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雪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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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为止都毫无表情的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我不禁被迷住了——
“特别像你这种可爱的女生，可是会更为危险的哟。”
……果然还是被误解了啊。
“那我就告辞了，你也赶紧离开吧，早些回家哟。”
还没来得及解除误会，女生便留下这话，飒爽地离开了。
那极为熟练的离去方式，帅气地让人有种想要跟上去，“至，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啊！”并道出这话的冲动啊。这个女生真的好厉害啊。
“…………”
我也想变得那般帅气啊。
留在原地的我，不禁望向附近一滩在夕阳映射下，不断反射出光泽的水洼。
那滩水洼映照出我的样貌。
短发……应该说是ShortBob【齐颈短发】更为恰当的栗色头发。
面容嘛，眼眸很大，睫毛很长。
薄薄的嘴唇，白皙的脸颊……简而言之，就是个水灵灵的美少女。
胳膊与腿脚都很纤细，身高在一米六到六五之间，作为男生来说十分的矮小。
我再度戴好黑框眼镜，遮挡好眼睛。
平时都用这个方法遮掩过去，但就算不是在这种略偏昏暗的弄堂里，一眼看去十有八九都会被别人误认为是女生。
除此之外我的服装也是个问题所在。
裙子再怎么说也不会去尝试，我的下身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只是上身却是一件水色的，带褶边的长衣※。作为上衣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套在我身上就像是一件迷你连衣裙一样。
【※Tunic，大伙可以自己查，一般解释都是女性上衣。】
一言蔽之，看上去就是条带花边的连衣裙。……跟女装只有一步之遥了。
之所以我会穿这种很难让自己拥有男性气概的服饰，都是出于某些原因而已，并不是我自身的意愿。
不如说这样的外貌让我十分地纠结。
小学的毕业文集（如今是电子档）就像班级的排名特辑一样，虽然我摘下了“想要守护的女生”“想要娶回家的女生”“每家都想拥有一个的治愈女生”的三项桂冠，但自己依旧是名如假包换的男生。
像我这样的男生，业界似乎是用“伪娘”这种术语来称呼的。
而这个称号，对于变得帅气并且充满爷们气概的我来说……着实是情非所愿。
这光用眼镜根本无法掩盖的，难以抑制美少女气场，还真是讨厌啊。
……那个，我是说真的。讨厌死了。
*
*
我在弄堂内消沉了一阵后，回到了家中，而一位小个子女生早就坐在了起居室的沙发上。
房屋的起居室对于我俩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可能也是因为这点吧，女性的身形显得更加娇小了。
看到我回来后，她弹一般地离开了沙发。
“啊！欢迎回来！哦尼炭！”
“谁是你的哦尼炭啊！”
“切，真是不懂风趣的弟弟啊！”
女性咂了下舌，抄起手。
淡栗色的双马尾，轻轻摆了摆。
精致的童颜上戴着一副欲将脱落的眼镜，小小的身体上套着一件与其极为不合适的大号白褂，这位外表看上去和小学生无异的人……就是我的姐姐。年龄已经二十多了，再用女生来称呼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啊。
“总之，欢迎回家小雪。你是想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还·是·说……”
“吃饭、洗澡都行，但第三个选项是不可能的。……还有，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小雪么。”
“诶，明明很可爱很适合你的说。因为叫松雪，所以称呼小雪啊。”
“又不是小学生了……我已经高一了哟？还有别说我可爱。”
在听完这些话后，姐姐偷瞄了我一眼，露出小虎牙的嘴唇微微翘起，做出了孩童般的微笑。明显是没有反省。
嘛啊，姐姐把我当小孩看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十分清楚在这件事上再怎么费口舌也是徒劳的。
……我觉察到了姐姐的眼睛并没聚焦在某个点上。也就是说，此时展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现实世界。
姐姐并不是在逃避现实，就跟字面的意思一样，映入她眼帘的应该是现实以外的，虚拟空间。
姐姐的眼睛之所以会这样，
“啊，抱歉，你在工作吧？”
“嗯，不过无须在意啦。我很快就会登出的。有些事找你谈哟，而且啊，比起工作啥的，舔遍小雪更为要紧啊！”
“才不会让你舔！真是的……好了，你就老实待着吧，我到你那里去。”
放好书包，抬起右臂。缠在右手腕上面的是，手表型携带终端。通称“Dive Module（DM）”。
顺带一说，手表就是三十年前还存在于世的，手腕型时钟。
DM自身带有时钟显示功能，因而在DM普及后，就没人会去刻意使用手表了。
“DM启动（Dive Start）！”
声纹认证完毕后，DM表面闪烁了一下。
“启动，明白。”
脑海中传来这样一句机械话音。
这正是DM发送的电子信号与脑波连接上的证据。
“现坐标·扫描——完毕。”
“启动时·安全确认——周边·无车辆等危险源——完毕。”
出现在脑内的这番不足一秒的信号，是为保障使用者安全而设置的。
在这之后，眼前的景色产生了变化。
“电脑空间坐标·以默认设置启动，准备——Dive·Start！”
脚下的木地板，化作粒子消散了。
地板消失的位置，出现的是灰色的水泥质感地面。
地板的变化顿时扩散到整个起居室，紧接着是墙壁，天花板，充满暖意的奶白色也变成了煞风景的灰色。
同时，桌椅还有沙发等家具都变作粒子消失了。
起居室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化作了空无一物的灰色空间。
变化的并不只有颜色、家具的消失，还有房间的广度。
眯起眼睛也看不到里处的墙壁，抬头也瞅不见天花板。
起居室仿佛在转瞬间，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广阔空间……当然，这并不是原本的空间被突然改造了。
而只是使用DM潜行到电脑空间时，我的视界也切换到了电脑空间的模样。
这儿是“Nerv Land”。
除了一部分发展中国家，被全世界人民所使用的，存在于网络上的另一个世界……虚拟现实空间。
但我使用的这个还是与把全感官都潜行进电脑空间的“Full Dive”有所不同。
现实的肉体依旧在起居室中，感触也还是那时的。
脚底地板的触感，气温，湿度，味道都没有改变。
空间看上去十分的广阔，但要是想迈开步子徜徉于此的话，就免不了与家具还有起居室墙壁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即使DM安全装置能先一步启动让使用者登出）。
嘛啊，处理工作的话，只需视觉潜行就够了，而且还省能源。
“哦，抱歉啊小雪，让你来帮我。”
现实世界本应在我身旁的姐姐，却坐在电脑世界中一个较远一些的地方，用飞快的速度敲击着浮于虚空中的键盘。
刚才姐姐的眼睛之所以没有焦点，就是因为其意识已经潜行到了“Nerv Land”当中。
姐姐的周围，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显示器。姐姐每敲打一下键盘，罗列在不同画面上的密码般的程序代码便会挨个产生变化。
姐姐的工作是程序员。
而且还不是简单的程序员。
她管理、运营着这个现如今就算被称作是另一个世界也丝毫不为过的“Nerv Land”，是一名屈指可数的世界级的天才研发人员。
“抱歉啊，小雪。再过一会儿工作就能结束了。”
“那个……你慢慢做没关系的。工作，辛苦了。”
听到这话，姐姐高兴地笑了。
从以前开始，支撑家计的就是姐姐，所以犒劳一下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根据我的DM声音传来的方位，现实中就坐在我身边的姐姐这样说道。
“诶，比起夸奖，姐姐更想要奖励嘛！”
“奖励？”
就在我歪起头思索时，坐在椅子上的姐姐，飞一般地滑行到了这边。随后，就这样坐到了我的膝盖上。
“哈啊，被治愈了。”
“我说，姐姐……”
适中的重量、软度、暖意逐渐传到我的膝盖上。
从这些感觉十分实在来分析，姐姐在现实世界应该也坐到我的腿上了。
一直努力撑起整个家的姐姐。
姐姐所谓的治愈人心的亲密接触，我不怎么讨厌，不过害羞还是有一些的。
虽然有些羞涩，但我还是向姐姐表达了自己的抗议之意。
“姐姐……那个，好重。”
“又来了又来了，害羞了吧。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身体却很老实哟？小雪的那个从刚才开始就顶着姐姐的臀部。”
“怎么可能啊！我是变态吗！”
前言撤回。
因为她总会说这种事，所以我很讨厌肌肤之亲。
虽然有些事后否定的感觉，不过我可绝对没有对亲姐姐持有这般情感。
“切，真是不懂风情的弟弟。”
“如果我发情的话，姐姐也会很困扰的吧！”
“诶？那个，我反而……真是的，你在说些什么啊！小雪这个早熟的孩子。”
“别脸红啊，变态！”
弟控依然是那么严重啊。
虽然大声道出那些话，但我还是默许了体重轻到惊人的姐姐，把娇小的脊背靠在自己的胸上的这个行为。基本上，我是没法忤逆姐姐的。
……父母死于五年前的某场事故，之后姐姐独自把我抚养大，直至高中。
姐姐是个完美超人（除开对弟弟的一些怪癖），不管在金钱，还是生活方面，都没让我有过一丝的不自由感。
我十分感激她所做的这一切。
不过啊……我把意识从鼻尖前，散发出甘甜气息的姐姐的发丝上移回，不禁叹了口气。就算是完美超人，把我独自抚养大，想必姐姐也一定吃了一大番苦头。
正如大家所见，姐姐对我十分的溺爱，从未指责过我……这让我有多么的愧疚，你们能够理解么？
至少也要成为姐姐的助力，我就是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奋斗至今的。
在一旁见习姐姐的编程工作，对家务发起挑战……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帮上她，一次都没有。
光是受到呵护的自己，究竟何时才能打破现状呢，对此我焦急不已。
总有一天自己要转变立场，去“守护他人”，这一命题成了我人生的目标。
如此憧憬“守护他人”的力量，也和这点有很大的关联。
“结束了！”
姐姐欣喜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姐姐周围展开的屏幕，一同消失了。
“啊，好累人啊！累得我好像睡啊。我说，小雪，能让我就这么睡会儿么？”
“在这儿！？饶了我吧！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诶，小气。”
用后脑使劲儿顶了下我的胸，姐姐撅起嘴来。
“……嘛啊，是件很重要的事，现在说可以吗？”
“重要的事？”
“嗯……我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交给小雪。”
听到姐姐认真的嗓音，我感觉心跳声越来越响了。
姐姐……有事拜托我？怎么可能，至今为止……从双亲离世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过啊。
“这件事很麻烦，要不要做，请听完再做决定……”
“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打断了姐姐的话。
如果有一天姐姐需要协助，那么不管是什么请求，我都要成为其助力。
在很久以前，我就立下了这样的誓言。
“如果是姐姐的委托，不管什么我都做。”
姐姐面带微笑地，抬起头望向我。
“真的吗！？”
“啊啊，当然。那个，到底让我做什么呢？”
“如果是小雪的话，应该难度不是很大啦！因为你长得跟我一样可爱！”
姐姐她，需要我的帮助了啊……！
“小雪还太弱小了，不要逞能哟。全部都交给姐姐来吧！”对于一直以来总被姐姐这么叮嘱的我来说，这还是头一次啊。
我激动地颤抖起来。
……连“因为你长得跟我一样可爱”这句重要的话都漏听了。
姐姐用娇小的手，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