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无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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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之礼?”章芸神色冷凝,“你别忘了,老爷和舒雪玉少年夫妻,当初是何等的恩爱情浓?我百般手段用尽,老爷依然对那贱人宠信有加,若非半途杀出个明锦,想要他们夫妻反目,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听她提起旧事,王嬷嬷忙安慰道:“姨娘别担心,老爷对舒雪玉情意早断,就算放她出来,也越不过姨娘去!”
“她现在能出来已经是万幸,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抗衡?”闻言,章芸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浮现出笑意来。
出来了也好。
想当初,舒雪玉是正室,又得宠,老爷对她几乎言听计从,那时候的舒雪玉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自己多看老爷一眼,都会招来斥责嘲讽,甚至责罚。两人直如云泥之别。而现在,两人依然是云泥,可惜,却是舒雪玉变成污泥。这种变化实在很有意思,却看看舒雪玉此时的嘴脸,也很有趣吧?
“王嬷嬷,替我更衣,我要去拜见夫人!”
来到蒹葭院时,里面正热闹,裴府三位小姐,以及三位姨娘都在,舒雪玉坐在上座,揽着身旁的裴元歌面露微笑,看似和乐融融。章芸冷笑,如果是真的裴元歌,怎么可能跟杀母仇人舒雪玉这样亲近?绝对是舒雪玉安排的人无疑。想着,却是妩媚一笑,上前福身:“芸儿拜见夫人!”
按规矩,她应该自称婢妾,但此时她是故意挑衅,就是要舒雪玉好看。
她这一来,整个房间都寂静了一瞬间,三位姨娘都知道,当初舒雪玉和章芸斗得天翻地覆,如今这对宿敌隔了十年再见,不知道又会翻出什么风浪,她们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听到久违的声音,舒雪玉身体一震,裴元歌敏锐地察觉到了,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镇静。
舒雪玉深吸口气,抬眼向章芸望去。十年未见,当初那个怯弱娇柔如小白花般,总是委屈啼哭的章芸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章芸梳着牡丹髻,戴着赤金嵌八宝的垂珠凤簪,身着松香色撒花缎的对襟长袄,下面是蓝色罗裙,裙裾绣着精致的花卉纹样,保养得宜的脸白皙富贵,微微上挑的眼线中带着十足的挑衅和敌意,气派十足。若非知道她身份的人,谁不以为这是哪家的夫人正室?
“章姨娘,好久不见!”舒雪玉乌黑的眸子凝视着章芸,貌似沉静,却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章芸抬头望去,舒雪玉身着月白底绣浅白色连理枝纹样的对襟褙子,微露出里面浅黄色纱缎中衣,下着浅蓝色罗裙,戴着一整套的白玉头面,细细的眉眼垂敛着,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黑色的瞳眸幽幽,深邃晦暗。
“十年没见,夫人清减了许多,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倒比以前可亲多了!”章芸含笑道,要是当初,这一个称呼,就足够惹得舒雪玉激怒,甩脸子冷语嘲讽,而现在……。看起来,十年的幽禁终于磨掉了舒雪玉的锐气,也是,现在的她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撒泼发狠?
舒雪玉眉眼微扬,语气中带了一丝冷嘲:“我倒是觉得,章姨娘比从前锐气了许多呢!”
“夫人您就别笑话芸儿了!”章芸婉转一笑,故作羞怯,难为情地以手握脸,娇滴滴地道,“都是老爷惯的,到让芸儿现在越发没规矩了!不过,芸儿想夫人一定能够了解的,毕竟当年,老爷宠夫人的时候也是人人称羡呢!夫人如今出来,往后要多包涵我才是。”她一向很懂得怎样炫耀能够刺痛人心,尤其在针对舒雪玉的时候。
舒雪玉握拳,又松开,勉强笑道:“是吗?”
“可不?老爷之前才派人说,今晚要宿在四德院!照我说,夫人刚出来,老爷应该跟夫人多多亲近才是,哪能净由着我呢?可老爷说,他这些年来在四德院呆的惯了,一时间还不习惯来蒹葭院。”章芸笑吟吟地道,“老爷这也忒没规矩了,照我说,夫人,您可不能纵着他,得说说他才是!”
被放出来又如何?夫人又如何?现在执掌裴府,老爷心尖上的人,是她章芸!
“是吗?”舒雪玉淡淡一笑,“这倒真是巧了,诸城临离开之前刚说过,他今晚要歇在蒹葭院呢!”
043章姨娘争宠耍手段
这话一出,除了元歌,其余人都是一怔。后院女人的荣辱本就取决于男人,夫人才出来第一天,老爷就歇在蒹葭院,难道说夫人这次真的要彻底翻身了?
章芸更是惊愕恼怒,一时间只觉得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听说之前的教习先生有问题,将好好金娇玉贵的小姐都教坏了。我这里有份教习先生的名单,是温夫人推荐给我的,听说还不错。诸城说改日会叫人去请,让我告诉你一声!”舒雪玉声音清冷如玉,先指责章芸执府不利,请的教习先生有问题,接着指出裴元容皇宫赴宴出丑,再来又点出与温夫人的交情,最后则是说此事裴诸城已经答允了她,只是通知章芸而已。
裴元歌没想到舒雪玉词锋也这样锐利,微微扬起眉。
章芸没想到,十年后两人的形势明明颠倒了,初次见面却依然被舒雪玉压着,勾起新仇旧恨,眯眼道:“夫人真是有心。对了,夫人有十年没出院子了,这人手和物品必定都有短缺,夫人尽管和我说。”
这就是在炫耀,她现在是主持裴府中馈的人,比舒雪玉这个正室夫人更得用!
“章姨娘不说,我倒差点忘了。”舒雪玉从袖中取出一份单子,递了过去,道,“这是蒹葭院如今短缺的物品清单,章姨娘照这个给我就好!至于下人,我原来陪嫁的人手应该都还在吧,先把他们调到蒹葭院,其余的慢慢说!”
争斗这许多年,章芸固然对如何激怒舒雪玉有心得,舒雪玉对刺激章芸同样得心应手。
这副老实不客气的模样,果然又刺激到了章芸。扫过清单,章芸怒极反笑,这舒雪玉还以为在十年前吗?微笑道:“夫人,这座赤金嵌翠玉的八宝琉璃树——”
“这张清单,诸城已经看过,他说你素来精干,这事交给你操办就好,不会有问题的!”舒雪玉淡淡一笑,拿裴诸城堵住了她的嘴。已经说了没问题,她若再办不到,那岂不是说裴诸城看错了她?
章芸银牙暗咬,本来是想来给舒雪玉下马威的。没想到,到最后却是给自己添堵!难道十年的软禁,反而成就了她?还是说……。章芸将怀疑的眸光投向舒雪玉怀中的裴元歌,是这个小贱人在为她出谋划策?必定是这小贱人!她暗自握紧了拳头,不过,对她和舒雪玉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老爷。
今晚会歇在蒹葭院吗?好,那就让府内众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老爷心尖上的人?
是夜,裴诸城亥时初来到蒹葭院,舒雪玉已经安寝,床上铺了两床被子,她睡在里面,留着外面的铺盖给他。白霜小心翼翼地看着裴诸城的脸色,暗自埋怨夫人太傲性了些,居然给老爷这样的难堪!正想解释,却见裴诸城已然到屏风后面换了寝衣,出来道:“下去吧!”便睡到了外面的锦被里。
那模样,显然毫不意外。
熄了灯,屋内漆黑寂静,似乎都已经安睡。舒雪玉这才睁开眼,听着身畔之人熟悉却又陌生的呼吸声,百感交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隐约的争执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舒雪玉正想悄悄出去看看,却听外侧的裴诸城悄然起床,轻轻走到外间,怔楞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也没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裴诸城还没回来,舒雪玉慢慢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只见四德院的大丫鬟喜德满面泪痕,神态焦虑,而裴诸城已经穿整齐了衣裳,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章姨娘突然生了急病,看情形似乎挺严重,我过去看看。”裴诸城看到她出来,也是一怔,“我一会儿就回来!”
果然!
舒雪玉漠然地点点头:“好。”
等到裴诸城离开,白霜便跺着脚怒道:“这狐媚子又耍这种手段,以前还忌讳夫人,只敢在怀大小姐的时候偶尔耍一次,现在倒好,居然这样肆无忌惮!我的夫人,你就不该让老爷过去,再不济您也该跟着过去看看。今晚老爷要是宿在了四德院,传了出去,夫人你的颜面可就全扫尽了!”
舒雪玉平静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忽然转身,冷冷道:“落锁,睡觉。”
“夫人?”
“睡觉!”
这个夫人!白霜急得直跺脚,想来想去只能派人传信给四小姐,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挽回。送信的人带来了裴元歌的手书,却只有两个字“放心”。白霜丝毫也摸不着头脑,反而更急,哪里睡得着?亲自到蒹葭院的门边守着,祈祷着也许裴诸城会再回来。
屋内,在漆黑和孤单中,舒雪玉终于忍不住落泪。
四德院,喜德将裴诸城迎进内室,只见章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眸含泪,梨花带雨般地楚楚可怜。见裴诸城进来,先斥骂喜德,“你个胆大妄为的小蹄子,我说了不要惊动老爷,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深更半夜的,又从夫人院子里将老爷请来,成什么话?”眼波婉转地凝视着裴诸城,道,“老爷,婢妾没事,你还是回夫人的院子里吧!毕竟,您和夫人十年都没见了。”说着,却是秀眉紧蹙,似乎痛苦不已。
如此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谁舍得在这时候离她而去?
裴诸城淡淡看了眼她,道:“请大夫了吗?”
“姨娘一直说不要惊动人,不让奴婢去。奴婢看姨娘头疼得厉害,都哭了,实在不知所措,这才去惊扰老爷。”喜德急忙跪下,再将章芸体贴温柔的形象美化三分。
裴诸城神色不动,挥挥手命喜德下去,也没叫人请大夫,也没上前软语慰问,只静静地看着章芸。那阴沉甚至带着点怒气的目光,看得章芸渐渐不安起来,慢慢地坐起身,身着白色丝绸中衣的身体纤细动人,盈盈水眸望着裴诸城,小心翼翼地道:“老爷?”
“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头疼的毛病?”裴诸城冷冷地道。
换个封面,问下亲们的意见,亲们觉得是新的封面好看,还是原来的啊?
044章独守空闺,姨娘抓狂
“老爷……。”章芸怯怯地喊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好看吗?”裴诸城叹了口气,神色郁郁:“我知道,从前她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现在,你是执掌裴府内务的人,她只有个正室的名分,欺负不到你头上来,你又何必学这种小家子气的手段?章芸,我这次回京后,你一再让我失望,我真的不明白,过去那个明事理,知进退的章芸到底到哪里去了?”
第一次听到裴诸城说这样的重话,章芸眼中泪意盈盈:“芸儿害怕……怕老爷从今往后,眼里只有夫人,再没有芸儿了,所以……所以……”
“你一向聪明,怎么偏这会儿糊涂了?”裴诸城瞪了她一眼,“你有华儿和容儿,所以对歌儿难免有照料不周的地方,这不是你的错。但歌儿还小,不能没人照看,她又没有孩子,如果她们能够相处融洽,岂不是三边都好?我只是为了这个,才让她出来,你想太多了!”
章芸咬咬唇:“芸儿知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得改!她毕竟是元配,该给的颜面你得给她,不能太过分了!明天早上,记得去给她请安,我上朝回来要查问的!”裴诸城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四德院,留下章芸半坐在床上,贝齿紧紧咬着红唇,死命地撕扯着手中的绢巾,又气又羞,又伏床痛哭起来。
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老爷还是维护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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