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爱的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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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怨念为师已经收到了。”说完还优雅地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鬓角：“身为黑手党的首领连这点情绪也控制不好，还是缺乏锻炼啊，蠢纲你想死么？”
纲吉习惯性地浑身哆嗦了一下，瞄了瞄列恩枪那黑洞洞的枪口。虽然很清楚里包恩是不会杀了自己，最严重也不过是围着西西里岛裸奔两圈，但是那还不如让他死在里包恩的枪下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头可断，血可流，内裤不能破！
好吧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唯一不会破的就是内裤。可是这里出现爆衫狂人会被当做变态抓起来的啊！
“其实里包恩……你就是想……”纲吉怯懦地嘟囔着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嗯？我想怎么着？怎么不说了？”里包恩放下咖啡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徒弟。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了，但对对方却并不是十分地了解。不，准确来说，是里包恩单方面对泽田纲吉很了解，性格也好喜好也好，凭借多年看人的经验以及杀手的直觉，几乎是完完全全地将这个人摸得一清二楚。
可是对于泽田纲吉来说，大多数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明白里包恩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的心里，里包恩是老师是伙伴是他的门外顾问，最重要的还有，是可以将包括性命在内的所有都托付的最值得信任的人。
只要有那份羁绊在此，即使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也没有关系。
虽然一直以来泽田纲吉也在努力朝着里包恩的方向靠近，也在努力学着怎么能够更了解他一点，但是偏偏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就像两个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网一样，透过网可以清晰地看见彼此但却永远无法做到毫无缝隙的相处。有时候纲吉潜意识里甚至会觉得，那张网是里包恩刻意编织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与生俱来的超直感这样告诉他而已。
“没什么，我是说，其实里包恩你就是想戏弄我而已吧？”泽田纲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这种事情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带着礼帽的男子站起身来突然走到纲吉面前，修长的身躯将从窗**、进的光芒挡住，纲吉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吓了他一跳。
“里…里包恩，怎么突然就走过来了…”纲吉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也不先说一声…咦？里…里包恩！”
胳膊突然被人拉扯住，纲吉被迫跟着里包恩的步伐走。
怎么会又这么突然…里包恩你做事情之前不会先说一声的吗？！
“请走慢一点，我跟不上啊…”踉踉跄跄地穿过客厅到达走廊，两人之间还保持着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的姿势。
“啰嗦，是你走得太慢了。”里包恩的帽檐压得很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我才说……根本无法了解你啊。
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正在神游的纲吉没刹住车就撞到他坚实的后背上。
“痛痛痛……里包恩，又怎么了？”今天的里包恩变得好莫名其妙啊。
男子转过身来，直视着还依然呲牙咧嘴揉脑袋的泽田纲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
“啊？那个……对了，里包恩你还没有告诉我来意大利做什么。”明明一直在并盛呆的好好的啊，什么也不说突然就跑过来。
“哼，蠢纲你真是太懈怠了，才多久就忘记了自己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了？”
“十代首领？”泽田纲吉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身体明显震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对于里包恩提起这件事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我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件事…但是十代首领什么的，我想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继承了吧。”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彭格列搞得一团糟，再说什么继续当首领什么的，简直是开玩笑的吧。
“XANXUE大哥这几年把彭格列打理的很好啊，我想就这样…”正说着话的纲吉感觉到太阳穴抵上了一个冰冷又硬硬的东西。
“…里包恩！”干嘛拿枪指着我啊！
“能说出这种话还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啊。”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黑曜石般深沉的眸色清晰地透露着主人已经恼火了的这个事实。
“只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放弃吗？”
里包恩你竟然说这么一点小事！这怎么能算小事呢？我可是因为这个自责难过了很久。再说了……放弃什么的根本就谈不上，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想要继承彭格列成为黑手党的意志，这样一来反而帮了大忙，如果能够以此为借口摆脱这一切的话……
———大家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像是看透了纲吉的心思一样，里包恩嗤笑了一声：“太天真了蠢纲，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吧，一旦背负起来的东西，就再也没有机会放下了。在你十八岁继承式的那天，不是早就该做好觉悟了？你不会以为只要不当这个首领了，其他人就不会受伤吧？”
充满血腥的黑手党的世界，一旦踏了进来，就永远也别想出去。
要么成为这个世界王，靠自己的力量夺取和守护，要么就是被人踩在脚下苟且偷生，做永远没有力量的弱小者。那么轻易地就选择退出，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为了复仇找上门来，失去了力量的你，还能够拿什么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纲吉缓缓地垂下了头好像有些痛苦。
“这一点我明白…可是！里包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我根本就无法做好，说不定我一点也不适合当一个黑手党首领。”
“够了！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他可是身为世界第一杀手的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竟然连这点自信也没有该说是自己的教育太失败了吗？！
粗鲁的打断纲吉的话，里包恩现在的表情扭曲的都堪比魔鬼附身了。
这还是纲吉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里包恩，这个人总是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情绪，愤怒也好憎恨也好，那些负面情绪从来不会在脸上这么明显地表露出来。
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让他生气了吧？
到底是说了什么还是因为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里…”
未能说完的话被湮没在温暖的胸膛里，纲吉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发男子。走廊里暧昧的光线打在他刚毅的侧脸上，从心底萌生出的异样情愫像春草一般疯狂滋长着蔓延着，直至爬满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完完全全地将整个人控制住。
里包恩抱住了自己？哎？对于这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纲吉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的短路状态。
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蠢纲，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男子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怀里人头顶软软的褐发，如同在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件即将失去的珍宝。 其实里包恩自己也明白，泽田纲吉只不过是害怕而已，害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害怕身边的人再次受到伤害，因为害怕所以想要逃避这条原本就选定好的道路。
他正需要一个人来给他鼓舞和力量。
但是那个人是不是自己，里包恩却开始犹豫了。
“如果你放弃彭格列，我也必须要辞去门外顾问一职，到时候你回到日本当你的普通人，而我则要我继续呆在意大利当杀手。”
如果那样，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清楚地意识到了。如果你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我们两个人的人生，根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注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精彩也好，平凡也罢，里包恩的人生字典里绝对不会出现“泽田纲吉”这个名字。
但是命运偏偏又是那样奇怪的东西，不知不觉的毫无预兆的将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从一次又一次并肩战斗的时候，从一年又一年互相陪伴的时光悄然流走的时候。
上帝，我无比虔诚的感谢这份于我的人生来说最刻骨铭心的相遇。
然后，故事到底有没有结局，我一点也不在意。
没错，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本来就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和期待，包括爱情也一样。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失去，不属于你的东西，也不会强求。
如果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感情，他可以选择放弃甚至遗忘，爱情这种东西，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就如同一个玩笑一样。不过，一旦得到对方的回应……任何回应也好，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让我真正动了感情，那么你这辈子都别再想从我身边逃走了。
这是属于里包恩的霸道和骄傲。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里包恩…”
纲吉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他很想把手臂从里包恩的钳制中抽出来，确定一下那些凝聚在自己眼中的到底是不是泪水。
没有里包恩陪在身边……这种事情
————根本无法想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了这个人陪在身边，习惯了这个人总是以一副强硬的姿态挡在自己面前。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强大的敌人也好，不可预知的未来也好，千钧一发的危机也好，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
就一定没有问题。
只要他说一句话，只要他给一个眼神，自己即使处于濒死状态也能原地满斗志复活，即使是躺倒在地狱里也会拼命地爬上来。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只要这个人在身边。
琉璃般的蜜色瞳孔里盈满的不知名液体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敲击在男子黑色的一丝不苟的西服上。
根本无法想象里包恩不在自己身边会怎么样！那个给了自己伙伴给了自己力量给了自己一切非凡的体验和全新的未来的人……即使自己有一天真的变成了普通人
————也无法接受你不能陪伴在我身边。
“蠢…纲？”里包恩有些惊讶地不确定的问出口，怀里的人突然哭了起来让他有些束手无策，刚想松开手臂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被纲吉反过来攥紧了西装的衣角。
“我要当彭格列的首领！我不会放弃的……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纲吉抬起头来，蜜色的大眼望进男子黑曜色的瞳孔里，里包恩在那之中看到了灵魂深处的坚毅果敢以及……这个人独有的温柔。
“里包恩我们去和长老们说，我一定会好好地继承彭格列的，一定会努力让它…”
“不用了。”里包恩嘴角带着笑意回答道。
“哎？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果然已经没有资格继承了吗？
还沾着透明液体的小脸顿时黯淡了下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里包恩越来越愉悦的脸色。
狠狠地给了泽田纲吉一个爆栗，听到他吃痛地哎呦一声男子才满意地说明了情况。
“哼，蠢纲，长老会早就已经通过了，XANXUS那边也示意没有问题，就只差你答应了。”
“哎？真的吗？”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珍珠般的光芒，一瞬间仿佛把整个昏暗的走廊都照亮。
开心的笑着，眼泪却更加肆意地流淌了。
“太好了．．．还能和里包恩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里包恩偏着脑袋脑袋低叹一声，伸出胳膊用袖子胡乱的抹着纲吉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