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藤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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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看看她吗?”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有探望她的冲动。
钟泽笑了,“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不过这几天我不在凝海……”
“没关系,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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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果然是胃病犯了,受了凉吃喝不进,不过气色还好。
爷爷又出门了,听说是为了建高尔夫球场的事,家里没有几个人,倒是清静。
还是那间屋子,屋内多是藤制的家具,橱柜是藤制的,座椅是藤制的,镂空的隔墙也是藤制的,自上而下缠绕着绿色的纤纤蔓蔓。我一边削水果一边对奶奶说:“奶奶,我爸爸从前也得过胃病,不过他常服蜂巢,后来胃病就好多了。我们家不远就有个蜂园,下次回去我带些蜂巢给你,你将它煮着喝,对胃病的效果还是蛮好的。”
早已经离开了钟泽的生活,也知道不可能再进入。但是,当得知老人生病,一想到老人和蔼慈祥的目光、利落小巧的身影,我就想上门去看看她。
奶奶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奶奶,”我又说道:“这两天天气反复,要多注意身体,现在讲究养身之道,好身体还是养出来的。”
奶奶这才开口,却语出惊人:“我知道泽儿为什么喜欢你了,他就是喜欢你这自自然然的样子。”
我被说的窘起来,低头忙着手中的东西,我削水果最拿手,只两下便把一个苹果给削好了。
“泽儿有那么多女孩追求,他就是不为所动,原来钟情的是你这样的女孩。”我被越发说得抬不起头,嗔叫道,“奶奶。”
“可是,你们就是不回来,非等我出了状况才来。”奶奶拍拍我的手,埋怨道。
“我。。。。。。”
“答应我,以后要经常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吊环上的大鸟适时的扯着嗓门:“下次再来!下次再来!”把我们都逗乐了。
“听说你在耀飞的身边做事?”咬了一口水果,奶奶忽然问我。
我愣住了,点点头。
“泽儿不知道吧?”她又问。
我又点头。
“就知道会是这样。”前方披散的藤条牵牵蔓蔓被风吹起,像能拨动人的心思,便想到了他们兄弟,也想到一直以来困惑我的疑虑。我略一思索壮着胆子:“奶奶,钟泽和他哥哥真有跨不过去的鸿沟吗?”
老人笑了,不过神情有些惨淡,她拉着我的手:“走,我们出去。”
后院里溜达了一圈,我们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刚下过雨,园中的植物翠鲜欲滴。我闻到了泥土清湿的甜香,美丽的景致是我喜欢的,此时幽静的氛围也是我颇为享受的。
“泽儿从小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老人家一提到他的孙子就开心,“他的哥哥却很调皮,但是聪明。。。。。。他们要是没有矛盾,该多好啊,那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好兄弟。”也许今天奶奶会给我心中的疑问一个答案,我坐好了认真听着。
“泽儿他哥出生的时候,还是我为接生婆打的下手。他很漂亮,大家都说他像个洋娃娃。一直到六岁,我想那时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无虑的时光了。”
奶奶拉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他妈妈啊是医院的医生,心气儿很高的一个女人,和我儿子刚结婚的时候,人家都夸他们天生的一对。那时候,他爷爷在泰国做生意,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家境充实,算是和睦美满的一个大家庭了。”
奶奶的脸上溢出了一抹神彩,往昔的时光让她的眼中光芒闪动。我知道这些都是老人家藏于心内的秘密,是她轻易不愿示人的,之所以愿意跟我分享,必是把我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
“可是,我儿子说变就变了。还记得那一天,耀飞刚过完五岁生日,他就跑来对我说,说他要离婚,他想和另外一个女人过日子。”奶奶的话音一转,哽咽了,我的心也陡的一颤。
“哎,你们年轻,我不该跟你说起这些。”奶奶抬手擦着眼角,叹了口气。
“奶奶,没关系,我能明白的。”
“从此,我们的生活就变了。”老人定了定神又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个年代,人们是不待见这种事的。他们虽然离了,但是耀飞妈妈多要强啊,她经常去钟泽他妈的单位去闹,什么脏的话都说得出来。。。。。。没办法,钟泽他妈只好辞了职在家。”
“而我那时,因为耀飞刚被带走,失去了一个孙子,便把所有的气都出在钟泽他妈身上,也没给她好脸色。久了,她得了一种心病,那病时好时坏的,搁现在就叫做忧郁症。”
“哦,我听说过这种病的。”我的心紧缩起来。
“再后来,有一天。。。。。。她离家后就没有再回来。”
“我有责任啊,当初我就该制止耀飞他爸。”奶奶忽然拍打起胸部,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连忙拉着她轻呼:“奶奶。”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当初我不纵容我儿子就不会有这么些人受苦了。。。。。。现在。。。。。”奶奶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的手在颤抖,而她的眼中又像积聚了很大的苦痛,我想一个平日练达利落的人定是伤到了极处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吧,她将她内心的苦痛告诉了我,在你得到它的同时也被赋予了承担保守它的责任。
渐渐的,奶奶平静了。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们在东湖边找到泽儿母亲尸体的时候她已经不成人形了。”没想到钟泽还有这样的不幸,不免为他感到难受。
“泽儿母亲的死,耀飞妈妈是脱不了干系的,出于逃避,她带耀飞离开了凝海。”
“再后来呢?你们失去联系了吗?”
“那倒没有,”擦擦眼泪,奶奶脸上浮出了笑意。
“我那个孙子啊,谁都不记得却记得我。小时候他就整日围着我奶奶长奶奶短的,嘴巴可甜了。大了以后,他常偷偷来见我,他一直记得这里的。”
“偷偷?”
“他妈妈不让啊。”
“他妈妈后来嫁人了,继父对他不好,他也吃了不少的苦。那个地方的人欺生,他就和欺负他的人打,后来,他成了当地青年中的小大哥。。。。。。”
说道这里,奶奶停下来看着我,可能对自己说的话感到犹疑了,她问:“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嫌我叨唠吧。”
“怎么会?奶奶,你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才对我说这些,我应该感到荣幸啊。”
奶奶笑笑,拍拍我的脑袋:“可是,你们郭总啊,却走了偏入了歧,闯了不少的祸还差点进了班房。他妈妈也拿他没有办法。”我怔住了,她说的是郭耀飞吗?想到他平时一付傲然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不堪的经历。
园里的暮色越来越浓了,渐渐看不清合欢树的枝杈了,我担心奶奶着凉便提议她回屋,可是老人家却没有走的意思。
她的神色仍是沉重,“我知道耀飞他妈就是想报复耀飞他爸报复我才这么做的。她知道最疼耀飞的人是我,她怪我当初没有制止她丈夫,她就要让我、让我们这个家庭不能团圆,让我永远见不到我的孙子。”她的语调又哽咽了,这一声哽咽包含了多少心酸和无奈啊!我靠紧了她。
“后来耀飞他妈又离婚了,他们就回来了。其实之所以回来还因为耀飞喜欢的一个女孩,女孩为他被人刺死了。。。。。。”
“耀飞好伤心啊,跑来见我,他对我说‘奶奶,我不能这样了,爱我的人没有一个幸福。我不能只顾自己,我也要为别人着想,我要让我的亲人过上富裕快乐的生活。”
“我对他说,去找你爸爸吧,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后来,他跟他爸要了钱,开了自己的公司。”
奶奶脸上的泪痕已干,可是新的伤痛又袭向了她,“现在,泽儿和耀飞哪像兄弟啊,他们就像一对仇人彼此容不下对方,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啊。”
“不是的,奶奶。”我劝慰她。
“不仅泽儿不喜欢他耀飞,家里的其他人也对他视而不见,我心里难过啊,他们都是我的孙子,都是好孩子.....”
我的心也抽痛起来,一种莫名的痛逐渐蔓延。奶奶转过脸,急切的看着我:“明媚,泽儿找到了你,你又在耀飞身边做事,你这么真诚善良,要是能把他们兄弟拉近,解了这个结,那我们就太感谢你了。
那天晚上。
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想着一个大家庭曾经复杂的过往。胸头像堆积了某种东西,一种无法言说的东西,那东西越积越浓,越积越重,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平时很少后悔于某事的,可是那天我却后悔去了那里。
、第 27 章
伯伯家的市委大院在市区闹中取静的地方;院墙周围是窄窄的巷道;巷道两边种着法国梧桐;每到雨天,雨水打落一地缤纷落叶;踩在上面;地面反射天空的璀亮别有一种情怀。现在的这个时节树木已是枝繁叶密,密密匝匝的叶子叫人看不到天空的湛蓝。我总喜欢放慢脚步感受浮华世尘难得的静谧,就像现在,已经站在了伯伯家的门口,还是回头多看了一眼那幽长静谧的巷道。
按了门铃入内,星期天,一家人都在,除了那个人。
已近晚饭时间;不一会大家都坐在了餐桌上,“明媚,这是你爱吃的虾仁饺馅,多吃些啊。”秦阿姨知道我喜欢吃饺子,特意让厨师包了许多。
“阿姨,以后不要这么麻烦,你们吃什么就好,不要为了我。。。。。。”我小声说道。
“这有什么,想吃什么就对姨说,姨又不是外人。”阿姨是一如既然的亲切。
“是啊,我们也要吃。”伯伯在一旁说道,“那天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什么。”我摇头,仍旧低着头。
“公司要有什么事情处理不过来就跟我说。”
“嗯”,我点点头:“也没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抬头,“郭总现在怎么样了?”我觉得再不能视若无睹了,装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大家。
“在家歇着呢,需要修养,问题不大。”熙月姐看着桌面说道。
小宝手拿冲锋枪跑来跑去,“哒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像噪音,格外令人不爽,平时爱吃的饺子也觉得食之无味。
“明媚,你弟弟的病现在怎么样了?”阿姨突然问我。
“嗯,还是老样子,只要维持不变就是不错的了,定期去医院复查。”我机械的回答。
“回去告诉你爸爸,前天我遇见了一个老同事,他得肾病好几年了,现在跟着一个气功大师学气功,听说病都快治好了。虽然没那么玄乎,但是气功能治病是肯定的,你们家里现在就你爸和你弟弟,你爸爸也没什么事,就让他们到凝海来吧,家里地方大住的下,也让小军跟着学气功,现在小军的身体最重要。”
“阿姨,这个就不用了。。。。。。”
“什么不用?这是必须的,面对疾病人要有积极的态度和勇于尝试的心里,千万别放弃。”
“你今天晚上就打电话给你爸,你要是不打我打。”
“好,我打就是了。”我点头。
“是啊,妈妈经常出差,我又不常过来,叔叔和弟弟要是能过来住,爸爸下棋还找到对手了呢,对不?爸?”熙月姐一旁说和着。
总算将饭吃完,小宝又拉起我的手,我带着他上楼去了。
他又让我给他讲故事,我就给他讲了从前家里养的一只狗的故事,那只狗的名字叫花花,跟了我们七八年,后来腿摔坏瘫痪了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我们将它抱去安乐死,偏偏遇到一个黑心兽医,用一种不知名的药液将它毒死了,这件事在我心里尘封了好些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