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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请夫入瓮-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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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巧这件事上确实大意了,没有想得周全。

造成现在的这局面,又何尝不是她的责任。

她一直以为容华对调派人员一事,并不多问,是因为对她信任。

但这时看容华,对二人出事,丝毫不惊奇,竟象是理所当然,不出事才不正常。

安排瑜水的事,他是知道的,那么以他的玲珑心,一早便该知道不合适。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出半句异议。

她越来越不明白,容华到底安的什么心。

哆了哆唇,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容华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下去吧。”

“下去?可是……”艾姑娘唇哆嗦得越加厉害,“瑜水……”

容华视线又重新落在书页上,目无表情的道:“这件事,你不必再理会,当不知道便好。”

艾姑娘的脸白了下去。

如果说不用她理会,那就意味着瑜水的事由容华自已亲自处理。

他亲自处理,瑜水哪里还有活路。

刹时间竟如万剑穿心,多少年不曾有过这样心疼的感觉,这时竟翻江倒海般的涌上,叫她无法应对。

风从窗口吹入,轻拂着容华耳鬓边的如墨发束,将他在烛光下的面容衬得清雅宜人,然这极俊的脸,却让艾姑娘心里冰冷一片,“少主……”

容华眼帘如羽扇半敛,食指轻拈了耳边吹开的发束,淡淡道:“出去吧。”

语调温和,却自带威严,容不得别人有丝毫违逆。

艾姑娘慢慢深吸了口气,忍了涌到眼眶的泪,站起身,只觉得脚下浮软,极艰难才算站稳,慢慢退了出去。

容华等她离开,才轻叹了口气,希望刚才那翻话,她能听得明白才好。

艾姑娘出了门口,却见瑜水走过来。

忍着的泪夺眶而出。

她多年没这么失态过,好在天黑,看不真切。

瑜水见了她,身子微侧,恭敬的立在一边,微垂了头,等她过去。

虽然没敢正眼看她,眼角余光却没落下她眼角在月光下闪着光芒的泪珠,心里象生生被人挖了块肉去,眸色慢慢沉了下去。

艾姑娘走到他面前,停了停,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如飞的去了。

瑜水抬头望着她的背影,眼圈微微泛红,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敛了心思,强行平复内心的纷乱和绞痛,直到台阶下,朝着里面低禀,“瑜水求见公子。”

“进来。”里面声音仍然不起波澜。

容华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着他进来,朝桌案边瞥了一眼,以眼示意,“坐吧。”

瑜水径直走到桌案前,向容华行了礼,便自坐下,也不多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递给容华,“这是公子要的东西。”

容华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一根只得半寸来长的长丝,仔细看,却泛着红,轻点了点头,“难为你了。”

瑜水垂眉敛眸,“这是瑜水该做的。”抬眼瞥了眼已换过的床榻,“只是脏了公子的床榻,还有……怕是让二公主……”

“不防事。”容华听一句,便能猜个七七八八苦笑了笑。

他实在没算到香巧借这机会诱白筱回来,算她一道。

眼睫微垂,掩了眼底深处的那抹苦涩,当真凡事都得有代价。

容华从身边小竹笼中捉了只小小白兔出来,将那根发丝刺入小兔子颈部,轻轻一拨,那发丝竟如长在了它身上。重新将小兔子装入笼中,交给瑜水,“一会带去交给婉娘,要她好生喂养。”

瑜水接过,便要起身告辞。

容华示意他不忙着走,看了他一阵道:“不过是场交易,何必有意让艾姑娘误会你对香巧有心?她方才来想代你受过……”

瑜水垂了头,不答,也不知如何答,心疼如绞。

容华笑了笑,“你虽然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但她横竖也只比你长三四岁,既非你师傅,也非你母亲,又有何顾虑?”

瑜水眼皮微动,神色黯了下去,“帮规不可违,艾姑娘自是严守帮规,属下也不敢破了规矩。”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有别心,不知会将他调派去哪里,倒不如让她误会,起码不会防他,还可以留在她左右,“横竖这么些年都过去了,这样也挺好。”

容华也是一颗心揣着‘情’字的,自然知道‘这么过去了’是何等辛酸,慢呼出口气,“是啊,帮规也是要改改了。”

瑜水蓦然惊抬起头,向他看去,“少主……”

容华不再说什么,又拾起了方才没看完的书卷,“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瑜水心间一派翻涌,心里乱成了麻,不知他方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又不敢多问,起身行了个礼,带了装着小兔子的竹笼,走向门口。

没走出几步,听容华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有些事,还得要男人主动些,香巧的事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瑜水脚下顿了顿,无法掩饰此时心里的潮起潮落,回头朝静看着他的容华感激一睨,想着艾姑娘此时定然回了后山,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快步出去。

第二卷第072章自家人

白筱对六子的话,虽不能说全信,却不敢不信。

为了捉黄鼠狼,没在前面寻地方过夜。

起先见这山并不多大,想着捉上几只黄鼠狼,顶多个把两个时辰便能绕过这座小山,寻人家过夜。

不想,进了山,才发现,这山竟连绵不绝,象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山口,转眼已是日落西头,前方山间小道仍是曲曲拐拐,不见山口,附近也不见有村庄部落可以留宿,暗暗叫苦。

虽然他们这一队人不泛好手,但是毕竟对这山中情形不熟悉,又有六子搁了话在前面,难免担心。

又行了一阵,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前面有一个丢空的猎户人家可以留宿,不过前面已有一队贩卖毛杂货的商人先行住下。

大多商人贩卖东西都往大的城镇去,而这条路比较荒凉,白筱一众人今天行来也不见有几个行走,不禁觉得蹊跷,“大约多少人?能不能看得出,贩的是些什么东西?”

“二三十人的样子,都是练家子,看样子是跑远路的商队,到底有什么货看不真,不过看行囊,除了毛皮,好象还有药材和纸张。”

一般贩卖珍贵货物的商队都会寻手上有些功夫的人组队,可以防身自保,这么说来,反倒有些象这回事,但白筱听到纸张时,心里不由的紧了一下。

之前便听说过关外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用的纸张大多由容华派人提供。

扭头看向青儿,青儿也和她想到了一处,抽了口气,低声道:“难道是容公子的人?”

白筱轻点了点头,又问探子,“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探子摇了摇头,“属下跟了他们许久,他们只是赶路,极少说话,象是训练有素的商队。”

好的商队为了不泄露货品,路上大多保持沉默,极少喧闹,这点也对上了。

探子停了停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他们也带了几只黄鼠狼。”

白筱微微一愣,按遇上六子的方向,确实前面的人可能比他们先遇见六子。

她又哄又吓的才逼了六子说了这避灾之法,前面的人却也是知道,可见那队人不同一般,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情,多些人马,也是好的,微一沉吟,道:“我们也前去那个猎户人家宿一晚。”

又走了大约一柱香时间,果然见前面依山脚有一个不算小的猎户屋子,烟囱正冒着炊烟,门外有人正忙着烧烤野味,下米做饭,手脚都十分麻利,显然是熟悉四处奔走,随时夜宿户外的行家。

白筱心又定了些。

那队人见白筱他们走近,反而有些意外,有人上来搭讪,讯问白筱他们的来路。

白筱一边照着容华交待的说法,只说是初次代父亲出来跑买卖的。

一边偷偷望向他们货物的标记,竟与容华给他们的牌子上标记一样,笑道:“原来是一家人。”

取了身上牌子抛给他们中的一个小头目。

小头目接了看过,神色果然缓和了下来,但仍不许他们靠近,“姑娘你等等,我去向我们头禀报一声。”

白筱笑着应了,他们越是谨慎,她越是安心,做买卖的人手上有货,货就是钱,如果不紧张,那这队人便有问题。

没一会儿功夫,小头目出来,双手恭敬的将牌子递回给白筱,“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北斗府上的千金。咱这跑买卖的,一年也就出得来这一趟,如果途中出点啥事,这三年都是白跑的,姑娘别怪罪的好。”

“这位大哥,客气了,大家是生意人,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不知大哥如何称呼,你们头又是哪位?”

“在下姓沈名泰,我们头的名字,咱不能随便乱说,姑娘愿意就随着我们叫一声十哥。”这位叫沈泰的小头目,一边说,一边招呼着自已的人帮着白筱他们卸车。

他们见了受伤的风荻,也不多问。

刚进屋,一股熟悉的霸气向白筱直迫而来,她心里莫名的一跳,径直朝着上首方向望去,那儿依墙坐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

三十来岁的模样,面色黝黑,是那种长年日晒雨淋的皮肤,浓黑的络腮胡遮了半边脸,眼睛上却蒙了一块四指宽的黑色纱帛,虽然看不见那双眼,却也英武非凡。

白筱就算是见惯了古越的俊朗英武的模样,也不禁心里暗赞一声,好威武的汉子。

上前一步,向他行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十哥。”

汉子微微一笑,“既然都是一家人,姑娘随意便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声音哑得不是一般二般。

白筱紧盯着他那张脸,确实是全然陌生的,只是不知那黑帛之后的眼是什么样子,“十哥如果不嫌弃,叫我一声小竹就好。”

十哥笑了笑,“小竹姑娘性子豪爽,倒是同道中人。”

风荻见白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男人,心里极不舒服。

但现在是人家先来,他们后来,说起来便是人家是主,他们是宾,自不好与人家翻脸。

一双媚眸在十哥身上乱转,突然问道:“先生为何把眼睛蒙住?”

十微偏了偏头,朝向风荻所在方向,“在下自小便有眼疾,不能见光。”

“这么说,且不是相当于瞎子?”他这话问得相当直白,也十分无礼。

青儿听不过去,瞪向他,正要发作。

见白筱脸上淡淡的不作表示,微微一愣,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沈泰在一旁听着,脸色顿时变了,如果不是碍着自家规矩,已上前一拳挥向风荻。他们这边的人个个怒目视向风荻,只需一声令下,便会挥拳直上。

风荻这边的人也立马握了手中兵器,只要对方一动手,便立即出手。

双方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十哥倒是不恼,坦然道:“可以这么说。”

风荻‘哧’的一声,“这不是笑话吗?一个瞎子,怎么认得货物?”

他此话一出,对方的人眼中更是喷了火,看向他们大哥,只盼他一点头,就能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第二卷第073章不情之请

十哥抽了一边嘴角,不以为然的道:“识得货物,靠的是各种各样的感觉,并非只有眼睛可以。”

风荻冷笑了笑,抽了身边一块上好银貂皮,向十哥抛了过去,“那请教一下阁下这东西,如何?”

十哥一把接过,顺着毛皮方向摸过,又再反方向摸了上来,“这是上好的银貂皮,可惜杀得早了些,如果再晚上几个月,此貂满了两岁,毛布长齐,再加上入冬季毛皮最厚,那时再杀,这毛还要厚实许多。这杀貂的人如果不是生手,不识得貂儿,便是为了急着赶上你们这趟走货,杀鸡取卵,真是可惜了些。北斗乃此行好手,难道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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