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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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手硬接,忙挺身后仰,一腿向侧边踢出,正接旁边一人后摆一踹,身子立时穿过桌椅滑到墙边,随即立时站起,向这边奔来,但就在此间,陆青喝了一声:“着!”那飞腿替同伙解围之人,右肩已被长刀砍中,只是另有一人,接住他后挥手臂,拉其退壁,如若不然,整个膀子,就要齐肩卸下,但乃旧重伤入骨,不能动弹,倚在墙边,自作药疗。
陆青由衷喝了一声好,一刀得手,突然双膝又是一屈,退飞而去,回手一刀,挥身迎着门口的三人。三人见此刀已老,知其利害之处,闷喝一声,双手平抬腰间,腿拉弓步,左手收拳,右手化掌,一齐吐出。陆青一见,暗知此招是习武者入门的拳脚功夫,竟然在此施展,岂不是增人笑耳,谁知突觉一阵热浪迎面袭来,只见自己袖口,棉衣片片被劲风撕碎,手如刀切一般,阵阵痛苦,不时鲜血直飞而出,此番吃惊非小,连忙点足后跃,退到梁柱,暗忖道:“此招虽是简单,却藏拙于巧,暗中蓄力,既便是再简单的招式,倘若灌注真气,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看来果真不错。”于是再喝一好字。
这时曹飞燕与赵红娘已经大吵大叫一阵,突然动起手来。赵红娘骂曹飞燕忘恩负义,曹习燕骂赵红娘贪得无厌,不通人情,二人本是姐妹相称,如今你叫我曹丫头,我称你为赵不死的,康云在下面十分得意,仍旧在下面煽风点火。
陆青被三人齐掌推出,震得胸闷气短,渐渐觉得身子发软,大为吃惊,脱口叫道:“和风掌!”说着鲜血涌口而出。
赵红娘正与曹飞燕打得不可开交,见到陆青中招吐血,冷笑道:“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早知如此,就不白花银子,另请援手了,唉,真是浪费!”
曹飞燕大声叫道:“莫要伤他性命!”
“死丫头,这里我说得算!”
“谁若伤他姓命,我要谁死?”
康云暗自好笑,没想到曹飞燕竟然中途变卦,反过来袒护陆青,虽不明曹飞燕心中所想,但顺水推舟,笑道:“曹姑娘,陆大官人此差了结,回朝复命,立时便加官进爵,姑娘护驾有功,陆大人岂会亏待于你,必然会向皇帝老儿进言,不说赏你个闲职,也能有花不完的银子。”
赵红娘喝道:“姓康的,你少胡说八道,区区解差,何以进得京城,见得皇帝,一派胡言,既便承袭父职,又关她什么事儿?”转而又向曹飞燕冷笑道:“你信一个杀猪的,竟然敢背叛一个与你有养育之恩的姐姐。”
康云立即笑道:“俗话说三看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陆大官人承袭父职之后,如何缺得了银子花,再者陆大人重情重义,岂是忘恩负义之辈,到时候怎么说,也能给曹姑娘三五万两先用着,没准陆大官人将曹姑娘明媒正娶,也未可知。”
曹飞燕听得满脸羞红,一招荡开赵红娘,退身廊上,向陆青问道:“陆大人真能如此,小女子愿一路相护!”
赵红娘怒不可竭,大骂道:“好不要脸的死丫头,你别白日做梦了,姓陆的这次有去无回,焉有升官发财之日。哼!”
康云截口道:“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陆大人吉人自有天象,这一路走来,刀光剑影,腥风血雨,陆大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哪里损了一根毫毛没有,嘿嘿,莫要以小人燕雀,岂能鸿鹄齐飞,你赵红娘当然没有陆大人和曹姑娘眼光和见识,恐怕是你赵红娘,担心有朝一日,曹姑娘享到了荣华福贵,不能再任由你驱使,替你卖命,所以你百般阻拦吧。”
“你!姓康的,今是我赵红娘不杀你,誓不为人,拿命来!”说着手中已多出三片脂胭唇纸,片片如血,随着赵红娘玉腕一挽,一道血光,直袭康云。陆青气血翻腾,手足有力,生出一身虚汗。江湖上有一种掌法,势若微风轻拂,温和轻柔,但能损经断脉,十分阴毒,便是和风掌,能使和风掌者,必练细雨掌,这套掌法,力道轻微,却快入急雨,若被打中一拳,就再难逃第二拳,随后拳比一拳恶,直至遍体受招,震碎全身筋骨,以及五腑,虽不立死,神仙也难救治,只能慢慢残死。陆青被和风掌所震伤,心中懊悔竟然如此大意,于是暗自调息,而七煞正欲齐身攻上,却听到曹飞燕喝阻,一时退下,救治同伙,这令赵红娘,十分恼火,于是使出“胭脂血”的绝招,当即打出三片胭脂纸,化作一道血光,袭向康云眉心。曹飞燕年仅十七八岁,一直跟随趣红娘行走江湖,然则赵云娘视曹飞燕如亲身女儿,由于自己惊场失忆,视天下男人为下作,就严禁曹飞燕与任何男子来往,但女大中流,春情萌动之际,岂又是他人所能拦阻,一见陆青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一见钟情,被康云一言正中下怀,便以陆青为终身之托,此时见赵红娘出手便是“眉心一点脂脂记,无所牵挂无所依”这样的杀招,心想若是康云死了,陆青必然无法回去复命,朝廷一定会怪罪于他,若是出手相救,便能如康云所说,加官进爵,自己并不渴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陆青能无大难大险,随即玉指一捻,手中已多出三枚白如羊脂的玉瓜子,凝力打出,随着轻微咚咚咚之声,三枚玉瓜子钉入木梁。红光应声化三片脂胭纸,飘飘悠悠而落,皆已被洞穿一小孔,犹如灼烧一般。
赵红娘怒斥道:“死丫头,你竟敢拦我,就别怕老娘不念你我生死之情。”说着脸色狰狞,双手各捻出三枚血纸,猛得打出,分袭曹飞燕与陆青,只见她双手由胸前交叉挥开,一道红光,已射在二人眉间。
曹飞燕虽与赵云娘行走江湖,却未见过她显露身手,不想这一招,如此迅捷,眼光红光一显,轻风轻拂,然而她却不挡不避,看向陆青,岂知陆青身边闪过一白影如云,脂脂纸如入云中,消失不见,还未看得真切,眼间如飘来一阵云雾,赵红娘所打出的脂脂片,也不知所踪。
赵红娘一纸打出,本以为二人万万躲挡不了,必死不疑,岂料胭脂出手之际,从门外闪出一朵云似的白影,瞬息之间,已从陆青身掠过,飞向曹飞燕,却也没停下来,直奔自己而来,此惊非小,但已不及躲避,手腕剧毒,脉门已被来者死死扣住,身不由己地瘫倒下去,抬头见那人时,突然手腕又是一松,人已不知何去,呻吟道:“阁下何人?”
第二十七章:初露端倪
“我乃莫七,你是何人?”
众人闻声,齐向角落搁放胡琴的桌子看去,早已侧身闲坐一白衣公子,纶巾束发,宽袍大袖,潇洒飘逸,这令曹飞燕心慕神驰,禁不住飘然落下,慢慢走到公子身侧,柔声道:“多谢莫公子救名之恩!”
陆青一听是莫七,惊喜万分,没想在这生死一刹间,得他相救,且见他今日装束,与往时紧身劲装不所不同,酷似前朝服饰,大为不解,遂扬声叫道:“多谢莫兄求命之恩!”
莫七却也不回过身来,只是左手一摆,淡淡道:“陆兄不必言谢,你我兄弟相称,岂能如此客气,如今小弟已知自己出身,快慰之极,本想痛饮一番,可良辰美景,乏人同杯,岂不无味,于是小弟便速追陆青而来,不料在这醉生楼中相遇,真是天赐机缘。”遂又摇指着莫飞燕道:“这里的歌妓乐女都被赶走了吗?”
曹飞燕道:“此处并无什么歌妓乐女……”
莫七摇头道:“岂会如此,本朝有一位文人,不是曾作过一首诗,什么‘杜鹃呼我我归休,陆有轻车水有船。笑杀西湖湖上客,醉生梦死恋杭州。’本公子听说这位文人风流不羁,最喜寻花问柳,但久索生厌,特来走一躺秦川八百里,走到关山,意趣索然,欲要返回之际,突染重病,卧养于这毛家铺子,后知大限将界,便倾其所以,建起了这醉生楼,嘱托一人,拿着他的一件信物,到杭州老家告丧,且令那人,从杭州之地,带来数名歌妓乐女,为他弹唱,只可惜路遥千里,天命不侍,在歌妓乐女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文人一梦黄梁,却便宜了后人,此时不多数年,岂能没有歌妓乐女,快快请来,陪本公子弹唱今宵。”
曹飞燕本喜于陆青,见到莫七潇洒飘逸,谈吐不俗,移心别情,又慕于莫七,并非她水性扬花,只是她自小随赵红娘,根本不懂男女情缘,对陆青虽然是一见钟情,只不过是露于晨荷,萍于深湖,肤浅无知,不知其里,见到莫七,亦是如此,但她小小的心灵里,却明白一事,原来天下男子,并非红娘所言,皆是下作,今日见此二人,皆有常人不及之处,恐怕这天下,有更多如此或胜于如此的大好男儿,不由地心如鹿撞,满脸羞红,对莫七柔声道:“小女子今日初来,不知此处是何所在,全由姨娘一手操办!”
康云轻笑一声道:“姨娘,嘿嘿,康某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姐妹呢,嘿嘿!”
“放你娘的屁!”赵红娘趁机调息,此时喘过气来,听到康云出言不训,立即起身骂道:“你这杀猪的,早就该死。甄夫人在情侠峰上住了近二十年,安福尊荣,何其自在,老娘也能常往问候,多少得些接济,可恨你这杀猪的,二十年前,弃她不顾,二十年后,偏偏又来找她,却让她暴尸荒野,险些入裹狼腹,如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还有脸面活于世上,哼!”
康云闻言,暗自伤怀,却装着不以为然,轻松笑道:“你这刁妇,更加可怜,虽然貌美超群,却多少年来,只身浪迹江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不是寄人篱下,就是拿了人家几两银子,什么事儿都愿以干,康某真替你感到悲哀。”
赵红娘本是一袭红衣,显得面貌白皙,此时脸红如火,整个人竟变成一团火,向康云俯冲下来,手中已捻有三片胭脂片,一边怒喝道:“我杀了你!”说着已欺身上来。
陆青内伤在身,已不能起身,莫七和曹飞燕,离之甚远,没料到赵红娘会突然发狠,施出杀招,身法极快,救已不及。方才曹飞燕护救康云,皆因暗自喜欢陆青,此时见到莫七,却又不把陆青当回事,看到康云,即丧命于赵红娘之手,不以为意,然而莫七大喝一声,直震得屋房擅动,地上堆放的酒坛也被这一吼,震裂开来。赵红娘闻声,眉间紧锁,手上发颤,突然喉咙一鼓,一股鲜血,涌口而出,百忙之中,空中纤腰柳摆,退避一旁,喘息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厮给拿下。”
七煞亦被一吼,震得耳若藏铃,心中翻江倒海,不能自已,皆跄踉一步,一人惊声道:“少林狮子吼!”随即不理会赵红娘,闪身向灶房奔去,从后门穿出,鹤起雀落,消失于山林之中。
赵红娘干笑一声道:“原来龚剑林养了一帮窝囊废!可是老娘却不怕你什么吼!”说着双袖一挥,楼阁之内,漫天飞红,全是一片片寸方的血红胭脂纸,悠悠飘落,却不见赵红娘何在。
莫七方才所使狮子吼,正是少林绝技,所谓声有所阻,力有所向,这一吼震得赵红娘以及七煞俱已大损,却对陆青和曹飞燕无所伤害。曹飞燕十分不解之时,见赵红娘挥出千万胭脂片,惊道:“落红无情,小心有毒!”然而话音刚落,就已有一片落在他肩,顿时觉得肩着麻木,无法动弹,惧怕不已,欲要挥另一只衣袖挥打,但麻木之感,迅速传遍周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头部正撞桌角,顿时昏阙。
莫七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