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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撑舟-第12章

小说: 鬼撑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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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芳有些懵懂的进屋,不一会儿就双手捧出一个礼盒出来。

陈寿辉一霎时明白了。陈寿宜就笑着说:“哥,这礼物包装得嫂子亲自拆开,这项链嘛,得你亲自给嫂子戴上。”

张兰脸上有些发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那礼盒,就发现里面躺着一条很粗的黄灿灿的项链,那光线把满屋都映得一片金黄。

陈寿辉于是就上前去,为张兰佩戴在了那光着的脖颈上。

陈寿宜和着几个小字辈的都同时鼓起掌来,他们脸上都笑着,只有龙芳很木然。

送走了陈寿辉全家,龙芳就开始洗碗,也不知是因为心气不顺还是因为确实不小心,她一连摔坏了两个碗。洗完碗龙芳就开始伺候全家的洗脚水,也不知是因为心气不顺还是因为确实不小心,洗脚水也溢了一地。陈寿宜嘿嘿的笑着,冲陈军叫道:“小军,你去打水。”同时起身一把将龙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着说:“你这个女人,也太小气了!”

龙芳虽然不是粗笨女人,但自从陈寿宜有了飞黄腾达的意思之后,对丈夫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但这次她看来的确是生气了,板着脸,说:“嫁给你,就别指望享福!”

陈寿宜笑着直摆手,说:“我的老婆,你说得错了,你嫁给我陈寿宜,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啊,就安心的享福。”说到这儿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那脾气从哪儿来。我给你卖的项链,你包装还没拆开我就转手送给别人了,对不对?”

龙芳不说话,但神色缓和了,应该算是默认了。

陈寿宜语重心长的又说道:“所以说你们女人不懂得这些弯弯儿绕的事儿。我送我大哥一条项链,我大哥要送我一个大工程!孰轻?孰重?”说着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去引逗龙芳说话。

龙芳是深明大义的,她的神色更缓和了,但还是没有话。

陈寿宜挺有耐心的继续说道:“我想,我的老婆是最懂事儿,最。。。”

“别说了,算了。”龙芳不想再听了,于是终于说话打断了他。

陈寿宜也展颜笑了起来:“我的老婆果然是懂事儿!放心,你老公一定给你一条更粗更好的,不就一条项链吗?改天你要是有时间,我陪你县城去转转,金的银的,带钻的镶玉的,你就随便挑!”

龙芳终于破涕为笑了。冲里面叫道:“小军,洗脚水打好没,你放在哪儿,我来端!”

全家人洗完了脚,就关了门睡觉了。也不知是否因为“金的银的随便挑”带来的蛊惑,龙芳看着躺在身边的丈夫特别的顺眼,特别的热情,总用身体来引陈寿宜。

而陈寿宜的热情全部在白天的时候消耗在了怡人宾馆,此时身体已经如同中干之木,忙用他最拿手的方法婉拒着对方。这方法果也凑效,龙芳终于睡去了。然而上了三更的时候,龙芳又故态复萌,陈寿宜又只有故技重施,再次让龙芳睡去了。但是到了四更的时候,龙芳又一次热情的用身体把他唤醒了。

“不行,太困了。”陈寿宜觉得得恐怖,装出睡意很浓的样子,说。

而龙芳在这时却变得不依不饶了,她开亮了床头灯,大声说:“陈寿宜,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陈寿宜一脸无辜。

“你都好多天没回来,一回来就这副死样子,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了?”龙芳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那鼓动的胸脯就贴在陈寿宜身上。

“我给你说,我只是太累了。”陈寿宜像是央求。

“不行,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和别人。。。”

龙芳话还没说完,陈寿宜就使出浑身解数,翻过身来,将龙芳压在自己身下了,同时拿嘴巴堵住了龙芳喋喋不休的嘴。

其实这一晚,陈寿辉也睡得不踏实。他一上床在脑子里就放电影一样过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小豪,秀儿,陈寿宜,书记,桥,项链。。。。尤其是陈寿宜所表现出的超强的亲和力,让他们两兄弟乃至两家人看上去如此和谐,以及他对陈寿宜态度的急转,更是令他觉得很荒唐。

而这时张兰忽然发怔的从床上爬起来,开了床头灯,对着床头镜将那条项链重新佩戴上,前后左右上下的扭了扭头,并且冲他说:“好看吗?”

陈寿辉点了点头,说:“好看。”

张兰就笑了,说:“你真舍得给我买?是不是你兄弟为了巴结你这个大书记,故意送的?”

陈寿辉惊讶于张兰的聪明,忙解释道:“不是,是我托他买的,只是还没给钱。”

张兰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你有这心就好。——只是,他恐怕也不会找你要钱了,你都要当书记了,他想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说着,她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陈寿辉含糊的点了点头,说:“我困了,先睡了。”

张兰忽然按住肚子,叫道:“哎呀,我肚子疼,今天吃得太撑了。不行,我得上厕所。”说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张兰寻厕所去了。

三更之前,张兰在厕所里四进四出,让陈寿辉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三更他实在扛不住了,虽然张兰还在出出进进,他终于睡了。

但是他睡得也很不踏实,他老做梦。他开始梦见自己终于当上书记了,许多人都来庆贺,鞭炮响个不停,打拱的打拱,作揖的作揖,他就春风得意的向人家还礼,而这时秀儿却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指着他说:“我来告诉你们,这个人是个伪君子!”他立刻吓出一身汗,人就从睡梦中惊了过来。他就看见灯还亮了,张兰在痛苦的按着肚子,而自己的全身都已经汗湿了。

“你睡吧。”张兰不知道他做梦,以为是自己害丈夫没法睡,愧疚的就说。

陈寿辉没有答话,闭上眼接着睡。然而梦又来找他了。这次他梦见他儿子陈豪似笑非笑的对着他笑,不一会儿,又看见陈豪趴在秀儿身上光着身子上下蠕动,他吓得要喊出来,他刚喊出半句,却立时又看见陈寿辉趴在张兰身上上下蠕动,他就只觉得心慌,一口气接不上来,那半句就梗在心口了。

好在这时张兰及时的推醒了他。

“怎么了?”张兰满脸关切。

“做了个噩梦,没事儿,没事儿。”陈寿辉看见了张兰,有些放心的说。

这接下来,张兰的肚子消停了,终于睡去了,然而陈寿辉却睡不着了。整个贤达镇都是一片寂静,陈寿辉觉得只有他一个人醒着。而这清醒是痛苦的。

好在他终于得了救赎,有几条不甘寂寞的狗,终于在这静夜里扯着喉咙呜呜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悠远。到四更天的时候,陈寿辉终于睡着了。

到天快亮的时候,陈寿辉就隐隐约约的又做梦,梦中似乎有河,有桥,还有魏济,仿佛还有童声不停在念诵说:“河上人架桥,河中鬼撑舟”。那声音似乎很真实,又似乎很虚幻。他自己在这半梦半醒间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觉得仿佛被鬼纠缠了,又觉得其实不是鬼,是自己的思想太乱了,对此他感到很沮丧。好在不久鸡就开始打鸣了,这雄壮的声音据说是镇邪驱鬼的,所以,陈寿辉终于又醒了过来。

他这时已记不得梦中的情形,然而却恐惧再去睡觉,虽然还很有些睡意。于是就整衣起床,到天井里开始洗洗漱漱了。

陈寿宜此时正漱口完毕打算进屋,看见了陈寿辉,就一脸和善的笑:“哥,昨晚,睡得好吗?”看见陈寿辉揉搓着眼睛,他就又笑了,说:“我昨天晚上算是被折腾够,我家那位就像是下山虎似的!我不敢在床上呆了,所以这么早就起来了。”说着弯腰抬头从下面去仰视陈寿辉的脸,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哥,嫂子没找你交功课吧?”

陈寿辉也笑了,说:“那倒没有,你媳妇做的菜好吃,她昨天吃撑了,翻来覆去的,出出进进的,害得我也睡不好。”

陈寿宜就笑了,说:“那太好了,省得要你交功课!”说到这儿,他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时却见张兰从房间里出来,说:“你们两兄弟在讲些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陈寿宜就说:“嫂子,我哥说您戴上项链,那是年轻了好多岁,他说要是戴上耳环手镯,那就更有气质了。我就说,咱嫂子本来就漂亮,你再这么一打扮,你就不怕嫂子被别人拐跑了。我哥就说,我用个金锁把她给锁住。我于是就笑起来了。嫂子,咱哥对您真是有心哪!”

张兰笑着啐道:“什么金的银的,都是你们这些老爷们哄我们这些娘们开心的。”一面说就一面拿眼睛去看陈寿辉,想检验这话里是否有几分真。

陈寿宜看出了端倪,就说:“嫂子,您放心,咱哥是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就会算数的。他都是大书记了,还会对您失信?”

张兰于是笑着走开了。陈寿宜不待陈寿辉说话,就拍了拍自己兄长的肩膀,说:“哥,放心,我来安排!”说着回头笑了笑,回自家屋里去了。

十六

陈寿辉呆在原地,回味着发生的一切,觉得很荒唐,然而却很快也自我释怀了,安之若素的去上班了。

其实,这天早晨起得更早的是陈太公。陈太公鸡还没叫就来到了河边。

魏济的木船泊在那儿,像是专程在等他。魏济就扶陈太公上了船。

“要架桥了。”陈太公说。

“是的,要架桥了。”

“你说,架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陈太公迷惘的就问。

“有人又要掉在河里了。”魏济站起身来,目光又注视着满河的水。那些水此刻正汪汪的生动的流淌,在清晨的薄雾中现出一种绸缎般的光泽。

“这条河里自从你来了以后很久没有再溺死人了。”陈太公感慨的说。

魏济一时间没有再说话,眼神中现出凄迷的神情。过了半晌,说:“您知道人将要溺死时的感受吗?悲哀,悲哀,手在激流里乱抓,耳朵里全是水声,嗡嗡的响着,像是音乐,而那是死亡的音乐,然后人慢慢的虚弱,然后放弃,心彻底灰掉。绝望,绝望,彻底的绝望,然后变得安祥,然后你会看见一生中怎么也看不见的美好的图画,你将面对死亡,那是一种仪式,庄重,肃穆。然后,死,死。。。然后,他会知道,死也不是最后的归宿,你的归宿在哪里,你的归宿在哪里?飘泊,飘泊,永远的飘泊。。。。那是灵魂没有归宿的鬼魂,它只有飘泊,在这死人的河上飘泊,飘泊,永远的飘泊。。。。”

陈太公听着魏济说话,却一句也记不住,但心却被揪了起来。

“您不会明白的。”魏济忽然望定陈太公,悲哀的说。

陈太公浑身打了个寒战,说不出话来。

“您回去吧,您回去吧,您不会明白我的。”魏济叹了一声,说。

陈太公心中发虚,扶着拐杖,默默的下了船。上岸回头看时,魏济已经默默的撑着船走远了。

陈寿宜吃完早饭,就去找了龙康,告诉对方,你不用再蹲守收费站了,这费,我们不收了。

“为什么,哥,为什么?”龙康急了,问。

“你以后就跟着我搞工程。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比收这俩费强!”陈寿宜下结论似的说。

“不,这费怎么能说不收就不收,哥,这不成。哥,你不能这么干啊,哥!”龙康更急了。

“我们也得积点德。”陈寿宜说。

“啥?哥,啥?”

“和你说不清楚。”陈寿宜笑了,“反正,你以后就和我搞工程,比这强。”

“可是,这费还是得收啊,哥。我不蹲这儿收了,我可以让我的兄弟来收啊,哥。”

陈寿宜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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