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初年-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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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的一次主动赶跑了四贝勒。
大福晋所居的正屋里,多余的灯烛皆已熄灭,只留少数两三盏昏暗的照夜烛火,方便主人起夜,下人听到召唤做事不会碰撞。
阿娜日拿着大锁站在院门处,正要落锁安寝,忽然看到四贝勒迎面匆匆而来,不由怔住,险些忘了自己该屈膝一礼。
“还没落锁!”四贝勒看到阿娜日,暗中松了口气,面上便带出了笑意,也没怪她反应迟钝,直接便往正屋行去。
紧跟在四贝勒身后的达春脚步一顿,转头笑对阿娜日道:“爷今晚还是歇这,不出去了!你——落锁罢!”
“是、是!”阿娜日心头大喜,连忙依言走去关门落锁。看来,格格有的是办法呢!阿娜日喜滋滋地想着,不由轻声哼起了小曲。
外面的大红喜帐并没有放下,四贝勒刚进内室,便看到了面朝床里拥被侧卧的苏浅兰。桃红色的纱罗里帐、金丝织就的龙凤红缎面喜被、彩线描画的鸳鸯长枕,更衬得她里衣如雪、青丝如瀑、皓腕如玉,被子也掩不住的曼妙曲线更叫人恍然领略,什么叫做美人醉卧!
这样一幅动人的美景,忽然令四贝勒心中热乎起来,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在胸臆间流淌,这,是他的新婚!是他的新婚妻子呀!
阻止丫头们唤醒苏浅兰,放轻动作、禁止出声,四贝勒终于完成更衣擦脸的工作,赶走全部下人,坐上龙凤大床,伸手放下了幔帐。
苏浅兰很累,学习、转录数据和建账,全都是极为耗费精力的工作,再加上经期已至,浑身乏力,她早已支撑不住。
四贝勒一眼看到她枕边的女真文字书册,油然生出了几分悔意,若不是他这般急着将内宅事务都交给她来打理,她又何必这般用功,想着早些识字?她大可以慢慢地学着,就像别府的蒙古福晋一样。
将摊着的书册收好,再将她搭在被外的右臂放进被里,四贝勒疼惜地凝望着眼前人儿,她如此聪慧美貌,天下无人能及!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他又何必再去理会别的女人,做那人人能抢的玩具?
迷糊中,苏浅兰感到身后传来人体的温热,正是经期畏寒的她不由贴了上去,但瞬间,她骤然醒起,四贝勒不是到别院去了么?怎会……
四贝勒本不想惊扰她,刚要转身自个儿睡下,却见伊人迷糊中习惯性的蜷进自己怀抱里来,不觉心头莞尔,便也像往常那般,伸手将她整个揽入了怀抱,这动作似乎大了些,却惊醒了她。
见着迷朦光线中,伊人抬起头来,张开点漆般黑亮的星眸疑惑欣喜的望过来,四贝勒唇边笑容顿然加深:“醒了?天还没亮呢!快继续睡,别睁眼睛,爷陪着你,哪也不去!”
“爷……皇太极!”苏浅兰突然领悟,她赢了!四贝勒果真没有办法再去接受别的女人、别的生活方式,又回到她身边。
后世有研究,一个人若是养成了习惯,便很难再改变,而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天持续不断的重复!
她知道这个原理,并且利用这个原理,在婚后的十多天里,有意无意地重复着许多细节,她以无声胜有声,似无为而大治,她在细细的培养四贝勒的各种习惯,方方面面,从玩乐休闲放松的方式,到饮食穿着的审美情趣,再到情爱的交融,直至悄悄地、成功地渗透。
虽然按照后世的判断依据来看,无论如何她都是个插足了人家家庭的后来者,赢着有点不太光彩,但在这个时代,她才是四贝勒明谋正娶的妻子,其他女人都入不了宗碟,不是么?
“皇太极!皇太极!”苏浅兰呓语般轻唤,毫不遮掩神情语气里的欣喜快乐,投入他的怀抱,宛如撒娇弄欢的幼狐。
“兰儿,别玩了,惹火了爷你要不起!”四贝勒被她唤得情迷意乱,小腹中似有火起,赶忙意含警告地哑声劝阻。
“咭!”苏浅兰一听,更觉得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形肆意起来,也偎得他更紧,一面模糊不清地呢喃着:“皇太极,我喜欢你!”一面调皮的解了他的衣扣,寻着他火热的胸膛,轻轻舔了下去。
四贝勒从未听过如此惹热真切的甜言蜜语,更不曾享受过这般大胆的撩拨,顿觉面赤耳热,呼吸也重了起来,忍无可忍地撕开苏浅兰前襟,探手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
若是往常,苏浅兰早已羞得避之不及,躲入被子深处,但此时,她却只是红着脸,非但未避,反而往前一送,将一对玉兔都挤进了四贝勒胸膛,强烈的刺激,差点令四贝勒理智尽失。
“兰儿你……你在玩火!”四贝勒一语未毕,便捉到了苏浅兰眼里的一丝戏谑,骤然醒悟,这丫头分明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真的,才敢如此放肆,故意着呢!
四贝勒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不觉发起狠来,咬牙切齿地一把捉住她的双手,深吸口气,将她的手引向下体,覆上了胯间的火烫……他从未如此做过,但现在,他却终于将这男人的弱点交到了对方手上。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五栏记账法
一直到陪四贝勒吃完早膳,将他送走,苏浅兰的面上还是禁不住地丝丝发热,昨夜的荒唐,她这个现代人想起来还是难以置信,堂堂四贝勒,玩起来竟然跟后世初尝禁果的大男孩一样直接,全然不像个后院里收着许多妾侍的个中老手。
然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却也不难理解。他初尝人事的时候,就是个十多岁的孩童而已,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记忆不太愉快,也或许是身份地位的限制,傲骨作祟,总之他由此并不喜欢做这件事,更是从不涉足欢场,无意间赢得了不好美色的声名。
从未涉足欢场,所娶妻妾又都是同样不擅此道,青涩不太懂情趣的良家女子,难怪他这般不经撩拨!苏浅兰心中嘀咕不已,昨夜那种程度的调戏,随便换成后世的哪个成熟男子,哪会像他那般情动,最后害得她两手粘腻?要是换成吹箫什么的,他岂不要晕厥过去了?
一念即此,苏浅兰突然觉得,自己空有处子之身,思想却是早已侵染了后世的邪恶,还不如一个古人皇太极来得纯情可爱!翻了个白眼不由恶意的猜想,历史上的皇太极从寡妇哈日珠拉起,不停地收容蒙古寡妇,是不是就是因为从此懂得了闺房之乐?
整个上午,便在苏浅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转录剩下的账本数据中悠然渡过,上午过半,终于是将所有的旧账全部换成了新账。
这个年代的东北地域,人口可没有后世那般爆炸性的多,已经开发利用的土地也远未达到后世那种寸土不弃的程度。就说整个盛京城,总人口也不过百来万而已,出城没有几十里,就是一片一片的荒野森林,猛兽出没,狼群隐现。
因此四贝勒贵为亲王,他名下的土地也不过数千顷而已,比后世一些大型重工企业的占地面积还要少,相应的财富和资产种类,更比不得后世那些大型企业!二十多本帐就能囊括完的财富值,哪里难得住曾经研究过大企业财务账的苏浅兰。
或许将来皇太极称帝,甚至入主中原之后,那种惊人的财富才可以令她感到头痛棘手,但现在,在她眼里看来,管这些账跟玩儿差不多。
按照从原始单据到分类账,最后汇总反应到总账的现代财务管理流程,梳理过四贝勒所有的内宅账本之后,苏浅兰便是找来一具较为小巧的,铜条为筋、白玉为珠的算盘,开始算起账来。
纤指连拨,宛若在行云流水地勾动琵琶弦,奏一曲十面埋伏般,速度越来越快,清脆的珠玉碰撞声不绝于耳,一串又一串的数据不停被抄录下来,把一旁的阿娜日和姗丹看得两眼发直,钦佩得五体投地。
算了将近两个时辰,苏浅兰终于确定各种数据,并据此列出了一份初步的财务报表,将各种资产负债权益关系全都放到上面,得到了最为直观、一目了然的资产损益情况。
报表不平!不过这可难不住苏浅兰,也不是她算错了数据,所谓账平则表平,账不平,则表难平,也就是说,这账本从叶赫那拉氏手上拿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平过。
叶赫那拉氏自然不敢把未平的账本交出来,但只怕她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弄错了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的账是平的呢!
苏浅兰摇摇头,目光一一扫过报表上的各项数据,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两项问题数据,一项是现金流动和损耗,一项是借贷款项。
她便按图索骥,顺藤摸瓜,从分类账查往原始单据,很快发现了十几单糊涂账,并且发现,这十几单糊涂账都有涂改的痕迹,这种情况,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盲目无知,一个就是蓄意弄虚作假从中渔利。她看了看上面的签名,暗中记下了嫌疑人的名姓。
“格格?”阿娜日见苏浅兰停下来,不由关切的问:“这账您看出什么问题了吗?可有什么不对?”
苏浅兰微微一笑,抽出库房的明细账,递到了她手里,道:“贝勒府的库房,向来是由总管达春替福晋管着,但我打算来个物账分离,将来他还是掌着库房钥匙,但这账却交由你来管着,所有物品的进出和折损上报,全部要经你之手查验,达春只能管实物,不能管账!”
“还有现金账!”苏浅兰又抽出另外两本明细账,递给了姗丹:“府里的银钱债务往来和物资调拨,都是由副总管达贵管着,但今后,他也是只能管物,不能管账,一切应用往来,都必须经由你来记账,而他凭我和爷的印信调运资金钱货!”
阿娜日和姗丹都听得心头鹿撞,忐忑不安:“格格!”
“你们听着!”苏浅兰并不容许她们推拒,肃容道:“我这样做,看似比以前的规矩繁琐了一些,但有一样好处,就是钱账分离,并且今后任何出入收支,包括购买新鲜蔬菜,都必须握有凭据,方能入账,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制止浪费,杜绝贪腐!”
见这两丫头都有点害怕,苏浅兰便又莞尔一笑:“你们放心好了!我不过是想让你们替我分担些劳累,并不会让你们担上莫大的干系,我的记账看账本事,都会对你们倾囊相授!等你们学会了,就会发现这很容易,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阿娜日和姗丹对望一眼,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姗丹更是眼睛都亮了起来:“格格,您真要把这套本事全都教给我们么?”
“那是当然!”苏浅兰笑了起来。她又不是那种事事留一手,结果徒弟一代不如一代的古董老师傅,姗丹愿学,她为什么不教?
嗯,这样一来,自己手下就多了两名小会计,而管库房的大总管达春还是继续当他的仓库管理员,二总管达贵还是继续当他的出纳,其余的人还是各司其职,自己就当一个财务主管,岂不轻松多了!
苏浅兰捧着新账本正得意非常,忽然听到了一句问话:“咦?这又是什么古怪的记账法子?”
“古怪什么,这是五栏记账法……”苏浅兰话才出口,便觉不对,一转头,四贝勒手里拿着其中一本账册翻看着,就站在她身后。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整顿立威(上)
还没等苏浅兰嗔怪他阻止下人通报,静悄悄自个儿溜进自己的屋子,四贝勒便先发制人,就新式账簿的事向她发起了问题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