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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哈佛经济学笔记1+2-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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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升值。在股市普遍升值的大环境下,公司直接从股市融资的成本减少。
 这种办法也有两个问题。在21世纪的今天,大公司的硬件设备中大约有一半与研发有关(R&D)。这些设备本身的寿命就很短,其中很多一部分只能使用两三年。对这部分设备来说,即使再加速折旧,鼓励公司再投资的效果也不明显。
 另外,加速折旧的政策只有在高通胀、高利率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见效,因为如果公司有钱,公司会倾向现在买设备,迅速折旧,而不是以后买设备;也就是把今后的投资提前。这对过热的整体经济情况有负作用。如果是在低利率的经济衰退时期,企业没有动力提前投资,经济仍然不能走出恶性循环。所以加速折旧达不到政府预期的效果。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政府允许企业把所有研发方面的开支全部作为普通的一次性花销从总收入中减去,最大限度的减少计算企业所得税的基数。这是允许当年的R&D在当年百分之一百的折旧,是加速折旧的极限。
 开放经济条件下的税收政策
 企业只是一个法人,是谁在真正承受企业所得税呢(tax incidence)?是企业的股东,企业的员工,还是企业产品的消费者?答案取决于资本市场结构,劳动力市场结构和产品的市场结构,即在这三个市场中供需关系分别对资本回报率、工资和产品价格的敏感程度。
 任何税收都会扭曲市场本身的平衡点,产生福利损失(deadweight loss)。买方的福利损失多还是卖方的福利损失多取决于供给和需求曲线的斜率。如果卖方市场是完全开放,完全竞争的市场,那么供应就是完全有弹性的(pletely elastic),税收完全由买方承担,所有的福利损失都是买方的福利损失。
 根据这个道理,如果资本市场是完全开放的,那么资本就会流向低税率或零税率的行政区域;股东所承担企业所得税的成分就很少,甚至是零。如果劳动市场是完全开放,完全竞争的,那么劳工在其他条件一样的情况下(everything else being equal)就会选择在企业所得税低的行政区域工作;员工所承担的企业所得税的成分就很少,甚至是零。
 这样分析的结果是:在开放经济里,资本和劳动力是自由流动的;政府对哪种生产要素征税,哪种生产要素就会跑到其行政管辖区域以外的地方,享受低税率或零税率。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是被动的,需要和其他政府协调,甚至联合起来才能使税收有效。
 目前由于移民法的限制,国家与国家的劳动力市场是分割的,不流动的;但是美国的资本市场是敞开的,企业和个人可以通过直接投资(FDI)和买股票和债券(portfolio investment)在国外投资;所以美国企业所得税和高收入人群的边际税率(marginal tax rate for the highest ine bracket)越高,就越促使美国企业和个人在外国投资。
 为了招商引资,各个国家都愿意降低税率,吸引外资。上世纪80年代中期,美国的企业所得税在OECD发达国家中是最低的,现在是这些国家中第二高的。那么美国跨国公司就有动力通过转移成本(transfer pricing)使最大的利润出现在企业所得税最低的国家。
 爱尔兰的企业所得税是10%,远远低于很多国家的税率,因此而吸引了大量跨国公司的资本,造成了经济泡沫。
 
五十六 开放经济中的税收政策:猫鼠游戏(下)
征收企业所得税的理由;如何对海外利润征税,公司如何避免交税等
 3月4日,哈佛商学院的米歇尔·迪采教授(Mihir Desai)接替费尔德斯坦的公共财政课,用四节课讲授开放经济下的税收和投资。
 上一期“哈佛笔记”介绍了前半部分,主要涉及什么是利息避税;税收如何影响利润的去处;政府如何通过税收鼓励投资;开放经济条件下,政府税收为何要与别国协调。
 本期“哈佛笔记”,继续介绍剩余的部分,包括征收企业所得税的理由、如何对海外利润征税、公司如何避免交税等。
 征收企业所得税的理由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政府为什么要征收企业所得税?是因为一般来说投资人都是有钱人,政府想对富人征收更多的税吗(more progressive tax)?这是有政治色彩的想法,没有经济基础。
 更有力的理由是,使征收个人所得税更有效。试想,如果没有企业所得税,人们会怎么做呢?人们会自己成立个体私营公司,把自己的收入变成公司收入,从而避免缴纳个人所得税。
 征收企业所得税还有一个理由:所谓“有限公司”指的是有限责任(limited liability)。美国的Corporations都是有限公司,都必须上缴企业所得税。这种公司如果破产,债权人没有权利要求得到股东在此公司投资以外的其他资产。股东最大的损失就是在这个公司的投资,他个人的其他财产不受影响。他的责任和可能的损失是有限的。谁来确保债权人不逾越股东的底线呢?是国家和国家法律,包括法律的制定,执行和监督。这是国家提供的,股东享有的一种公共产品。公司应该为其享有的公共产品纳税。
 为了避免交纳企业所得税,人们可以建立“无限公司”(unlimited liability),或“伙伴公司”(partnerships,一些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采取这种形式),或其他形式的公司。美国的Corporations的数量占所有公司数量的比例,从以前的百分之八九十下降到目前的三分之一。一般来说,上市公司都是Corporations;都要上缴企业所得税。
 此外,人们都知道大型企业的实际权力都集中在管理层,大量的中小股东由于不是每天参与管理,与管理层掌握的信息极不对称而被边缘化,对任何企业决定没有任何影响,只能跟着跑,这便产生了代理人难题。政府征收企业所得税也使得政府成为股东的一员,和其他所有股东一样,分享企业利润的好处。
 美国的企业所得税是35%,美国政府享有企业利润的三分之一强,是一个主要股东。当企业偷税漏税、欺骗政府时,政府税收部门有权查抄一切账目,曝光一切不轨行为。政府代表了所有的股东,也为所有股东说话。这就是为什么2000年俄罗斯的普京(Putin)总统查抄偷税漏税公司的账目时,这些公司的股票价格反而上升的主要原因。
 如何对海外利润征税?
 美国的大型跨国公司有40%45%的利润是海外利润,而且因为海外利润的增长速度比本土利润的增长速度快,这一比例有增长趋势。对海外利润应该如何征税,才能不影响资本在全球范围的有效配置,即只根据税前利润率(即资本回报率)的差别选择海外投资的地点?
 美国政府可以选择无视外国政府对美国跨国公司在其境内利润的征税,一如既往,征收同样的税,那么这个公司面临的税率就是两个国家公司所得税的税率之和(t+t*),税后利润率就是r(1tt*)。这样的税收政策就打击了美国公司向外扩张的积极性,人为地阻止了资源在全球范围内有效配置。美国政府还可以选择允许美国跨国公司,用对外国政府交的税减少对美国政府缴税的基数,公司税后利润率就是r(1t*)(1t)。这样的政策比前一种政策要好一些,但仍然不能让资源在全球范围最有效的配置。
 美国政府采取对美国公民和美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的收入和利润征税(worldwide regime)。美国政府允许他们用上缴外国政府的税抵消掉一部分美国政府的税(foreign tax credit)。如果上缴外国政府的税,大于这部分收入或利润应该在美国上缴的税,多余的部分忽略不计,不能够抵消这些人在美国其他收入,或这些公司在美国的利润所应该交的税。
 微软公司就以任意价格从美国转移了很多专利技术到爱尔兰(这些专利很难有客观的估价标准),每年专利的收入也随之到了爱尔兰,所以爱尔兰的分公司记录了大量的利润。只要这些利润留在海外,不回美国,就不需要给美国政府缴税,而只是上缴10%给爱尔兰政府。只有当这些利润返回美国时,才需要按照美国企业所得税和爱尔兰企业所得税的差额(35%10%25%)给美国政府缴税。
 理论上说,微软的研发费用和其他总部的一些费用(overhead costs)也应该按照营业额的比例,摊派给世界各地的分公司,这样美国政府对企业利润所征收的企业所得税的基数才不会人为缩小。但是,外国政府也不愿意缩小征收企业所得税的基数,不允许跨国公司把总部的花销摊派给当地公司。这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为了避免给美国政府缴税,跨国公司愿意把海外利润滞留海外,有意不返回美国。有一年,美国政府为了刺激投资和增加就业,特意对美国在海外的资本大赦,仅仅征收5%的税,鼓励其返回美国进行再投资。结果4000亿美元立即返回了美国。
 迪采认为,这种全球征税(worldwide regime)的总思路是错的。这种思路假设,跨国公司在全球配置资源,是为了追求更高的资本回报率。如果这个假设正确,那么,美国政府对跨国公司海外利润的税收政策的目的,就是要取消由于两国企业所得税的税率不同,而给企业带来的税后资本回报率的差别。
 迪采认为,这个前提假设不成立。跨国公司在全球配置资源,直接投资(FDI),主要是为了开辟新市场,接近客户,以便在更大的范围内发挥公司本身独特的长处(parative advantage;or firmspecific  advantage)。直接投资不是因为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资本回报率,所以不会对不同的税收政策有反映。买股票和债券的间接投资(portfolio investment)与直接投资不同,投向海外的间接投资,的确是为了追求更高的资本回报率。
 如果迪采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征收企业税的总思路应该是,对行政管辖区域内的所有企业征税(territorial regime),而不是根据国籍在世界范围内征税。许多发达国家都采取了这条思路,例如日本;或正在向这条思路过渡,例如英国。
 只有美国特殊。美国在很多方面特殊,在税收政策方面也是如此。例如,美国完全没有增值税。虽然增值税不能代替其他所有的税收,但是增值税是许多国家税收体系中的一部分。许多学者,包括萨默斯,都认为美国不应该特殊,尤其是美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比重呈现下降趋势后,美国就更不应该特殊了。
 全球征税的思路还隐含了“零和游戏”(zerosum game)的思维框架:美国损失的工作就是外国增长的工作。这种“零和”思维在间接投资中有可能是对的:增加在海外资本市场的投资,就是减小在美国资本市场的投资。但是在跨国公司的海外直接投资中,这种思维是不对的。有研究表明,海外的直接投资和美国境内的直接投资不是取代关系,而是互助关系(plementary)。海外直接投资为外国创造就业的同时,也为美国本土创造了就业。
 当奥巴马说,他要取消那些把美国工作送到国外去的税收政策上的漏洞(stop those tax loopholes that send jobs abroad)。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可以取消tax deferral(延期纳税),无论美国公司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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