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驳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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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位队长副队长的虚化最终导致十三番队的队长大换血。六番队的副队长升任为三番队队长，以此为契机，朽木白哉进入了祖父朽木银岭所在的六番队接任副队长一职。
仿佛为身上黑色的死霸装所侵染，朽木白哉的表情也日渐变得沉寂。
是因为再没有人会翻墙而入嚣张挑衅，让他暴跳如雷？
还是因为离开了本宅代表朽木家的荣耀的他，不被允许任何的行差步错？
对于孙子忽然间沉稳起来，朽木银岭非常欣慰，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家孙子其实像颗被奸商处理过的草莓，表面是红彤彤熟透了，里面还是生草莓的本质。
说起这位面无表情的原由，倒是与冬月凛有关。

朽木白哉到队里的第一天，朽木银岭简短介绍了之后就径自会办公室，留了队上的一位席官介绍副队长的工作。朽木白哉年少气盛，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位席官那尊敬的表情深处透着对他空降的不屑。之后支使那人去拿资料也好像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怒目而视没起到什么效果，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行。
晚间与冬月凛一起饭后散步时，大略提了些。
为了面子起见，朽木白哉自然没说自己不太能指挥的动下属那段。
不过冬月凛是何人，当了女王那么多年，她一眼就从朽木白哉那微赧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你就笑吧。不过一定要笑得高深莫测。”冬月凛抛出了自己当年的经验。
“高深莫测？怎么笑？”
冬月凛示范了一下：“唇角微勾，弧度不要大，眼神要不软不硬。”
朽木白哉照着样子微微一笑，不似平时笑容的清朗，带了几分飘渺的温雅气息。就教学效果而言，还是不错的。
第二日，朽木白哉沉着脸回来，郁闷道：“看着那家伙我根本笑不出来。”
冬月凛无奈叹气。确实，对任何人都摆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需要极深的城府以及过硬的情绪操控能力。
朽木白哉在这两方面还都差的远呢。
于是改变战略，拿出了当年太傅对自己的教育：“用下巴去对着他们吧，要不就面无表情，反正这也能达到高深莫测的效果。”
想起四枫院分家一位总用下巴看人的夫人，朽木白哉觉得不太能学的来，选择了面无表情。
翌日回家时还板着脸，让管家下人们也跟着紧张了一番。直到看见冬月凛才露出笑容。
那笑容的意思无非是此法深得我意。
不久，六番队副队长是个冰山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可惜，没人看出来那时候的冰山其实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





40

负之章八　离去　。。。　
　
　
平子真子被浦原喜助带离了尸魂界，冬月凛白天可去的地方少了好几处。而面对着你要么去哪个少了队长的番队当队长要么就留在十三番队当副队长的二选一，三席志波海燕抹了抹鼻子，认倒霉的当上了不知道推了多少次的职务。虽然他之前顶着三席的职位做的就是副队长的工作但工作量还是大大加大了，谁让这个时侯好几个番队都面临高层变动的问题，许多事情被总队长分给了没受影响的十三番队。冬月凛到底也不是真正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在志波海燕忙碌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使的时候她也不可能给人添乱不是。当然她还是会在志波海燕怨念的怒视中顶着一张我很悠闲的脸偶尔光顾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办公室，在文件堆的一旁闲闲饮茶。
总之，多位队长虚化事件对冬月凛的影响除了损友少了一枚之外就是活动范围大大减小了，呆在朽木本宅的时间狠狠增加了。
好在朽木家的庭院出自大师的手笔，四季皆有景色可赏。且不提夏之繁花似锦，仅是春天那漫如云霞的樱花，冬日里孤傲馨香的梅花便已美不胜收。
冬月凛困在自家，常携了尺八在庭院中吹些应景的曲子。
四季轮替，转眼已是十年。
此时正值金秋，不同于春日的薄红浅粉，夏日的五色斑斓，冬日的寒彻冷白，秋日里的本宅庭院有着一年四季最为浓烈的颜色，一眼望去皆是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红。红的不仅仅是如火的枫叶，还有庭院一角枝上悬挂的有着宝石亮泽的柿子。
不过再美的景色看了超过十年也没什么新鲜感了。冬月凛闲极无聊站在常站的地方，盯着一处发呆，仿佛那里能看出朵不一样的花来。
花是没看出来，狐狸倒是看来了一只。

市丸银喜欢柿子，自从四年前从自家队长蓝染惣右介那里尝到了朽木家的柿子，就一直对那味道念念不忘。听说那柿子是特殊品种，仅是朽木家的庭院里有那么十数棵，每年送给几位队长的也并不多。费尽心力也没能从那个每日板着张脸的六番队副队长身上敲来一个，于是念念不忘成功进化成了觊觎。
觊觎了四年，市丸银决定心动不如行动，拣日不如撞日，在值得怀疑的偶然经过朽木家院墙的时候，他轻轻一纵跳了进去。
跳进院墙就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市丸银若无其事的轻轻抖了抖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浮尘，然后转向视线来源的方向，蓦然浑身僵硬了一瞬。
面前十步处静静立着一个身着樱桃红色白樱花纹的中振袖的少女正噙着笑看着他。
那流泻在肩上的鸦羽色的长发，紫色琉璃般的通透双眸，精致的面容唤醒了尘封在心底的回忆。
【吃了这些去真央灵术院报名吧。那里对学生食宿免费。我只是提供你一个机会，结果看你。】
曾经有个面容相思的女童站在自己面前递给自己一包荻饼，给自己指点了一条出路。
“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样文艺的话以市丸银的人品是说不出来的，事实上恩人就在眼前这位却一点相认的意思都没有，仍是眯着眼笑着。此时的他尚是少年之貌，成年时看起来与阴险狡诈脱不开关系的笑容因长相的稚气而尚带着阳光的暖意。
“哦呀，被发现了。”市丸银摊开双手笑得十分无辜，“我只是对这柿子有兴趣。”

这么多年来胆大包天有眼无珠的跑到朽木本宅偷东西的贼的数量一直维持的完美零的记录终于被打破了，来偷东西的除了翻墙这点勉强符合小偷职业道德这点之外，理直气壮并气定神闲过了头。
冬月凛注视着面前的银发少年陷入沉思。
柿子，这家伙想偷的东西也太怪了吧。话说穿着这一身死霸装以及上臂佩戴的铃兰花纹队标，难道这位真不知道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冬月凛讨厌吃柿子，对于柿子的欣赏只限于样子颜色，完全不能了解他人对于柿子味道的狂热。
“哦。”她点了下头，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那几棵柿子树无所谓道，“那请自便。”

市丸银没想到等到了这么个回复，那少女甩下答案就径自转过身向回廊走去，一时也不禁愣住了。
木屐敲击地面的轻响唤回了他的神智，急忙喊住少女：“那个……”
樱桃红的背影转了过来，少女的笑容满面一点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紫眸定定看着自己。
“没什么呐……”连自家队长都敢于戏弄的勇气及口才此刻叛主而去，市丸银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
“哦。”少女再度点头，转身离去之际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加了句，“摘的时候摘均匀点，这柿子树是观赏用的。”
啊？就这样？
偷柿子的心情跌到谷底的市丸银随意摘了几个柿子便从来处又跳了出去。然后站在朽木家的院墙外呆立了片刻。
他在真央灵术院的时候疯狂的学习，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毕业，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快撑不住的时候他就在设想自己与小女孩的重遇。他也许会郑重的向她道谢，他也许会穿着黑色的死霸装向她炫耀当年那个落魄少年如今也脱胎换骨了，她大概会向他笑吧，她大概为当年的慧眼识人骄傲吧，他们或许会再买一包荻饼分而食之。
只是未曾想到会是方才的那个样子。关于当年，自己竟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至少总算知道了她的身份，穿着如此华贵的和服行走在这个庭院里的只有那一人，朽木家未记入宗谱的小姐，冬月凛。
他盯着那院墙，仿佛视线可以穿越阻隔投向院中的少女。
你是忘了吧……

护廷十三番的工作似乎是越来越多，除却经常住在队舍的朽木银岭，最近朽木白哉也因为副队长的工作繁忙而不得不在队舍居住，偶尔才回本宅。
这一夜月朗风清，云淡星稀，照理来说是适宜酣眠的好天气。
忽然窜入脑海的陈年往事导致冬月凛陷入了彻底的失眠。
随意从架上取下打衣穿上，在庭院中踱步。
此时月至正中，家里下人大多歇下，正是万籁俱寂。月光微微照出庭院中铺设的石子路，冬月凛也就信步走着。
一阵寒凉漠然袭来，以为是晚风的想法在随即而来的彻骨疼痛下被否定。
冬月凛缓缓低头，一截反着月光的冷白刀刃正从自己腹部透体而出。
“蓝染。”她轻叹。
“好久不见，冬月小姐。”温和的话语从耳后不远处传来。
“你站在我背后，怎么个见法？”语含讽意。
蓝染松了刀柄，任冬月凛因失去支撑跪坐于地，自己则是在她对面坐到了石台上。
“你果然不是一个会做多余的事的人。”他指的是她没有呼救，当然即使这么做了也没用。
“怎么发现的？”腹部的伤虽然限制行动力，只要刀不拔出就还能撑很长时间，“我知道你的事情。”
“不是发现，是一开始就如此设定的。”蓝染依旧笑得如邻家大哥一般，“我在众多人中选了你来提醒平子队长提防我。”
冬月凛皱眉。
“你还记得平子队长和六车队长在东边荒林斩杀的那群虚吧。”他扶了扶镜框，眼神犀利，“冬月看到的还有死神吧。我的斩魄刀能力是完全催眠，冬月看到的死神实际上是虚……”
她以为自己阴错阳差有了看破水月镜花的能力，谁知那竟是针对她一个人的幻象。
“……我看过冬月的字迹，你是属于凡事深思熟虑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你必然会提醒交情还算不错的平子队长小心，但却不会针对没有具体证据的事情细说。而平子队长会自行将怀疑的目标定在我身上。我需要与他拉开距离为之后的行动做准备……”
这点蓝染不知道事实还存在差异，冬月凛根本是一开始就锁定了他。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浦原还沉得住气，当年想以诬陷副队长的缘故处理掉你，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冲动的跑去说明。看样子冬月比我认为的还要冷心冷血呐，好友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还可以冷静思考。”
若非知道平子他们最终不会有事，冬月凛也不能保证那种情况下自己会不会做出傻事。
“那蓝染队长今天怎么忽然想起要除掉我了呢？”
“呵呵，你这等心智想了这么多年难免想出什么来，不说不过是喜欢明哲保身罢了。今天我杀了吉田淳司（炮灰三番队新队长）还有朽木银岭，难保你知道了会怎么做。还是先下手好了。”
“你……”
“看样子冬月已经大致明白了。”蓝染脚步一移闪到冬月凛身后，握住镜花水月的刀柄，堪称温柔的将刀拔出，“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血瞬间失去了阻碍并着力气迅速从冬月凛的身体里流逝。
眼前已看不到月光渐渐漆黑一片，意识也逐渐混沌。
“若他日相逢，我必还你一刀。”
看着地上身体逐渐透明消失的冬月凛，蓝染微笑：“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永别了，冬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负之章终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