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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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平阳侯,还有谁会突然要这许多泉水。
十一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跟在车马后头,进一步弄明白。
树林中飘出一人,向车队飞扑而去,竟是夜。
夜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得上了最后一辆马车,潜入车中。
在车帘落下的那一瞬,夜向十一望来,与十一的目光在空中交结。
那一眼,十一才知道,原来她的行动全在夜的视线之下。
这件事,有夜插手,她就不方便再跟上去,只得暂且作罢,另做打算。
离开合欢林,却见街上百姓胡乱奔跑,到处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十一心里一‘咯噔’,抓了一个急着离开的小贩问道:“出了什么事?”
“燕国大军要打进来了,大家都急着收东西逃命呢。姑娘,你也赶紧回家收拾几件衣衫进山躲躲吧。”那人急急说完,丢开十一,急跑而去。
怎么可能?
蛇国有合欢林护着,与燕军对持了不短时间,任平阳侯再多谋擅战,也顶多把蛇国束控在合欢林后,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打进来了?
难道说平阳侯自知活到头了,不顾手下死活,死之前踏平越国,让越国给他陪葬?
如果这样的话,母亲落到他的手中,更是凶多吉少。
略一迟疑,向皇宫方向急奔而去。
几乎所有大臣都聚在了宫里,三五一堆地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神色焦虑。
十一虽然已经升为一等的死士,出入皇宫的限制少了许多,但死士没有官职,所以十一不能凑上去打探。
她放慢脚步,在离官员们三步之遥的地方慢慢走过。
这一会儿功夫,也算对京中混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越姬失踪,大巫师虽然能叫动蛇皇,但不懂得布毒之术,虽然也曾唤了蛇毒前往合欢林,但瘴毒却无法布置均匀。
造成有的地方毒瘴浓郁得自己人都承受不住,而有的地方的毒瘴淡薄得若有若无,根本不足以对人造成威胁。
而这时,大量的燕军铁骑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竟直接逼入毒瘴稀薄的合欢林,并驻军下来,如果蛇毒再不能均匀毒瘴,前面林中毒瘴继续稀薄下去,那么燕军就能长驱直入,打入京里。
虽然等毒瘴淡去非一两日的光阴,但燕国能与蛇国耗上几年的时间,又岂能在意再等上这一阵?
于是,外面街上就有了今天的混乱。
对于只有越姬懂得指控蛇皇控毒一事,很好理解。
如果这手绝活,被大巫师识得,那么大巫师对越姬再没有顾虑,随时可以将越姬废去,自己坐上高位。
也正是因为越姬死捂着这手绝活,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越姬会公然在越国被人掳去。
知道了什么事,十一就没必要再留在宫中,正想离去,一个宫人向她急跑而来,“十一,大巫师正派人去寻你,你这宫进的正好,不必我们跑一趟了。”
十一心里一紧,大巫师找她,从来不会有好事。
现在正乱,她更需要抓紧时间打探母亲的消息,哪有时间跟大巫师瞎耗,不肯随宫人进殿,望了一眼等着觐见的大臣们,道:“这许多大臣有急事要见大巫师,不如我在这里侯着,等大巫师见过大臣们,再唤我进去说事。免得这关键时候,大臣见大巫师见我,而不见他们,失了臣心。”
这个宫人是大巫师的亲信,对大巫师寻十一有什么事,自是知道的,听十一这话,知道十一根本没有随他见大巫师的意思。
他前脚离开,十一后脚就能飞出宫去。
虽然这些年,越国外围的城池已经被平阳侯所占,但光一个京城也是不小,十一出了宫门,去哪里寻她去?
压低声音,“听说,和你母亲有关。”
十一神色猛地一凝,飞快地正看向宫人,见后者神色凝重,不象作假,打消离开的心思,试着问道:“我娘有消息了?”
“听说是这样,你母亲和陛下都落在了平阳侯手中,但我毕竟是个奴才,具体如何,却是不清楚的。到底如何,你只有见过大巫师才知道。”
宫人在宫里混了十几年,滑得象泥鳅,明白十一的身手,要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于是露上一点十一最想知道的消息,把十一勾住,却又不全说,她要知道具体的,只能去见大巫师,十一见着大巫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十一的心尖颤了一颤,果然被她猜中了。
平阳侯劫持母亲,自然是冲着她来的。
在伤平阳侯的那天起,十一就料到早晚有这一天,所以才拼了命寻找蛇皇之毒的解法,以此做为王牌,把这事摆平。
但现在蛇皇之毒丝毫没有线索,母亲又落在了对方手中,她完全处于了不利的被动状态,接下来的情况必定非常糟糕。
宫人催道:“快走吧,大巫师等着呢。”
十一收敛心神,再糟糕的情况也得去面对,点了点头,“劳烦公公带路。”
在这同时,殿中又有宫人出来,唤大臣们进殿面见大巫师。
十一心里雪亮,只怕是平阳侯那边有所动作,大巫师要将自己推出去做炮灰了。
果然,越国外交官见过驻守在合欢林的燕军头领凌风。
对方说可以退军,并放还越姬,条件只有一个……将十一送往燕京平阳府,给平阳侯当姬妾,承七日之欢。
越国外交官并在对方营房中看见了十一的母亲吴氏。
说吴氏被‘请’往平阳侯府做客,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前往燕京的路上。
十一越听,心越冷,平阳侯是逼她前往平阳府。
这一阵子的不安,原来是因为这个。
外交官还带回来两件信物,一件龙纹金钗,一方质地虽然寻常,却绣得很精致的手帕。
十一认得那件龙纹金钗是越姬常戴之物,而手帕却是母亲的东西,母亲失踪那日用的正是这块手帕。
这样一来,十一心里再不会存有什么侥幸。
母亲确确实实是落在了平阳侯手中。
她令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生不如死,他迫她承欢于他身下七日,化成枯骨,当真公平。
殿上众大臣纷纷向十一望来,眼里的怒火象是要将她焚成灰烬。
平阳侯被十一下毒的事,早已经传开。
(晚上两小时跑一次厕所,欲哭无泪,更新了补觉去。)
084索要陪嫁
初初时,燕军退去,众大臣对十一是赞赏,加上十一相貌极美,甚至还有贵族寻思着讨了她去为妾。
但随着贵族官家失踪的女子,被送上平阳侯的床榻的消息一再传来,众人看十一的目光,由赞赏变成仇视,只不过碍着她是越皇和大巫师看重的人,无人敢动她。
这会儿得知燕军进军,令他们处在灭国的边缘上,对十一的仇恨直窜云端,恨不得在这大殿上,就把十一生剥活刮了。
他们当然不敢动手,不敢动手,就全变成了动嘴,七嘴八舌地怒诉十一是个不祥之人,让她留在蛇国,必激怒神灵,招来灭国之灾。
按理应该将十一焚烧了来平息神灵怒气。
但既然燕军承诺得了十一,就退去驻守在合欢林的大军。
那么就该把十一交给燕军,换回越皇,保得天下太平。
大巫师故作为难,“本巫自是明白大家的爱国爱民之情,希望能保得越国太平。但十一是蛇侯大人亲保的人,如果送去燕国,万一蛇侯大人归来,怪罪下来,本巫却是担当不起。”
十一冷笑,大巫师寻了她来,就是要将她交出去,解决燃眉之急,但又顾忌蛇侯,所以才唱出这么一出戏。
就算蛇侯回来,责怪下来,他也可以把责任推到众大臣身上。
果然,有人上前道:“不说蛇侯大人此去大半年不见踪影,就算蛇侯大人在这里,也必会大局为重,断然不会为了个小小丫头,不顾陛下的安危,不顾越国的存亡。”
其他大臣忙齐声附和,言辞一句比一句激励,简直把十一说成了祸国殃民的yin邪妖孽。
因为她的存在,越国才会大难临头,必须尽早解决。
大巫师三角眼微闪,却摆出似有所动,却又犹豫不定的模样,道:“给平阳侯做姬妾,也得她本人同意。”
一个国家的国君,要将一个女子指给谁做姬妾,哪里需要女子本人同意。
何况是身份低下的死士。
大巫师和越姬共掌大权,越姬不在,他就相当于国君。
十一嘴角牵出一丝不屑。
大巫师这么说,不过是要逼十一亲口许下承诺。
因为以十一的身手,如果不肯前往燕国,途中难免节外生枝,给她跑了,平阳侯那边定不会罢休。
大巫师话刚落,众大臣不依了,有人怒哼道:“凡事以国家为重,她身为越国死士,自当以为国为民撒热血为荣,何况只是去给人做个姬妾。”
又有人道:“虽然越燕二国不和,但平阳侯却是皇家嫡子,十一不过是一个贱民,一个贱民可以给皇子为妾,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事,她岂有不肯之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生生说得将十一交给平阳侯,是抬举了十一,如果她不去,就是不知好歹。
十一固然知道,平阳府,她是非去不可,但听着这些冷言冷语,却也气得脸青。
这些人谁不知道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到了平阳侯身下七日后,化为枯骨,再没有活路,死法凄惨可怖。
这事,却半字不提,反倒象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
大巫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向十一望来,“自从你出了生死门,立了不少大功,按理不该……但,事到如今,本巫也无可奈何……”
看其模样,倒真象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舍十一实在是迫不得己的举动。
十一懒得看大巫师虚伪的嘴脸,冷冷将他的话打断,“什么动身?”
“今日如何?”既然十一答应了,大巫师也不必再装样子浪费时间。
十一连眼里都凝了冰,还真是迫不及待。
不过她也想早些见着母亲,设法将母亲救出。
扫视了殿中一派大义凛然的众臣,忽然一笑,“燕京遥远,我一个人上路,太过寂寞。既然给平阳侯做姬妾如此荣幸,不如我跟平阳侯说说,携上各位的女儿与我为伴,想必平阳侯也是愿意的。没准备平阳侯一高兴,不但退去大军,还与越国结为盟友。”
此话一出,众人怒不可遏,十一是什么东西,竟想拉着他们的女儿陪葬。
眼里喷出的怒焰能将十一焚出千万个窟窿,骂声四起,“你这个贼人,自是与平阳侯早有勾搭,祸害越国。如今平阳侯索你过去,你去就去了,还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
十一淡瞥了那人一眼,道:“既然怀疑我与平阳侯早有勾结,我为表清白,这趟燕京之行,还真不能去了。”
那人噎了一下,涨红了脸,越加怒火冲天,“大巫师已经发话,你也亲口答应,现在岂能反悔?”
十一漫声道:“我是答应了,但并没说是活着去,还是死着去。我死在这里,你们抬我的尸体去,也是一样。”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这怎么能一样?
如果他们将十一的尸体送去,平阳侯定能将越姬的尸体送回来,接下来,只等瘴毒淡去,平阳侯的铁骑踏来,他们谁也别想活命。
大巫师瞪了下头一眼,向十一和气道:“本巫也知,让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实在委屈了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一切按着公主外嫁的礼遇,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本巫能做到的,定为你做到。”
十一冷笑,到了平阳侯榻上,七日化为枯骨,就算拿再多的金银珠宝裹着那堆白骨,又有何用?
“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