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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黄安口女人-第9章

小说: 黄安口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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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家的人么。”
 
 
可是,赫老太太终究是李腊月,后来,她想明白了,她说:“丑了,也就不能俊了,谁要笑话,那就就笑话吧。我不堵住他们的嘴,我不是配做赫家园子的女人!” 
只是乌拉后来和正常人还是不一样,常抱孩子回赫家园子,她没有羞辱感,看见老太太就说你外孙想你了,见到兄弟们就说你外甥想你了。 
人人都回避。 
有时就捎信来让去那边接她,也只有老四希胡去接。老三不去,他说太丢人了,乌拉来了谁也不给个好脸儿。卢球球围着大姨转来转去的,试着穿大姨给做的小鞋,多好看啊。球球用小手从小葫芦头里摸出好多的干梨坨,花生之类的给乌拉大姨。 
这会儿,赵茑茑看乌拉在老太太这边住下了,就过来说是看看,其实是取鞋,说乌拉的活儿好,做的鞋也结实耐穿。赫老太太不正眼看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大媳妇。 
这个赵茑茑嫁过来的时候,一进赫家见赫家家景还可以,就从瓦尔喀什老家介绍了两个姑娘进了赫家的门儿,老三希里媳妇赵玉蝶是赵茑茑的叔伯妹妹,老二希朵的媳妇赵婉婷是她的远房侄女,因此赵姓在赫家媳妇中占了很大的比重。 
瓦尔喀什姓赵的能占上一半,有人说赵家是宋徽宗的弟弟赵佶的后人,按理儿,赵茑茑应当是个有好的遗传好的教养通情理的女人,赫老太太说:“得了吧,不应该我当婆婆说的,山大,什么鸟没有,茑茑,一听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儿。” 
图兰格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想笑,没还是没笑上来。 
赵茑茑是一个多事的女人,背地里和赵玉蝶总在一起议论将来赫家园子的女主人会是图兰格,因为老太太就是器重她。赵茑茑分析说:“如果,将来赫家园子的掌权人是她,那金色的匣子还有那里的宝物将来都会是她的,那宝物到手谁还能放手呢?”赵玉蝶说:“那要是将来她嫁人了,匣子也会带出去吗?”赵茑茑说:“她嫁个屁吧,就在这守她一辈子的寡吧,这会连个下人祁玉也嫁不上了,老太太能让她走?她也扔不下孩子啊,有老太太在,哪个男人敢接近她,找死么。你看她那面色,一看就没有男人的样儿,像黄了的花儿,脸上也有绉纹了,这么年轻就守着,遭罪去吧。” 
赵玉蝶说:“女人没了男人可不行的,我们老三一个晚不回来,我这心里空空的,我可不能守空房。我们从结婚到现在,晚上睡觉都是肉贴着肉,不贴着我也睡不实。”赵玉蝶诡秘地一笑。 
赵茑茑说:“老的小的都守寡,老寡妇最难斗。” 
“那你说,她表面装的那么正经,不想男人么,要是想了怎么办?” 
“那都是表面像个人,背后说不上都怎么回事,谁也没给园子里女人上锁,哪个想怎么的老太太也把不住她,她就是不‘走道儿’不出这赫家园子这几亩地儿,园子外的男人也多的是啊,谁知道她们是不是真清白。”赵茑茑这么说。 
“你说她和祁玉真的没事吗?”赵玉蝶问。 
“哎呀,那不是明摆着吗,那房子里就一个老太太和几个孩子,有没有事鬼知道。他夜里进屋子里两个人扯完就走呗,也不留什么记号” 
“也是”赵玉蝶说。 
有家的女人喜欢窥视单身女人的生活,窥视单身女人的隐私。 
赵玉蝶说:“老四媳妇图加亚和老五媳妇佟秋桐都和老太太挺好呢,老四媳妇那是图兰格的姑姑,在她面前说话也得注点意的。” 
赵茑茑接着说:“咱不管那些,只要那匣子别有一天归了她一个人儿就行,别的事儿咱不管。” 
想到这,她心里又是一阵的放不下,坐不住站不稳的。赵氏女人都想应当从兰格身上找点什么事儿,这样把兰格掀下去,也许自己会有机会呢。后来故意在老太太面前吹捧四份儿图加亚和五份儿佟秋桐。 
老太太看出来她们的鬼心思,说:“还搞赵家帮呢,我这大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还怕她们这些小黄毛丫头呢,听那危|蛄叫唤还不用种地了呢,三两个小鬼人儿,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 
老太太说归说,可她还是认为媳妇终究是孩子,闹点就闹点,媳妇是家族兴旺之本,人也各有性格,没有媳妇哪里有孙子,只要过的去就不和她们一样的见识。 





第八章

赫家自从老老太爷死,土地就分了九份儿,小镇上的买卖也兑了出去一些,比如说油坊和图氏糕点就给了李都督家,卖出的钱平分了给了九份儿。赫老太爷分得的九分之一的土地在老太爷死后分了八份儿给八个儿子。
但那些小镇上其余的资产如布店、当铺、春来老客归赫老太太养老用,这是老太爷临终时留下来的话儿。头几年都是老太太管这钱,一到了的年底,老太在把挣了一年的钱让祁玉结算了在第二年一个月一个月地分给八个儿子,给他们贴家用。在图兰格看来,赫家的这种经济走向是在走下坡路的,人多了地少了买卖都卖了,钱分了,没有丝毫的积累和发展,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这几年明显看出年份子一年比一年的少了,布越穿越粗了,只有蓝式布、柳条布、蓝花蜡染、花旗布。青斜纹卡其布都是好的,礼服呢很少,锦啊缎啊都是稀罕物了。老太太这两年也不如过去能操心了,八个儿子有的都当爷爷了,分家另住,都各管自己的一摊儿。图兰格自己这一份上的事多都是祁玉来帮助照料,她开始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赫家园子的经济有所发展,图兰格逐渐地走上了赫家园子女主人的位置。
赫家园子里的院落和房子基本都是一个模式:园子里的每一个院落,都是用两米来高,碗口粗的木头,一劈两半儿的杖绊子夹成一个个整齐的栅栏。从高处看下来尤其在冬天下大雪后园子的景致像一幅画儿,早上和傍晚都是炊烟袅袅,院子里鸡鸣狗吠,完美的北方山里人家的情调。
正房五间东西下房各三间,正房门在东头,一进门是小伙房和堂屋,然后是一穿堂的三段式南北大炕,第一段是东屋,最里面是西屋,中间是中屋,三个屋子门是穿堂的,炕上有间壁。一般都是老的住东屋子,小的住西屋,中间屋子是小孩子啊或是来了客人啊住。南北炕中间连接处就是满族的万字炕,一般万字炕上是一个木面的大板柜,北炕一个大板柜,南炕是带玻璃砖的炕琴柜,一看上去很气派的。
到了满族人家,千万别去坐西屋子的万字炕的炕沿,因为西屋子西山墙是供奉神灵和祖宗的地方。供奉祖宗,是一件满族人家很重要的事情。一支里只有一份儿供奉,兄弟中较大的一个或是有老人的或是当家的这一份儿。到过年了,其它的就到这一份上来叩拜祖宗。汉族人家是在西山墙上挂一个像画一样的宗谱,上面按辈份写着列祖列宗的名字,下面摆了很多的供品。
而满族人家不是这样的,在万字炕的柜顶上放一个坛子,里面有一个黄翎子布,上面写着列祖列宗的名字,周围摆满供品。
从前,一到过年,都是老太太张罗供老祖宗,具体的活儿是张嫂来做,往柜子顶上面摆供的事原来是老太太,现在老太太和图兰格都成子半命子女人,不能亲手做了,园子里出过闲话,说两辈子寡妇,还嫌不够晦气怎么的,不能供就让出来!赫家的人这么多呢。
老太太偏不放弃个权力,老太太说:“凭什么让出去,在六份儿上,我有五个孙子呢!”
供奉祖宗会管子孙的兴旺和家族财源茂盛,老太太从来都是把这事当成大事来做的。后来,摆供品的事就让小四小五来摆。一般腊月二十九那天就搬出坛子,装里面黄翎子,在柜顶上放上香棂碗子,蜡台,在柜前地上放一张高桌子,在上面开始摆各种供品和供菜。老太太亲切地对围在身边儿的孩子们说:“我的宝贝孙子们,过来,要过年了,先给你们祖宗磕头,一会儿再给摆上供。”
几个孩子齐刷地跪在地上,认真地照奶奶的指示来做,谁也不怠慢,面对祖宗,小孩儿也有一种无限的敬仰,同时还有一点对神灵的恐惧。很愿意做这件事情,因为这是大人们做的事儿,自己也会有一天长大成为赫家园子的大男人,像阿玛和伯伯叔叔们一样担起家族里的重任。
这会儿图兰格开始学着老太太的样子张罗着做这些事情,张嫂在下房子里忙,老太太坐在兰格的炕上指挥,图兰格想,得学会这些东西,不然,有一天老太太倒下了或是走了,自己会做不好这些事情,园子里有谁能来告诉自己呢,张嫂也不会永远在这里做事,她看着张嫂做,自己亲手做,只有自己会了才行,有一天再传给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媳妇。
供菜是一道特殊的菜,老太太的保留菜谱是从老老太太那里学来的,当然也有老太太的发展和修正,一般是五个菜:有一把油炸的粉条,炸得黄黄的,竖起来放。扣肉,一块方肉,不加任何调料和色彩,白水煮熟扣在碗里。佛手白菜,是一个整白菜,竖起来,矗立在碗里。一把葱五根用红线捆上,也是竖在碗里,还有一块豆腐装碗里,五个头号的大碗,摆成一条线,菜上面挂上粉红色的粉条做为一种装点。
供馒头比碗口还大,上面点上红点儿,五个一撮儿,摆放两撮儿。
香烟袅袅,老太太说祖宗会寻着香味回来过年的。
“祖宗会看见我们吗?”小四韵一问奶奶,小五韵志急着说:“能看见,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会看见我们的,对吗,奶奶?”
赫老太太说:“对,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每走一步路,祖宗的眼睛都能看见,所以,小孩子要好好做事,好好念书,好好长大,做一个好人,不然,祖宗会不高兴的。”
两个孩子看着奶奶,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祖宗也会来管小孩子的?
过年三十的晚上,七个儿子七个媳妇三十几个孙子孙女都穿戴一新,整齐地来到老太太房里,按辈份,从西屋高桌下面开始跪下一直跪到东屋子老太太地上还有的人进到了堂屋,都来敬仰祖宗的养育之恩,谢他们在天的恩典,希斡喊号子,先是大辈的然后是小辈的连磕三个头。
敬完了祖宗,就转过头面对东屋南炕上的老太太跪下问老太太安,给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从炕里向炕外挪挪,看子孙们给她行大礼,高兴地说:“好喽,好喽,快快起吧!”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给孙子们发红包。她迷起眼睛,一边捻着钱,一边儿说:“给孙子钱,我愿意,好好念书,长大有出息,祖宗也保佑你们,保佑我们赫家,在这黄安口,咱老赫家也算是一等人家了啊!记住:家和才能万事兴!记住没有?”
“记住了!”孩子们高兴地应着。
 
 
老太太让大家都坐上炕,六个大炕,几乎坐满了人,老太太让儿孙们陪她到深夜,孩子们困了就扔过一个枕头,两个孩子一个枕头,三个孩子一个被子,就在热热的大炕上先睡下来,在等到午夜“迎年”吃饺子,全家人在一起吃饺子,老太太会兴奋的一个晚上不睡,给身边这个孩子盖一盖,看那个孩子脸红了再给那个孩子的被子往下撤一撤。 
过年这几天,园子外的赫家人也过来看看老太太给拜年请安,然后进西屋子自觉跪下来给老祖宗磕上两个头,都是一个祖宗么。他们把赫老太太看成是活着的老祖宗,不光是因为她年令大辈份高,主要还因为赫老太太在赫家园子里外的地位和威望。 
自从祁玉和张嫂结了婚,老太太又重新回到东屋里去自己的炕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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