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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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敢,母亲深夜想来儿子院中一赏,儿子自然无话可说,母亲想看哪里,我吩咐人领母亲去看便是。”诸葛翊始终恭敬的道。承元王妃气的半眯着眼睛。她自然听得出诸葛翊话中的敷衍之意。可明云歌才回府,儿子竟然将府中一切交给她料理。这明摆着是夺了她的权,虽然承元王府早己是诸葛翊的天下,可是……如果这般明目张胆的被夺~权,承元王妃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深夜走了这一趟。
只是诸葛翊这看似顺着她,实则让她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的应对,更是让承元王妃心中恨意丛生。
“翊儿,我们母子间,便不必说那些虚伪之语了。你到底何意?夺了母亲的掌家之权吗?”
“母亲此言差矣,母亲年岁渐长,儿子是心疼母亲,这才不想让俗事打搅母亲清修……”诸葛翊说到做到,说万事有他,他便会挡在云歌身前,便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会坐视云歌被欺负。
既然有人护着她,云歌自然不会傻到和承元王刀正面交锋。这一幕看在承元王妃眼中,简直是火上浇油。儿子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便心安理得的躲在儿子背后冷嘲的望着她。
一个小小开国侯府的女儿,怎么敢这样跋扈胆大。
何况现在的开国侯府,己经渐渐没落……她哪里有资本敢这样与她明目张胆的对峙。
只是想着儿子那步步蚕食的手段,想到不知不觉间,她掌家的权利便被儿子夺了去,承元王妃还是按捺着性子,对诸葛翊道。“母亲并不觉得累,何况……云歌年纪尚轻,还不能独挡一面。母亲多操劳几年,也是应该的……”
“母亲此言差矣,云歌虽然年纪尚轻,可行事稳妥。何况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让她掌家,并没什么不妥。母亲年岁日高,该是颐养天年之时……”总之,诸葛翊寸步不让。
终于,承元王妃变了脸色。
她冷冷一哼,朝云歌投去轻蔑的一瞥。“翊儿,这女人的手段好生了得……她不过才回府,便诳骗你将掌家之权交予她,不知日后还会生出什么心机……母亲生你养你,你便真的要把王府交到这个女人手中,看着王府一天天败落下去吗?”
诸葛翊有些不胜其烦。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这般出尔反尔。
当初,她明明说思儿是她谪亲的孙女,她会视如珠宝。可是最终呢?
现在又来玩这套。亲情?如果她心中真的有亲情?便不会次次如此了……“母亲不必这样挑衅了。待新君登基,我会奏鸣新帝。说父亲年岁日大,要搬去别庄颐养天年。”
“……不,你父亲正当壮年,你怎么敢生夺他王位之心?”
承元王妃不敢置信的道。便是连云歌都不由得侧头望向诸葛翊,这提议,颇有几分大逆不道呢。
诸葛翊轻轻笑了,可却笑得承元王府毛骨悚然。“父亲?母亲,有时我不由得怀疑,那真是我的父亲吗?”
一句话,击得承元王妃面色大变。她急力解释着,什么承元王是在意这个儿子的,只是性子寡淡……也许怕再留下去,诸葛翊还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承元王妃很快起身离去,自然是铩羽而归。
花厅再次恢复平静。
云歌不由得有几分忐忑的开口。“阿翊,你刚才的话何意?”想着那个可能,云歌瞬间冒出了冷汗。
诸葛翊冷冷一笑,目光中几许回味,可更多的却是冷然。
“云歌,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父亲并不是这样的性子……”云歌点头,他们二人闲聊时,他倒是提过,似乎诸葛翊小时,承元王性子很有几分暴躁。可对诸葛翊却很是温和顺从。似乎不管诸葛翊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偏袒。
☆、二百八十章 夜沉~吟
二百八十章 夜沉~吟
“……我小时候,父亲确实如此。男孩子难免调皮,偶尔会闯祸,母亲每次都会冷下脸来教训。可父亲却在一旁笑笑。说他会严加管教,然后将我带到练武场……可每次都会悄声让我放心,说他不会向母亲告密。让我随意在练武场玩闹……”说起过往,诸葛翊脸上的表情很柔和,他本就生的俊美,再配上这副温柔到骨子里的表情,云歌只觉得自己眼前这男人,简直是无法让人直视。
似乎并没注意到云歌的失神,诸葛翊继续道:“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我第一离家一载回来……总之,我觉得父亲变了,变得阴沉,变得再不会和我说笑。母亲渐渐也变了,在母亲眼中,我这个儿子存在的唯一用途便是完成先祖遗愿。
所谓的遗愿便是我不说,你也该知晓。
百年前,如果不是明氏先祖打开城门,将锦阳献给现在铖帝一脉。
也许能登上大位的便该是承元王府一脉。
母亲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恨你也是源由此。”这些过往,云歌有些是知道的,诸葛翊心中也明白她是清楚的,他只是需要宣泄。一个人便是再强,心中藏着这些心事,也终究会在心中慢慢腐烂,最后化成脓疮。能这样说出来,其实于他来说,是发泄,是释放。
云歌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的意见,他需要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诸葛翊淡淡苦笑,随后话锋一转。
“我总觉得,现在的父亲早己不是那个记忆中的父亲,我甚至怀疑……现在的承元王也许是冒名ding替……”诸葛翊最后一句话。可真的让云歌心神惊了惊,这种事情可不能靠猜的。如果承元王是冒名ding替?冒名之人是谁?ding替了多久?承元王妃知不知情?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那真正的承元王现在在哪里?清楚此事的重要,诸葛翊脸上露出凄惶的笑。
“确实,我没有证据。那人便是假的,除了性情大变,他伪装的很好。
或者说。母亲助他伪装的很好。云歌。也许,我早己失去了父亲,而母亲。也与我渐行渐远。”他现在只有她了,真的只有她了。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失落,凄惶……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最终他找回了她。
如果连她都不在身边,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一切。
便是如承元王妃所期望的。争来子大位又如何。
需知位高权重的同时,也把自己送上了孤家寡人之境……“这事不急,我们从长计议。左右……时间这么久了。我只是疑惑,王妃知不知情。看样子,她该是知情的,可如果她知情。却任由这个冒名ding替……也许,真的是我们多想了。王爷只是年岁大些,性情大变罢了。阿翊,不管发生什么,我总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还有思儿,我们一家三口总会在一起的。
只要我们在一旁,便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是不是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伤。
承元王府在外人眼中风光四射,便是此时被兵将围困,也没谁真的认为承元王府从此后会一蹶不振。围府,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锦阳时局确实有些混乱。以围困之名行保护之实,算是太子翌另类的示好。相比楚王府,其实诸葛翊拥有更大的自由。他可以自由出入,有人来拜访,也可以照常接待。楚王府虽然也是能进,可要出来,确很困难,如果诸葛楚没有那块御赐的令牌,当时他想带她出府着实困难。
承元王府不同。诸葛翊想出府尚算容易,要不那夜也不能轻松去客栈见他。
想来,对于诸葛翊,太子翌想要拉拢多过交恶的。只是不知今日过后,皇后和太子心中又是如何计量的……
世上之事,从不尽如心意。就像外表风光无限的承元王府,内里却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甚至连王府的主人……说不是心中什么感觉,原本对承元王妃是满心恨意的,自从她入府,承元王妃就没断了对她的欺~凌,可想到诸葛翊对于承元王真伪的怀疑,如果是真,承元王妃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又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若是不知,她岂不可怜,若是知道,她心里又是怎样想的。
现在与唯一的儿子又闹得水火不容。
这样一想,云歌连心中的恨意都淡了些。
云歌回府,诸葛翊本来是很高兴的,心中也难免有些旖~旎之情。他们分开日久,此时算是天时,地得,人和,如果他没有些旁的想法,那真是妄为男人。可是被承元王妃这样一闹,什么旖~旎都散了。
二人洗漱过后上~床,依旧是云歌在内,诸葛翊在外。
还是以往熟悉的睡姿,可二人都觉得有几分生疏。分分又和和,虽然他们还年轻,可有时闭上眼睛想来,却仿佛己过了几生几世。怀里抱着云歌,便是什么都不做,诸葛翊也觉得安心。
他喜欢这种感觉,身边有自己在意的女人。心中有什么,都可以说给她听。
而她也会给他中肯的建议……关于承元王的话题,二人心知肚明,除非找到证据,否则改变不了什么。可如果真的找到证据,诸葛翊或许会更为难,可如果不找,承元王若真的是冒名ding替,诸葛翊生为人子,又如何能安心。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难题。
好在,二人都心如明~镜,都知道证据并不容易找。也都知道如果真的有证据,便是为难,也要弄清楚真相。
二人的性子中都有股狠劲,便是明知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会出手的。
只是眼下,最最重要的还是储君之争。
云歌窝在诸葛翊怀里,二人小心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云歌始终微微蹙着眉,她有些焦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只是眼下的锦阳,本就是多事之秋,如果真的没事发生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是她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要发生的事,似乎又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阿翊,你说难不成长孙氏中真的有能人,可以洞察一切先机,若不然,太子怎么会一去没有消息……连你派出的暗卫也没有回来复命。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长孙向凡曾说过,他的家族虽是旺族,可绝对没有一举推翻诸葛氏一统天下的本事。如果有,他们也不必这么在意那前朝的宝藏了。
即如此,太子不该音讯全无。
我当时与太子约定的时间是五日,太子当时信誓旦旦,似乎心中很是笃定。
还有皇后,她今天早些时候在殿中还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可不过一个时辰间,她便好像变了人般。皇后虽有几分狠毒,可移花接木嫁祸之计,我总觉得不像是皇后的手笔。
若皇后出手,她更愿意朝臣们见到铖帝,铖帝此时除了将江山托付给太子,还能交给谁?
楚王想来是没有希望的。铖帝从兄弟手中抢来的江山,可不会傻到再交到兄弟手中。皇上虽然有几个皇子,可太子明显是威望最高的。如果一切顺利,铖帝该是可以回光反照,交代遗言的?”云歌给铖帝所用之方,虽然药性凶猛,可绝对不会立时致命。再说,铖帝本身就出气多入气少一脚踏进棺材了,她这样做,并不是害了他性命,而是让他始终将气聚形,用以安排朝中要事,这样想来,她是想帮铖帝的,却不知最终出了什么问题,以至铖帝比她计划的早了半个时辰咽了气……
这才牵出诸葛翊当着诸朝臣与皇后对峙。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可看皇后的表情,铖帝提早殡天似乎并不惊诧。想来,是有人布置一切,而且皇后是知晓的。
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