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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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月夫人才叹了口气,说出深埋在心里十五年的不堪往事。
当年先皇在位时,肖后的大儿子南阳侯为太子。
不知何故,先皇暴毙,罪妃之子,也是先皇的长子俞竟拿着先皇的遗旨,说太子年幼,无力维护天下,传旨给他,让他登基为帝。
众臣虽然不信,但有先皇的亲笔遗旨在,加上又有楚国公为证,不服也得服,于是俞坐上皇位。
但太皇太后一直不相信那份遗旨,却又无证据反驳,对这事也只能保持沉默,但新皇登基后,太皇太后手中的权利却始终不曾放出来。
于是,皇家分成两派,一派是由楚国公全心相护的燕皇,另一派是太皇太后。
十五年前,燕皇病重无救,怕自己一死,皇权落在太皇太后手中,废去他的儿子,三岁的太子,拥南阳侯为帝。
就命楚国公找了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又请了国外高级的整容大师,削皮割肉,把那个人做得与先皇一模一样。
寻来的那人,就在楚国公府里变成燕皇的模样。
再由楚国公一一教导,无论长相和言行上,与燕帝无一不象。
做好这些,便将他送进宫里,冒充燕帝,直到太子长大接管天下。
当年燕皇病重,皇宫内外到处是太皇太后的人,想要送人进宫,十分困难。
等那人举手投足间与燕皇再难分真假时,燕皇已经终日昏迷不醒。
而皇后与燕皇夫妻情深,一步不离地在皇帝寝宫服侍。
要在这种情况下,将人调包,而又不被皇后和太皇太后发现,更是难如登天。
皇后与月夫人是闺蜜,儿时不时在一块玩耍,关系极为亲密。
于是楚国公上书,让月夫人进宫陪伴皇后,并劝慰皇后,不要过于操劳。
皇后本为夫君的病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加上她虽然身为皇后,但后宫之中哪能真正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听说楚国公让月娘进宫陪她,自是欢喜,立刻答应,请月夫人到宫留住一个月。
楚国公让假皇帝扮成月夫人身边的妈妈,随月夫人进宫。
月夫人对丈夫是极爱的,对丈夫又是向来柔顺,从不违逆丈夫,加上并不知这个老妈子是带了人皮面具,男扮女装的假皇帝。
寻思着不过是带个妈子进宫,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同意了。
长时间忍受悲痛的皇后见了月夫人,再压不下一直强忍着的痛苦,抱着她哭了个够。
哭累了的皇后,终于撑不住,在偏宫睡下。
月夫人为皇后掖好被子,叹了口气出来,却发现随她进宫的妈妈不见了人影。
宫里是不能容人胡乱走动的。
不见了人,月夫人暗暗着急,又不敢声张,自己偷偷四处走走寻找。
哪知竟看见那人潜进皇帝寝宫,而皇帝寝宫这时竟无人把守,十分诡异。
这一惊非同小可,悄悄跟进去看个究竟。
哪知,竟看见那老妈子竟掐死了病中的皇上,吓得面色死灰。
这人是随她进的宫,如果叫喊,被人发现,楚国公一家必遭满门抄斩,甚至诛连九族。
回过神,想到逃走时,那老妈子转头过来,脸上面具已去,竟是在那与燕皇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月夫人赫然明白,这一切是丈夫安排。
更慌了神,后退中碰到身后花架,发出响声,被那人发现。
那人在楚国公府时就见过她,对她的美色垂涎已久,这时将将她抓住,哪肯放过她。
把她丢上龙床,就在死去的燕皇身边,将她强行奸…污,并扬言如果她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就把楚国公令他杀死燕皇,假扮燕皇的事公告天下,让楚国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有人进来收拾燕皇尸体,那人将她藏在被中,等太监将燕皇尸体装入麻皮口袋,抬出去后,又将她玩了个够,直到快天亮,才放了她出去。
第二天,那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得成了病中的燕皇。
白天躺在龙床上,由皇后亲后服侍,他的‘病’神奇般地一天天好转。
皇后欣慰,却不知,一到晚上,等她去偏殿睡下,病床上的‘燕皇’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月娘的房中,将月娘反复蹂躏。
青衣眉头微敛,恐怕皇后并不如母亲所说的,无知无觉。
一个月满,月娘心力疲惫地回到楚国公府,却发现一个月前离府出征的丈夫竟在府中。
更是心如明镜,一切果然是丈夫的精心安排,想到这一个月所受的**,万念俱灰。
楚国公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夫人发现了假皇帝的事,只是不知夫人这一个月所受的**,索性向夫人全盘托出,说出燕皇的旨意,目的是保太子上位。
月夫人有口难言,被那人奸污的事,自然不敢提上半字。
她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但如果这时死去,丈夫难免起疑。
丈夫和那个人所做的事,不管是不是燕皇之意,都是逆天下大不讳的,二人一旦反目,那人死不足惜,却生生害了丈夫。
于是只能强忍着,想等风头过后,再自行了结。
不料,两个月后,发现怀有身孕,楚国公自是欢喜异常,但她也不知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想一碗药将她打掉,但看着丈夫欢喜的模样,又不忍心。
日子也就一天拖一天的过去,直到青衣出生,她抱着青衣软软小小的身子,之前所受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想好好地把青衣抚养长大,所以给她起名平安。
哪知十年后,假皇帝在宫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些不被楚国公控制。
月夫人虽然忍了这许多年,但对那个人是恨极的。
看着女儿一天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美。
怕女儿走上自己这条路,便想给她寻个好归宿。
北燕,能与楚国公拥挤的假皇帝相对衡的只有平阳侯,所以她便寻思着设法将青衣许给平阳侯。
正因为这样,才反对她亲近肖华,逼肖华发誓不对她有非分之想……
肖华与青衣虽然未谈及男女之事,但从小本是情投意合,肖华发誓以后,为了让青衣死心,向楚国公辞行,回乡成亲。
太君虽然不喜欢月夫人和青衣,但对肖华却是极喜欢的,那会儿太君即将大寿,便要他等太君大寿以后,再回乡。
青衣听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纠痛,原来肖华成亲是这么来的,慢慢抿紧了唇,听母亲说了下去。
太君大寿,假皇帝竟亲自到楚国公府贺寿,见着十三岁的青衣,比当年的月夫人更美了不知多少,顿时入了迷,之后与楚国公谈话中,便有意无意地提起,等青衣十五时嫁给太子,这几年让青衣多去宫里走走,与太子多些接触。
这话正合了楚国公的心意。
然月夫人听了,却面色煞白,她知道假皇帝丑陋的嘴脸,隐隐感觉到假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
万一青衣是那畜牲的女儿,青衣进宫,如果那畜牲对青衣做出禽兽之事,她实在不敢想象。
如果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根本阻不了青衣进宫。
但如果实话实说,楚国公知道那事,绝对再容不下她和青衣……
正无计可施之时,传来平安坠楼的消息。
青衣没了,月夫人万念俱灰,再不愿留在楚国公府。
暗中去求过平阳侯,虽然未能见着平阳侯本人,但平阳侯却破天荒地答应了她的交易。
助她脱离楚国公府……
没想到送葬的途中,遇上暴民,正无措之时,竟发现青衣未死。
惊喜交加,更盼望生存下去。
但同时又怕青衣知道,是她请平阳侯杀死那些护军,助她逃走,所以在见着平阳侯时,才会那般失态。
青衣听完,轻嘘了口气,平阳侯果然没有骗她。
“娘和平阳侯做的什么交易?”
月夫人握着茶杯的手紧得发白,“我答应他,等我脱离楚国公府,他给我另外弄个身份牌,离开燕京,安居下来,我就告诉他燕皇的事,不过他得保你父亲平安。”
青衣呼吸一窒,“母亲没有告诉他,是吗?”如果他知道燕皇是假的,岂能留他到现在。
月夫人眼里划过恨意,“是,因为我们失陷蛇国,我与他的交易已经失败,我岂能再告诉他任何消息。”
青衣沉默下去,那日她和母亲跌落悬崖,本以为是被平阳侯所迫,打心里恨死了他,如今方知,当真错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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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恼火的是,小果子醒着绝不肯自己玩,要人抱着玩。抱着看着睡着了,一放下就醒,哭啊。
158下得手的人
青衣回想坠崖那日,平阳侯当时所做,不过是让母亲从所有人眼皮底下蒸发,然后秘密将母亲送走,另外弄个身份牌。
可惜,她的复活打乱了他们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母亲乱了心神,才会失足跌落悬崖。
那日平阳侯确确实实是想救她们母女的,只不过她并不知情。
而母亲怕她知道真相,对平阳侯所说不肯承认,令她以为是被平阳侯追杀,用毒针刺进他的手掌,令他抓不住她,才失陷合欢林,坠入蛇国。
青衣苦笑了笑,本是一场不必要的误会,被母亲死死捂着,结果她和平阳侯,彼此将对方伤得千疮百孔,连陌路都做不成,只求永不相见。
或许她与他,真是一场孽缘。
刺杀,那是把命悬在刀尖上。
青衣在蛇国就过的是踩在刀尖上的日子。
月夫人每日为她提心吊胆,她宁肯忍受燕皇的威逼和**,也要留在楚国公府,就是不想青衣再过随时可能丧命的日子。
宫里密布御林军,要刺杀皇帝九死一生。
就算抛开丈夫那边的顾虑,月夫人也不能让青衣去涉险。
顾不得羞惭与痛苦,紧拉着青衣道:“那畜牲就是千刀万刮也是该的,但你爹扶持假帝上位,是欺天大罪,要诛九族的。就算天下无人知道,但你爹与平阳侯对持多年,假帝一死,平阳侯也容不下你爹。”
青衣恨道:“难道就由着那畜牲胡来?”今天发生的事,她绝不允许再有下次。
月夫人摇头道:“你爹说过,太子已经长大,只消设法让太子捞些功绩,建些威信人脉,就可以登基,到那时,你爹也不会让那畜牲再活下去的。”
青衣在平阳侯府见过太子几次,那太子看似文弱,但一边受着父亲的扶持,却一边设法亲近平阳侯,这样的人城府深啊。
父亲扶持他,是祸是福,只怕难预料。
但宫里的勾心斗角,她看不透,也无法预测。
虽然看不透,却也知道,杀假皇帝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为他一个人,搭上上官家老老少少二百余口的性命,实在不值。
月夫人见青衣默着不出声,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哭道:“平安,你权当没有我这么个不堪的母亲吧,如果你要离开楚国公府,娘绝不拦着你。”
青衣拭去母亲脸上泪水,“母亲就是母亲,何来不堪之言。那些事,不过是迫于生存的无奈之事,以后不要再去想,那畜牲也不要再见。”
月夫人心下苦涩,如果不与那畜牲周旋,万一他做出什么事,受害的是楚国公。
无论她再不堪,但对丈夫是真心爱极的。
青衣听见门外院中下人开始走动,不再说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老妈子来传话,晚经快开始了。
月夫人慌乱地看了青衣一眼,青衣却没有离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