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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邪皇阁-第190章

小说: 邪皇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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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推楚国公一把,让他与肖华的关系不能有任何机会化解,他的家人就会被人很好的安置起来。

他做了,楚国公也如他所料地认为,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楚国公的忠心,楚国公如他所愿地保持了着沉默,不作任何解释。

他的计划很成功,但今天楚国公突然被人提了出去,让他觉得不安。

害怕他们单独审问楚国公,设计让楚国公否认了这次的计划。

张管家忐忑地直盯着牢房大门。

总算听见开锁的声音,张管家紧张地连呼吸都屏住了,瞪着牢房大门,连眼珠子都不转一转。

这同时,青衣也又探头,向头顶的窗口望进去。

全副武装的官军拿着盾牌橡木棒,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牢狱门前,橡木棒上的血迹未干,他们虎视眈眈地瞪着牢房里蹲缩在地上的臣犯,以及他们的家人。

牢门打开,一身白衣的肖华出现在门口。

又另有官兵拥入,将没有参与这次造反的人唤了出来,押了出去。

肖华冷萧的目光淡淡地从牢中众人身上扫过,那目光看似无害,然目光过处,无形的威压让众人不敢直视,情不自禁地缩紧身子,将头低了又低。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张管家的身上。

张管家与他的目光一对,即时打了个哆嗦。

只冷冷一眼,肖华便转了身。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张管家心里升起,飞扑上前,紧抓住木栏,叫道:“你们要做什么?”

他没得到肖华半点回应,只看见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重新关拢。

把守在各牢房前的官兵突然收起木棒,从腰间拨出佩刀。

囚犯们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慌乱地四处躲缩,可是小小的牢房,又能躲去哪里?

牢门打开,紧握钢刀的官兵鱼贯而入,一张张脸如同鬼煞一般冷漠。

鲜血四溅染红了墙壁,整个牢房刹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青衣屏了气,转过头不再看下去,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望向父亲。

楚国公后脑抵着身后石壁,无声地叹了口气。

青衣仲手过来,轻揽住父亲。

不久前,父亲还是魁梧的强壮身体,短短数日,已经瘦得皮包骨,心里一阵酸楚。

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臂,以示安慰,楚国公抬手握住女儿的手,慢慢垂下了眼皮。

直到大牢里的惨叫声完全停止,牢门才重新打开,被血糊得难辩容貌的官兵,一队队整齐地离去。

站地远远地督军骑着马上前,翻身下马,进入牢,进行检查。

青衣看准时机,慢慢潜伏上前,飞快地翻身上马,等门口的官兵反应过来,青衣已经飞快地冲向父亲藏身的地方,伸手出去。

楚国公虽然身体虚弱无力,但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见青衣纵马冲来,拼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脚用力在地上一蹬,借着青衣一拽之力,翻身上马。

青衣飞快调转马头,打出冲出人群。

244替身

官兵吆喝着追赶,声音虽大,行动上却不见有多少动作,慢如蜗牛,让青衣迷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平阳侯所带的兵。

到了前头,已经看不见追兵的身影,只得身后远远的叫喊声。

太顺利,实在太顺利。

青衣觉得蹊跷,回头望向永宁宫的方向,眸子半眯——你故意的,是么?

本该前往陈州的彩衣出现在一株树下,望着父亲和青衣二人一骑远去的背影,再看站在树杆另一侧,静静望着青衣远去的方向的肖华,嫉火中烧,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表示出来,柔声道:“你真的这么放了我父亲?”

肖华不答,看着青衣的身影化成一抹黑影消失在黑夜中,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不曾向彩衣看上一眼。

彩衣怒道:“你这算什么?”

木泽上前,道:“彩衣姑娘,皇上说了,姑娘既然签下协议,守好本分就好。”言下之意,她只要管好协议以内的事,别的事,她就不要再问了。

彩衣把满腔的怒气发在木泽身上,骂道:“你一个奴才也敢管到本宫身上?”

木泽打心眼里看不上面前这位,心想:这位跟那位还是亲姐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面上却不露出半点喜怒,仍道:“奴才自然是不敢管姑娘的,奴才只是代皇上传话,即便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忘姑娘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另外皇上还有句话交待,说姑娘既然是暂时顶的娘娘的头衔,没人在的时候倒也罢了,如果有人在的时候,姑娘还是稍稍注意些,皇后娘娘是不自称本宫的。”

彩衣自称本宫,他却一口一个姑娘,就象一个一个的巴掌煽在彩衣脸上,彩衣又羞又怒,心里骂道:“你一个奴才凭什么就认定我成不了你们的真皇后?等哪一天,我当真成了皇后,我定要你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木泽说完,向她意思性地弯了弯腰,“奴才还要去给皇上磨墨,就不陪姑娘了。”

彩衣更气得发抖,瞪着木泽小跑开的身影,手指甲掐晕了掌心,呸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一辆马车在彩衣面前停下,赶车的竟是贾亮。

贾亮手中马鞭指了指身后车厢,道:“姑娘请上车进宫。”他口中用着‘请’字,但神情间却并不多恭敬。

彩衣越加着恼,低声骂道:“真是一群不识眼色的奴才。”

贾亮只当没听见,接着道:“皇上说了,如果姑娘不愿遵守协议,大可去陈州。”

彩衣忍无可忍,垮下了脸,“你们除了会拿皇上压我,还知道什么?”

贾亮那日亲眼见她拿蛟儿威胁青衣,却全然不顾蛟儿死活,他对彩衣这样的做法极为不喜,再说他又是从战场上滚打下来的,亲眼见识过青衣在蛮人族血战,更觉得只有青衣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肖华。

皇上不过让彩衣暂时冒充青衣做一些用途,她竟然就拿自己当皇后看了。

贾亮对彩衣太拿自己当回事鄙视了一回,“末臣可不曾拿皇上压姑娘,我是粗人,不会绕那些弯弯道道,实说实说。”

彩衣气噎,瞪着贾亮,眼不得把他给剁了。

贾亮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姑娘不愿进宫,我们这就改道上陈州。”皇上千叮万嘱,这事一定要做得保密,如果天亮了进宫,这事难免走漏风声。

彩衣手握着拳攥了又攥,好不容易路回锋路,有机会接近肖华,而且还是以皇后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暂时的替代品,但她哪肯失去这做梦都梦不来的机会,气汹汹地地上了马车,将车帘一摔,重哼了一声,狠狠地瞪着面前布帘,一定会将‘替代’二字去掉。

当夜,彩衣以青衣的名义住进坤宁宫。

青衣带着父亲远离刑部大牢,但城门巳关,已经出不了城。

楚国公府也不能回了,而她又与肖华一同游过街,城中百姓难免会有认得她的,再说楚国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这些天来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但大体模样总还认得出来,何况在大牢里住了这许久,邋遢的模样很是招眼,如果住店,不用等天亮,只怕就会有人暗中告官。

青衣翻身下马,扶了父亲下来,望了望前头漫漫黑夜,竟不知该去何处落脚。

楚国公的眼睛被夜风吹了一阵,越加模糊,难以视物。

曾经风云一世的英雄人物,突然间如同无助的老人,两眼昏花中看向女儿,一阵恐惧,又一阵愧疚。

青衣扶着父亲,柔声道:“爹爹不必担心。”

楚国公懵懵地点头,他在做出刺杀肖华的那一刻,本以为再无可怕,可是这时,突然很害怕失去青衣。

“你奶奶……她如何了?”

青衣道:“她们被发配去了陈州。”

楚国公幽幽一叹,“这样也好。”

“我们先寻个地方住一宿。”青衣口中安慰着父亲,但心里却十分忐忑。

虽然直觉肖华放了他们离开,但难保不做做样子,派人四处搜寻。

正在为难,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青衣猛吃了一惊,本能地护在父亲身前,凤雪绫从袖中滑下,紧攥在手中,只要察觉对方有不利的举动,凤雪铃即刻割向对方咽喉。

但看清来人,更是惊得低叫出声,“小十七,你还没走?”

小十七不答,向楚国公略行了一礼,道:“国公,寻地方喝一杯,如何?”

楚国公睁大了眼,半晌没能将眼前男子看清,但听声音竟似丹心太子,丹心与平阳侯交往颇深,楚国公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小十七见楚国公戒备的模样笑了笑,对青衣道:“我在京里租雇了一间宅子,还算清静,我想请国公过去喝两杯,算是答谢国公这些日子的看顾之情,青衣姑娘不会反对吧?”

青衣此时确实没地方可去,而小十七虽然失去记忆,却仍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再说小十七是姜国太子,就算官兵盘查,也不好搜查他的地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楚国公抓紧青衣手臂,青衣轻拍了拍父亲的手,低声道:“丹心太子可信。”楚国公这才松了手。

245意外

青衣沐浴出来,小十七正和楚国公在月光下喝酒。

一桌子的菜肴,却没一样动过,小十七和楚国公都只是闷头喝着自己的酒,楚国公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而小十七却是越喝,双眸越加清明。

青衣折腾了这一夜,也早饿了,自行在桌边坐下,随意吃了些饭菜,便起了身,抬头才发现小十七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身上。

蹙眉轻舔了舔下唇,他还不死心。

扶起已经醉去的父亲。

楚国公这些日子虽然瘦得厉害,但终究长得高大,醉了的人又不知受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上青衣肩膀,压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小十七及时扶住,才算稳住身形。

“谢谢。”青衣语气客气疏远。

小十七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助她将楚国公送回房。

青衣给父亲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正要退开,楚国公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醉梦中道:“青衣,爹心脉巳断,只得三年可活,你不必再为我……肖华是真心待你,你随肖华去吧。”

楚国公虽然酒醉,但心里却是明白。

他拒捕时被凌风震断心脉,虽然有凌云出手,却也只保得他暂时的一条命。

正如肖华所说,他只得三年可活。

而且他的眼睛越来越难以视物,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恐怕也不行了。

这样如同废人的身体,多活三年只会更加痛苦。

以他的刚硬的性格,他宁肯死在牢里,让自己的属下对肖华彻底寒心,以后少不得要为他报仇,让他即便是坐在那位上,也不得安稳。

可是,如果真那样做,青衣如果为他报仇,可是要杀的人却是她的爱人。如果不报仇,青衣心里也过不了那一个坎,对肖华难免怨恨。

那么,青衣定会在痛苦中过完后半辈子。

之前,他已经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回头,但他败了,败得再没有起死回生之地。

夫人为了执念毁了自己,也毁了这个家,他不愿为自己无谓的执念再毁了女儿。

再说肖华已经动了杀念,他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与肖华对抗,他仍是执意死撑,只会让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尽数祭了握在肖华手中的钢刀。

他们死不得其所。

青衣心里一阵酸楚,将父亲的手背握了握,“我不会离开爹的。”

楚国公不知又嘟嘟啷啷地说了句什么,就沉沉睡去,他已经太久没好好睡过。

青衣回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小十七,小十七心神领会,同她一起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掩了房门,步下台阶,一直沉默的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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