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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眉间心上香-第46章

小说: 眉间心上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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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东西,交谈也结束,二人下到楼下大厅饮茶。而王承络竟然成功约了露西出去。是以屋内早已不见这二人的踪影。
 连知本市在煮茶,见着白凌云下来,立即就说要去院子里。
 姜楠只得任由她,兀自招呼着白凌云。
 “嗯,闻香便知这茶好。”白凌云亦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只和民如一起坐上沙发,而后端起茶杯慢慢饮着。他学识真的很好,与博闻广识的姜楠也算谈得来。气氛很是痛快。
 后院,蒋景玮正欲开车离开,刚要发动车子,却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走来。她一直走到秋千上坐着,仿若在忆及什么。
 路灯打在她身上,一片明晃晃,手上的玉镯,犹如初见一般的碧波,霎时抓住他的目光。
 他不由得便停了动作,却也不下车。良久,他只点燃一支烟,缓缓抽着。烟波缭绕,夜色如雾。


 

 


眉间心上香 74 平生未展眉(5)

“哥!哥!”这一声声,是露西的声音,“见你的车才知道你还没走?干嘛呢?”露西直奔着车而去,小脸贴在窗子上盯着他看。
“抽根烟便走。”姜颢玮眉微微蹙了一下,只又问,“你不是跟王承络走了?”
“哪有!我只是送他去门口,然后随意聊了些话。爸和姑父他们在聊天?”露西道。
“嗯。我这便走了。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姜颢玮这般说。
而连知听着露西的声音,自是转过头来,看到他们,便起身走来。露西见她也开心,上前便又与她说了几句话,才被姜颢炜哄回去睡觉。
“姐姐不走?”露西扬眉问。
“你先回去吧。妈和白叔叔都在,我……觉得有些尴尬。”连知耸耸肩膀,一脸无奈。
“嗯。”露西面上是理解的神情,冲这二个挥挥手,也便转身往白洋房而返。
车内,姜颢玮冷眸淡淡发过连知,便要改动车子。
“等等——”连知皱眉叫住他。
“怎么?”姜颢玮暂停了动作,抬眸看她,“饭桌上你和他演的戏,大家都已看够。”
仿若是被他损习惯了,连知眉头还是蹙着,面上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除了李眉……你是最早知道我们的事的——”
姜颢玮继续蹙眉看她。伊始,他以为她是知道自己与姜楠无血缘关系的,所以为了生存,刻意前去讨好姜楠,是以上次他把她从留湘苑带走的时候,语气一直不善。他当初也的确故意那样做,想与姜楠斗斗法,然则之后,他却没继续下去。是因为思绪早就莫名其妙地乱掉。一年走过,他慢慢才知道,原来她根本还对血缘之争之事一无所知。他见过她的挣扎、彷徨和无助……
手中的烟还没有抽完,烟蒂慢慢落着,那热度快灼烧到手指,他似也浑然不知。
良久,连知本在踌躇怎么开口,地已见得他走下了车。
他却向她伸出了手:“人常说化敌为友。现在,我不说立刻‘为友’,咱们先‘化敌’,如何?”
亦是在王承络对他说完那番话后,他可怕地发现自己的心理或多或少竟被他言中几分。然那种“幼稚”的情绪,怎么能一直在左右至此?他此刻伸出手,倒也出自真心。他想,且莫管自己和姜楠的恩怨了,于连知,自己本真一直不至如此。
而心里一直酝酿着的计谋,也从来波涛无声。他清楚记得那日在静安寺与住持的谈话。——“爱”与“怕”是万物之始。他所爱的,便是他最怕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也都这样想,只是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忘了去想——那个“爱”,若也是自己所“爱”,又当如何?
连知有些讶异,抬眸盯了他良久。许是到底看见了他眼里的真诚,她总算舒心一笑,伸手与他握了一下。“嗯,握手言和。要知道……我本从来不想与这个家里的人有什么隔阂?”
但也许是老毛病改不掉,姜颢玮听她这话便又不禁反驳,“你不想与这家里人有隔阂?你与露西闹过,现在无其他,那是因为她不计较。从吕芳到李眉,你和哪一个没有隔阂?”
连知立刻黑着脸看他。——眼前这个人,刚刚才要主动与自己言各来着!
仿若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姜颢玮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而后垂皮看着她,只又道:“连知,你这一年里,变了很多。”
很总算叫她“连知。”印象里,他总是很少叫她名字的。
“嗯?”连知微怔。他这话的感觉,与当日李眉问她时绝不一样。当时,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李眉说人都会变的,这很正常。而此刻,她却说不出什么,良久只吐出一句:“我知道……”
“可能因为与他在一起的关系,你变漂亮了,但还是因为他的关系,你变得忧郁了。有时候觉得你更冷漠了,有的时候你做事却反而比以前更优柔寡断。关键时刻你胆子大得令人惊异,一个家族垮掉的族人,一个女学生,为了他拔抢,然后伦理都不顾与他在一起。”姜颢玮没有管她愈发惊诧的神情,只又说,“你刚来的时候,比现在高傲许多、也果断凌厉了许多。”
他还记得望她第一眼的样子。她俯身在三楼的阳台上。目光迎上自己的。是不服输,是倔强。以及冷漠。
“他魔掉了你的棱角,但或许也让你变得更有人情味一些。孰好孰坏,也没人的评价。”最后,他这样总结。
竟不知他一直有这样关注自己,连知很是愣了一下,良久,却终于想到怎么说,而她心里亦是这么想的。
——“你说 ,也对也不对。我没有变……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这一年来,我是成熟了很多。伊始那些,不是高傲,也不是冷漠。而是我怕。因为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会自卑、会胆怯,所以小心翼翼、冷漠地面对一切。我当时就是那种……越重视什么,越装作不在乎的人。是那种……用面子上的骄傲来掩饰自卑的人。以前因为旧日家里的恩怨,性子一直压抑。从不露喜怒。而正是因为他……我才慢慢学会很多,懂得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他让我觉得……我可以生气可以欢笑也可以随意哭泣,他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口气,连知也说了许多。她是开心的。是姜楠,把一个真实的她从牢里慢慢抽丝剥茧释放出来。
她这话一出,自己也笑了。她终于明白姜楠与她的真正涵义。而在后来,她也对他说了这番话,说要守着他一辈子。她在真实表达她的想法。她亦在当晚就把这番话对敏茹说了。敏茹也看她良久,心里眼里自是也对这个女儿的所有变化一清二楚。敏茹重重叹口气,却也终于没有说反对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连知这段时间,喜怒哀乐的表现,才真正地像个她那般年纪的姑娘。至于以后……以后,谁又真的能说清楚呢?
姜颢玮颇为震惊地注视她很久很久,末了,嘴角到底拢了一层笑意。
他发现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一直就错了。
“彼此都坦诚相待了,那么,我想这‘敌’是化成了。”他终是只朝她挥挥手,转身向车上走去,“再见吧。”
“嗯,路上小心吧。”连知也释怀般朝他挥挥手。
当晚,连知自是与母亲交淡一夜。
接下来的几日,最有空的是露西,一直陪着白凌云逛上海,而王承络则不停地以各种方式与露西“偶遇。”连知后来终于看不过去,想着终是不能只顾及自己,便兀自陪着白凌云,让露西与王承络二人慢慢磨合去。
面对白凌云,连知还是觉得有些窘迫。因为她与姜楠的禁忌。
白凌云眼里却一直是慈祥的笑意。
“孩子,面对我,不需有那么重的心事。我现在也是你的父亲了。有事,你大可告诉我。更无需因为我的关系而烦恼。”睿智如他,自是知道她的烦恼,于是在两人坐在咖啡厅休息时,他如是说。笑容温和。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知咬唇,虽然现在眼里早已没有自己做错了事的意思。
“人人都会犯错。”白凌云说,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眉间心上香 75 平生未展眉(6)

手心一直贴着水杯,感受着上面温热的感觉,看到白凌云那样慈祥的笑,连知觉得自己心也在慢慢软着。——这种感觉,对于从小父爱缺失的她,很是难得。她仿若觉得,白凌云,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了。而且是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为人睿智的父亲。
这个人,与她当初所设想的、迂腐的大学讲师着实是相去甚远。她不觉便笑了。是开心。
“白叔叔——”
“一个人活着,是没有办法对得起所有人的。要是不涉及大是大非、比如什么丧权辱国之事,人对得起自己就好。人生短促,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太不容易。”白凌云道,“你说你做错了事,但这‘错’,是由谁定的?”
连知眼底叠起浅浅的光。“我……”
“你要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没准将来能用上。”比如,在面对知道,她与姜楠本没有血缘关系时,面对知道他用了怎样的手段得到她时。当然,这句话,白凌云没有说出来,只是又道:“孩子,你其实已懂得很多,我无须跟你说什么道理。只是我和你母亲,都真心希望你能够幸福。你心里不用有那么重的包袱,那么,以后无论面对什么,都有一份坦然。不管心情如何变,比如遇到不顺时发脾气……但什么时候,都千万莫要忘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连知敛神看他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虽然饶是似懂非懂。但聪颖如她,还是蹙了眉又问:“白叔叔……怎么觉得,你像是知道这些我不知道的事?”
“呵。果然都说你这丫头精。不错,我是知晓。所以——才这样提醒你。孩子,你早晚会知道。做好准备吧。现在去哪里不如过去般不便,若有需要,当去北平找我和你母亲。”白凌云如是说了,才开始饮咖啡。
连知一直喝不惯咖啡,所以只是捧着白开水喝了一口,而后说:“谢谢你白叔叔。和你谈话很愉快。我知道跟了他——总是还有很多问题要去面对的。”
言罢,她的视线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去。这几日都与他接触得少,可是自己已经那样思念他。
白凌云不觉笑着兀自起身,“这上海啊,我自己逛着,便觉得甚妙。连知啊,我去南京路上那个典当行去看看,那些老古董你不喜欢,就兀自玩去吧。”
连知心里一动,却又见着白凌云冲自己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把银无递给侍者,便抬步走出咖啡厅。
“白叔叔——”连知却是又叫住了他。
“嗯?”他转身。
连知便也起来走至他身前,却是鞠了一躬,“谢谢你。不仅是你的话,还有母亲。说实话,你来之前,我对董叔叔印象还不错呢,因为觉得他是真爱我妈。现下……和你这样交谈了,我却是彻底放心下来。”
白凌云拊掌而笑,“你这么想,也是我的荣幸。”
“白叔叔,你和妈……什么时候回北平?”顿了顿,连知终忍不住问。
白凌云沉吟片刻,后说:“也便这两天了。回北平,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连知拢眉,放小了声音,却是又问:“白家这前出事……和革命什么的,有没有关系?抱歉,我只是担心妈——我的意思是,离得近还好,若是——”
“到底还是舍不得?”
连知吸口气,“舍不得,我也不能阻拢她的幸福。可是我也做不到抛下这里就去北平。我没有再纠结,只是难免感怀——”
“孩子,我都懂得。”白凌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她懂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而且纵然再舍不乔周遭的一切,决定了,也要那么走下去。
“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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