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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东风无痕-第15章

小说: 东风无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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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墨先生武艺要杀他,也不容易。到底,到底是谁下此毒手?!这般狠心!”

  夏潇吟目光闪烁,神色极是复杂,沉吟道:“看他脸上的伤痕,显是被暗器所伤,而这暗器显然便是江南红袖庄的‘红袖善舞’!”

  余问书皱眉道:“素闻红袖庄庄主司空落拓好女色不喜江湖中事,与墨先生又无瓜葛,好端端地怎会来此将他杀了?”

  夏潇吟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或许当中还有什么秘密吧。不过这‘红袖善舞’却是没有半点虚假。”

  余问书惊疑不定道:“如此说来墨先生的死即便不是司空落拓所为,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夏潇吟嘴角微微一动,缓缓道:“看来我们得去趟红袖庄了。”

  余问书点点头,可心里却是一片茫然,此去江南,不知是福还是祸?

  二人埋葬完墨丹石后,但见夏潇吟从包裹中取出一面光镜道:“当日我在石洞发现‘洞溟宝镜’今日总算可以物归原主了。”说着轻轻将它埋入土里,叹道:“埋了它,省得再掀起腥风血雨。”

  远处,丹霞如火,残阳似血,眩目得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余问书喃喃道:“这个江湖何时可以肃清,人心何时可以安稳下来?”

  夏潇吟痴痴地看着天边流云,悠然神往道:“书呆子,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江南去,回到你的风姑娘身边。只有在那里你才可以像这流云一样自由自在,没有负累。”“江南……”余问书的心头升起一股沉醉的温柔。

  初夏的江南,空气中还残留着桃花的香味,弥漫着浅浅的惆怅。

  红袖山庄内两条人影轻轻闪过,随即便隐没在玉树庭花之后,悄无声息。

  大厅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猩红的地毯上是舞娘流风回雪般的身姿,香汗浅泛,薄罗初透,琼浆玉液内似乎也游荡着美人迷乱的香气。

  司空落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翩然起舞的舞娘,眉眼间皆是醉意,仿佛连怀中的“春水刀”也要融化了似的。

  “嗤”一记声响,红酥手上突然多了把明晃晃的长剑,先前娇媚的笑靥也变得寒光凛冽。只见那舞娘纤腰一摆,剑光如瀑,散发出阵阵迫人的冷意。

  司空落拓手中的酒杯“嗡”地一颤,立时化为数截,丝竹声戛然而止。

  “好俊的身手!”司空落拓宝刀出鞘,冰绡似的刀面上一层蓝光忽明忽暗。

  那舞娘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道:“江湖盛传红袖有二宝,一曰‘春水’二曰‘亦枯’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话未说完,长剑已然刺出,显然对那“春水刀”是势在必得。

  此时此刻,大厅的屋顶上回旋夏潇吟清脆的声音:“书呆子,你那周姑娘怎地会在这儿?好端端地要夺人家的‘春水刀’做什么?”余问书摇头不语,望着激斗中的周韵清,若有所思:清妹无端离书出走也就罢了,又为何会在此处?莫非她也知道了墨先生的事,故而来此一探究竟。若是如此,倒也多了个帮手……想到此节,不由精神大振,目光落处,却是周韵清凌厉狠辣的眼神。余问书心头突突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只觉数日未见眼前之人好似陌生了很多。

  忽听夏潇吟在耳边似笑非笑道:“你那周姑娘好生厉害,嘿嘿,出手绝不留情!”话音刚落,就见司空落拓惨叫一声,偌大的臂膀竟被长剑生生卸了下来,痛得满地打滚,情状甚是可怖。周韵清神情淡漠,视而不见,手中的绸带倏然挥出,将那春水宝刀稳稳地卷落怀中。这一切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余问书见她拔剑、断臂、夺刀,利落干净,毫不手软,心头又是一颤,暗道:纵然墨先生真是被此人所杀,她也不必下手如此狠毒……心绪正乱之际,却听夏潇吟轻轻道:“我去会会她!”说罢,翩然跃下屋顶。

  红红的烛光下,周韵清原本清丽的面容也变得分外娇艳妖娆。只是在这张至美的脸庞上却透露着令人寒栗的冷漠与肃杀。

  “你终于出现了。”周韵清嘴角上扬先前淡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得意,仿佛为这一刻,她已等了许久。

  夏潇吟瞧着她挑衅的眼神,不禁心头发毛,指着春水刀道:“宝刀春水虽有销金断玉的能耐,但是对于一个使剑之人来说,却是形同废铁,毫无用处。”

  周韵清望了眼剑上未干的血迹,悠悠道:“不错,这刀对我来说的确是废铁一块,可是……”剑锋一转,对着夏潇吟,“可是这刀对你而言却是至宝。”

  夏潇吟的心“咯噔”一凉,冷笑道:“你不但功夫厉害,心思也很厉害。”

  周韵清置若罔闻,目光泠泠,不知喜怒:“可惜与你相比我始终望尘莫及。夏姑娘,你还记得墨先生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么?”

  夏潇吟脸色微变,随即镇定道:“你这话问得好笑,他临死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周韵清淡淡道:“那天我在屋外看得明白。墨先生抓着你的手,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玉箫,玉箫’什么的。嘿嘿,你也本事,那小小的几根针儿就将人至于死地。”她每说一个字余问书的神色就凝重一分,夏潇吟的心也跟着抽搐起来,继而变做刻骨的疼痛。

  周韵清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只觉说不出的快意,微微笑道:“怎么?你没想到那天在屋外还有个人吧?你可知道这一路南下我也尾随而至,也怪你不当心,在客栈说的那番话我全听见了。什么‘宝刀春水,销金断玉’嘿嘿,果然如此……”原来当日周韵清伤心失意之下并未即刻离去,而是在山间徘徊。恰好看到夏潇吟神色匆忙地奔向溟月山庄,心下起疑,便悄悄跟于身后。之后夏潇吟和余问书南下,她也不离不弃。

  夏潇吟苦笑道:“可叹我终究还是百密一疏,毁在你的手上。不错,墨丹石是我杀的!他身上所中的也不是‘红袖善舞’而是‘芙蓉冰魄’!”她这话虽是对周韵清所说,但目光却停留在余问书的脸上,“那日你对我说要去溟月山庄见一个故人,我心里就隐隐感到你与墨丹石关系非浅。之后我骗你说他是被‘红袖善舞’所杀,一则是为了引开你的视线,二则也好让你与我同来江南。你报仇心切定会与司空落拓大打出手,而那春水宝刀不正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么。”她缓缓道来,从容不迫,只是眼底却是说不尽的哀伤。

  余问书默然不语, 半晌方才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墨先生?你,你骗得我好苦啊—”拔剑出鞘,对准夏潇吟的咽喉。

  “嗤”一滴泪水落在了剑尖上,旋即化做一朵白芙蓉散开了,“你还记得当日我在石洞里曾对你提及夏家先祖与溟月山庄之间的渊源么?”

  “说过又如何?”长剑如同凝固住了似的,未曾移开半分。

  夏潇吟缓缓道:“其实事情并非这般简单。百年前先祖夏远公不但是溟月山庄的护卫之一,也是少庄主南宫月的知交好友。这一年夏远公奉命与南宫月前往桃源门,或许是造化弄人吧,有时候在命运的安排下,我们不得不束手就擒。就在那刻,他们遇上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子——许烟霖。她的美丽,她的聪慧无不深深地吸引着这两颗年轻的心。可惜在许烟霖心里却只有南宫月一人,无论夏远公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人就这么奇怪,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不喜欢的人却偏偏对自己一往情深,爱与被爱之间都是那么无可奈何。”说到这儿,她不由抬头看了眼余问书,

  夏潇吟顿了顿,续道:“若是许烟霖与南宫月能够终成眷属那倒罢了,只是天意弄人,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因犯了门规,许烟霖被幽闭在步虚古陵,生生世世不得离开古陵半步。看着心爱之人绝望而又悲痛的眼神,夏远公心如刀绞。他痛恨南宫月的软弱无能,无法给心爱之人带来幸福。伤心欲绝之下,夏远公毅然离开溟月山庄,并立下誓言生生世世与溟月山庄为敌。就在他离开的那一晚,溟月山庄死了七十九人。这一切不为别的,只为古陵中那个悲伤绝望的女子。我是夏家的子孙,祖宗的遗训不敢忘。落枫城注定与溟月山庄是死敌!”

  “好个祖宗遗训!就因为墨先生是溟月山庄的人你便将他杀了,纵然你与他素无冤仇。哼,你不觉得这实在太荒唐了么?!”

  夏潇吟凄凉一笑,惨淡得如同暮秋的寒菊:“世间之事本就荒唐可笑,人生在世本就身不由己。现今我话已说完,你要杀便杀,绝无怨言。”说罢,闭上眼睛,只待长剑刺落。忽觉耳边一凉,数缕青丝飘然坠落。余问书抛下长剑咬牙道:“你走罢,走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夏潇吟只觉胸口好像撕裂了似的,痛得无法呼吸,这一句“你走罢”包含着多少厌恶与痛恨,她明白这已是余问书最大的宽恕。

  迷乱的烛光里,是司空落拓扭曲的神情,是周韵清快意的笑,是余问书切齿的恨!春水刀跌落在地上,蓝光忽明忽暗。一切都已揭晓,周韵清自然不再需要它了,在这场变故里,它只不过是个棋子,让自己一败涂地的棋子!

  夏潇吟颤巍着身子,拾起宝刀,缓缓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便是深入心肺的剧痛……




第十回 桃花落·人面不知何处去

  “咣”地一声巨响,宝刀春水终于劈开了古陵的大门。

  幽暗逼仄的陵墓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青灯如豆,闪烁着寥落的碧光。玄冰石上躺着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冰肌云鬓,面容如生。

  夏潇吟轻叹一声,喃喃道:“爹爹,女儿终于完成祖宗遗训。用春水刀劈开了这古陵大门,让先祖爷爷得以和许姑娘相聚。”说着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取出一个赤色的骨灰坛,安放在那女子的身旁。亡者已矣,逝者如斯,经过多年的沧桑变化,世事浮沉,夏远公的亡魂终于来到许烟霖的身边,虽然这一刻迟了百年。

  箫声曼曼,如泣如诉,仿佛也在吟唱着这百年来的相思和爱恋。

  “爹,你曾对我说过,这玉箫之中所藏的并非是称霸武林的秘密。那么既是如此,我们又何苦费劲心思地去得到它?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夏潇吟奋力一摔,一对玉箫登时断为四截,苍凉的烛光下,玉箫的断口处似有字迹闪现。夏潇吟凑近细看,只见那两处断口分明写着“心无二志,情深不辱”八个大字,在字的下端还分别刻着一个“月”和“许”。

  夏潇吟错愕半晌,蓦地仰天长笑:“我明白了,这玉箫中所藏的不是别的,而是象征着许烟霖与南宫月彼此间矢志不渝的爱恋。可笑世人偏生把这海誓山盟当作称霸武林的秘密。‘心无二志,情深不辱’!原以为相爱而无法厮守是人世最苦,其实若然彼此有情,纵是相望于江湖也不觉得遥远。先祖爷爷你听到了么?南宫月并没有负许烟霖!”笑声凄厉回荡古陵在上空,继而越来越轻,变做了深深地幽咽……

  水榭内陈设极是简洁,几案上摆着一壶清酒,数碟点心。

  笼纱灯下,则是周韵清素淡的面容,白衣似缟,眸如秋水。清清冷冷的,较往日更显落寞。只见她云淡风轻地斟了杯酒,递过去道:“余大哥,这是江南的杏花酒你尝尝吧。”

  “杏花酒?”余问书的手不禁一颤,酒险些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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