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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公主偏头疼-第21章

小说: 公主偏头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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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南,娘亲记得他,小时候与烁儿一起,去过凉门宫一次,”娘亲轻笑着回忆道:“娘亲尚记得那日的光景,那些日子,小悬正在刻苦学习凫水,每日闲着的时候,都要端着一盆水,在院子里练习憋气。那日,他们刚下了学,烁儿就拖着易南来凉门宫找小悬,碰巧小悬正在院子里练习憋气,弄得半个身子都是水,小模样很是狼狈,被烁儿与易南撞个正着,小悬还与他们置了一次气。”
  娘亲说的这些,我全然没有印象,怪不得那夜在密林洞穴烤火时,我同易南说我儿时如何如何练习憋气,他当时没什么反应,原是这些,他一直都知晓。
  娘亲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问:“不知小悬如今的水性几何?还能在玉液池中游几个来回吗?”
  我嘿然一笑,“前些日子,孩儿从太师府偷偷溜出去时,一个人不识路胡乱走,竟然走到了一个什么崖上,当夜无月明,孩儿瞅不清路,失足从崖上掉了下来,苍天有眼,各路神明保佑,崖下居然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河流,孩儿底子在,凭着过硬的水性,硬是无伤分毫浮到了岸边,捡了一条命回来。”
  娘亲身子微微颤了颤,目光越过我往后深深瞥了瞥,摸着我的左脸颊道:“娘亲没骗小悬吧,多学一门技能,终归是件好事。”缓了缓,又道:“娘亲配的画笔方子,小悬都还记着吧,这些日子,娘亲总是在想,在这个事儿上,娘亲约莫是错了。”
  我没懂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抬眼望了望她,却看见娘亲口鼻隐约有些不对劲。猛然间,我头皮像炸开了一般,惊恐地瞪大眼,抬高了声调颤抖着问:“娘亲,你怎么了?”
  身后的一抹明黄闪了过来,一把推开双腿发软的我,顺手在娘亲身上点了几个穴,厉言喝道:“太医,快去宣太医,你把东西吐出来,吐出来,朕可以恕你不死。”
  娘亲嘴角的血愈来愈多,愈来愈艳,她笑的很是明媚,“南渊细作服下的毒^药,你觉得,可解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我瘫软在地上,睁眼看着猩红的鲜血自娘亲的嘴角滚流而下,染红了月白色的衣襟,她紧紧拽着父皇的衣袖,盯着他眼,吐字道:“我恨你。”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血,涌的愈发急了,我拼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声“娘亲”,滚爬到她跟前。
  娘亲听到我喊她,眼里溢满了泪,却并不看我,双眼死死盯着父皇,哀求中带着恨意,一字一字的说:“名单……我…我已经…给了…你,地…图…我已当着…当着你的面…毁了,小…小悬…对此事…毫不知情,她也是你的…孩子,莫要…再为难与她。”
  父皇抱着娘亲,用力托着她头,边用袖子不停擦着她嘴角汩汩而出的猩红,慌乱答道:“朕知道,朕都知道,你莫要再说了。”
  娘亲依旧死死盯着父皇,许久,方从他面上移开视线,转向我,说:“小悬…不…不要…轻易爱上…一个人。”
  这是娘亲在这世上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娘亲就这样,死在了我面前。
  耳旁父皇声嘶力竭说了什么,眼前太医手忙脚乱做了什么,身边的一切一切,我全都听不到,看不到……
  到处都是血,猩红的血,冒着热气的血……
  自此以后,我眼睛便不能见血,甚至,连近血的红色也瞧不得。
  这一年有余,知情娘亲尚苟活在麟德殿的人本就不多,宫内的人,都像我一样,皆知娘亲早在一年前就突发急病死了。
  父皇着人悄悄把娘亲的尸首搁在一年前为她打造的坟茔里,掩埋的那日,艳阳高照,我眼里明晃晃一片,站在棺木前,弯腰给娘亲的衣袍挽了个结。
  棺木合上的那一瞬,我身子发虚,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绿烟说,正是午时,我却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三哥带了一众的太医前来凉门宫给我诊治眼疾,我如同玩偶般,被众太医扎针敷眼蒸醺了七日,终于模模糊糊能辨的清一些事物,又喝了几日的苦药,视力恢复了些许,只是不能在日头最毒时出门。
  太医说,若我日后少些思虑,保持心情顺畅,避免接触强光,注意日常作息饮食,可保我十年视力无忧。末了,太医深深看了我一眼,跪在地上一脸郑重道:“还请公主谨遵医嘱,放下忧思,配合用药,否则,臣等愚昧,回天无力……”
  我听不得旁人的保证抱歉等等诸如此类的誓话,我按着额头打断他,有些恹恹道:“你且直说,倘若本公主谨小慎微,每日饮药,分毫差错不出,过了眼下这十年,以后的日子,是否就此瞎着度过余生?”
  太医跪伏在地上,没有言语,我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退下。
  第一次,有人跪伏在我面前,唤我“公主”,却是在这么个情景下,本公主有些偏头疼。
  当晚,父皇亲自来凉门宫,没有问及我的眼疾,只是要了娘亲留下的画笔配方以及还剩半截的画笔。
  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来凉门宫,却是来取这些个东西的,想想娘亲那日对我说的话,父皇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那日,娘亲对我说:娘亲配的画笔方子,小悬都还记着吧,这些日子,娘亲总是在想,在这个事儿上,娘亲约莫是错了。
  自古皇室多猜疑,父皇如是,三哥如是,我亦如是。
  我坐在黑暗中,略略回忆这一年来的变故,父皇无视我,三哥毒害我,易南欺骗我,就连我唯一的娘亲,也要隐瞒我,更是当着我的面以这种方式自尽,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渐渐死去。
  脑仁一阵一阵针扎一样刺疼,我闲闲坐着,一直坐到绿烟趴在床沿儿睡着了,我方披衣起身,摸索着出了院门,径直来到玉液池旁。
  黑夜里的玉液池,衬着几丝惨淡的月明,撩人非常。
  我跳进玉液池中,一直游,一直游,从入夜到天明,未曾停歇。
  我以此近乎疯癫的方式,惦念已去的娘亲。
  天亮时,池边集聚了黑压压的宫女太监,池中驶来一艘小舟,三哥负手立在船头,沉着脸来水里捞我。
  在他近到我身边前,我咬牙拼力游到池边,蹒跚着爬上岸,湿漉漉的跌跌撞撞回到凉门宫。
  我开始饮酒,没日没夜的饮,将将开始时,酒量甚浅,方饮酒两盅,就会吐得天旋地转。日子久了,饮的多了,肚子里撑的酒就愈发的多,一口气喝上半坛,胃里才会翻天覆地的难受。
  有时,吐到半夜,特别想喝上一碗暖胃的酸菜汤,绿烟做的,我总是吃不惯。我寻思着,这皇宫内,饭食做得最好的,首数御膳房专为父皇做菜的师傅。
  是以,我趁着酒意硬着脖子昂着头摸到御膳房,去挠做菜师傅的房门。
  第二日,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晓,周国七公主得了失心疯。
  自此以后,更加没人约束我,我抱着酒坛在宫内乱逛时,遇上的宫女与太监几乎全都躲着我走,有几个实心眼的,会颤巍巍跪在地上,唤声“公主金安。”
  每每此时,我总是咧着嘴笑个不停,没想到,本公主也能等来受人跪伏口喊“公主金安”的这一日。若是我带有碎银,就会摸出几个子赏给他们,次数多了,见着我就跪伏在地高喊“公主金安”的宫女太监愈来愈多。
  这样一手抱酒坛,一手施舍碎银的闲散日子,本公主乐此不疲。
  刚开始,三哥每日都来凉门宫看我,劝过我,喝斥过我,哀求过我,偷过酒,藏过酒,摔过酒坛,皆对我无用。没酒喝时,我总是揣着银子去御茶房,去内务府,去礼部讨要酒喝,甚至有次,我醉醺醺的跑到父皇的养心殿,不顾太监的层层阻拦,硬是扔给父皇一个钱袋,让他给我打壶酒来。
  三哥闻言赶到养心殿时,我刚被浇了一桶冷水,嘴里塞着布团,趴在地上蠕动着。
  后来,听说,三哥挨了父皇三鞭,又在养心殿跪了一天一夜,父皇这才没有发落我。
  父皇就是这样,我八岁那年去向他讨要院子,他没有动我一下,转头却打了娘亲二十大板。这次亦是,我喝了酒闯了祸无视尊上,冒犯了圣颜,他没有动我,却惩罚三哥,这样杀鸡给猴看的把戏,实在让我烦躁。
  父皇却是忘了,三哥不是娘亲,我亦不是当初那个八岁的怯怯小女孩儿。
  这次后,我酗酒得更是厉害,我对一脸切切深锁眉头的三哥说:“我心眼一向很小,须臾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我一时有些想不开,娘亲当着我面去了后,我感觉已生无可恋,甚至,有时真想随娘亲去了,无意间,沾染了些许酒,勾起了我肚子中的酒虫,我竟对人世尚留有些许残念,三哥,现下,我唯独对酒有丁点兴趣,三哥也要剥夺去吗?”
  我这样一派胡言,三哥竟也信了,自此后,三哥每日拎来半罐上等的好酒,又拨了一个御膳房的嬷嬷住在凉门宫,专给我熬煮解酒的汤药。
  行将就木又过了一些日子,已是到了七月末,一个微云轻风的傍晚,我喝了几碗酒,微醺着去逛御花园,邂逅了在花丛中闲坐的五姐。
  她看到我的那一瞬,惊得从石凳上跌了下来,指着我脸,“你你你……你这个怪物。”
  届时,我尚清醒着,自觉并没有醉意,衣衫也算完好,并无疯癫的症状,对她的这一脸恐慌,我颇是疑惑,很是不解。
  她身侧的宫女看到我,先是惊呼了一声,方忙不急跌的去扶她。看着她们慌作一团的样子,我带着些许关切上前一步,打算问个清楚或者上去搭把手帮衬一下。
  五姐见我近前,双目瞠了又瞠,慌乱中,甩了我一个耳光,她带着些许哭腔,说:“怪物,怪物,怪不得你娘是个细作,皆是因为你这个怪物……”
  听她提及娘亲,我像炸了毛的老猫被人踩着了尾巴,嗷一声扑了上去,与五姐扭成了一团。
  当晚,我被皇后关在了影子阁,说我行为失常,礼仪不周,折损皇室颜面,她作为后宫之首,有责任有义务替我已去的娘亲管教管教我。
  皇后尚算仁慈,说是管教,只是让我白天抄写《十戒》《女戒》《宫训》之类的书,晚上跪在列祖列宗画像前祈祷忏悔。
  这些时日,我除了饮酒就是昏睡,睡眠自是不缺,被关在影子阁的这三日,不准我睡眠,我也没觉得什么。唯独不许我饮酒这一点,我很是怨念,倘若能换回一碗酒,恨不得让皇后打我一顿板子。
  第四日,贤贵妃把我从影子阁中要了回来,说是宴国使团前来周国,父皇为此举办一场隆重的酒筵,皇室一众儿嗣,均应出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贤贵妃谢过皇后,直接把我领到了乐平宫,着宫女服侍我沐浴更衣。
  一顿捯饬后,我晕晕乎乎坐在铜镜前,任由她们给我梳妆施粉,不经意间,瞥见镜中的自己,左脸上的那条疤痕,着实阴森可怖。
  这些时日,我未曾照过镜子,更是不曾画过妆容,早已忘却了脸上的这条疤痕。我突然间了然,为何那日五姐见着我会如此骇然了,有些觉得对她不住,吓着她确实不是我本意。
  贤贵妃身旁的宫女与嬷嬷用尽了一切法子,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粉,非但没盖住那条疤痕,却使它愈发的可憎可怖。
  贤贵妃有些不忍的试探着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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