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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使的伤痕-第20章

小说: 天使的伤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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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右方有一座山脉的棱线,虽然看得出是一座矮山,但是田岛说不出是哪座山,然而,若要说这张照片中有任何可以称为线索的东西,目前大概就只有那座山了。
若让登山专家过目,是否能认得出是哪座山呢?
田岛向咖啡馆借了电话,拨了报社社会部的号码,找一位姓立花的同事。
“到底怎么回事?”
立花接到电话,劈头便问。
“我以为你正在某个温泉享福呢。”
“正好有点小事,可别对总编辑说。”
“知道了,有什么事?”
“有事想请教你。我在后面的咖啡馆,你能过来吗?”
“马上去。”
约五分钟后,立花推门进来。他的个头虽然不高,但体格很健壮,学生时代是登山社的社员。
田岛拿照片让立花过目。
“你认得出这是哪里的山吗?”
“这个嘛……”
立花面有难色地凝视着照片。
“这不是高山,大概只有五、六百公尺高吧,但看不出是哪里的山,因为这种山到处都是。”
“连你这个登山专家也看不出来吗?”田岛露出失望的神色说道。
“我不是专家。”立花笑着说。“若拿给真正的专家看,或许能认得出来。”
“山岳协会的人吗?”
“不,那些人对日本阿尔卑斯山或喜马拉雅山很熟,但对这种矮山就没辙了。有位比他们更好的专家,是一个名叫植树裕一的男人。”
“植树裕一?”
“他是专柏山脉及高原的著名摄影家,他可能认得出来。”
“地址呢?”
“神奈川县的平冢。他家是一间奇怪的圆形屋,一出火车站就看得到,非常容易找,你要去吗?”
“嗯。”
田岛点点头。
5
田岛在平冢车站下车后,到车站前的香烟铺打听植树裕一这个人,立即就得到了答复。看来他在此地算是知名人土。
如同立花所说的,植树裕一的家是一间圆形玻璃屋。
幸好植树在家。他是个满头白发、面貌详和的人,亲切地请田岛进入四面皆是玻璃落地窗的工作室,从工作室里可以瞧见白雪覆顶的富士山正面,令人觉得这真不愧是山岳摄影家的工作室。
植树告诉田岛,他每天都在这里和富士山对坐,而富士山每天都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田岛取出带来的照片。
植树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
“是座矮山嘛。”
“认得出是哪里的山吗?”
“嗯,让我慢慢想想看。”
植树露出微笑,他从照片上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掏出烟斗点上火。当一个人每天都在眺望山脉或高原,或许性格就会变得悠闲自在了吧。
“好像是东京近郊的山。”隔了一会儿,植树才说道。
“我以前曾在东京住过一阵子,那时候经常拍武藏野的照片,我觉得那时好像见过这座山。”
“武藏野——”
田岛喃喃自语,俄顷才瞪大了眼睛,久松遇害的三角山那一带应该也是属于武藏野。
植树从后头搬来一大堆相簿,从其中怞出一本用笔写着“武藏野”的簿子翻阅。
“请看这张。”植村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田岛说。
那是一张逆光拍摄的草原风景照,芒草穗尖发出闪亮的白光,而背景中的那道黑色棱线,的确和田岛带来的照片颇为相似。
“我想大概是同一座山。”植树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这是在哪里拍的呢?”
田岛问道,植树将照片取出,翻到背面。
背面用铅笔写着“摄于百草园附近”。
“我认为你带来的照片大概也是在百草园附近拍的。”
植树依然带着满面温和的笑容说道。
“百草园?”
田岛露出紧张的神情。
因为百草园就在京正线圣迹樱丘的下一站。
(这张照片或许跟这次的案件有关。)
6
翌日,田岛再度搭乘京正线前往三角山,三角山的后面便是百草园,若登上山顶,或许便能看见照片中的建筑物。
田岛已经是第三次来此,但前两次皆末登到山顶,都是在久松滚落之处折回。
田岛沿着旧道登到山顶。
由于天色陰沉,所以视野并不好,附近的山脉看起来仿佛笼罩在浅灰色的烟雾中,虽然跟照片中的棱线很像,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是因为了望的角度不同吧。
田岛将视线由远拉近。
新建住宅的屋顶或蓝或红,看起来颇为艳丽。
枯寂的稻田、黑黝黝的杂木林,以及百草园的庭园也随之映入眼帘,但四处皆找不到照片中的建筑物。
田岛朝着百草园的方向下山。
一穿过山腰的小溪,便见到一片杂木林在眼前扩展开来,林中有一条赤褐色的道路往西延伸,途中看到一个路标,上面写着“柚木村”。
沿着道路步行约十分钟,见到右边高地有一间学校,走到校门前,便见到“柚木中学”这几个字。
(是这道门吗?)
田岛取出照片比对,但似乎不是,门的形状也不同。
田岛随即发现学校旁有村公所,于是举步前往。柚木村公所是一栋新盖的二层楼建筑。田岛入内,将照片拿给里头的女职员过目。
女职员似乎是本地人,对照片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道:
“好像是多摩疗育园。”
“多摩疗育园?”
“是附近的一家医院。”
女职员这次改用清晰的声音答道,但似乎也没什么把握,所以又对旁边的一名青年说:
“你过来看一下好吗?”
正在用粗指头笨拙地拨算盘的那名青年慢吞吞地起身,从女职员的身旁探头瞧着照片。
“这是多摩疗育园。”青年说道。
“我每天从那门前经过,所以很肯定。”
“在什么地方呢?”
田岛轮流瞧着两人的脸孔问道,青年望着田岛回答:
“沿村公所前的道路一直往前走,就在左手边,走路约十分钟。”
7
走了一会儿后,田岛见到左手边有一道长长的矮墙。
田岛沿着墙走,在门前停下脚步,的确是照片中的那道门,在门的后方还可看到那座颇费疑猜的山脉。根据地图上的标示,那是由城山、高尾、小佛等山头村成的五百公尺高的山脉。
门上挂着招牌,由于相当古旧,若不近看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田岛走近一看,上面写着“多摩疗育园”。
从招牌看来,田岛猜想这里可能是一间肺结核疗养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里必然有很多称为“白衣天使”的“天使”。
田岛穿过那道门。
前面是一片尘土飞扬的宽敞庭院,虽有花坛,但时值冬天无花可赏,使庭院显得分外广阔,令人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院中见不到半个人影,寒风冷飕飕,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患者跟护士大概都躲在病房里吧。
田岛伫立在庭院,颠到寒意刺骨,他一面呵出白色的气息,一面走近写有“询问处”字样的那扇小窗。他敲敲玻璃窗,立即有一名在火炉边取暖的年轻男人起身走了过来,那男人打开玻璃窗,问道:“有什么事?”
田岛递出名片,请求会见负责人。
男人心不在焉地望著名片,头也不抬地说:
“采访吗?”
“不,是因为私事求见。”
男人抬起头说道:
“是吗?我想你是白费力气,但还是先见见园长吧。”
“白费力气?”
“因为没有空床位。”男人答道。
他似乎是误会了,大概听到是私事,以为田岛是为了亲人的住院问题而前来请托,田岛也懒得更正,一声不吭地站着。
男人带领田岛穿过走廊,来到另一栋建筑物,上了二楼走到尽头,便见到一扇写着“园长室”的门。
男人先行入内,一会儿后出来对田岛说:“园长说要见你。”
园长室约有六个榻榻米大,一名坐在旋转椅上的中年男人向进门的田岛打了声招呼,然后请田岛在一旁的椅子落坐。
中年男人身穿西装,外面罩了一件白袍。他的个头矮小,看起来没什么派头。
“我是村上,负责管理这间疗育园。”
男人说道,镜片后的小眼睛露出微笑。
“请问有何贵干?”
“想请你看看这张照片。”
田岛取出照片,置于对方面前。
村上拿起照片,远远地加以端详。
“这是我们的大门嘛。”村上神情悠闲地说。
“是你拍的吗?”
“不,不是。想请问的是照片中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这里的员工吗?”
“在这里工作?”
“是的,我想这里一定有不少护土吧?”
“嗯,总共有二十名。”
“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嘛……”
村上园长歪着头思索着。
“这是背影呢,我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吗?”
“有确认的必要吗?”
“拜托,因为事关重大。”
“护理长可能会知道,我叫她来问问看。”
村上园长一口答应,然后用内线电话叫来护理长。
护理长的面孔削瘦,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给人一种严厉的感觉。她一进门,便站着问园长道:
“有什么吩咐吗?”
村上园长拿照片让护理长过目。
“照片上的人是咱们这里的护士吗?”
护理长并未立即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照片。田岛偷窥她的脸色,觉得她的表情似乎略有动摇,四岛认为可能是自己多疑。
“不是咱们这里的护士。”护理长答道。
“有二十多名护士,光看背影就立刻知道不是吗?”
田岛插嘴道,护理长用犀利的眼光望着他。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哪有资格当护理长?第一,照片中的女人将头发往上挽,而咱们这里的护士没有一位是梳这种发型的。没有其他吩咐了吗?”
“没有了。”
园长答道,护理长向两人点头后便离去了。
8
田岛不知道护理长的话是否属实,但他也不能因此就要求会见每一位护士。
如果护理长所言不假,那么照片中的女人必然是前来探病的患者家属了。然而,既然不是护士,那么跟“天使”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结核病患的家属能自由前来探病会面吗?”
田岛问道,村上园长在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结核病?”
园长反问道,这下轮到田岛愕然了。从疗育园这个名称及郊外医院的性质来判断,田岛武断地认为这是一所肺结核计养院,但他显然猜错了。
“你以为这里是肺结核疗养院才前来访问的吗?”
园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田岛。
“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里收容的是身体残障的儿童。”
“只有儿童吗?”
“是的,只收容学龄前的幼童。”
“所谓身体残障,是指手或脚不方便——”
“嗯,就是罹患小儿麻痹症的孩童,又称C.P,最近又收容了六名阿尔多林儿。”
“阿尔多林?”
田岛记得这个字眼。
(是那种安眠药!)
他想起来了,田熊金遇害时所服用的安眠药就是“阿尔多林”。
“孕妇若服用了那种药,便会产下畸形儿——”
“但他们的心灵可没有畸形。”国长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只有手部有问题,大脑和津神跟正常儿童完全一样。凭着医学的力量,我相信必能治好这些孩子的手——
“关于阿尔多林畸形儿——”
“我希望你别使用‘畸形’这个字眼。”村上园长坚决地向田岛抗议。
“我们认为,这些孩子是上帝所赐予的,是天使之子、安琪儿宝贝。”
“安琪儿?”
田岛不禁提高嗓门。
9
“可笑吗?”
园长用责备的眼神望着田岛。
“你认为这些孩子应该叫恶魔之子吗?”
“不是。”田岛慌张答道。
“我是为了另一件事而感到吃惊。其实我正在调查一桩案件,因为这桩案件跟安琪儿这个字眼有关,所以我才对这种巧合感到惊讶。”
“是什么案件?”
“杀人事件。”
“若是如此,一定跟这些孩子无关,因为这些孩子是真正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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