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无双-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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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裴诸城心里对万关晓也很中意,但他深信裴元歌,而且,这万关晓人品如此出色,若歌儿真与他有情,又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这个父亲?但这个万关晓为何开口便提到他和歌儿?裴诸城皱起了浓眉,一时间有些想不通透,却仍然喝道:“不要胡说,我女儿清白自爱,你不要玷辱了她的名声!”
裴元歌更是出言斥责:“这位公子,小女与你素不相识,还请莫要信口开河,辱了小女的名声!”
“裴四小姐又何必否认?”镇国侯阴阳怪气地道,“我看这位万公子跟你蛮相配的,不如老夫做个媒人,把这暗路过了明,让你和万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两全其美?”
见裴诸城眉眼倒竖,想要发怒,皇帝声音沉凝:“够了,你们都住口!”
裴诸城只得按捺下来,镇国侯更是不敢说话。
“万关晓,既然你知道朕为何宣召你来,那就不必多废话了。”皇帝依旧不紧不慢地道,神色平淡,“裴四小姐说与你素不相识,更无私情,镇国侯则说,你与裴四小姐两情相悦,曾经拿着一方绢帕到镇国候府求镇国侯成全。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且从实道来,若有半字虚言,绝不宽待!”
“是,学生谨遵皇上教诲,绝不敢有半字虚言!”万关晓神色诚恳地道,侃侃而谈,“学生于去年赴京,在京中租房苦读用功,为今年九月份的文科武举做准备。闲来与同窗好友到京城寺庙游览,于去年九月份在寺庙中与裴府四小姐花前偶遇。我二人言谈十分投契,裴四小姐并不曾嫌弃学生贫寒,对学生多加鼓励,盛赞学生的文采和武功,说学生必能高中。我二人一见倾心,后来又曾经数次在寺庙相会,四小姐赠了学生一方绢帕,上面有她亲绣的名字,作为定情信物——”
“你胡说!”不等他说完,裴元歌便又急又气地打断了他。
万关晓置若罔闻,继续道:“后来学生听说,裴四小姐与镇国候府世子从小就定下了婚约,心中十分痛惜,不忍就此失去红颜知己,于是带绣帕到镇国候府去,将我二人的情缘告知镇国侯。镇国侯为人宽厚,听学生说得恳切,就成全了小人,与裴府退了亲事。”
“看吧!听吧!”镇国侯立刻得意起来,“万公子说得清清楚楚,裴元歌明明跟我家卓然订了亲事,却还不知检点,跟这个万关晓私定终身。裴诸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明明就是你教女不严,做出了这种丑事,居然还敢跑来砸我镇国候府!”
说着,跪倒在地,道:“皇上,裴诸城教女不严,又带人行凶,这种人不配做刑部尚书,应该革了他的官职,下狱严惩,以儆效尤,恳请皇上准许。”
皇帝并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万关晓。
“皇上……。决无此事……。小女冤枉……家父……家父他……”裴元歌情急之下,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是无措地看了看裴诸城,脸涨得通红,忽然间也跪倒在地,只知道磕头,“小女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跟无私请,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裴诸城更是怒吼道:“你为何要污蔑我女儿?是谁指使你的?”
万关晓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忽然转过头,对镇国侯道:“阁下就是镇国候吗?”
镇国侯一怔,点了点头。
“那么,学生方才的话,是否能让镇国侯感到满意呢?是否为镇国侯打击了裴尚书呢?镇国侯不就是想听这样一番话吗?”万关晓含笑问道,眼眸中尽是嘲讽讥刺之意,神色十分不屑。
镇国侯愕然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万关晓这话什么意思。
异变突起,在镇国候借助万关晓洋洋自得地指摘裴诸城和裴元歌时,万关晓却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让事态转染转了个急弯。一时间,除了寥寥数人外,其余的人都被他的话弄得迷糊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万关晓和镇国侯。
“古人有云一字千金,来形容文字之精妙,难以更动一字,或者赞美书法之高超珍贵。学生虽然不才,不敢比拟古人,不过刚才这番话就价值两千两银子,说出去也足以成为一段佳话了吧?”万关晓笑着,神情却犹如冰霜,忽然转过身来,先对着裴元歌深深地做了个揖道,“学生方才的话对小姐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待裴元歌莫名其妙地还了个礼后,万关晓这才转身,对皇帝深深地磕了个头,正色道,“皇上,学生方才所言,乃是有人指使学生而为。实际上,学生与裴四小姐素不相识,更无私情,还请皇上明鉴!”
“你别想抵赖,你刚才分明还说你们二人私定终身的!”听他突然反口,镇国侯目瞪口呆,“你别想着替裴元歌遮拦,你若与裴元歌素不相识,从无私情,为何刚才一到御书房,就知道皇上宣你,是为了你和裴元歌的事情?分明就是你跟裴元歌私定终身,这会儿看到裴元歌的境遇,又想堆词掩饰。皇上面前你也敢如此出尔反尔,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皇帝淡淡地看着万关晓,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万关晓看了眼镇国侯,神色不屑地道:“学生之所以知道,皇上悬学生来此的原因,那是因为,在宣旨的公公来到学生所租住的地方之前,有位年轻人曾来见过学生。他自称镇国候府世子安卓然,威逼利诱,命学生说出方才的话来,又许给学生两千两银子,以及无数好处。同时说,如果学生这样做了,裴尚书被逼无奈之下,定会将裴四小姐许配给学生,有裴尚书庇护,学生的仕途必定能够十分平顺。”
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张各一千两的银票,双手奉起,道:“银票是安世子所给,里面夹有一块安世子的玉佩,说以后若有事,可以凭此玉佩寻镇国侯和安世子,绝不会推诿。学生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字妄言。请皇上过目!”
早有太监近前,银票和玉佩呈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只扫了一眼玉佩,脸色便沉了下来,道:“拿给镇国侯看,让他认一认!”
看到那块还刻着“安”字的玉佩,镇国侯身子一颤,暗骂安卓然行事白痴,居然还留下信物!紧张地咽了咽唾液,镇国侯伏地道:“皇上明鉴,老臣的确曾让犬子去找万关晓,但是,那只是怕裴尚书抢先一步收买万关晓,这才以防万一,老臣知罪了!但是,那天,的确是这个人拿着一方绣帕到了镇国候府陈情,当时老臣府上有不少人都亲眼目睹,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宣人来与这个万关晓对质。”
“镇国侯所说的,应该是镇国候府的奴仆之流吧?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奴仆不得为主证,不知道除了这些连性命都掌握在镇国侯手里的奴仆外,您还有其他的证人吗?”万关晓扬眉冷笑,“学生再不才,也是读圣人书长大的,焉能如此荒唐?就算真与女子私下相遇,也该及时避嫌,又岂会私下攀谈,成何体统?裴四小姐身为刑部尚书,身边必有丫鬟随从在侧,就算裴四小姐不知轻重,她身边的嬷嬷总该知道,又怎能容裴四小姐与在下私谈?裴四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听他此言,裴诸城不禁暗暗点头,喝彩道:“言之有理!”
万关晓继续道:“就算退一万步说,学生真对裴四小姐生情,但裴四小姐既然婚配,学生自该退却,又岂有为了一己私利,置裴四小姐的名声于不顾的道理?更不会荒谬地拿着一方绣帕到裴四小姐的未婚夫府上,要求你们退亲。镇国候府是什么门第?若真有这种事情,只怕早就遣人将学生打了出来,又怎么会因为这番话就与裴府退亲,这不是太可笑了吗?再退一万步,若学生真这样做了,镇国候府已经与裴府退了亲事,学生为何还不上门提亲?镇国侯,你编造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意图蒙蔽真相,究竟是把学生当做傻子,还是把皇上当作了傻子?”
“你——”镇国侯又气又急,心情激荡之下,只觉得喉间一片甜腥,几乎要呕出血来。
这万关晓明明就到镇国候府说过这样一番话,现在却翻脸不认,还把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弄得一切好像都是他在背后指使一样。恨只恨自己当时急着攀上叶家,想退掉裴府的这门亲事,却苦于找不到借口,这万关晓来得恰到好处,给了他一个完美无瑕的理由,于是问也没问,查也没查就到裴府退亲去了。
虽然章芸默认了此事,但他当时实在太过得意忘形,只说了句“你们裴府应该心知肚明”就态度强硬地退了这门亲事现在就算拿这个来说道,也能被扭曲成无数意思,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皇上,这万关晓的确到过镇国候府,请您明鉴啊!”镇国侯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懊恼痛恨。
“镇国侯,如果说学生真的到过镇国候府,说过这样一番话,难道镇国侯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连学生都能想到这番话中的错漏,难道镇国侯您身居高位,阅尽世事,反而想不到?”万关晓冷笑道,“那学生就真的奇怪了,镇国侯您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退掉这门亲事,以至于连这样漏洞百出的话语都能相信?”
被他这一反问,镇国侯一口鲜血已经涌到了口腔,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的确,这番话乍听合情合理,但不太能够经得起推敲。可当时镇国候府正千方百计想要退掉裴府这门亲事,有这样一个占全了理的理由,只顾着高兴,哪里还来得及去想这中间有没有漏洞?结果就被万关晓这个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抓住了把柄,此刻反问出去,竟是将他堂堂镇国侯踩在脚底下,当做踏脚石,以彰显他万关晓的光明磊落,聪慧多才,这口气叫他怎么能忍得下去?
万关晓不过是区区一介举子,他居然敢这样暗算他?居然敢!
“皇上,这个万关晓口舌伶俐,反复无常,方才明明言说与四小姐有私情,却不知为何突然转口,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老臣身上,想要借老臣上位。皇上,如这般出尔反尔,信口开河,心思歹毒的小人,他的话绝不能信,应该要严加惩治!裴元歌与其有私,确然无疑,还请皇上明断!”
万关晓傲然笑道:“学生开始的确是在信口开河,那不过是学生想要看看镇国侯您的嘴脸,故意而为之,一时书生意气。如果有冒犯皇上的地方,学生甘愿。但是,学生实在不明白,学生与镇国侯素不相识,无冤无仇,镇国侯为何要这般诋毁学生?”
“镇国侯,你说万关晓的话绝不能信,但朕却觉得,他说的的确是实话。”皇帝淡淡开口,“朕相信,万关晓跟裴四小姐的确素未谋面,更加不可能有私情。否则,至少他应该能认得出,这位紫裙的小姐并非裴四小姐!但是,在这位小姐自称裴元歌时,万关晓却毫无异动,显然,他并不认得裴四小姐,这才是真正的确然无疑!”
此言一出,除了皇帝、裴诸城和那位紫裙的小姐及青衣丫鬟外,其余人都大吃一惊。
“她……”镇国侯目瞪口呆,“她不是裴元歌是谁?”
“这是我的二女儿,裴元巧!你别看了,她身旁的丫鬟也不是歌儿,就是个丫鬟!”裴诸城不屑地道,“早防着你收买人胡乱攀诬呢!”
显然,这是裴诸城和皇帝设下的陷阱。
如果说万关晓的确跟裴元歌有私情,那么至少应该见过本人,就能认出这不是裴元歌;但如果万关晓被人收买指使,想要胡乱攀诬,听到那紫裙女子自称裴元歌,裴诸城又叫她歌儿,不住安慰,自然会认为那就是裴元歌;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