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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凤月无边-第113章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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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地去给她一个背景!

既然她不懂这些,也不要这些,他也省得在列祖列宗面前直不起腰来。

她愿意这样没名没份地跟着他,那就跟着便是。

——这件事上,他会非常非常地“尊重”她!

在刘疆黑沉沉地眸光中,卢萦垂下眸来,她自顾自地斟了一盅酒喝了几口,这才摇头道:“不必。”

说到这里,她戏谑道:“主公真是对我不一样了,以往在成都,便是在通往江州的客船上时,主公都曾召我侍寝,想那么随随便便地要了我。现在真好,主公竟然愿意为你我的新婚之夜结灯结彩了。”

刘疆似是一僵,转眼,他冷笑一声,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于她。

马车中的空气有点凝滞。

过了一会,卢萦朝驭夫唤道:“停一下。”

马车一晃准备停下时,刘疆淡淡的声音传来,“去做什么?”

卢萦回眸,她看着他,低叹一声喃喃说道:“我这不是要嫁人了,心慌着,想与元娘说说话解解闷吗?”

这女人,总是把示弱地话说得堂皇,转眼却又铁石心肠。

刘疆盯了她一眼,任由她下了马车。

卢萦爬上元氏的马车时,元氏又惊又喜,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帕,牵着卢萦坐下,唤道:“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刚说到这里,她发现卢萦脸色不好,不由小声问道:“大哥,你不高兴?”

卢萦摇头,歪着头靠着一侧闭上了双眼。

她只是,这么一下子给出了自己的一生,有点紧张。

……也许不是一生,外室就是这点好,哪一天刘疆不感兴趣了,她也就可以离开了。

见卢萦不停地揉搓着眉心,一副头痛烦恼的样子,元氏小心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为难事,可以跟我说说的。”

“没什么。”过了一会卢萦平静地回了一句,“只是公事上有点麻烦,过两天应该可以解决。”

“哦,”元氏还真相信了。

卢萦看向她手中的绣帕,笑道:“怎么,还在绣啊?”

元氏做这些事实在没有天份,卢萦真不知道她怎么坚持得下来。

听出了卢萦话中的调侃,元氏脸红了红。她低声道:“手中有件事在做时,心里很静。”

这倒也是。

卢萦抛开自身的烦恼,蹙眉说道:“管理你嫁妆的人,我都过目了,现在安排下的人,绝大多数信得过。便是信不过,我也有专门监督之人。”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元氏诧异地抬起头来。

卢萦还在说着,“以后你先跟在我身边。琴棋书画绣花这类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一样一样地试,总会遇到真心喜欢的。”

元氏双眼眨了眨,好奇地问道:“大哥,我为什么要找一样真心喜欢的事啊?”

卢萦看着她解释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喜好的事物中时,是非常快活的。元娘,你这一生会衣食无忧,可我还想你快快活活。便是你再嫁了人,有了喜好,也不会再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更不会再轻易受伤。”

元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卢萦提到再嫁时,她脸色有点悲伤,卢萦知道现在的她,余伤末了,暂时不会有嫁人的想法。便闭上嘴不再提起。

不一会功夫,马车驶入了此行的目的地——齐府中。

此时已经入夜,齐府正是热闹喧哗之时。广场处也停着看不到边的马车。

卢萦一下马车,便来到刘疆身侧站好。

看着张灯结彩的远处,卢萦四下瞟了瞟,问道:“主公,执六不在?”

刘疆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你在便可。”

卢萦当下不再吭声。

两人来得比较晚,不管是近处的花园,还是远处的楼阁处,都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热闹非凡。

热闹喧哗的楼阁处,出出入入都是武汉城中的世家子和官宦家眷。这些人在看到卢萦两人走来时,都静了静。

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武汉一地的地头蛇,这阵子武汉城中的风起云涌,他们都是心中有数。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两人带来的,能在不声不响中把武汉城翻了天,还不曾引起任何骚动,那能量可想而知。

在一阵安静后,几个中年人大步迎出,见他们迎上刘疆,站在一侧的卢萦突然说道:“主公,我去陪陪元娘。”

刘疆瞟也没有瞟她一眼,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恩。”应完之后,他冷冷吩咐道:“以后叫我夫君。”

卢萦抬头,对上他没有表情的脸,她没有应承,而是无声地退了下去。

她寻了一会,便看到了元氏的身影。此刻,元氏正被两个婢女引向花园中。

卢萦看了一眼元氏的身影,放慢脚步,一派悠闲地一边观察风景,一边向元氏走去。

不一会,卢萦便跟着元氏来到一片浓密的树丛中。刚刚靠近,她便看到早就侯在那里的际氏,猛然扑到元氏面前,一把抱着她便是放声大哭。

……这是什么光景?这一下,不止是卢萦,便是元氏也给呆住了。

际氏抱着元氏啕啕大哭,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她才在婢女地劝导声中,扯着元氏坐到一侧的木廊上。

晕暗的灯光中,际氏抹着泪水,声音疲惫沙哑地说道:“元娘,你恨不恨我?”

元氏还没有回答,她便沧然一笑,喃喃说道:“你当然恨我,你应该恨我……元娘,你知道吗?我有报应了!”

什么?

元氏错愕地抬头看向她。

晕暗的灯火下,明显消瘦了很多的际氏紧紧揪着元氏的衣角,又是哭又是笑地说道:“元娘,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吧?那是因为,我父母犯了事给下了狱,我那夫君对我说,如果我愿意出面,他会求人帮我的父母……前几天我夫君扔给了我一张休书,说我不淑不贤,无德无行,品行不端,为人不良……元氏,他看到我父母失势,马上就把我休了!你知不知道那一天他休我时,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他说他瞎了眼看错了我的人,他说我连好朋友也陷害,不配成为他的夫人。元娘,你说好不好笑?当初都是他要我来害你的,这一转眼,我做的桩桩种种,便成了下堂的理由!”

际氏哭得声嘶力竭,扯着元氏的手无助而苍白。

元氏看着她,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不忍和同情,有的只是漠然。

在际氏哭了一阵后,元氏轻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看看,跟了大哥才多久?她也学会了直截了当地问事了。

听到元氏这么一问,际氏腾地抬起头来,她紧紧握着元氏的手,颤声说道:“元娘,我知道你新认的大哥是个洛阳来的大人物。他那伴侣很有权势很可怕,我父母便是被那人拿下的。你帮我求求你大哥好不好?你让他们放过我父母。”际氏的双眼泛着亮光,激动不已,“元娘,你一定会帮我对不对?你知道的,只有我父母恢复了以往的地位财富,我夫君才会收回成命。你一定不想我成为一个弃妇对不对?元娘,你现在也是弃妇,你知道我的苦对不对?”

一句接一句地逼着元氏,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依在际氏的咄咄相逼中,元氏摇了摇头。

见到她摇头,际氏的脸一塌。

元氏一直摇着头,她低声说道:“我真不是那么笨的。”她向后退出一步,漠然地看着际氏,苦笑着想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这要求,怎么还提得出口?再说,她从来什么都不懂,唯一懂的便是,永远不拿自己的事去麻烦别人。以往她那么辛苦都没有麻烦过什么人,现在又怎么可能拿际氏的事去麻烦大哥他们?

看到元氏转身要走,际氏伸手把她扯住,泪流满面地叫道:“元娘,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一直是心善的人啊。元娘,我是真地走投无路啊。”她哽咽着抱住元氏,紧紧地揪着她就是不放开。昏暗地灯光中,际氏看向元娘的眼神中,隐隐有着悔恨。

她是真不知道,元氏会有这么大的福气,竟然靠上了那样的大人物。要是早知道,她就不会听信丈夫的话,给元氏泼脏水了,更不会在明阳观外得罪那个卢小郎,也让元氏对自己彻底失望。

她真的好生悔恨!

她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看了那缠着元娘甩也甩不开的际氏,卢萦有点心烦,她朝身后跟来的护卫点了点头,命令道:“保护好元娘,别让不相干的欺负她。”

“是。”

那个护卫走出时,卢萦走出了花园。

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是有点乱,看着灯火通明的楼阁,一点也不想进去。

懒洋洋地倚在一棵榕树干,望着那明亮的所在,卢萦胡思乱想起来,“兵不血刃,连真实身份也不曾暴露便收了武汉的三分之一财富?也不知刘疆具体是如何操作的,真要学一学。”

转眼她又想道:“阿云呆在江州,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尚缇萧燕她们,我不声不响就离开了成都,也不知她们知不知道我的情况?”

胡乱寻思一阵,卢萦慢慢地垂下了头。

她看着藏在树影中的自己的身影,一时之间,竟是痴住了。

……她好象真的有点害怕。

这时,一阵春风旋转而来,在吹起落在地上的一片榕树叶时,也令得卢萦哆嗦了下。

似乎太过寒冷,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低着头对着泥地上来来往往的蚂蚁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突兀的从她头顶传来,“很冷?”

卢萦陡然抬头。

猝不及防之下,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女,那一脸不加掩饰的脆弱落入那人眼中!

这一瞬,看着她的人眸光明亮了点。

几乎是陡然的,他伸开双臂把卢萦搂入怀中。透不出光亮的榕树下,高高在上的男人紧紧拥着她,他的唇摩挲着她的秀发,直过了良久良久,他低才低叹道:“你呀……”

只是两个字,只有两个字,却透露出无穷无尽的叹息,无奈,还有,无力。

被他这样抱着,身冇体的每一处都是他的温度,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卢萦先是反射性地想推开。不过手刚伸出,她想到两人说好的事,便又停止了。

……有些事,是得适应了。

感觉到怀中人的温软和驯服,高大的男人温柔地叹息出声,“你这性子,可如何是好?”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记起,怀中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

她从小便操持家业,她一无所有地与弱弟相互扶持着长大。

她曾三餐不继。

他刚识得她时,她甚至为了那一顿吃上了肉骨头而喜悦不尽。

她曾在流氓和外祖家的逼迫中脸色苍白。

她曾在大雨中狼狈奔逃……

明明如此孤单,脆弱,明明白手起家,明明从无依靠,她却屡屡用她的坚硬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是被逼出来的坚强,却伪装得太完美,让人几乎以为,她天生就强大。

他轻叹出声。

直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低地问道:“冷吗?”

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卢萦摇了摇头。

他低下头,在她的秀发间轻轻印上一吻,低声说道:“这两日倒春寒,要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温柔,这是一种刻骨蚀心的温柔,原本强大高傲暴戾尊贵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偶尔一顾一回眸,一言一低语,却能把那温柔刻入人的骨髓,蚀入人的心底。

这是鸩毒啊!

在他怀中,卢萦又摇了摇头。

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错乱的心跳后,卢萦低低地说道:“你怎么就出来了?”

他的声音磁而沉,“再不出来,就图穷匕见了。”说到这里,他低低一笑,“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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