌身上。裴元歌前世在江南经营商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这种自认为完美,一切都是别人错的人,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得反应,只会一厢情愿地认为,都是别人带累了她。
知道跟她争执也没有用,裴元歌转身就要离开。
然后,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猛地拉了回来。
裴元歌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好对上裴元华愤怒得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的眼睛:“裴元歌,不要以为,搅黄了我入宫的事情,你就赢了。我这个人素来有仇报仇,绝不会放过得罪我的人。入宫做贵人,是我这一生的梦想,你毁了我的梦想,该死,所以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但是,我一样能让你凄惨落魄,咱们走着瞧!”
说着,手一甩,将裴元歌甩得倒退了几步。
任裴元歌脾气再好,不依不饶地被她针对了半天,也恼火了,冷笑着挑眉,黑眸幽幽生辉:“好,那我们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凄惨落魄!裴元华,你敢吗?”
这个贱人,太嚣张了!裴元华怒气更盛:“好,我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月亮门外走过两位尼姑,见有人经过,裴元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狰狞威吓的神色,顺便变为温婉柔转,轻声细语地道:“既然四妹妹喜欢此处风光,那姐姐就不再打扰,你先逛着,我去寻二妹妹和三妹妹她们,免得闹出事端来。”说着,温柔地笑着点头,替裴元歌整了整衣衫,这才离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裴元歌的脸上,也浮现起淡淡的笑意。
原本只是想用“待选落选”这四个字,来试探试探口风,如果裴元华真的把待选落选的事情怪罪在她的头上,听她一再提起,神色应该会有变化。没想到,效果比预想中的更加强烈,居然能够将裴元华宽厚大方温婉贤良的美人皮给撕开,露出下面自以为是而又蛮不讲理的真容,倒是意外之喜。
对于这个结果,裴元歌并不后悔。
反正,裴元华的确是把待选落选的原因归咎在她身上,恨上了她,若非她警觉,察觉到异常加以试探,恐怕被暗算了才会知道。现在,不过是把原先暗地里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而已,这样更好,至少以后,单独面对裴元华时,她不必再演戏。而且,从刚才的对话里,她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只有自己在乎的,才会反复放在嘴上提起,裴元华刚才一直在强调嫡女庶女……
看来,待选落选是她的痛脚,庶女的身份亦然。
这样一来,对于裴元华的弱点和为人,裴元歌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而且,这样的人很自以为是,现在裴元华大概认为,她真的被万关晓迷住了吧?这件事,肯定会被裴元华拿来做文章,说不定就是她揭露裴元华真面目的契机。从这点来看,裴元华和章芸的确是母女!
正想着,隔壁院落突出传出一阵争吵声,而且越吵越大,越吵越激烈。
069章庵庙遇袭,命悬一线!【手打文字版VIP】
听出争吵声里夹杂着裴元容那尖锐愤怒的声音,裴元歌皱了皱眉头,循着声音绕过一列紫藤花架,穿过雕花月亮门,遥遥看到裴元容站在花圃前,正在跟一个穿水绿轻纱,丫鬟装扮的女子争吵。两人脚边散落着青瓷花盆的碎片,泥土四溅,一株兰花模样的植物被踩得稀烂。
“你这个丫鬟好不懂事,现在我的衣裙被泥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丫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这位小姐才奇怪,都说了这盆墨兰是我家小姐的心爱之物,你却偏要抢,结果把花盆碰碎,还故意把墨兰踩烂。我还没有让说让你赔墨兰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这墨兰稀罕贵重,价值千金,是少爷好不容易才为我家小姐求来的,你赔!你赔!”
裴元容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又道:“你别装模作样,这兰花明明就是白衣庵花圃中的,你想偷人家的兰花,被我发现了,心急之下就摔了花盆,踩死了兰花,与我何干?告诉你,我可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不要以为你们能随便诬赖讹诈我!”
“这样无赖,还说自己是千金,你羞不羞?”
……。
裴元容性子刁蛮,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强夺,听着这两人的争执,裴元歌也将事情的经过猜得八**九,多半是裴元容看人家的墨兰珍贵,侍强想要强夺,两人争夺间不小心将花盘摔碎在地,踩坏了墨兰。这个裴元容,怎么道哪里都生事?裴元歌神色不豫,扬声喊道:“三姐姐。”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垂花拱门口出也传来一声轻盈娇柔的低斥:“小寿!”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裴元歌,裴元容脸上露出一抹惊慌,随即想只要自己咬死不认,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这才稍稍心安。那个叫小寿的丫鬟则跑到门前女子的身边,微带着哭腔道:“小姐,奴婢依照小姐的吩咐,把墨兰带来花圃,结果被那个刁蛮小姐看到,非要夺,把花给摔了,怎么办?”
“你这个丫鬟不要想诬陷我,那兰花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裴元容急忙开口辩驳。
她当然知道墨兰的珍贵,价值千金,又看那丫鬟衣饰普通,这才起心想抢。现在裴元歌那小贱人在,如果被她回去在夫人或者父亲跟前告一状,她肯定要挨骂。再说,墨兰那么珍贵,她哪赔得起?
“你——”小寿被她气得快要哭了。
女子身着浅绿色绣连枝水云纹的对襟上襦,下身配草绿绣芳草连天的百褶裙,腰间系着一条如意福寿连绵腰带,这么暖和的天气,却还外披着米白色撒竹叶纹的锦缎鹤氅。乌黑的鬓发梳成倭堕髻,簪着几颗碎玉珠花。面色白皙光洁,只是微显苍白,在阳光照射下,几乎如透明一般。细细的柳眉下,一双眼眸含烟含雾,如有水汽晕转,雾蒙蒙得惹人遐思,挺鼻小口,容貌颇为秀丽雅致。
只是,女子似乎有不足之症,连唇色都透着浅浅的白。
这少女的衣饰看似寻常,却都是奢华之物,又拥有价值千金的墨兰,应该就是停在白衣庵外那辆马车的主人。
她神态温雅中透着几分疏离淡漠,伸手制住了丫鬟的继续抱怨,盈盈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兰花残骸,将它放入花圃中,拿土掩埋起来。昨晚这一切,双手合十对着花圃轻声道:“愿你完结此劫后,能早到西方极乐世界,来生福寿安康。阿弥陀佛!”
见她行为古怪,裴元容又觉得有些心虚,紧张地道:“你不要想讹诈我赔你的兰花!”
“你还说!明明就是你要抢!”小寿哽咽着道,“这墨兰是少爷跑遍整个大夏王朝,才找来这么一盆!”
“都说了不是我弄坏的,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却偏要赖到我的头上!”听到这墨兰如此珍贵难得,裴元容心中暗暗叫苦,更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事赖在小丫鬟身上,坚决不能承认。
“小寿,不要再争了。”女子浅浅一笑,容色疏离。
裴元歌有些看不过去,走上前去,先瞪了眼裴元容,这才对那女子道:“姑娘,是我家三姐姐不好,弄坏了你的兰花。我家的确没有墨兰,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补偿办法?”
听裴元歌语调温和,声音清雅,女子转过头,微微一笑,透漏出几分温和,轻笑着摇摇头,低低地道:“一切众生、一切蜎飞蠕动、一切神,有生必有死,无不穷尽,没有生而不死的。尊贵如帝王、贵族,高官,低贱如蝼蚁,蜉蝣,都不可能逃过一死。世间万物皆如此,谁也不能例外。也许,这是这株墨兰的劫数,完了此劫,对它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也许来生便可完劫为人。姑娘不必挂怀,倒是我家丫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