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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容城天下-第11章

小说: 容城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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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临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当即备好行李从后院翻墙出府,绕过前门士卫,朝城外赶去。
  黎明晨霜,空旷的大街上一匹大马嘶鸣而过划破寂静,飞扬起地上残存的积雪。主城大门旁的哨岗还未有士兵及时到位,再加上律临的身手,出城显得更容易一些。
  鸽子在天空盘旋几圈,落在监狱的天窗外,咕咕叫了两声。
  “鸽子回来了。”容征透过几层天窗外重重铁栏,看到了那只瘦得跟鹌鹑似的小影子在窗外扑腾了几下翅膀。
  对面狱中那人双手抱膝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许久没有回答。
  “我不曾见你一路喂养过鸽子……”容征低头问道。“为何它能找到律临?”
  “那是哥哥的鸽子,先前在你家时,它从苗疆一路飞来寻过我……”满荆风喃喃道。“它不认识律临……只不过认识你家。”
  “你是说,你断定律临定在府上?”容征问。
  “我猜的。”满荆风轻描淡写。
  容征不由得苦笑了下。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永远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猜透?”满荆风咂咂嘴,好像不屑。
  “你不怕?”容征问。
  “怕什么?”满荆风答。
  “怕掉脑袋。”容征说得轻飘飘。
  后者沉默了一会,许久才吐出一声笑。“早就差点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哪里还在乎这次是生是死。”
  “此次若能平安,我送你回南疆。”容征突然怔怔地说了一句。
  满荆风的瞳孔轻微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律临寻着字条上的指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当日事发之地,纵使当日此地血流满地一片狼藉,此时也早已恢复了荒郊外最初的荒芜。律临骑在马背上转了一圈,丝毫未有所察觉,只得寻一处空地翻身下马,努力凭着记忆回想那时情景。
  那日林中黑衣穿梭,马匹嘶鸣,兵戈相向,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交织在眼前形成重叠的画面。律临一路寻着当日路径忽跑忽停,最终立在那日最后一眼看到他的地方——满荆风放下弓箭靠在那棵路北的树上,一棵完全不起眼的矮松。
  松下积雪未化,却实足要比其他地方的雪积得浅。律临当下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时忘带了工具,只得拾了一旁的石头胡乱便刨了起来。
  雪下石土很快便显了出来,弥漫着一股腥臭味的泥块露出地面,律临惊讶地看到那些土竟然全是乌黑色的。
  土色不寻常,想必是被什么东西污浊才成了这样。而这底下莫非埋的东西……带毒?
  律临突然想起当日最后活捉的那个刺客最后毒发身亡口吐黑血之事,心下才觉不妙。还未来得及收手,面前黑土下已然露出一截白骨!
  “死人……!”律临当下被吓了一跳,却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埋的就是那个毒发身亡的黑衣人!
  想不到姓满那小子居然在容少走后还把这死人埋在了这,律临细想此事越觉得不可思议。此人虽死有数十日,但腐烂之时毒气外露,致周遭泥土都遭了殃……只要有验官确认此人死因,想必就是极好的物证。
  想到这,心下不禁对满荆风那小子另眼相看,也不知他当日出此一举时是否已想到这一步……
  律临不敢轻易声张,权衡再三之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又把土填了回去,打算回城再做打算。
  而这里的一切,早已被跟踪之人看在眼里。身后不远处的山丘之上似有人影绰约,身形轻巧寂静无声,律临直至离去也未曾发觉。
  “追么?”一个声音小声问。
  “不追了……回头把这事儿告诉刘公公,让宫里的人来接手,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另一个声音说。
  “皇上还是向着容家的,不然也不会留着这小子逍遥法外,还派人来监视容府的动向。”第一个声音继续道。
  “呵……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俩左右手都想留着用,总得留个饵在外引鱼上钩……”另一个声音叹了口气。“这官场上勾心斗角的事儿……查到底终究都是一场空……”
  “你说啥一场空?”
  “……”
  问题已毕,却许久只留下风声萧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

  ——第十六章突如其来
  律临回城之后,径直敲开了刑部的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全然道出当日雪地中容府军被伏击一事,以及后来容、仁两府之间冲突不断,容征屡次被陷害,直至医治皇子时出现蛊虫一事,皆由仁世尧一手操办。
  刑部对这个自投罗网的在逃者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平静,再三思量后却是并没有把他关押起来。只让他三日之内呈上所述证据,再另做定夺。
  律临走出刑部大门之时,当日天色已近黄昏。这两日他几乎水米未近,依稀有些刺眼的夕阳晃得他几近晕厥。
  然而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一把红穗小飞镖噌地一下擦着律临胸口飞过,直接扎在一旁墙上。律临一个趔趄向后倒退数步,才不至于直接成了人肉靶子。
  “是谁!”回头一个黑影略过墙头转眼消失。律临寻不见人,转头看向那只飞镖,见上面又钉着张字条。
  书曰:凉州城外庙口。
  此刻隐蔽传信之人必然和容府之事有牵连,律临此时虽已有些疲得眼冒金星,但仍是决意上马一刻不停赶了过去。
  傍晚的日头落得迅速,一转眼便没了火红的踪影。城外寒风萧索,鲜有赶路的行人匆匆走过,都盼着在天色完全黑之前回到住处。
  临到达约定之处时夜幕刚才降临,废弃的破庙被各种藤蔓缠满了院墙,风一吹呼啦啦地发出渗人的声响。律临寻了一圈未看到人影,只得原地喊了声:“我来了。”,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人亮起火把,朝这儿走过来。
  “我家主人料想律督统会独自前来,我还不信。如今一观,果然有魄力。”
  说话之人声音熟悉,律临记得此人,乃是仁世尧手底下的亲信,一个傅姓男子。
  “姓傅的闲话少说,寻我来做何事。”律临勒马后退三步稳住阵脚,对方却停在十米开外不再上前。
  “督统大人今早去过城外,想必还不曾忘记!”姓傅的朝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只见几个小斯拖了个麻袋过来。“你要找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律临心下一紧,只见那几个小斯捂着鼻子把麻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居然是腐烂的人骨!
  “你!”律临被震惊得喉头一阵哽咽,□□之马兴许被刺鼻的味道惊得躁动,不由得嘶鸣起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姓傅的笑了起来。“哪里哪里,不过是看你挖得辛苦,举手之劳,图人个方便。”
  “卑鄙,你们跟踪我……”律临皱着眉头,不可想象自己何时被盯上。
  姓傅的一脸不屑:“律兄,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这朝廷上上下下早就是让仁家的人布下天罗地网。方才你在刑部所说的那些字字句句,我们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听说律兄要我们留下的死人,这不热乎麻溜儿地派人给你挖来了?”
  “刑部……这怎么可能!”律临震惊,万万没料到仁府的眼线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居然把唯一的证据就这样拱手送出!
  “识相的赶紧收手,再追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姓傅的道。“这当朝大将军一职迟早落在仁氏一族,旁人岂可觊觎。”
  话落,一块石子凌空飞来,砸在那个姓傅的后脑壳上反弹落地。只听得他哎呀一声,后方黑暗里一个嘲讽声响起:“呸,连我都听不下去了!死木头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办了他?!”
  满荆风……?!你怎么在这!”律临惊诧地道,随即他突然一怔,便着急翻身下马朝对面喊起来:“容少!容少可在这里……?!”
  “别喊了,姓容的他娘的在牢里关着呢!”姓傅的捂着脑袋朝后吼了几句分辨不清的臭骂,只见两个士兵押着罪魁祸首从黑暗里出来,几下推搡把他押跪在地上。
  “看个犯人都他妈的看不好!还不挑了他手筋,看他再能!”
  士兵从腰里拔出小刀,照直了往满荆风腕上割去。与此同时,前后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道:“住手!”
  律临本已一只脚迈出去打算拦下对方,却没想到在场还有其他人出口阻拦,不禁朝对方望去。只见仁世尧不急不缓从围成一圈的士兵后面走出来,裹了裹身上的貂绒袍子。
  “是你……!”律临惊道。对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火光映在眼里看不出情绪。“许久不见。”对方道。
  容将军怎么样了!”律临问得火急火燎。而仁世尧不动声色,缓缓道:“容征怎么样,得看你怎么配合了。”
  律临目光紧盯着他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早就打好了算盘。一朝身为容府的管家,一世愿为容府鞠躬尽瘁。就算是为了救容征要了自己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我知道我仁世尧现在有把柄在你们手里,本来我明明可以杀了你灭口,不过……身为同僚,我也没必要把事情做这么绝。”仁世尧原地踱了几步,话中有意拉拢却笑得满脸自负。“既然大家都私下与用蛊,不如一笔勾销,也省得惊了朝廷。”
  “可是医治皇子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且可以脱身,可让容府如何能够撇清!”律临反问。
  仁世尧轻笑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满荆风。“兴许是这小子医术确实高明,目前皇子伤势已愈。待我向皇上重新禀明当日情况,让皇上相信此蛊术确实有疗伤之功效,或许可网开一面。”
  满荆风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那天我根本没有用虫子!那些东西明明是你故意陷害的……”
  “只要皇上相信那是你做的。”仁世尧转身一把抓住了满荆风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你只有死路一条。”
  满荆风挣扎了几次逃不脱他的压迫,愤愤咬牙。却被仁世尧更加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发根被撕扯的疼痛感让他的面颊泛红。仁世尧看着他道:“不过事成之后,这个人,我要了。”
  “呸!小爷我岂是别人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满荆风咬着牙狠狠地道。
  “我早打听清楚了,你小子只不过是容征在战场上捡回来的战俘。与其待在容征脚边当一辈子奴隶,还不如跟着我专心研究术法,我对此术甚感兴趣,很是缺了你这样的人才……”
  “苗人的蛊,要么用来治病,要么用来害人。医者仁心,我学的都是治病的法子,你用不上。”
  “哈哈哈……”仁世尧嘲笑起来。“治病救人,用对了药就是治,用错了就是死。蛊亦如此!我可以答应把容征放出来,你安生跟我走,今后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
  啊!!!我□□姥姥的!你咬我!”
  跪在脚旁的满荆风卯足了力气向前一个俯冲,一口咬在仁世尧手背上,后者顿时鲜血直流。仁世尧吃痛一脚踹向他的胸口,直接把他头朝地踹到一旁,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律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拔剑朝前冲过来。
  “拦住他!”仁世尧血淋淋的手指着律临,周围士兵纷纷把律临包围在圈中,拔剑弩张。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仁世尧弯腰掐着满荆风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来人!把百步穿肠拿来给他灌下去!”
  满荆风呜咽一声顿时放大了瞳孔。一旦被灌下了这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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