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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57章

小说: 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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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临姑娘不打算救遥大人?”

她看了已经空掉的椅子,一惊,转过身去。

九王爷一把剑,抵在遥隔脖子上,剑峰微微陷进肉里,割出些血痕。

沉默许久,她苦苦一笑,叹口气才道,“王爷何必逼我,你我都懂,那个位置,我坐不下,也做不来。”

九王爷看着她,目光深遂,像要一直望到她心底,慢悠悠地说,“红临姑娘,有没有人告诉你,流着凤家血的人,天生都有一股王者的兽性?”

她静静地听他说,眼光游到遥隔脖子的刀峰上。她心再硬,也不过是肉长的,难免会心软,还有一丝不痛快的心痛。

见她不言语,九王爷笑笑,抓住她的心思,“红临姑娘此番下山,为的不就是十五年前那场血案的真相?”

她定住好一会,回道,“红临并没有要为那场血案的真相付出代价。”

“即使是遥大人?”九王爷笑问。

即使是遥大人,这几个字好重,砸在她心头,犹让她喘不过气来,心底一阵寒,不知如何是好,只呆呆地看着九王爷和那柄小小的匕首。

又陷了些进肉里。

她咬了咬唇,“王爷何必逼我。”

“没人能逼得了红临姑娘。”九王爷满意地看她难看的脸色,朝她邪气地笑道,“红临姑娘大可不必管遥大人生死,毕竟你们相识不过两个月。”

他赌她会心软,等她妥协,可是……看了一眼假装昏迷的遥隔,九王爷咧开一记大大的笑容,有人愿意赌命,他自然是乐意奉陪到底。

她听了这话,忽然笑了,脸突然娇媚起来。

九王爷说得对,没有人可以逼得了她。没有人逼她上九王爷的轿子,没有人逼她跟着来地牢,更没有人拿了绳索绑她,逼她留下来。

她大可以,当作没来过,什么也没看到,脚一跨,回天山,过她平淡的日子。可是脚牢牢地定在哪里,不退也不进,仿佛生了根似的

王爷真阴险



本能替她作了选择,从跨上九王爷轿子的那一刻开始。

“九王爷说得是。”她点头,幽幽地回答,像是从远方飘来的话,“是没人逼得了我。”

“本王爷向来不做勉强人的事,这样吧,红临姑娘多留一个月如何?”九王爷笑笑,将匕首放到嘴边,以舌头舔了舔,不甚在意地笑道。

再玩下去可就要过火了。

“一个月?”她喃喃地重复九王爷的话,思绪是空的,不知他有何用意。

“对。”九王爷优雅地从牢里走出来,又坐到椅子上去,掂起杯子喝了口茶,才接着道,“红临姑娘可以选择在本王府上作客,自然也能回遥府继续当管家,当然,本王会如实将十五年前血案的来龙去脉告知给姑娘。”

天上掉馅饼的事,她一向不大相信,而眼前这桩就是。大费周张地将她‘请’了来,又说只需留一个月,不取任何条件与报酬,事情蹊跷得让她起疑。

心律跳得极不整齐,总觉得,要失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九王爷目光轻轻落在遥隔身上,浅浅地沟起嘴角,满意她已经动摇,继而又道,“为了表达本王你诚意,遥大人,就放了吧。”

反正绑久了,日后说不定还要被人还回来的,遥家两父子可都算得上是精明狐狸转世,表里温和,实际可是爱记恨得很。他还真怕没在朝廷上正式交锋,就被遥家父子拉下王爷的位置呢,九王爷深深地看了凤红临一眼,眉开眼笑起来。

一个温和,一个笑意绵绵,这两人,到底能将凤皇朝带到何种繁荣的境地,身为王爷,他真是十分期待哪。

“那――就先谢过王爷。”她松了口气,声音极轻,却能听出放心。

“对于本王爷提的建议,红临姑娘觉得如何?”

“九王爷不介意的话,红临便在府上打扰数日。”她咕哝着回答。

遥府有香缇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回去的,她也不想回遥府,免得到时候,再一次落了心,寻不回来。再留一个月

王爷真阴险

,就是极限了。

至于九王爷所谓的王位,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况且,也不是她能放在心上的。

一个平凡的女子,如何问鼎九五至尊,她轻轻地叹口气,看了一眼遥隔,没有那能力,也没有那福气。

她只适合素衣,黄袍加身,会让她睡不安稳,食不知味。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九王爷笑着打了个响指,侍卫们立刻进来,替遥隔松了绑,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然后九王爷作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红临姑娘在府上住下了。”

她点点头,唯喏了许久,终于决定问,“王爷为什么要留红临一个月?”

九王爷跨出去的脚步停下,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会,才回道,“不是本王留你。”然后哈哈大笑,踏着步子离开。

不是九王爷留她?

她愕然,身体里许多细胞僵硬起来,定住好一会,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急,哗啦啦地落下来,王府内灯火通明,依稀能看见线条般的雨。她没有到九王爷安排的厢房休息,站在通往大门的走廊上,又眼幽幽地望着那扇门,一动也不动。

侍卫们走过去,她闭着眼。

一顶轿子抬过去了,她依旧不动,缓缓地睁开眼,脸上没有表情,只轻轻扯了心思。

“红临姑娘真不去送送遥大人?”九王爷飘到她身后,微微一笑,话里有话。

“不了,只是多留一个月,没必要。”她吞了吞浮左胸的压抑情绪,回答得淡,声音有些哑。

“也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侄女,不仅省了叛国的罪名,又挑起与遥隔间的战火。一个月期限到,想要走,可就不那么容易的。九王爷点点头,眼角闪过一丝不起眼的笑,他可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

“晚了,王爷该休息了。”往前迈了一小步,表情里充满生疏,她始终以为,与官场之人,必需保持距离,或许他们是叔侄,也不例外。

“红临姑娘不想听十五年前凤家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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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靠在栏杆上,很随意地说。

“王爷今日就告诉我,不怕我不告而别?”她转过头去看他。

“本王记得遥大人说,红临姑娘是江湖中人?”九王爷突然飞来一句。

她点了点头。

“本王又曾记得,江湖中曾经流传过这么一句话。”九王爷压低声音,眉眼间浮着戏谑,“江湖儿女一言九鼎?”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九王爷,虽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

表情真好,九王爷叹了叹,才勾起嘴角笑,十分胸有成足地下定论,“既然如此,本王自然相信红临姑娘不会不告而别。”

“王爷……今日便要告诉我么?”她屏息,有些试探地问。

“红临姑娘想今日知道?”九王爷笑着反问,他倒是不介意,不过――望了望天,这样的天气说十五年前的血案,还真是合适。

等了半晌,没见她答话,九王爷又接了下去,“红临姑娘想听吗?”

她笑笑,眼光飘到轿子消失的门那边,又收回来,有些挣扎,过了一会,深吸口气,才点头。“红临下山为的便是这个,先谢过王爷。”

“那请红临姑娘随本王到书房来。”九王爷挑了挑眉,十分正经地作了请的姿势,跨出步子,在前面引路。

她点点头,跟了上去。

“红临姑娘希望有亲人么?”走了一小段,拐了个弯后,九王爷没有回答,问。

“不希望。”她盯着九王爷的背影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回答得诚实。她一直认为,凤家人早在十五年前尽数死在刑场,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年后,完全没有预料的,她多了一个不仅在朝中为官,还官居一品的叔叔。

“红临姑娘果然诚实。”九王爷在前头轻笑,仿佛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气,有些嘲讽地问,“如果红临姑娘突然多出个娘呢?”

她静了许久没说话,眉间狠狠地打了个结,心思翻了又翻,不知道九王爷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很难回答?”九王爷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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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问,一双眼里变幻莫测。

“我娘三岁的时候早已死在刑场上。”她够坦白,一字一句,应得清清楚楚。

“是吗?”九王爷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扬起一抹邪笑,话说得意味深长,“若本王告诉你,凤王妃并非你亲生母亲呢?”

“她是。”她怔住,身体陡然绷紧,像要反驳似地,声音提高好几度,有些不悦地截过九王爷的话。她娘,除了十五年前死在刑场那个,还有谁有资格?

“本王若说不是呢?”九王爷接着走,浅勾的嘴角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他实在是太中意这个侄女,中意到迫不及待想看看药绝聆被拉下王位后的表情。

她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定下来没有跟上去,拳握得紧紧得,仿佛能听到指关节咯咯作晌,唇泛着虚弱的白,声音有些颤抖,“王爷什么意思?”

九王爷说,十五年前死在刑场的那个不是她娘。

是这样说的吧,一股闷气陡然涌上她的胸口,九王爷是真的狠,杀人不见血,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人绝望,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她都领略到了。

他打算随便找个朝中官员的家眷当她娘么?因为她表现出不想与官府有往来?她冷哼一声,笑得有些讽刺。

九王爷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停下步子,伸手推开眼前的房门,飘来一句,“红临姑娘不是想听十五年前的事,请吧。”

她弯了弯眉,走了几步,跨进那书房。

半个时辰后……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应景似地,响了几记雷,闪电一闪一闪掠过,从窗子透进书房,照亮书房内的两人。

一阵亮光闪过,照亮书房内的情景,凤红临坐在椅子上,表情已经木然,一双眉高高地挑起,眸子瞪得圆圆地,瞳孔扩散,不知看向何方,没有焦距,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仿佛胸腔里有一把刀在剐着她的心,一刀一刀,慢慢地割,痛得她无法言语,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突然断了线,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明明只

王爷真阴险

是想知道十五年前的事,压下自己报仇的欲望,却扯出一段与自己有关的身世。

她不是凤家亲生的女儿,是她害死凤家里里外外九十多条人命!

原来如此……

自己的命是凤家九十多条人命换回来的,十五年有死的凤王妃,果然不是她娘,看着九王爷,她眼神怪异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呵……她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几次因手颤抖没抓稳,又摔了回去,挣扎了许久,终于扶着椅子站起身,又哭又笑地移着脚步,茫然地往门外走去。

“红临姑娘?”九王爷轻扬嘴角,看着那抹消失在雨中的身影,知道自己劝不了她,伸手招来侍卫,低低了交待了几句,那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她由着脚步盲目地走,不知道要往何处,冰凉的雨打在脸上,刺痛着她。成串的水从发丝流下来,在眼眶里汇成一处,再顺着脸颊落下,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盲目地拐了一条又一条的街,走累了,她看了看四周,到一处墙角,蹲下,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用力地往墙角里缩。

是她……是她害死了凤家九十多条人命,她用力地咬着唇,眼泪哗啦啦地流。

恨了十五年,怨了十五年,原来到头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她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哭,哭完了又笑,眼泪模糊了双眼,在眼前隔出一个空间。听不见雨声,听不见风声,一个人缩在一片血红的世界里,十五年前刑场上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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