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侦探学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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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一边把手放在门把上,但门把却转不动。
“应该是从里面锁住了。”
刚好昨天发生那件事,今天又这样。要叫人不准胡乱想像里面的状况,还真有点困难。
“嗯……该不会……”
“……流司,你想说什么?”
“呵、呵呵,没什么,我什么都还没说。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可是大忌。”
社长一边发出干笑声,一边离开了门前,改把手放到厨房的窗户上去,试着施了一些力,但窗户还是打不开。看来这里果然也上了锁。
“不过,这间屋子是边间,窗户比较多,总有哪个窗户是可以看得到屋子里的吧?”
这幢建筑物只有玄关这一面是朝外的,其他的三面都紧临着一般的住宅,两幢建筑物接邻的地方,种了一围树当围墙。我们就沿着这道树墙,绕到建筑物的右边去。
首先先看到的窗户有两扇。前面的这扇窗比较大,但看起来应该是用来换气的。窗户外面还装上了防盗用的铁窗。铁窗的一条栅和一条栅中间的间隔非常窄,不要说是小猫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连一只老鼠恐怕都进不去。社长确认过后,发现两扇窗户当中,比较小的窗户是可以打开的。当然窗前还是有铁窗,所以没办法从这里进到屋里去,但已经足以看清楚屋内的情况。社长隔着铁窗,从这个小窗往里探看。
现在这种举动,要是被别人看到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报警处理。好在有隔壁家的墙和树丛当我们的掩护,所以几乎可以不必担心被人发现的问题。
“这是洗手间的窗户吧……哼,真无趣。”
从小窗里看到的光景,似乎没能满足社长的好奇心。
我们沿着夹缝继续向前推进。有一扇大的铝窗出现在我们眼前,但它上了锁,窗帘也拉得紧紧的。不要说是从这里进屋去了,就连想从这里窥探里面的情况,都有问题。
结果,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就这样来到建筑物的后面。在我们眼前有一扇大的铝窗,稍远处还有一扇更大的铝窗。从这两扇窗里都透出了光线,但都从里面锁住了。
就在这时,八桥学长用手指着比较大的那扇铝窗下缘。
“哦!从这扇窗应该可以看得到里面咧。”
“哦!真的耶,两片窗帘中间有个缝隙。”
我往窗户一看,社长所言确实不假——只有这扇窗的窗帘拉得比较随便,越往下,就越显出有一道细长的缝隙。
两位前辈跃跃欲试地把脸凑到那道细长的缝隙上去。
叩!
这已经不是“偶然的碰撞”,该说是“必然的碰撞”才对吧。不知道“教训”为何物的两位学长,还真是爱找麻烦。
“呜!”
“哦!”
两人分别压着自己的下巴和头部,往左右两边倒了下去。我眼前的光景,仿佛就像是在看昨晚的实况重播影片似的。我不禁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昨天晚上,我记得就是我在他们倒下去之后,往保健室里一望,就发现了那具满身是血的尸体。
…文…“……就算是这样,总不会连续两天都碰上这种事吧?”
…人…我一边这么说给自己听,一边把脸凑到窗帘的缝隙上去。
…书…“……”
…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脖颈处流着大量的血,脸上则是像蜡一般的白,毫无表情。
“……小、小松崎老师!”
我意识到,原来偶尔也是有可能连续两天碰上这种事的。
十六
“哎呀,冷……冷静,别……别慌,现……现在慌也于事无补。”
多摩川社长一边探看着窗户的彼端,一边呼吁社员们冷静以对。但他似乎没有发现,连他自己都不太冷静。他略带激动地又再呼吁社员们:
“大家仔细听好。这种时候,大家很容易像个外行人一样,做出鲁莽的举动。例如说因为碰上了发现尸体这个异常的状况,一时被冲昏了头,就毫不思考前因后果地打破窗户的玻璃,冲进屋里去之类的。我们身为精通本格推理的人士,对这类的鲁莽举动不可不慎。”
“了啦了啦。你那篇又臭又长的注意事项到此为止,赶快先叫警察才对呗。”
“嗯,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绕到建筑物的正面去吧。”
遵照社长的指示,我们三个人正打算先退回正面玄关处。
就在这时候——
“喂!你们是什么人?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背后传来斥责的骂声,我们像是恶作剧被逮到的小鬼似的,吓得耸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有一位身穿灰色针织衫,年约七十岁前后的小老头站在那里,他用锐利的眼神瞪着我们,说:
“虽然说这里是幢公寓,好歹也是别人家的私人地方,可不是能够自己随便闯进来的。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仅吗!”
“对、对不起。您说的是。不过您是哪位?”
面对社长的疑问,针织衫男挺起胸膛回答说:
“你说我啊?老子我可是租隔壁房子的房客,也就是个承租人。我房租都有按时缴,你仃什么意见啊?”
“应该可以不用那么嚣张吧?”
社长在嘴里喃喃地小声说完之后,
“我没意见。不过这里发生大事了。小松崎老师的屋子里……”
“唔?小松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在哪里在哪里……?”
男人依照社长所指的方向,往那个有问题的窗帘缝里一瞧。几秒钟之后,
“糟糟糟、糟糕啦!小小、小松崎小姐死啦!”
老人就像是假牙的咬合突然变差似的,结结巴巴地大叫之后,用出乎意料的矫健身手,跑到树丛边。接着,他抓起了一颗比较大一点的石块,又再跑回到窗边,并且用手里拿着的那块石头,瞄准玻璃窗,奋力一掷。
砰啷!玻璃破了一个洞,碎片四处飞散。
老人从破掉的玻璃缝隙当中,把手伸了进去,徒手打开了里面的边锁。接着,他就把窗户开到最大,毫不思索地穿着鞋子跳进屋内。
就在我们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所有事情全都电光火石地在一瞬间发生了。
“唔……还真的有咧,这种简直就像是鲁莽范本似的事情。”
“就一个本格推理读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举动还真是负一百分满分呀!”
两位学长对这个老人所做的一连串显而易懂的,同时也因而令人难以置信的鲁莽举动,给予相当严厉的批评。
“不过,就别怪他了吧。既然他都做了,那也已经没办法挽回了。我们也跟着进去查看一下尸体吧。”
社长走在最前面,踏进了屋里。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不要碰到窗框和玻璃,一边闯进了屋内。
进去之后的地方是玄关。三坪大小、铺木质地板的室内,有张沙发和桌子,桌上有一个空了的茶杯。墙边放着电视和饰品柜之类的东西。说好听点的话,是个一无长物的屋子;说难听一点,就是个给人印象很朴实无华的屋子。
在屋里的正中间,本来应该比我们提早一步跑到尸体身边的老人,却像是傻掉了似的蹲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也难怪,毕竟眼前展开的是一个凄惨的光景。
小松崎律子就像是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似的,倒在地上死亡。
“这看起来像是用剃刀割过颈动脉的样子喔。”
社长脸色凝重,指着死者的右手。死者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剃刀,刀刃上沾着黏稠的血迹。从死着颈部流出来的血液,把沙发和沙发四周染得一片血红。如果这是一宗凶杀案,那么“凶残”这个形容词应该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可是……
“我记得玄关是从屋里面上了锁的对吧?还有,像样点的窗户也都有锁,打得开的只有人无法出入的气窗而已。也就是说,这是……”
“嗯……是很想说它是一宗‘密室杀人’案啦。”
“但是,就一般常识来看,这应该是‘自杀’吧?”
“嗯,看起来确实像是自杀。”
社长也低声地说。
“在一间人无法进出的屋子里,一位成了凶杀案嫌犯的女老师,以剃刀割喉身亡。如果今天是投票表决的话,应该就要判定这是一宗自杀案了。标题会下成‘杀人犯,万般懊悔之下自杀’之类的吧?废话不多说,先报警吧。”
社长用手帕包着设在沙发旁的那具电话的话筒,轻轻地拿起来,再用笔尖按下一一〇。以一个本格推理的读者而言,算是有得到及格分数的小心行事。
“啊,喂?一一〇吗?这个这个,我发现了一具尸体,所以想说跟你们联络一下。啊?地址?这里又不是我家,你问我地址,我怎么会知道?你问我是从哪里打电话的?那当然是从案发现场打的呀,从一位叫小松崎律子的女老师家。啊?我呀?我是个碰巧发现尸体的普通善良高中生呀!很诡异?有什么好诡异的?……”
这种打电话的方式,完全不及格。恐怕警察要从这通电话,研判出正确地点在哪里,然后赶到现场,要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吧。
“这不是刚好咩?我们可以趁着现在这段时间,把案发现场的状态好好查个清楚咧。要不然等警方赶到之后,就不会再让我们查看案发现场了哩。要就趁现在呗。”
“说的也是。”
我们推开半开着的门,从客厅来到走廊上。沿着走廊直走,就会通到玄关。出了玄关再往左边去,就是隔壁人家了。
我们先沿着走廊直走,去玄关调查有没有异状。
玄关的门是往外开的,门上没有投报箱,也没有岘孔之类的东西。有问题的是锁。这个锁如果要从外面上锁的话,需要有钥匙才行;反过来看,如果要从屋里上锁的话,则需要将门把上的锁闩转成水平,也就是最一般型的门锁。而眼前的锁闩是呈现水平的。
从玄关往里看过去,临近的左手边有一扇拉门,打开门可以看到的是厨房。厨房窗户上用的是窗栓,也已经是锁着的状态。瓦斯炉上放着一个水壶。我摸了一下水壶,但它已经不烫了。
“说到水壶,客厅的桌上不是有一个喝茶的杯子吗?”
“所以意思是说小松崎老师临死前还喝了一杯茶吗?”
“这很有可能咧,如果说水壶还这样放在瓦斯炉上的话。唔?等一下喔,这个水壶,是笛音壶咧。”
于是,八桥学长火速地请在客厅里那个针织衫老人过来。
“不好意思,阿伯,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老人带着讶异的表情,来到厨房。
“阿伯,你说你住在隔壁对吧?那你刚才是不是有听到笛音壶在响的声音?”
“笛音壶的声音?啊啊,你这样说我倒是好像有听到呐,‘哔~’的声音。”
“如果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可就帮了大忙了呗。”
“不知道咧。谁会那么注意去记邻居家的水壶什么时候有响过呀。我不记得是三十分钟前还是一小时前了……总之我记得有响过。”
老人说的话太模糊了,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抱怨他也没用。我们只好又从厨房回到了走廊上。
#插图
从玄关往里看,走廊的右手边有两扇门,都是顺时钟往外开的门。看来这间屋子里所有的门,好像都是这种形式的。我们先打开了离玄关比较近的门,发现里面是厕所。厕所里的马桶是坐式的,没有对外窗。再打开另一扇门,门后是洗手间。这个洗手间同时也是更衣间,旁边摆了一台全自动洗衣机。浴室则在洗手间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扇拉门。我拉开拉门,往里面一瞧——里面的卫浴设备并非一体成形的设备,而是传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