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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丞相:红妆娇-第9章

小说: 女丞相:红妆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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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杯酒,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酿成,一杯下去居然在她的胸臆里瞬间冰冻一样,冷如冰雪。



君澜脸色不禁一变,片刻,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淡定地看着皇帝。



皇帝微微扬起唇角,脸上的笑容未敛,脸色却变得意味深长。



“皇上,这酒微臣喝下了,臣想……”那样的笑容令她胆战心惊,她放下酒樽,心中迅速权衡着。



然而身侧的皇帝忽然之间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冷冷不语,眼里有了雪亮的光。



皇帝转瞬敛去笑意的表情令她终于按捺不住,霍然起身,然而还未站起,脚下一个虚浮,身子微微踉跄,神志陡然迷离!她微微晃了晃头,抬眼看向身侧的人,模糊的视线里只依稀看见高冠广袖,以及刺眼的明晃晃一片。



皇宫试探(三) (2)



那一瞬,某种惊惶再也忍不住压顶而来。



糟糕!这、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醉酒的时候!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皇上……微臣……”她张了张口,勉强从唇角吐出了几个字,话音未落,娇躯软绵绵地倒在了龙锦腾的怀中。



他毫无表情地接住了她的身子,用和往常一样没有温度的声音说着:“君相,欺君可是大罪啊。”



他微使眼色,两名轻装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昏睡中的人。







黑暗的重重幕帘背后,床上的人沉沉昏睡着。



张太医脸色凝重地为她把着脉,一双手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太医,怎么样?”龙锦腾立在身后,一双眼不曾离开过床上的人。



张太医忽地跪倒,匍匐在他的脚下,战战兢兢,嘴唇微微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皇上,微臣恳请皇上赦免臣的死罪。”



东锦权倾朝野的少年丞相竟然是一个女子!如今和君相脱不了干系的人都要遭殃,也包括他!



“朕免你死罪,快说。”龙锦腾的脸上已有不耐的表情。



“谢皇上。”张太医叩首,“从脉象上来看,君相确实是女儿之身。”



本以为皇帝会龙颜大怒,然而却只听到了他一句冷淡的话:“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半分,违者死罪。”



“微臣知道,臣告退。”张太医起身,双脚哆嗦得一时间无法挪动,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着退出了房间。



床上的人,肤若堆雪,眉目如画,一张脸清秀绝俗。他的眼里忽然有了极怒的意味,霍然抬手,一弹指间,一颗赤红的药丸送入君澜的口中。



须臾,君澜从嘴里低低呼出了一口气,她痛苦地用手捂着头颅,眼皮沉重得令她艰难而缓慢地睁开了眼。



“爱卿终于醒了。”



她猛然清醒,瞬间坐起了身子,闪电般看向说话之人,龙锦腾正看着她,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波澜不兴。



冷目下,她内心惊惧交加,脸上却是强自镇定:“皇上!”



她迅速扫视四周,脸色大变,她竟然在皇帝的寝宫!



君澜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下来,完全失却了平日里冷淡超然的气度,她跪倒于地:“冒犯了皇上,微臣知罪。”



她感觉到了无以言表的压迫力,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什么,如果龙锦腾发现她是个女儿身,那么相府上下……一念及此,君澜原本有些嫣红的脸上瞬间惨白,大袖下的手指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然而她却只听到了上方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爱卿,不必惊慌,太医只是说爱卿劳累过度。既然醒了,就好生回房休息,想必爱卿来得匆忙,朕特许爱卿回府打点一下。”



皇宫试探(三) (3)



他的语声虽有微笑,但听在君澜的耳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谢皇上,微臣告退。”说完,她也顾不得什么宫廷礼仪,苍白着脸色,匆忙而去,在踏出门的时候,一块玉佩从她衣内掉落。



寝宫内一室的寂静,龙锦腾的眼睛陡然冷凝,愤怒无法控制地从胸臆间腾起。



君澜!好大的胆子!



“小德子!”



“在!”李公公连忙进入,躬身答应。



他霍然转身,淡金织锦花纹的袖子掩住了他因愤怒而紧握的双手:“楚将军什么时候到?”



感觉到皇帝的怒气,李公公一阵战栗,小心谨慎起来:“回皇上,楚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皇帝沉默着,李公公手脚有些哆嗦起来,冰寒之意冥然泛起,不敢出一声气息,匍匐着等着皇帝的话。



许久,他倦极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朕累了。”



李公公躬身暗自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后退。



惊现红颜(一) (1)



天光如此强烈,横亘天地的尽头,蓝白色的碧云压着大地,投下斑驳变幻的影子,弥留着某种阴谋的气息。



君澜苍白着脸色急走出了宫门,内心的狂乱和惊惶再也无法掩饰,多年来紧绷在心底的那根弦似是快到断裂的边缘。



平日俯仰于天下,掌握生死大权,对一切都冷酷决断的龙锦腾怎会不发现她多年谨慎精心隐藏的身份?!却又若无其事地将她放出宫,他的心底到底是怎个想法?



现在的龙锦腾和昔日民众口中温润鸿儒的三皇子根本不能对比,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她根本无法揣测!



她暗自迅速思量着,脸色却苍白如纸,脚步虚浮着走到马车旁,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稳了脚跟。



“君相,大公子命小的来接您回府。”一个小厮恭敬地垂首,声音生涩,看不见他的表情,衣袖下隐约闪着陌色的刀光,窥探似的照在了君澜的脸上,转瞬黯淡。



惊惶之下,君澜并未察觉,她作了一次深呼吸,又作了一次,接连吐纳了三次后,心中顿觉安定许多,便上了马车。



在掀开幕帘的一刹,一股奇异的淡香扑面而来,她略微皱眉,还没来得及细想,马车如狂风般呼啸而去。



她一个趔趄跌倒在车内,顿觉不对劲,正想着大声呼救,然而喉咙仿佛裂开般枯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微弱的呼气声和咿呀声。



车内,奇怪的淡香萦绕在她的鼻间。



这香味有毒!



君澜心底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她用力挣扎着坐起身,然而那股淡香如同冰冷的寒意直沁到了她的四肢百骸,浑身软绵无力。



是谁想陷害她?



她素来与人无冤无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除去她!难道是……他么?那个欲除她而后快的皇帝?



酒后的晕眩已然退去,君澜如玉脂般光洁的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微微喘息着,软绵无力地瘫坐在车内,眼皮不受控制地沉重起来。



颠簸的马车还在狂奔,呼啸而去的风猛烈地吹起了马车的窗帘,帘子猎猎作响。



她该怎么办?此刻她并不想那么早死,尤其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



君澜忽然有了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不详的预感一时间充斥脑海,她只觉身上发冷,手脚冰凉,一阵阵惊悸刺痛心脏。



风呼啸着进入马车,掠过她的耳际,风里面,忽然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夹着几分狂乱。



君澜身子一震,原本已经快合上的眼睛瞬间睁开,浑浊的眼里雪亮如刀。她不住地喘息着,撑起身子来,伸手摸向腰间,掏出白玉腰佩,颤抖着向帘子外探出了手。



惊现红颜(一) (2)



马蹄声越发得近了,刹那便到了马车的近前。



“咚!”的一声,在马蹄声经过的一瞬间,君澜用尽了力气,将腰佩扔向了马背上的人,马车如离弓之弦,瞬忽远离,只依稀听得一个少年发出了一声咒骂。



“哎哟!哪个杀千刀——”一个少将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飞来的不明物体,正想着开骂,眼神忽然间凝结了。



这个是……君相!



“将军!将军!”少将猛地一夹马腹,大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



楚天敛猛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看向奔上来的下属,皱眉问道:“什么事?”



“将军,你看!”



楚天敛疑惑着接过他递来的腰佩,下一刻,眼色大变。



“这是从刚才那辆马车里扔出来的。”戎装少将遥点身后已然远去的马车。



楚天敛闪电般转脸,马车已在另一端的尽头,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



“出事了!”似是有什么如电流一样从他的心底一掠而过,他一夹马腹,霍然下令,“你先进宫!”不待他的下属应声,楚天敛已追随马车呼啸而去。



马车忽然间加快了速度,带着呼啸的风向着东边的城门狂奔。东门那里荒芜人迹,城门外直达崇山峻岭。



楚天敛脸色大变,东门外是通向沧山的“死亡之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优美而逶迤的山岭!那里毒花漫山,毒瘴笼罩,无数累累白骨埋葬在沧山之下。



“拦住他!”他对着城门的守卫一声大喝。



然而话音刚落,守卫还未反应过来,车夫便挥刀直下,两颗头颅骨碌掉落,血光在城门上空划出了两道弧线。



马车瞬忽奔出城门。



楚天敛凝视着帘子外垂落的手,眼色陡然一凝,右手迅疾无比地拔出剑来,挥剑霍然斩断了缰绳,脱缰的马向着沧山狂奔而去。



出城门的刹那,十道白光如同闪电腾起,织成了密密的罗网,呼啸着劈向楚天敛。



这一瞬间,楚天敛腾空而起,长剑一疾,剑芒从剑尖吞吐而出,剑芒和十道气劲对撞的刹那,光华四射,地上的沙尘如漫漫黄沙被卷到了半空,粒粒尘土激射到了他的脸上。



半空中的沙尘被猛烈地绞动着,楚天敛被十道人影围困在了中间,在四周戾气逼射过来的最后一刹那,一道剑光闪电般腾起在城头,犹如无形的刀剑劈开了半空中的漫漫沙尘,转瞬间,十把长剑如同麦秆一般纷纷跌落于地,血如箭般射出,向着沧山的方向泼去。



两方人马!



剑光闪烁间,楚天敛大惊。半空中的沙尘如同鹅毛般重回大地,覆盖了地上的十具横尸——显然另一个人是来救他的。



惊现红颜(一) (3)



楚天敛闪电般看向来人,只见黑衣闪动,宛若疾风,瞬忽消失在城头,城头上方传来了飘忽冷彻的声音:“快去救君相!”



他猛然惊醒,不再停留,点足掠向马车的方向。



马车一路狂奔,在楚天敛打斗的那个时刻,车夫已然消失,不知去向,然而那匹马像疯了般向着前方悬崖奔去。



那是沧山断崖!



他大惊,催动内息,飞掠的速度陡然加快,疾风般前冲。当楚天敛追上马车的时候,那马忽然失足,在悬崖上空凌空飞跃,又瞬间直速坠落,一抹人影从马车内急速滚落。



楚天敛也不看情势,情急间跟着掠向直坠而下的君澜,两人直坠崖底。







那个戎装少将策马一路狂奔,惶急万分。



胆敢掳去权威赫赫的君相,必是凶残狠绝之人,恐怕一路上已埋伏重重,只怕将军一个人无法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他心中陡然一跳,挥鞭催马。快到宫门时,他从狂奔的马背上翻跨而下,点足掠到了宫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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