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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帝后本色-第5章

小说: 帝后本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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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安不屑一顿的瞧着躺在地上抽搐的女人,道:“大徐国那个会打鸣的母鸡,竟说朕被你迷住了,朕告诉你,你只是供朕消遣的一个工具。”
消遣的工具?宁冰蝶冷笑了几声,眸中的泪硬是被她忍住了,她绝决的仰望着他,字字刻骨铭心的道:“你孟泽安若没有我,就一辈子当你的七皇子。”
孟泽安绝不否认,他恨恨的道:“没错,我就是大宁国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是你宁冰蝶的一个玩物。”
他从不敢问:宁冰蝶,你爱过我吗?
他只知道,她是大宁国的二公主,出于政治联姻,嫁给了他,帮他夺得了太子之位,帮他顺利的登上了皇位。
他现在是大孟国的皇帝,却也身陷于一个大忌:爱上了敌国之女。
这个敌国正虎视眈眈,已知时机成熟,万千铁骑欲一鼓作气,横扫天下,统一四国。
孟泽安知道,大宁国的数十万大军正朝着大燕国的方向而去。

如今,四分天下,从东至西,分别是:大宁国,大燕国,大孟国,大徐国。
其中,大宁国与大徐国较强较大,大燕国和大孟国面积相当,相对较弱。
大宁国为了能够达到统一天下的雄心,便全力扶持大孟国的七皇子孟泽安登上皇位,以便不用一兵一卒取得大孟国的俯首称臣。
大徐国受局势所迫,便与大燕国长期结为同盟,并与大孟国时有来往,以便遏制大宁国的野心。
在相安无事了近一百年时,大宁国的野心暴露,正举兵攻向大燕国。
梅雪苔写信给孟泽安,大意是:我知道你陶醉于大宁国二公主的温柔乡里,而忽略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哦,不对,或许是你已被大宁国的二公主迷住,从而将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作为取悦美人的礼物。总之,当天下太平时,大宁国野心如猛兽,大徐国愿出兵阻止这场有违天道的侵略战争,我国的数十万正义雄兵想借道大孟国,还望首肯,为了表示诚意,我让我最心爱的儿子平王前去送信,你大可留我的平王在大孟国逗留数日,待我国将兵撤回之前。
这封信,无疑更加的激起了孟泽安对宁冰蝶的怒意,龙颜大怒而杀人,实也不足为怪。
宁冰蝶为了维护孟泽安的皇帝尊严,谎称梅雪苔确是要杀徐风来。
孟泽安为了维护宁冰蝶的皇后面子,放走了徐风来。
江山纵是多娇,怎奈儿女情长。

宁冰蝶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脸色苍白的如蜡,她笑了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若不是因为爱我,你何必为了别人的话如此动怒?”
宁冰蝶从没有承认过她爱孟泽安,嫁给了他五年,爱了他四年半,期间怀过他二个孩子,均被他害死在腹中,皆都是在有人故意激他,说他被她迷住时。她不怪他,也不怨他,她懂得他不敢承认,懂他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他爱她这件事。
孟泽安虽然没有亲口说过爱宁冰蝶,但他待她,却是如一。而孟泽安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而不是被裹挟,最不能的是被大宁国裹挟。
宁冰蝶忍着疼,靠在石桌旁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悲愤的吼道:“孟泽安,你敢一次次的污辱我、伤害我、冷落我,为什么你却不敢承认你爱上我了。”
孟泽安猛得伸手卡住了她的喉咙,沉重的喘息落在她脸上,一字字的道:“是的,朕爱你,你一直也该知道的。但朕早就告诉过你,朕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在朕的眼皮底下耍小聪明,朕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的阴谋诡计得逞,朕绝不可能被任何女人摆布!”
宁冰蝶在笑,她听到了,她听的很清楚,他承认了,他亲口承认了。
虽然,他说的是朕爱你,而不是我爱你。
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孟泽安爱宁冰蝶。
孟泽安脸上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又痛苦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把大孟国最新的军事部署机密地图,暗送到了大宁国。”
孟泽安一直觉得,女人最大的用处,就是在床上。
可是,宁冰蝶却不仅在床上有用,她对大宁国食吞大孟国也很有用。
只要有宁冰蝶在,孟泽安就绝对无法公然与大宁国为敌,并不是大宁国对他登上皇位有恩,而是他不愿背弃宁冰蝶的存在,他知道宁冰蝶永远都是大宁国的人,属于大宁国,为大宁国效忠,她不属于他,从不属于。
孟泽安的大手卡住了宁冰蝶喉咙,一点点的用力,一点点的用力…
宁冰蝶努力的笑道:“孟泽安,你登上我为你拼来的皇位,心里可还喜欢?”





、第05章 禁情割欲

孟泽安的心变得很紧很紧,他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宁冰蝶得意的瞧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她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沉,他的面孔越来越模糊,而她的心终于慢慢的不再那么的疼痛,消停了,终于消停了。
她到死,也不屑跟他解释:其实暗送到大宁国的军事机密是我作假后的。
她到死,也不愿向他坦白:我不再属于大宁国,我属于你,只属于你。
她到死,也不想与他分享:我终于明白了,爱能创造一切,也能摧毁一切。
爱情本来就不需要证明的,徜若不能相互信任,不能彼此坦然平等,纵是让她死在他手里,她也不觉为惜。
有一种女人,天生的使命,就是成就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若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有过欢愉时的幸福,再尝一尝生死离别的痛苦,岂非也算是爱的有始有终了?
孟泽安松开了手,她倒在他的怀里,他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去抱,而是任由她的身体向下滑着,倒在地上,像一片落叶飘入浑浊的污水沟里般,逐渐变得冰冷。
他的心,僵硬的动弹不得。
这就是他爱一个女人的方式,让她以死亡来捍卫他作为一个皇帝忠于国家的信念。
宁冰蝶知道,她的使命已完成,非死不可。她也知道,大孟国朝廷中和后宫中的每一股势力都在等着她死,孟泽安为了政权稳定,是身不由己的。
帷幕拉下,曲终,人散,情断。
当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就不再仅仅是孟泽安,他已属于大孟国的万千子民,他要当一个好皇帝,让万里河山安好完整,要江山就不能儿女情长,昔日同舟共济,今日劳燕分飞,他亲手杀了他深爱的女人,为了大孟国的安定,他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但,心安理得吗?
但愿来生,没有政治阴谋,没有权欲纷争,没有雄心霸志,你我共诉一段铭心的衷肠。
人生的某些阶段,总需要知道自己追求什么。一个要有一番作为的皇帝,选择了江山。

尘世间,最至真至深的就是儿女情长。
儿女情长,是男女之间最疼也是最美的一种纠缠。

马可日行千里,皆因马背上的少年已心有所归。
晌午,雨后的七彩丝带悬在半空,蓝色野花开遍了山坡,微风中丝丝醉人的清香,沁人心脾,柔软的草,在秋风里异常坚韧。
这片深山,被宁静和祥和笼罩着,如是倍受岁月眷顾的地方。
一只孤鸦苍促的在空中振翅,这里的天空比京城的蓝,这里的白云比京城的飘得慢。
徐风来正骑着他的黑珍珠,沿着河岸顺流而下,他的心情很愉快,精神很好。
原本需要四日的路程,他只用了二日,如果不是因为昨晚他住了半宿的客栈,一日半他就能赶来。他在客栈里痛快的洗了一个澡,舒服的睡了一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饱餐了一顿。
虽说相思苦断肠,隔一日如三秋,哪有女子,不喜自己的情郎光彩照人的?
当一个人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时,他就已具备爱一个人的能力。

远远的,徐风来就看到了任晶莹,她穿着一袭五彩缤纷的碎花裙,静静的坐在山坡上,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她像是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几乎是同时,任晶莹也看到了徐风来,她喜悦的笑了,唤道:“徐风来,黑珍珠。”
这一缕声波,似箫如笛,万分好听,直叩在徐风来的心扉。
徐风来扬马更快,任晶莹开心的朝着河边的方向张望了数次,她终于忍不住的大声的喊道:“杀手,徐风来和黑珍珠回来了!” 
当黑珍珠从任晶莹身边驰过时,徐风来侧着身子,揽腰抱起任晶莹,将她放在马鞍上。
柔体在怀,他闻到了她很纯粹很自然的芳香。
如果天下仅有一种香能让人久久陶醉,徐风来已知道它就在他的指间眉梢。

人在最痛苦时,无法动弹;人在最幸福时,无法言语。
痛苦和幸福,是人们的情感里最玄妙的极致。
极致,是摸不着说不透讲不明,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杀手正在河中捉鱼,他听到了马蹄声,听到了快乐,听到了离别。

杀手和任晶莹在一起四年了,命运用四年的时间,证明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那晚,杀手第一次见到任晶莹时,任晶莹一身褴褛的站在黑暗里,站得很挺拔,像是石板缝里的野草,努力的向上长着,精力很旺盛。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不由得就想到了月亮,八月十五里的月亮,明亮而璀璨。
他从不在任何人的面前杀人,但那晚,他在她的眼前杀了该杀的人。
他认为她应该是某种植物,或是某种动物,抑或是某种仙神,肯定不是人类,他从没有见过哪一个人类像她那般美得透彻,从没有哪一个人类像她那般清雅淡然。
她从黑暗里走向了他,声音温柔,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问:“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
他冰雪雕成的脸突然被阳光普照着,他久已麻木的心突然就变得像火一样的热。
她见他不语,便又说:“你既然已经杀了他,何不顺便把他送回家呢?”
他看向她,她与他对视,微微的一笑,目光清澈,又说:“我们不应该让他横尸街头。”
他扛起了尸体,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走过了长长的街道,他的脚步从没有那么坚定过。
那个夜晚有怒嘶的西风,他骑着他的红珍珠翻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带着她回到了他的窝。
此后,杀手每杀死一个人,都会将死人送回家。
杀手只为了钱而杀人,起价是一文。
别人的情债、钱债、尊严债、血债,都能与他的刀有关,他的刀只认钱,不认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强悍的人还是弱小的人。
任晶莹从没有问过他为何要杀人,就好像他必须是理所当然的要这些活着。
只有过一次,天上飘着雪,杀手握着刀要出门。
任晶莹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件外套,尽管他穿的已很多,她说:“今天的天气很冷,如果有人在今天出远门,这个人的家中岂不是更冷?”
他的孤独与生俱来,就像是他手里的刀一样,是他放不下的。
那晚,他没有去杀人,而是静静的坐在门前,看着积雪堆的很厚,雪是白色的,天是黑色的,他看到了温暖。
那晚,任晶莹陪着他坐在门前,诉说着她的过去,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她挂在嘴边的四个字是:我很幸运。她的幸运就建立在她所受的苦难上。
杀手并没有对任晶莹说他的过去,一句也没有说,因为他比任晶莹还幸运。
杀手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任晶莹道:“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何必痛苦?何必悲伤?何必难过?何必寂寞?
杀手不懂,他永远不会懂,他甚至不懂得她要多么努力的活着,才能看见幸运的力量。
杀手问:“我是不是不该杀人?”
任晶莹道:“不,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应该做任何事。”
就是这个叫任晶莹的女人,她从不多管男人的闲事。
连绵不绝的山,漫山遍野的花,终年不结冰的河,天空永远是蓝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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