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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九重紫-第332章

小说: 九重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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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曲水也有些傻眼。



他看着上面一个个的名字,头皮有些发麻地道:“拂风的祖母,竟然服侍过两代国公夫人,直到陆太夫人去世,她才由蒋夫人做主,回了自己儿子身边荣养。而拂叶祖母,却和拂风的祖母曾经一起上院一起服侍过陆太夫人,还有这个拂雪,家里兄弟姐妹众多,看上去像养不活了才送进来求条出路的,可他的祖父却曾经做过老国爷的随从,还曾救过老国公爷的命,因为瘸了脚,做不得重活,这才跟着了自己的儿子在田庄上生活……”



“都是蒋夫人之前,陆太夫人和老国公爷重用的老人。”窦昭神色凝重地道,“那蒋夫人主持中馈之后呢?是全都换上了她自己的人?还是留在府里的那些人都遭到了宋宜春的清算?”



想起这些人的遭遇,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良久。



陈曲水叹道:“若是想问老国爷的事,找他们定是一问一个准,可想知道蒋夫人的事,这些人恐怕是没有什么用处。”



窦昭却不着么想。



她笑道:“什么事都有因才有果,从老国爷身上,未必就查不出蒋夫人的事来。”



“哦!”陈曲水知道窦昭素来有主意,闻言来了精神。



窦昭道:“按道理,英国公就算不懂庶务,也应该找个信得过的男子帮英国公打理才是,怎么英国公府的庶务从前却是蒋夫人在打理?”



陈曲水眼睛一亮,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窦昭不由抿了嘴笑。



陈曲水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和自己在一起久了,见惯了她的强势,早已不把女子当家视为稀奇,才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道:“我一直就很奇怪,为什么蒋夫人去世后,英国公变化如此之大。是他本性如此,一直在蒋夫人面前伪装?还是有什么事刺激了他?如果是前者,他为什么会畏惧蒋夫人?如果是后者,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陈曲水道:“我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蒋夫人主持中馈的时候,老国公爷还在世。如果蒋夫人是以势压人,老国公爷不会如此平静把家里的事交给蒋夫人……”



窦昭笑道:“你看,这就涉及到了老国公爷。拂叶拂风的祖父祖母,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陈曲水点头。



两人商量着怎么去拜访这些人。



宋墨回到家。第一句话就问“夫人在哪里”,知道窦昭早上忙了一上午家中的琐事,下午和陈曲水在小书房里说话,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并没有谁来拜访她时,他莫名地就松了口气。



魏廷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当初是他选择了窦明,毁了和窦昭的婚约,现在又以窦明是奸生子为由。找窦明的麻烦。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成了亲之后才知道怀里的美人在画上的时候最漂亮,所以后悔放弃了窦昭?还是知道窦昭名下有西窦的一半产业见财起心想重提当年的旧事?



他怎么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翻得起这层波来!



宋墨闷闷不乐地换了日常惯穿的靓蓝色杭绸袍,面如玉冠般的脸上显得有些阴郁。



甘露吓了一大跳,忙道:“世子爷,我这就去请夫人过来。”



以为他是恼了窦昭和陈曲水在小书房里秘谈。



“不用了。”宋墨皱了皱眉头道,“夫人在和陈先生说话,你不要去打扰。”



真的不用吗?



甘露恭声应是,心里却犹豫不决。



宋墨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一个人坐在炕桌边。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甘露决定还是跟夫人说一声。



陈曲水听说宋墨已经回来了。自然不好再在小书房里呆下去。



他和窦昭一起去见了宋墨,笑着告辞。



宋墨很客气地把他送到了门前。



窦昭已从甘露那里听说宋墨的心情不好,见宋墨折了回来。就笑着挽回了他手臂,歪着头打量着他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脸有点阴。像要下雨的样子。”



宋墨失笑,道:“你别听那些丫鬟说风就是雨的,我只是有点累,不想说话而已。”又去摸她的肚子,柔声道,“孩子今天乖不乖?”



“孩子乖得很!”怀孕最初的三个月过去之后,窦昭能吃能睡,还长胖了,“高兴家的得了舅母的话,每天叮嘱我在院子里走三圈,我现在连我们家后院后面有几棵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宋墨就笑道:“高兴家的差事当得好,得赏!”



窦昭咯咯地笑,问他:“你今天又干了些什么?”



“什么事也没有干。”宋墨道,“顾玉进宫去给皇后娘请安,我,他,还有高远华三个,晚了一下午的茶。后来董其来了,请我们去醉仙楼用晚膳,高远华觉得醉仙楼碰到的净是些熟人,不想去,董其就建议去千佛寺胡同小李记家吃私房菜,顾玉又不干了,说什么去小李记家不如去朝阳门外新开的一家万春楼,高远华又觉得太远,大家站在那里半天没拿定主意,结果皇上传高远华去问话,我和顾玉都懒得和董其应酬,就散了。”



窦昭奇道:“顾玉怎么没有跟着你一道回来?”



宋墨笑道:“他坐着我的马车到了大门,却被家中的小厮给拦住了,说是他四弟不太好,云阳伯让他快回家去瞧瞧。”



顾玉下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行四的那个今年才三岁,自打落地就病病歪歪的。



窦昭道:“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



“我已经让人跟过去了,若是不不好,会来回信的。”



窦昭就问起顾玉的婚事来:“还没有定下是谁吗?”



宋墨道:“今天顾玉进宫,就是去探皇后娘娘的口气了。谁知道娘娘却说,只要顾玉喜欢,不拘是什么出身都行。顾玉刚才在马车上,就是和我说这件事。听他的口气,好像云阳伯有意为他订永恩伯家的十一小姐,他不太满意。”他说着,摇头道,“他原想借借皇后娘娘的势,不曾想皇后娘娘却是这样的口吻。”



第三百八十六章差事



难道顾玉今生和前世一样,会娶了永恩伯家的十一小姐为发妻?



窦昭有片刻的沉默。



顾玉何止是对冯氏不满意,简直可以说是憎恶。



冯氏是永恩伯弟弟的孙女,窦昭前世没有见过,只听人说冯氏相貌平常,性格怯懦,为人木讷。



顾玉在辽王登基后的第二年,以无子为由,休了冯氏。



冯氏在冯家的家庙里自缢身亡。



冯家的人给她装殓的时候,才发现冯氏还是女儿身。



冯家为此和顾家闹到了殿前。



辽王自然是维护顾玉的,说什么冯氏平庸,不足以担当云阳伯夫人等等。冯家不仅没有讨了好,永恩伯还被罚了两年的俸禄。没过几天,老永恩伯就病逝了,冯家也因此而失了圣心,一蹶不振,从一等的贵勋很快沦落到三等。



而顾玉却得万皇后赐婚,很快迎娶了安陆侯周朝的嫡长女。



这位周氏窦昭却见过,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写擅书画,云阳伯去世后,顾玉的父亲被暴出孝期宣淫的丑闻,顾玉跳过父亲,直接继承了云阳伯的爵位,顾家因此很乱了一阵子,周氏却能把顾家的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京都贵勋圈子里都说云阳伯娶了个惠淑的妻子。



可奇怪的是,顾玉和这位周氏的关系也非常的冷淡。



他从云阳伯府搬出来,和宋墨毗邻而居。宋墨内宅美女如云,他的内宅则是姬妾成群;宋墨没有子嗣,他却隔三岔五就弄出个庶子或是庶女出来。然后让人送回云阳伯给周氏扶养,据说因为孩子太多,他过年回云阳伯府祭祖,甚至没有认出自己的庶长子来。



一时间。他和宋墨都成了京都的风景。



这一世,他难道还要走前一世的老路不成?



窦昭想了想,道:“既然顾玉不太满意,你就帮帮他吧?别让他太为难。”



宋墨“咦”了一声。笑道:“你不是说再也不做媒了吗?怎么管起顾玉的事来?”



窦昭赧然地辩道:“他舅舅不爱,舅舅不疼的,我这不是可怜他没人管吗?这夫妻可是一辈子的事,勉强在一起,总归是不好……”



宋墨却来了精神,凑到她面前问她:“你觉得这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一面说,一面还像是情不自禁似的,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那情景。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以至于在屋里服侍的甘露红着脸退了下去。



窦昭拨开他的手。嗔道:“乱闹些什么?在宫里过了一夜,也不嫌腰酸背痛了?还不快去梳洗了,我帮你按按肩膀!”



宋墨灿然地微笑。高声地应了一声,去了洗漱的耳房。



窦昭忍不住笑着摇头。



宋墨有时候比她这个两世为人的还要稳重。有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的幼稚。



自从她有次在宫时值了夜回家后向她抱怨值房的床太硬,挺得他不舒服,她明明知道他在撒娇,却依旧心痛他,帮他按摩解泛之后,他每次值夜之后就要说自己腰酸背痛。



宋墨很快只穿着件中衣进来,趴在炕上,由窦昭且他按着背。



和前几次一样,她按了几下,宋墨就不让她按了:“这个要力气,等你生了孩子,再好好帮我按按。我们两天都没见了,说说话吧?”



窦昭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笑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若是累了,歇手就是了。”继续给他按着背。



宋墨却有些不安心地翻身,接着窦昭要她陪自己躺下。



窦昭见他实在没有心情,依言偎在了他的怀里。



宋墨却没有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把她好好的一个纂儿弄得乱七八糟。



看来是真的遇到事了!



窦昭越发的温柔小意起来,旁敲侧击地问他这两在在宫里都遇到了什么事。



宋墨又怕窦昭担心,想了想,把窦明的事告诉了窦昭。



“奸生子?”窦昭有些意外,道,“她们去魏家之后,六嫂带着静姐儿来家里串门,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我。不过,没有说这件事。可能是怕我难堪。这件事虽然于窦明的名声有损,可父亲也一样难逃责难,”她有些担心地道,“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你明天去瞧瞧父亲吧?他和你说得到一块。如果是我去,只怕又会不欢而散。”



宋墨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你和岳父大人都成了受害人,倒是你的五伯父,被翰林院的那些翰林们攻讦,说他利益薰心,连自己的族兄都要管计。又有人传出来,说这件事是你二伯祖母做的主,与五伯父当时在京都,根本不知道情,又有人说你二伯祖母太糊涂,怎么同意将这样一个妇人扶正。现在最丢脸的是王家了,甚至有人把王又省年轻的时候曾在青楼买醉,没钱付资,得同年相助才得以脱身的事给翻了出来,说王又省此人伪善好色,人品不端,所以女儿才会宁愿给人帮妾云云,把火烧到了王又省的身上。”



窦昭听了怎么觉得这么高兴呢?



她嘴角翘了起来。



宋墨就稀罕地道:“哎哟,原来你讨厌王又省!”



“你这不是废话吗?”窦昭嗔道,“母亲自缢,固然与她的性子有关,可若王映寻不是王又省的女儿,我母亲会如此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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