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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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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了。我沿着环河街继续走,脚下轻飘飘的。我走进一家餐馆,朝厨房的方向去,那里放着一盘盘备供应的食物。没有人朝我看。我拿了一盘半熟的菲力牛排,出了后门,找了一块石墩子坐下后,就用手抓着大口大口吃起来。过了几分钟,两个服务员从餐馆里出来抽烟,其中一个注意到墙堤上的盘子,盘子紧挨着我。他晃荡着步子走过来拿起盘子,他和我靠得那么近,近得我能看到他头发上的头皮屑。
“嘿,一定有人在外面偷吃东西了,”他说。
另一个服务员哈哈大笑。“在外面偷吃东西?谁啊?你是指那个靠着邓普斯特尔罐睡觉的酒鬼?”
我临走的时候,在他裤子后袋里塞了十美元作为饭钱。
我继续漂泊,穿过一条小巷,回到环河街,迅速在游人间躲闪。隐身和飞翔一样愉悦。我不小心蹭到一个穿西装的胖子;他身子往后退了一下,然后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寻找碰到他的人。随后我明白他为何一副惊愕的样子:他撞到了我的隐形背包。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很开心,我在想,我还能做什么呢?但隐身需要身体保持高度紧张,如同长跑和自行车拉练一样累。该找个地方过夜了。
我沿着倾斜的石子路往城里走,朝我先前看到的旅馆走去。
进入马歇尔旅店比你想象的容易得多;我顺着一根铁柱子爬到露台,经过一排没人坐的摇椅,从一扇没上锁的浴室窗户爬进了一个房间。我确认房间里没人,把门反锁,脱下衣服去冲澡。旅店还提供浴袍。台子上有一小瓶薰衣草沐浴精油,但是盖子拧得太紧,我打不开——最后只好动用牙齿。我把沐浴精油倒在洗澡水里。
我浸到浴缸里,让光慢慢从我身体上释放,重新现身——就是回到凡人肉眼能看到的样子。我搓搓腿,洗了头发——头发已经长过腰际了。
我感到全身乏力,躺在浴缸里几乎都快睡着了。我起来把身子擦干,裹上浴袍,把头发编起来,爬上一张特大号的床,床单居然散发着玫瑰的香味。那晚,我梦到了鲜花、飞鸟和填字游戏。
在《埃涅伊德》这部史诗里,维吉尔把睡眠形容为“死亡的兄弟。”对我们来说,睡眠和我们生命的终结仅咫尺之遥——当然,出现意外灾难又是另一回事了。
阳光如金黄的绸带越过阳台,飘进窗户,把我唤醒。我坐起来,思维清晰敏捷,已经几个月没有这种状态了。我觉得自己自从离家出走后一直都处于昏睡的状态。突然我意识到自己是那么怀念条理分明的思维状态。也许我学到的东西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至少我学会了如何思考。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十一章(3)
现在我对如何寻找小姨有了明确的思路。首先我查了桌上的电话簿,其中有二十多个姓氏为斯蒂芬森的,但是没有找到索菲的名字,S开头的名字一个也没有。
也许她结婚了,从了丈夫的姓,或者她的电话号码没有收录在这本电话簿里。我回忆了一遍父亲提供给我的信息,整理关于母亲的基本情况:她在萨瓦纳地区长大,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上的学。我知道,或者说,我认为自己知道她从前的地址,她曾经干过养蜂的工作。
我按原路离开了旅馆,带走了一小瓶薰衣草沐浴精油。开门的时候,陈旧的木门叽嘎直响。我踮起脚尖穿过走道,下了楼梯。我来到大堂,在电脑中心坐下。多亏了宾馆的网络,我很快搜到了与萨瓦纳和蜂蜜相关的链接,在搜索结果中寻找我需要的信息:泰碧蜜蜂公司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装作宾馆的住客,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堂。
门卫热情地为我开门。“早上好,孩子,”他说。
“早上好,”我回了一句。出了宾馆,我带上墨镜,大摇大摆走在布劳顿街上,这身在伦敦特制的黑色套装让我觉得相当天真可人。
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整个宇宙的拥有者。你有过同感吗?你跨出每一步,地面就会升起一些垫住你的脚,空气轻抚你的肌肤。微风拂起我身后的长发,散发出阵阵薰衣草香波的气味。我的背包也显得很轻。
泰碧蜜蜂公司坐落在市郊的一个仓库房里——规模不大,不容易找。隐身的能力帮了我大忙;我不想搭车,但在一个加油站,我看到一辆后窗上贴着泰碧岛图标的车,于是偷偷溜进了后座。司机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她开着车上了泰碧岛高速公路。当她的车靠近总统街出口时,我模仿汽车引擎出故障的声音,弄得汽车里呜呜作响。正如我所意,她把车停靠到路边检查,乘她打开车前罩查看汽车发动机的时候,我从车上溜了下来,对她做了个谢谢你的口形。
不,当时我对自己的恶作剧并不感到内疚;我觉得不管用什么方法,结果胜过一切,尽管我还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很久以后,我才开始用道德的尺度来衡量自己。
我现身后继续走最后一段路,我停了两次,询问具体方位,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仓库。六个年轻人正在里面干活。一个在往长长的瓶子上贴标签,瓶里灌了金黄的蜂蜜;另一个将瓶瓶罐罐装进纸板箱,以备运送;还有几个用铲刀把蜂房切割成一块一块。房子的顶很高,窗子很大,但里面的空气依然凝重甜腻。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全都抬起了头。“嗨,”我说,“你们这儿招人吗?”
一个身穿套装、妆容得体的女子在楼上办公室面试了我。她说目前没有空缺的岗位,但她会保留我的申请信息。在申请表中的年龄栏,我填了十八岁,联系地址栏空着没填。我解释说我要去拜访一个亲戚。我问她是否知道我母亲——她十五年前曾在这儿工作。
她说:“我刚来这儿一年。你可以问问公司老板。他现在在奥特兰岛照看蜜蜂。”
包装工里有一个住在那个岛上,她要回家吃午饭,于是顺便把我带到养蜂的地方。蜂房在自然保护区边上,旁边有一艘旧木船停在水泥砖上。她指了指蜂房的方向,马上回车子里去了。
“我怕蜜蜂,”她耸着肩说,“慢慢走,他们不会攻击你。”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十一章(4)
我记着她的告诫,穿过草坪往蜂房靠近,从远处看,它们像是用木屑做成的柜子,摇摇欲坠。一个穿着白外套、戴着白头罩的男子正在从一个蜂格里抽出一个类似抽屉的东西。他脚边的地上有一个金属装置散发出松香。我慢慢从他背后靠近。一只蜜蜂从我头顶嗡嗡回旋,仿佛在查验我的身份,过了一会儿飞走了。一大群蜜蜂从蜂房飞出来,在空中聚成黑压压的一团,寂静无声的岛上只听得蜜蜂的鸣声。
养蜂人回过头看着我。他把抽屉推回格子里,然后示意我退回到木舟那里。到了那儿,他取下面罩。“这样好多了,”他说。“现在的女孩子胆子可真大。”
他一头蓬乱的纯白头发,眼睛是水绿色的。
我提过对宝石的兴趣吗?这个兴趣始于家里的一本旧百科全书。各种圆形宝石和祖母绿宝石的彩色插图至今依然历历在目:翡翠、蓝绿玉、猫眼石、祖母绿、月长石、橄榄石、红宝石、电气石,还有我最喜欢的:星彩蓝宝石。钻石在我看来单调无聊;而蓝宝石则不然,它的六个棱角上闪着黄色的星光,衬着普鲁士式的蓝色背景,犹如夜空中的烟火和闪电。几年后,我见到了真的星彩蓝宝石,它比图片上的更奇妙别致: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宝石上的星光;由于星芒这种光学现象,星光的出现如同迷幻的海洋生物在深海中忽隐忽现。我仔细翻阅了宝石解析以及与之相关的神话故事,随后把书翻到下一个词条:家谱,其中有一张“血缘关系图表”,梳理了从曾祖父母到远亲之间的基本关系。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词条,但那张图表——用线连起来的一个个小圆圈——总是让我联想到光芒四射的神秘宝石。
“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养蜂人说。
我做了个自我介绍,几个月来第一次用了真名。“我妈妈在你这儿工作过,”我说,“萨拉?斯蒂芬森?”
他疑惑的表情变成了忧伤。“萨拉,”他说,“好多年没她消息了。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说。
他的名字叫罗杰?温特斯,当他听说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他对她很了解。“她上高中的时候在我这儿做兼职,她离婚后又回到我这里。你知道她曾结过婚吗?”
我说:“知道。”
“她能离开他,我感到高兴,她能回到我这儿来,我也很高兴。她是个出色的员工,”他说。“她和蜜蜂相处得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缓,音调的变幻和哑音的元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在萨拉托加温泉市,大多数人的说话方式都是一样的粗涩(我父亲绝对是个例外)。我能够耐者性子听温特斯先生说上几个小时。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你和她长得有点像,”他看着我说。“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模一样。”
“谢谢!”他是第一个把我的长相和我母亲联系起来的人。
他耸耸肩——只是右肩别扭地扭动了一下。“她是个大美人,”他说,“并且很有趣,这个女子让我笑口常开。”
我把来意告诉温特斯先生,我是来萨瓦纳找母亲的,寻找她的任何一丝线索,或者她的亲戚。“她有个妹妹,叫索菲。”
“索菲和萨拉一点都不像,”他说。
“她在这儿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那么走运。
“她住的地方离这儿有几英里的路,靠近市区。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索菲的消息了。过去每次花展的时候,总能在报纸上看到她和她的玫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十一章(5)
我的脸上肯定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为他说:“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不在这儿了。也许你可以先给她打个电话。”
我告诉他,我在电话黄页里找不到她的名字。他又耸耸肩。“她没结婚,单身一人。也许她不愿意把电话号码登上去。是的,按照索菲的性格,她会这么做的。”他弯腰去捡草地上放在松香发生器旁的面罩。“忘了告诉你,我的午休时间到了。午饭后我会带你去找索菲,到时候就知道她是不是还住在斯克里文街上的那栋房子里了。”
“您真是太好了,”我说。
“很高兴能为萨拉的女儿做点事啊。对了,你多大了?十七岁?十八?”
“差不多。”我不想费口舌解释为什么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在外奔走。
温斯特先生开着一辆蓝色旧皮卡,两侧的门上印着黄色蜜蜂的标志。车窗全开着,我感到很惬意;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清新的空气掠进车里,湿湿的,热热的。
回城途中,他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路边小店——我们找了店门外的露天座位坐下,远处是一片湿地。我第一次尝试了生蚝。
温斯特先生端出一大盘生蚝,掀去了半边壳的大小不一的生蚝包在冰沙里,接着又进到店里用汤盘托着一碗薄脆饼和一瓶番茄沙司出来,在餐桌上把它们一一摆开。
“从来没吃过?”他一脸惊讶地问,仿佛我说我从未呼吸过似的。“美国佬,”他咕哝道。
他示范了吃蚝的正确方法:他在丰肥的白色蚝肉上洒上两滴番茄酱,拿起贝壳,凑到嘴边,把肉一口吸了进去。他把空贝壳放在汤碗里。然后他吃了几片苏打饼干作为蚝肉佐餐。
我拿起一个贝壳,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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