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初年-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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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到娜木钟一脸紧张,苏浅兰不禁微微一笑,向那小女孩多瞧了两眼,未置一词,便扬长离去。
娜木钟怅然松了口气,望着膝下的女儿,眉头却紧紧拧了起来,为什么自己那般说话,哈日珠拉也没有生气,反而许给了她一个隆重的婚礼?这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没过几天,她很快就彻底明白了苏浅兰的意思。
婚礼果然是很隆重,摆足了娶侧妃的排场,参与婚礼喝喜酒的人,多得叫人看了眼花缭乱,贺礼更堆满了整个东宫侧殿。
娜木钟偷眼看着自己的新丈夫,暗地动心。之前只是在殿上远远的瞧过一眼,印象模糊不清,这番近看,才发现他不但体形高大,举手投足间威武生风,连眉目也透着一股雍容大气。
他沉稳从容,完全没有林丹汗那般喜怒无常的神态,他威仪天生,不像林丹汗那般全靠容易暴躁的狠厉气息来装点门面,而他眼神顾盼间的锐利和深邃,更不是常含猜疑且闪烁的林丹汗能及。
哈日珠拉真是好眼光!难怪她能舍了林丹汗那般独此一份的钟意讨好,最后嫁给这位大金国汗,而大金国汗也并没有辜负她的眼光,一战便击溃了林丹汗这个昔日的草原雄鹰。
嗯,若说皇太极有什么地方不如林丹汗,那应该是他的酒量吧!看他应付别人的敬酒,不是婉拒就是沾唇即放,一点也不像草原男子那般爽快,杯来必干,而林丹汗,可是个酒量极宏的男人。
不过……他是不是为了这新婚之夜,在控制自己的酒量呢?娜木钟转念一想,又暗自喜欢,她一定会像对哈日珠拉说的那般,好好地、好好地在他身下承欢,竭尽所能侍奉他高兴的!
然而娜木钟唇边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敛,夜深人去,皇太极终于面对着她的时候,却带着因笑了一天而僵硬宛如面具的神情,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好好歇着吧!朕还不累,先去书房处理些国事!”
他,他竟然在洞房花烛的当夜,就悍然离开了他们的新房,连床也不上,衣衫也不解,就直接去了书房!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
娜木钟越想越不甘心,霍然起身。她是蒙古草原的女子,可不会因为害羞就静等着男人来追,她不介意主动出击,去勾引她的丈夫。
可是娜木钟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皇太极竟然是天生神力,他不愿意做的事,她根本就勉强不了他!
等她扎手扎脚被皇太极丢到床上,脑子里越来越眩晕的时候,她又再一次发现,自己在之前的合卺宴上,不知不觉已经被他灌下了太多的酒,她能清醒到现在,已经是她过人的酒量在发挥。
天色大亮,娜木钟终于醒来,却发现寝宫已是人去屋空,耳边只记起了皇太极最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不用在朕身上费功夫了!朕娶你,就只能给你一个稳定安宁的生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 苏秦来归
盛京汗宫距离御书房不远的一处偏殿,多了一个布库房,皇太极每天都要赤着上身,在那里练上一阵搏击。虽然苏浅兰不介意,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年轻矫健些,而不是满身浮肉,未老先衰。
暂时没找到苏秦而回到盛京的多尔衮,成了他的陪练,往往布木布泰去后宫看望苏浅兰和福临的时候,多尔衮就在布库房陪他摔跤。
“好!十四弟力气大有长进啊!”皇太极赞了一声,先接住了多尔衮极为迅猛的一拳,瞅准时机滑向他的肩膊,用力一掰,立时将多尔衮身子扭得半空中打起旋来,往地下摔去。
多尔衮力气不及皇太极,反应却异常灵敏,立刻半空中一拧腰,脱离皇太极控制,倒翻出去,稳稳落地,重新摆下防御之姿。口中笑道:“八哥!您天生神力,我可不敢跟您比力气!可要说身法,兄弟我也不会妄自菲薄,您要摞倒我还没那么容易!”
“是吗?”皇太极轻笑一声,再度虎扑而上……
“服了服了!兄弟服了!八哥您快松开!”多尔衮夸张喊叫,揉着被皇太极摔痛的腰胯龇牙咧嘴哼哼唧唧。
皇太极哈哈大笑,论技巧他可不比多尔衮差多少,真比起来的话,所谓一力降十会,再多两个多尔衮一起上也要输给他。
兄弟俩走到场地边上一面休息,一面说起话来,皇太极接过内侍递上的汗巾,拍打着身上灰尘说道:“过完大年正月,只怕还是要劳动十四弟,再往蒙古鄂尔多斯走上一回!”
多尔衮抹着额头的汗滴为难的摇头道:“林丹汗旧部对他们的苏秦太后和小汗王保护极严,要找到他们母子的下落,殊为不易!”
“还记得嫁给代善二哥的林丹汗之妹,泰松公主么?”皇太极却是胸有成竹:“她给咱们提供了一些线索,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哦?是什么线索?”多尔衮来了兴趣,正要问个仔细,忽然皇太极跟前的近侍达春匆匆奔进了布库房,神色激动地向两人打了个千。
“大汗!禀大汗!”达春跑得气喘吁吁,话也说不连贯了:“娘娘、东宫娘娘有喜了!宸妃娘娘正在东宫……”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太极便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怒声喝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东宫……娘娘有喜……”达春吓得脸色刷白。
“不可能!”皇太极瞪圆了眼睛,大吼一声,丢下达春猛然旋身就冲出了布库房,甩开大步朝东宫方向狂奔而去。
“大汗!等等啊大汗……”布库房的内侍猝不及防,慌忙把皇太极脱下的外衣往怀里一抱,衔尾急追。
多尔衮摇摇头,同情的瞥了达春一眼,匆匆批上自己的外衣,也跟在后头向前方跑得飞快的皇太极追去。
“岂有此理!这是怎么回事?”皇太极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咒骂,什么大汗威仪、君主风范全部被他抛到了脑后。
娜木钟是怎么怀孕的?他婚礼那天努力保持清醒不喝醉酒,怕的就是醉后乱性,出什么事情来违背了他对苏浅兰许下的诺言!可现在,娜木钟竟然传出了喜讯,这会让苏浅兰怎么想?
“千万不要生气!不要误会!爷可没碰过她……啊!气死朕了!”皇太极心都提了起来,满脑子全是苏浅兰伤心欲绝的模样。
要知道洞房那天晚上他大半个晚上都没能待在苏浅兰身边,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苏浅兰要追究起来,他可真冤啊!
堪堪就要跑到东宫殿前,迎面就看到苏浅兰领着两行宫女,带着太医从东宫方向出来,看上去似乎很不开心。
“兰儿!你听爷解释!爷什么也没干!”皇太极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前去一把捉住苏浅兰双肩,急声辩白:“汗宫里,也并不是只有爷一个男人!别的男人也可能会到汗宫来的!比如说……”
他的手随便往后一指,刚追过来的多尔衮下意识一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飞速瞥了一瞥,又莫名其妙的掉回头来望住了哥哥。
“爷!您干什么呢?大冷的天,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了!”苏浅兰吃惊火大的望着光赤上身的皇太极,见到布库房的内侍怀里抱着皇太极的龙袍,上前一把夺了过来,匆匆抖开裹上了皇太极的双肩。
“兰儿!你别生气!”皇太极沮丧地发现这种事真是百口莫辩。
“行了,您有什么话,回宫再说啊!”苏浅兰不满的嗔望着他,低声提醒,他一出现,周围就要矮一大片,偏偏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衣衫不整不说,还光赤着上身,真是不像话!
跟着苏浅兰回到关雎宫,多尔衮感觉皇太极心情恶劣,哪里还敢多留,拉着还留恋在福临悠车旁的布木布泰匆匆告辞离去。
皇太极迫不及待的赶走所有下人,破天荒亲手倒了杯茶递到苏浅兰手里,低声下气地干笑:“兰儿,这事……它真不是爷干的!要相信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要冷静!冷静!”
苏浅兰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问:“爷,您说了好几次不是您干的了!到底什么事情,您没干呀?”
皇太极愕然,想想觉得达春应该没有胆子谎报喜讯才对,便艰难的说了半句:“那东宫娜木钟怀孕的事……”
苏浅兰望着他焦急委屈小心的神情,憋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把皇太极笑得莫名其妙,好一阵子才道:“爷,孩子不是您的!”
“兰儿!你相信爷?”皇太极大喜过望,笑容方现,立刻回过味来,忙又惊诧的问:“你怎么知道?”
苏浅兰喝着茶,神态悠闲微笑不已:“娜木钟已孕一月有余,算时间,她成孕的日期早在婚礼之前二十天左右。太医说了,成孕这头三个月内,若是不顾一切强行圆房,胎儿多半就会夭折!”
言下之意,娜木钟怀孕非但皇太极没有嫌疑,反而证明了他洞房那天半点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最是清白不过。
皇太极终于放下心来,转念又感到了一丝愠怒:“孩子不是爷的,那也罢了,想不到爷竟娶了个孕妇回来!”
“不娶也娶了,爷还是多想想好处吧!”苏浅兰笑着宽慰:“这孩子,多半就是林丹汗的遗腹子了,爷娶他的嫡福晋,不就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收服察哈尔各部么!”
“现在有了这孩子,您在名义上,更可以取代林丹汗了!她若是生男孩,那您就是尚父,到时蒙古还有谁能再反对您?”
皇太极听得连连点头,替别人养孩子是很窝火,但如果这孩子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那也还是勉强可以接受吧!正觉得苏浅兰说话顺耳中听,苏浅兰下一句话便把他猛噎了一下。
“您什么也不用做,就平白多了个孩子!这简直是买一送一,便宜啊!”苏浅兰不无揶揄地取笑着,皇太极惯性之下,竟把头点了下去。
“兰儿你……”皇太极望着苏浅兰,真是哭笑不得。
解决了这事,皇太极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蒙古草原,翻过年,元宵过去还没有多久,他就把多尔衮又派了出去,按照泰松公主给出的一些可能地点,前往黄河河套寻找苏秦母子的下落。
这一次,多尔衮没有让他失望,泰松公主也确实是为苏秦所信任,她所提供的线索极其有用,多尔衮没费多大力气就在托里图地方找到了苏秦母子和林丹汗察哈尔的残部。
其时的苏秦,已经被察哈尔残部奉为太后,她的儿子,六岁的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则被奉为新汗。
找到他们的当天晚上,多尔衮派出南绪,高举着苏浅兰的亲笔信闯营求见。苏秦起先惊疑不信,等到亲眼见是自己弟弟无误,所有的委屈伤痛全都涌了上来,抱住南绪失声痛哭。
面对多尔衮三万大军,察哈尔残部自知不敌,又知道林丹汗嫡福晋娜木钟已嫁给皇太极,连同林丹汗的遗腹子,也成了皇太极的儿子,终于放弃顽抗,跟着苏秦母子一起投降归顺了大金国汗。
天聪三年三月,双方设宴,交换了骆驼、马匹、雕鞍、貂裘、琥珀、金银等物,苏秦更是让儿子献出了一方玉玺。
多尔衮察看之下又惊又喜,因这方玉玺上书篆字,底部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字样,正与自秦始皇起,辗转传于各朝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