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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邪皇阁-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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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神色一黯,轻挣了挣手,楚国公脸色微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容她脱手而去,急道:“这都是娘的意思,那时,我真以为你已经不在……”

楚国公扫了十一一眼,这些事,实在不该当着女儿的面说,但见夫人沉着脸,哪还顾得了这些,“我对不住你,不该依了母亲,但如今你回来了,她也顶多是个平妻。”

月娘微微一笑,淡道:“以前只是个妾,都迫得我难以容身,如今已扶正,我岂能有容身之处。这府,还是不回了吧。”

十一心里一痛,看来母亲过去过得真是辛苦,很想就此拉了母亲离开,去过她们过去所说的生活,寻个地方安居下来,平平淡淡地过一世。

楚国公惊痛交加,“夫人,你我夫妻好不容易再见,你如何还能再弃我而去,何况青青一个姑娘家漂流在外,也不是办法。”

现在的十一,哪还怕漂流在外,但她看得出,母亲对父亲是有情意的,她也不好在二老没谈妥前横插一手。

如果母亲决定离开,她二话不说,带母亲离开。

如果母亲选择回府,那个什么小妾欺负母亲,她定打得那小妾满地找牙。

月娘看了十一一眼,犹豫起来,这一年,十一过得太过辛苦,她哪能不心痛,如果回府,能选个好人家嫁了,她后半辈子也无需再受苦。

但一时想着燕皇,一时想着府里的破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楚国公见她不说话,咬了咬牙,道:“我虽扶她为正室,却没碰过她的。如果夫人不信,我回去仍将那妇人贬为妾室。”

香芹已经扶正,没犯七出,是休不得的,再说香芹是楚国公的母亲楚太君的心尖肉,动了香芹,老夫人闹起来,全府都不得安宁。

月娘一直隐忍的泪滚落下来,“妾自是相信将军,也罢,妾随将军回府,但妾有一个要求。”

楚国公激动道:“夫人请说。”

ps:**什么的是果子的禁忌,所以亲叔侄的事是不可能存在的。

108回府

“妾身如何,倒也不是重要,但万万不能让平安受了委屈。”月娘仰头直视楚国公。

楚国公瞪眼道:“青青是我的女儿,又是我楚家嫡女,谁敢委屈了她,夫人难道不信我?”

“妾自是相信将军的,但仍是想将军亲口承诺。”月娘不让步。

十一岂能自己过得舒服,却让母亲受委屈,拉了母亲的手,道:“娘,既然这么委屈,我们不回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能过得好好的。”

“青青。”楚国公又急又恼,更多的却是心痛,“你也信不过父亲?过去战事繁忙,为父长年不在家中,确实让你母亲受了许多委屈,但此次你们娘俩回去,岂能再同以往?无论是谁也再动不得你们母女二人一根毫毛。”

月娘望着女儿,眼角浮上一丝笑意,现在的女儿已经和以前不同,“我们还是回去吧。”

十一连这个父亲都不记得,更不记得过去受过什么委屈,回不回府,根本无所谓,母亲要回,便陪母亲回,如果他们要给母亲气受,她也不会客气,大不了一拍两散,带了母亲离开。

不再多说,随了爹娘出了客栈,坐上马车。

在车上,楚国公问起她们母女出殡时出了什么事,青衣明明死了,怎么又活着,这一年多她们母女又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府。

在女儿出殡前一刻,他接到急令,剿杀混入京城的判军流寇,无法亲自送葬,不想给女儿送葬的整个丧队出事。

附近的人说,整条路被人封死,不许通过。

但他们能听见惨绝的叫喊声,分明是一场大屠杀。

当他赶到现场,却不见一个死尸,甚至没有血迹,干净得全无痕迹可寻,但整个送葬的队伍却无一人回来,包括妻子月娘。

能迅速而巧妙处理这种有大量尸体现场的,有两种人。

一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二是极有组织的大型团伙。

前者常常用这种方法干掉敌方的人,将现场以最快的方式清理干净,再伪装成敌军,做进一步的行动。

后者是为了不留下线索给官兵追查。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得将大量的尸体埋藏起来。

然而,楚国公派人搜遍了方圆百里,却寻不到一具尸体。

这件事实在是诡异。

对于那场屠杀,月娘并没有细说,只说当时突然遇上大量的流寇,见人就杀。

而女儿青衣也并没有真正死绝,只是闭了气过去,棺木被抛落在地时,震得醒来。

家人拼死护着她们母女逃走。

她们慌不择路,进了一片林子,跌下瀑布,被暗流卷进了蛇国的合欢林,染上合欢林的瘴毒。

好在蛇皇酷爱她配制的香料,蛇国女皇才留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

但她们身中瘴毒,不能离开蛇国,所以才不能回燕。

这次蛇国被平阳侯的大军所迫,送了许多美人前来燕国,因为这些美人都是大家女儿,所以都带着下人服侍。

蛇皇已死,她已经没了用处。

她们母女便被分来服侍这些贵人之女,但青衣机灵,寻到空子,令她们母女二人逃了出来。

对女儿死士的身份和在蛇国非人的生活,却是绝口不提。

平阳侯向蛇国索讨美人的事,朝中无人不知。

但见过十一真容的人却少之又少。

十一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把她死士的身份完全抹去。

否则就凭着她杀的那些燕国将官,燕国也绝对容不下她。

月娘虽然是草草而言,但楚国公却听得心惊胆跳,知她们母女二人这一年所受的惊吓和苦处绝不会少。

加上中了合欢瘴毒的人,确实无人能离得开合欢林的泉水,所以对月娘的话,并不怀疑。

心里怜惜,对险些将并没当真死去的女儿埋了,更是愧疚,沉默着半晌无语。

良久,才叹了口气,将妻子和女儿,紧紧握住,“全怪我,让你们娘俩受苦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苦。”

十一虽然失了记忆,但此时也禁不住心浪涌动。

只是有一点疑惑。

父亲身为燕国高官,不会不知道蛇国瘴毒的厉害之处,但他对她们母女身中瘴毒的事,却没多少表示,既不担忧,也没感到辣手头痛。

虽然心存疑问,但她也不愿在这时候提起这事,给久别重逢的爹娘添堵。

燕军营帐。

书案上摆着一个装着未知液体的通透玉瓶。

平阳侯捏着一根极细的,能够弯曲的中空金针,运气将瓶中液体吸入针管,小心地沿着发鬓刺入肌肤,直到针尾,才松开堵着针孔的手指,随着金针慢慢抽出,将液体均匀地留在面庞里。

他每一个全自动看似很慢,但整个过程却极为快速。

闭上眼,等药液的刺痛过去,重睁开眼时,原本俊美无双的面容变得平淡无奇,脱不去的只是他打骨子里渗出来的儒雅高贵之气。

凌云盘膝坐在平阳侯对面,手中把玩着一个和平阳侯同样的青獠鬼面。

等平阳侯收去金针和小平瓶,才开口道:“你真相信月夫人的话?”

平阳侯黑眸微沉,“她一个深阁妇人,对丈夫又是极爱的,如果不是真的得知皇上派了杀手混在送葬队伍里,绝不会与我做那笔交易,求我出手救她。”

凌风皱眉,“那些杀手察觉月夫人有异,提前出手,屠杀楚公府的家人。我们赶到时,送葬的人已经被屠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得几个护送月夫人母女的忠仆,也是他们的人潜在楚国公府的人,不过被我们截杀。照着当时的情景看来,他们想是想将掳走月夫人母女。我一直想不通,既然月夫人知道的太多,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灭口?”

平阳侯眉头微微锁紧,“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惜月夫人口风太紧,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能不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就看从蛇国来的泉水流入哪里了。”

“如果那些泉水真是送进了楚国公府,那么当今皇上……”凌云倒抽了口冷气。

凌风上回照着平阳侯的方法,查到游牧商人转运出京的泉水,果然是假的,真泉水确实留在了燕京。

而且有蛛丝马迹,泉水竟然与楚国公有关。

楚国公没有亲自攻打过蛇国,自然不会被合欢林的瘴毒所染,如果他真的染上瘴毒,反而是因公受伤,是大功,完全没必要遮掩,大可大大方方地设法谋取泉水,实在不必要这么偷偷摸摸。

做得如此隐蔽,有很大可能,这水是送进宫里。

而且不是一次性送进宫,而是以此来要挟某人。

能让楚国公费这么大心神去要挟的人,只可能是燕皇。

燕皇宁肯被人要挟,也要这水,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自己用水;二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需要这泉水。

大皇兄从小到大都在燕京,根本没靠近过蛇国,根本不可能染上合欢林的瘴毒。

他的后宫佳丽虽多,但他生性寡情,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爱到受大臣要挟。

除非,这个燕皇是假的。

平阳侯笑了一笑,眼里却凝了冰,“此事没能查出真相,都不能下结论。”

凌氏兄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一同点头。

凌云将面具戴上,“他们都以为你出征蛇国,警惕定会有所放松,这次应该能查出些眉目。”

他长得本来就文秀,虽然风华不及平阳侯,但不是熟悉之人,这么看着,也能以假乱真。

平阳侯点头,“蛇国虽然已是油干灯尽,但狗急了咬人更狠。你们这次前去,一定要更加小心。我已经联系了二哥,到时二哥会暗中督战,以二哥的本事,这仗不会拖太久,我在京里等候你们的佳音。”

凌氏兄弟双双答应。

一柱香后,平阳侯扮作通信员,离开营房,快马加鞭地赶回燕京。

贤贵妃寿辰,大摆宴席,宴请众大臣的夫人,借此拉拢人心。

楚国公的母亲,十一的奶奶楚太君自然领着香芹前往。

所以十一母女回到楚国公府,楚太君和香芹都不在府中。

月娘和十一无需去拜见楚太君。

楚国公夫妇亲自送十一回到她原来的闺房后,月娘让丈夫在门外等着,她有几句话吩咐女儿。

楚国公将妻女归来,自然是对妻子百依百顺,吩咐十一好好休息,先行出去了。

月娘轻抚十一的脸庞,“平安,你从前叫青衣,以后再也没有十一,只有爹娘的青衣。”

青衣这个名字,十一早就记起,如今恢复真名,也是再正常不过,轻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从此后,越国的死士十一已经死在平阳府。

而她是楚国公府的青衣。

青衣在月娘口中得知,这地方是她过去的房间,但看着房中的一桌一椅,实在记不起一丝一毫。

原来该熟悉的地方,却陌生得如同第一次来。

爹娘久别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她又不便跟去碍眼。

想着在她和母亲刚进燕京时,收留她们母女的老张头,心间微涩。

109淡淡玉兰香

老张头住在城东,儿子老伴都死了,家里穷得只剩下一条狗。

再有一日便是过年,老张头灶头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说每年过年,都是采野菜过年。

她和母亲觉得老张头很是可怜,把身上有的有的那点银两分了一些给他。

但母亲是被丹红劫持出来的,而她逃离平阳府,也没能带多少钱财在身上,所以能分给老张头的银两也是少之又少。

老张头推辞不去,才勉强收下她们赠送的银两。

但青衣见他把银子用破布包得实实地,收进了破箱底。

看模样多半是不舍得用的,想必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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