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传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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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轻轻拍了拍秦小妹的手:“我知道,相公和我说过,相公还说,虽然堂上没有了公婆,可是定要我侍姐如母。”这是秦秀才对秀才娘子唯一的要求,秦小妹看着自己嫂嫂,不由反握住她的手:“哥哥也真是的,这样不是为难你吗?”
秀才娘子的脸不由红了:“真的不是为难,再说姐姐这么明理,又不是那种刻薄人的大姑子。”秦小妹一笑刚要说话,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里是秦老三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芳娘真好,如果给芳娘个恶弟媳妇的话,那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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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投亲。。。
秦老三?芳娘的眉皱起,阿爹生前已经少有人这样叫他,更何况他去世已经十年,这个人是谁?瞧着走进来的妇人,穿着也还整齐,长相也显敦厚,可是那眼神芳娘总觉得有些奇怪。
妇人已经走上前来道:“你就该是老三的闺女了吧?”看这妇人绝不怯生的样子,芳娘心头更觉奇怪,后退一步问道:“这位婶婶是哪位?恕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妇人笑了:“你既是老三的闺女,那我也不客气了,说起来都是自家人,我是你大伯母。”
大伯母?芳娘愣住,看见有客人来秀才娘子和秦小妹本来已经走上前,听见这句话对视一眼,眼里有无比的惊诧。
芳娘微微哦了一声就道:“这位婶婶说笑了,虽说桃花村人口不少,可从没见过您,说起大伯母,”芳娘顿了顿就道:“家大伯已在十年前不知所踪,大伯母更先他而去,之后更没听说过大伯娶妻的事。”
妇人才没管芳娘说什么,已经往门外喊了一声:“就是这儿了,你们进来。”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约有十一二岁,女的要大一些,总有十四五岁了,两人手里还抱着包袱,一副来投奔的样子。
妇人已经自顾自坐下,伸手拿了茶杯倒水:“来,来,过来喝口水,这从早上走到现在,一刻都没歇过,你们俩也累了吧?”男孩已把包袱放下,接过茶在喝,女娃一双眼看着芳娘她们,眼神怯生生的。
秀才娘子心软,瞧不得这样的,刚要上前已经被秦小妹一把拉住。芳娘的脸色可不大好,但始终是挂着笑容:“这位婶婶,您方才所说,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家大伯已有十来年没见,又……”
听到芳娘重复,这妇人总算转头对她道:“你就是芳娘吧,我听你大伯说过,长得真是一朵花样。我本是邻县王家庄的,你大伯九年前到了我们村,那时我男人正好没了,周围的人就撮合,我就嫁了他,本来想让人带个信回来的,后来他说他这一辈子对不起家里人,就没带信回来。”
妇人声音响亮,说的真实,可是芳娘心里的疑惑怎么能解开,那眉皱的更紧,妇人察言观色:“我们这样来,你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我有当日写的婚书,而且这九年来,你大伯在我们家我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芳娘举起一只手止住妇人的说话,示意秦小妹带着秀才娘子抱着孩子们进去芳娘这才开口:“那些话是真是假也没多少关系,就想问问您这一来是为的什么?”妇人的眼圈顿时红了,旁边的女娃抽噎了两下就哭了出来,倒是那男孩还在拿着桌上的点心在吃。
妇人刚要哭就拉一□边的女娃,接着妇人脸上强出笑容:“侄女啊,本来我和你大伯日子过的虽不富裕,可也算丰衣足食,可是谁晓得去年六月,你大伯去下田的时候被牛撞了一下,掉进田里,捞起来时只剩下半口气,忙着请医生抓药,谁知那药吃下去就跟水泼到石头上一样,折腾到十月,你大伯不但不见好还变的更差。”
说着妇人似乎忍不住了,用手捂住脸,芳娘一双眼看着她们母女,没有动半点声色。那女娃又接着道:“阿爹那时才说出他是桃花村的人,本想带个信回来让你们去见一见,阿爹又说对不起你们,没脸见你们,又拖了一个月也就断了气。”
妇人似乎这个时候才忍住心里的悲痛:“断气后办完丧事,剩下的几亩田地和家里的东西全都准了债去,就剩的我们母子三人,既然你大伯说了他在这里还有亲戚,也就来投奔,原本是想好歹在家里过了年才来,可是那要了房子的人逼着我们年前腾房,这才大年三十离了家乡,走了足足两天才到了这里。”
她们母女边说,芳娘边打量着她们,瞧这身上的衣着也不算褴褛,脚上的鞋被裙子遮了瞧不出来究竟,那个男孩现在已经吃饱了,瞪着眼睛在瞧。
妇人说完话已经解开包袱拿出一张纸:“侄女,这就是那日写的婚书,写的清楚明白的,要不是难以拉扯这两个孩子,我也不会再嫁。”九年前的话,这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只怕才两三岁,一个寡妇的确难以拉扯。
芳娘并没有伸手去接婚书,一时难以决策,从芳娘心里想的,是不愿意再和大伯打任何交道,可是人都来到自家门前,又说的那么可怜,还说是为了大伯的病才把家里的财产花光。芳娘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哪能硬下心肠把他们赶出去?
芳娘的神情这妇人已经看的清楚,叹了口气道:“要不是走投无路,哪会求上来,侄女,你大伯就算做的再错,你望在他总是你爹亲哥哥的份上,就……”
话还没说完秦四叔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对芳娘道:“大侄女,听说大嫂来认门了,大哥不见了这么多年,有了他的音讯也是好事。”妇人擦了擦泪站起身,瞧见秦四叔就道:“也不晓得这位怎么称呼,和我死去男人又是什么兄弟,我也是没有法子,不然怎会找上门来惹别人的憎厌?”
秦四叔连连打拱:“大嫂,我是这族里的族长,族里排行第四,你叫我四弟就好。当年大哥遁走,我们也曾去寻过,只是这天下这么大,一直没有寻到,芳娘侄女是个能干人,她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芳娘的眉微微皱起,对秦四叔道:“四叔,这事还没问完呢,我……”秦四叔的脸已经放了下来:“芳娘,你也别太势力了,要是别的事由着你倒罢了,可是她们孤儿寡母的,那点产业又是为了你大伯才消耗一空的,连你妹子的嫁妆都填进去了,你再拒之门外,不免太过铁石心肠了。”
芳娘的眉头皱的更紧:“方才这位说这番话的时候,四叔并没在这里,为何四叔知道的这么清楚明白?”秦四叔的脸不由红了下才道:“方才她们进村时候我正好遇见,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内情,芳娘啊,大嫂对大哥也算有情有义,现在大哥既然不在了,两个侄子侄女又小,你做大姐的就该照顾他们,况且多几个兄弟,你们家说起话来也更有几分底气。”
芳娘的唇勾起:“四叔这话听起来是很有礼的,可是细细一品又不是这样了,当年只有我撑起这个家的时候,难道说话就没底气了吗?”秦四叔瞧一眼那妇人,把芳娘袖子一扯就把她拉到另一边,悄声道:“芳娘,你说话也不要太刻薄了,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是这几年来,有个什么大事小情,我也一直照顾着你们,别的不说,你兄弟媳妇不就是你四婶做的媒?谁不夸你兄弟媳妇好?这种事情也是功德一件,你收留了他们又费不了你多少银子。”
芳娘刚理出一点头绪,又被秦四叔这么一说就搅乱了,想一想刚要开口,就听到秦秀才的声音:“姐姐,方才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家来了个大伯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不光是秦秀才带了褚守成来,还有几个周围的邻居,这边住的都是姓秦的人,自然不是三叔公就是五婶婶,还有抱着孩子的六嫂嫂,虽只有这么几个人,院子里差不多都挤满了。
五婶婶已经开口在问,妇人见来的人多了,又重说了遍,这次说的更凄惨了些,说到母子三人大年三十被赶了出来时候,那泪水流了出来。五婶婶已经顾不上什么过年流泪不吉利了,用袖子擦擦眼角就道:“大侄女啊,虽说这两个孩子不是你大伯亲生的,可是他们既然无处可去,你大伯母又和你大伯做了九年夫妻,半路跑撇她去了,论情理你这个侄女也该管。”
三叔公摸一下雪白的胡子,对秦秀才道:“你是这家里的男人,你爹这代,你祖父共总生下三个孩子,你二姑已经出嫁不算,算起来你们这支只剩的你是个男丁,你大伯母总是要你照顾的,至于那两个孩子,”
三叔公皱起眉来,这两个孩子又不姓秦,论理也可以不照顾,可是这么小的孩子,不让他们跟娘一起,怎么能活?妇人已经开口道:“那日被赶了出来,族里众人无一人说话时候就已发誓,这两个孩子以后都不再姓王,秦家要收留,就姓了秦,若不收留……”
妇人把两个孩子往自己怀里抱一抱:“我也只有带着他们两个去赴死了。”说着妇人就大哭起来,那两个孩子也跟着哭起来,这样一哭院里的女人个个垂泪,男人们心里也不好受。
三叔公望着唯一没哭的芳娘:“我记得这家是你做主,很好,你说句话,若是你敢黑了良心,四侄子。”秦四叔忙应了,三叔公一双眼看着芳娘:“我们秦家容不得这种不忠不孝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爱给女主出难题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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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主意。。。
不忠不孝吗?秦秀才看见芳娘的身子晃了晃,上前一步就要说话,芳娘拦一下他,看着三叔公毫不示弱:“三叔公这话说的果然是斩钉截铁,我秦家有三叔公这样的人主事,自然是会兴旺发达,确是好事一件。”
三叔公年纪虽老也不糊涂,那眉已经紧皱:“芳娘,你这话什么意思?”芳娘挺直身子,看向那三个哭泣中的母子,又看向秦四叔,落后院里的众人她一一扫视过去,最后才转到三叔公这边。
芳娘眼神所到之处,众人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头冒出,几个垂泪的妇人那泪也没再落。芳娘伸手握紧秦秀才的手,这才朗声对三叔公道:“今日三叔公说我不收留他们就是不忠不孝,那我敢问在场诸位,当日我姐弟三人失父亡母,更有大伯虎视眈眈,想对我们三姐弟不利之时,那时族人可有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此后我姐弟三人辛苦耕种家父留下的几亩薄田,农忙时候,短工掯勒时候,你们可有出面帮我说过?”
那些都是旧事,秦秀才想到当日姐弟三人互相依存长大,眼里不由有泪,轻声叫了声姐姐,芳娘轻轻拍一下他的手,看向三叔公的眼已经有了泪:“乡间总有无赖想来讨些便宜,数年来我睡觉之时都不敢解衣,枕头之下常放着菜刀,你们又在哪里?除了会嚼我舌根,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嫁不出去的恶女人之外,你们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院内的人都低下头,褚守成从没见过芳娘如此,十三岁失去父亲,之后苦苦拉扯弟弟妹妹长大,中间还遇到很多艰辛,自己和她一比?褚守成不由低下头来,自己和她一比,简直就是无法相比,什么都不会,除了会吃喝玩乐之外就再没别的特长,难怪她看不惯自己,对自己非打即骂呢。
三叔公被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几句,但这些都是事实,甚至还有人故意在外散布些流言,好逼得他们姐弟离开桃花村,占了这些田地房屋,又哪会伸出援手呢?
母子三人听到这样的话,顿时也忘了哭泣,妇人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虽听秦大伯说过芳娘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可从没想过竟这样不好相与。可既已来了,哪有空手而去的道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