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丞相:红妆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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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静静地望着千里之外的雪山,神色也有些迷惘起来。
不久背后传来脚步声,没有回头,她开口:“雪荒里的雪从未间断过吗?”
“嗯。”月将影在她背后站住,应了一句,“这里地势陡峭,常年风雪,来雪荒的人大多还未到半山,便死在半路上,除非知道凌绝顶的密道。”
“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命了……”君澜忽地喟叹,越发迷惘起来,“人人都想寻找宝藏,寻找凌绝顶的秘密,个个不怕死地前来,难道富贵荣华真的如此重要么?”
“呵呵……凌绝顶哪来的秘密和宝藏,只是一具百年死尸而已。”月将影走上一步,抬手掠去女子发上的雪花,轻蔑地笑了笑,若有所思,“权欲熏心,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意。”
“百年死尸?”转过脸来,君澜不解。
“走吧,去神殿。”月将影拉起她,往另一边走去,“这与你也有关。”
两人来到神殿的时候,他遣退了站岗的侍从,携了君澜推门走了进去。
尚未入内室,君澜的脚步不自觉一顿,有些惊疑——里头仿佛有强烈的光芒,从内室透出。
“进来吧,有东西给你看。”月将影携着她,回过头来,脸上有什么雪亮的光芒游移掠过。君澜怔了一下,沉吟刹那,便跟着他进去,刚走入室内,忽然间身形就震了一下——
神像前烛光如海,千百盏长明灯闪烁不定,映照出玉雕神像的绝美容颜,神像下,是一具加持了符咒的灵柩,没有棺盖的灵柩里有万道金色的光芒向外射出,强烈的光芒就是由此而来。
“啊?”惊讶的低呼从她的唇里溢出,不敢置信,“这是……”
“这神像是百年前的沧海神女,灵柩里躺着的便是她的遗体。”月将影拉过她,走到灵柩旁边,那一瞬间强烈的光劲刺眼欲盲,君澜下意识地闭眼,半晌才适应地睁了睁眼。
耀眼的金光从那具遗体里穿透出来,光里仿佛有片片像飞羽一样的柔光。君澜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却是一触即灭。她俯视着长眠的神女,女子的脸依旧保持着生前绝美的容颜,那种神圣的气质长久地凝固在轻阖的眉眼间,安宁而静默。
月将影看了她一眼,伸手从灵柩里取出了一卷黄稠和一方玉玺,微微笑了笑:“他们要的大概就是这两样东西了吧?”
遗诏?!君澜吃了一惊,接过他手中的黄稠,细细过目,渐渐地,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霍然抬头看着雪衣男子,唇角噏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握着圣旨,忽然间就退了一步。
前世今生 (5)
那是一道登位的遗诏,君临沧海大陆的遗诏!
“小蝴蝶……”看到她脸色大变,月将影忽然叹息,上前将她搂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放心,我不会按照圣旨的意思,什么登位,什么君临天下,对我来说都不及你重要。”
“那你为什么不将它毁了,留着只会招惹更多的麻烦。”君澜松了一口气,却依然处在震惊之中,慢慢说了一句。
雪衣男子松开她,唇角溢出一丝邪肆的笑,神色不可琢磨,“留着也没事,起码还有点新奇的乐子可以看。”
不等疑惑的女子有所反应,月将影拉着她走到了神像前,“接下来就是关于你和我的了,是百年前所记载的。”说话间,他出手一掌按在烛台上,一个金柜蓦然跳了出来。
咔哒一声,在月将影打开了那个年代久远的金柜的瞬间,君澜脱口惊呼出来:“上古神卷!”
原来真的有这本书卷的存在!
金柜里,放着一本沉香木打造的书卷,飘出淡淡的清香,她伸手便去取来。
“地之所载,沧海之上,有仙岛名蓬莱,其中绰约多仙子。唯以花之君子神灵所生,赐名‘幻莲’君,降世于沧海,降鬼神庇人类,世人称之‘沧海神女’。”
——《上古神卷?神女记》
——打开书卷,第一页赫然刻着这样几行金色的字!
君澜不可思议地看着书卷里刻着的字,然而在看到后面赫然刻着“彩璧尘”三个字时,她惊骇地低低呼出声来——百年前的人怎么会料到她的存在?
“后面的是百年前的神女所记载,沧海神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她能先知百年后的事。”月将影看到她恍然却又疑惑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当然作为她的后裔,你也有这种能力,但是她在临死之前封印了自己所有的灵力,再加上你的母亲血誓驱散了你所有的力量,所以你现在已经和普通人无异。”
“我的母亲?!”君澜震颤了一下,倏然抬头,“你可知道我的身世?”
月将影微微笑着,对女子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璧尘,我们可以说是兄妹。”
“……”那一瞬间,君澜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如雪,目光不可置信,“你、你说得可是真的?”
“璧尘,不要害怕,我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微微笑着,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分毫,“你只是母亲借腹生子产下的,我和璧尘的一生早已注定。”
他低头看着女子,烛光映照着他的脸,柔和的脸上带着超越天神的俊魅和魔性,君澜一怔,近乎沉溺。
前世今生 (6)
“璧尘,既然你已随我来凌绝顶了,那么——”月将影紧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清静而温和,一字一字,“我再也不能放开你。”
“月将影……”听着他的话,君澜极力压抑着自己,手在微微颤抖,男子的手冰冷如玉,然而他的眼睛却是有温度的,深切而真挚,“即使你要逃离也不行。”
神殿里,神像高高在上,烛光万照大殿,如海般弥漫。月将影对她低下头去,轻抵着她的额头,将一记唇印下,轻柔却似要纠缠到神魂里,那样的吻带上了几分激狂,令君澜的唇微微颤抖着。
良久,他才放开她,凝视着女子垂敛微红的脸靥,烛光如水,女子的肌肤似是施上了一层晶莹的亮泽。
当他再度情不自禁地俯首的时候,君澜忽然开了口,眼睛却不敢再看他:“沧海神女和凌绝顶有什么关系?”
看见她的娇羞,月将影挑起秀眉,琉璃般璀莹的碧眼里闪过调笑的光芒。
“我只听祖母说过百年前的神女和一个祭司的故事,其中的曲折我不甚清楚,只知道那神女在临死前用尽了全部的灵力占卜出百年后的事,将它记载,只为和那个祭司生生世世在一起。”他来到玉雕神像前,那一瞬间他的脸上焕发出了舒展的笑,如海烛光下,宛如明月,“说起来,我认识你还是在这个神卷上呢。”
“从一出生开始,我的使命便是守护一个人,守护百年前的那段爱情。”他转过脸来,烛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明明灭灭,笑意弥漫了整张脸,“小蝴蝶是沧海神女,我是那祭司的后裔,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血缘关系。”
君澜听得恍恍惚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他的叙述,“只不过那个神女算漏了一点,百年后的祭司后裔那样坑脏阴暗的记忆是无法拥有小蝴蝶纯白的灵魂啊。”
月将影低低笑了起来,说起那段不堪的回忆,脸上渐渐涌起了愤怒、轻蔑和悲哀,神思却辽远起来,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往日。
她看着他,一袭白雪在如海的烛光下张开了双臂,似乎在寻求着什么。那样的画面宛如一张缥缈而瑰丽的画卷,金色光芒下是男子白色的剪影,飘摇如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灵魂——她心里忽然就山海般呼啸,蓦然涌起的强烈情绪令她控制不住地走去,从身后抱住了那个人。
月将影身子一颤,想转过身来,身后的女子却将他死死抱住,用力而深切,怀抱着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君澜的语声轻柔,却是用力地抱住他,“因为月将影就是月将影。”
前世今生 (7)
“璧尘……”他情不自禁地低声唤着,握紧了她伸过来的手,就这样任她抱着,仰望着神像,唇边浮起一丝满足的微笑。
神像高高在上,用欣慰的眼神俯视着这一对纠缠前世今生的年轻人。
月下之嫁(一) (1)
神殿里烛光飘摇如海,巨大的玉雕神像仿若浮出了淡淡的光晕,相依的两人许久才放开彼此。
月将影携着君澜来到神女像前,俯下身去,打开了神像底下的一个机簧。
“咔嚓”一声响,神殿的一面石壁瞬间移开了,有淡淡的银光从石壁缝间缓缓穿透出来。
“跟我来。”月将影一拉君澜转入石壁后,石壁轰然关闭。
一壁之后,居然是两重天地!
九天上空亮如白昼,浮云飘摇。天幕下,楼阁玲珑五云起,有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林间跳跃着无数永不凋谢的花朵,花木间有无数羽毛美丽歌声宛转的鸟儿飞翔,见所未见的珍禽异兽徜徉,树木下有溪流叮咚穿过,溪流边、林间、花草间,随处点缀着南海黑珍珠、东海夜明珠、琥珀、琉璃、玛瑙、翡翠。
随着男子一路穿过重重纤亭楼阁,君澜只觉不可思议,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惊人得瑰丽与豪华,即使静淡如她,也不得不感叹人世间居然有比紫州还穷奢极欲之所在。难怪世人争先恐后地来雪荒,只求一睹凌绝顶的奢华,或者寻求宝藏之所。
穿过最后一条回廊,月将影带着她走进了一个迷楼里。
一色洁白的白玉石铺满了整个内室,龙眼大小的明珠缀满了帘子,珠光照亮了房间。明亮高敞的内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悬在墙上的一把没有箭的银弓,弯弓上镌满了繁复奇特的细细花纹。
“这里是密室?”走进内室,君澜终于忍不住问,“这间内室怎么除了那把弓箭,没有其它东西?”
“嗯,这里是冷霄阁,除了祖母和我,雪樱,凌绝顶中无人知道。”雪衣男子淡淡地答应,忽地闪电般掠出了手,将石墙上的银弓取了下来,将它递到了君澜的手上,“拿着。”
“咦?”君澜拿过银弓,微微一惊,“怎么有箭?”
她将弓上的箭取下,吃惊。珠光摇影,将持弓女子曼妙的身影投到了石墙上。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枝长箭投到石墙上,却见不到任何箭影!
那是一枝宛如水晶般透明的箭,色作晶莹剔透,在珠光下流动着如水般的清光,上面有深浅不一的花纹绵延不绝,然而细细一瞧,那些花纹拼凑出来的却是一行字: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是一枝冰箭,所以看不到它的箭身。”月将影拿过她手中的箭比在银弓上,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把银弓是百年前的沧海神女留下的,小蝴蝶觉得无聊的话,正好可以在这里狩猎。”
“你真是说笑,我一介女子连弓箭都拿不稳,怎可狩猎?”君澜扑哧一声,不赞同地笑了笑,“这把银弓好歹也该是价值万千的珍宝,拿来狩猎是辱没它了。”
月下之嫁(一) (2)
“这里哪样珍宝不是价值万千的?”月将影将银弓给她,手把手张弓搭箭,不掠轻尘地微笑,“这枝冰箭可是那个祭司送给神女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