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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九重天,逍遥调-第78章

小说: 九重天,逍遥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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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心头一跳,笑容有些不自在:“是……是么,好……好啊。”

秋水君一点头,又道:“国师大概会早一步到。算算……今日黄昏,大概就会到达。九渺本来夜不留宿外人的,这规矩怕是要破了。”

秀行勉强道:“是啊,事情紧急,倒也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是。”秋水君又道:“另外,掌教真人同我商议,他坚决要参与此事,并命虚空掌教留下同我坐镇九渺,因此,大概清尊同玄狐两人,须负责四个……”

秀行一听:“真人的飞升之期不是将到么?这正是紧要关头……倘若有个万一……”

“这是真人的决定,”秋水君叹道,“我也是如此劝他的,然而真人境界自在我们之上,或许……自有他的道理。”

秀行便也无法,想了想,又说:“对了,师叔,狐狸说,要亲自出手对付胡三娘。”

秋水君道:“也可,胡三娘同属狐族,狡诈擅长藏匿身形,让玄狐君去擒拿,再好不过。”

两人说定了,秀行才转出来,此刻暮色苍茫,眼见将是黄昏了,天上隐隐地又飘落几点雪花,秀行呆呆在殿门口站了会儿,正要转回后山,忽地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这,不是辅神者么?”

秀行回头,却见面前阶下,出现一架软轿,白色帷帐四护,前方流苏簇簇,竟以珍珠串成,头前两个白衣男子抬着,生得俊朗不凡。

而轿子上之人,外罩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大氅,斜斜倚靠座上,身形婀娜。

此人乌发雪肤,明眸似水,如无瑕美玉,明耀尊贵,赫然竟是丹凤国师水含烟。

76、各牵念,不期而遇

秀行一见,急忙便退后一步,拱手行礼:“不知是国师大人来到,秀行见过。”

水含烟人在轿上,并不动弹,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你如今是九渺的辅神者,并不需要向我行礼。”

秀行只得说道:“是。”

水含烟的双眸在秀行面上扫过,是一副审视打量之态,见她模样比之先前没怎么大变,只是身量稍微长了些。

面上的笑不为人知地一闪而过,带着一抹无言的不屑。

水含烟复又抬眸,往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师父……神君他可还好?”

秀行道:“师父很好,有劳国师记挂。”

水含烟双眉一蹙:“我记挂他是应当的,毕竟,也曾是我的师父,虽则,有那个规矩,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么?”

秀行低着头,也不说是。

水含烟却忽地又微微一笑:“何况,若不是急着要见他,我也不会急赶慢赶,提早来到九渺了。”

秀行见她话说的有些露骨,便想到先前那月华之夜,水含烟跪在客栈门外之态,当初她不明白为何水含烟如此厮缠,甚至在现在也不明白,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秀行还认定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清尊,然而现在……

她微微一笑,只静静地垂眸回答道:“若是秋水师叔知道国师提早赶到,必然高兴,方才我便是刚见师叔出来……”

水含烟见她说到秋水君,便道:“也是,我且先去见见掌督教,回头便去拜见师父,还劳烦辅神者帮我同师父先说一声。”

秀行道:“是……那秀行便先行一步。”

水含烟道:“嗯……走罢。”一声说罢,那抬轿子的数人迈步往前,而在水含烟身后,又整整齐齐地竟跟了数十人,都是一色的白色大氅,白色劲装,想来便是天师监的弟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秀行站了会儿,目送水含烟离开方向。

今日水含烟对待她的举止,若是放在先前,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怕是不会留意到有何不同,更绝不会想到因何不同。

然而现在,一切,天翻地覆。

或许是因为她对清尊动了心,故而……能从水含烟的眼神,语气之中,察觉到那极为明显的醋意。

真是一种让人很是不舒服的感觉。

秀行呆站片刻,手握在腰间,心中静静想道:“是,我是喜欢了师父没错,然而……我绝不会似国师一般……那样……何况,师父有他要等之人,他既然……同明玦哥哥说要对待我如其他辅神者一般,那么,我又何必痴心妄想下去?此后,便谨慎守礼就是了。如此,当真的对师父对我都好。”

她想了半晌,伸手摸摸脸,自言自语道:“怎么好像麻了……不太会动了……”伸手扯着两边腮,往上一扯,硬是露出一个笑模样来。

秀行转身,跑到栏杆边上,望着外头苍茫江山,浩然一片白色,格外壮丽。

秀行定定地看了会儿,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觉得胸口没再如先前那么堵着了,才点了点头,低低道:“不想不想,唔,现在好了!”往后山而去。

秀行刚离开前殿,就见前头路上,有一道巍峨明黄身影,一道妖娆艳红身影,两个直直地站在路上,过往有些小道士,被这幅罕见大妖同天上正神对峙而立的景致震撼,诚惶诚恐地宁肯绕路而过,也不敢打从两人身畔经过。

秀行啼笑皆非,叫道:“明玦哥哥,狐狸!”两人听了叫声,便转过头来。

秀行急走两步,那两个却更快,瞬间到了她的身旁。

秀行仰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道:“你们两个为何呆站此处?”

明玦道:“妹子……”欲言又止。

玄狐君却笑道:“我们闲的无聊,便出来赏雪,顺便等等你。”

明玦一听,便点点头:“正是正是。”

秀行笑笑,也不管这话几分真假,说道:“我们回去罢,你们总是站在此处,不知会害多少弟子跌跤。”分别拉住两人的手,便往后山处走。

明玦同玄狐两个对视一眼,明玦道:“妹子……”隐隐地有几分愧疚,秀行却忽然说道:“对了哥哥,那个蛇妖……我同秋水师叔说过了,师叔说,等将剩下的八方妖物都擒下之后,便放了它归你管束,秋水师叔还说,倘若那蛇妖被你所束,应该是无碍的。”

明玦听她一口一个“秋水师叔”,便转了注意力,嘀咕道:“师叔师叔,哼……”

秀行也不理会他不满,又对玄狐君说道:“秋水师叔也答应了让你去捉拿胡三娘,狐狸,这回你可不能放跑了她啊。”

玄狐君道:“放心罢丫头。”

三人边说边走,秀行总说些九渺的正经事,半点儿也不提清尊。明玦同玄狐两个虽然忧心,却也不好提些什么,又看秀行总是一本正经,也几乎信了她心里全然不在意那人了。

一路进了大殿,秀行道:“明玦哥哥,狐狸,我不能陪你们了,不日四族的人便会上九渺来共商大计,嗯……我听秋水师叔说,元初哥哥也会来……我这段日子里颇为荒废,也不曾勤练剑术,西河剑的最后三招至今不得悟。等过两天要出发擒拿妖怪,若是我拖了后腿可就不好了。”

明玦叫道:“秀行你也要去?不成不成……”

秀行道:“这是极好的历练机会,何况我是得伺候师父的,必定要跟着他。”

明玦的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玄狐君却道:“放心罢,让秀行去也好,总归有我们在,伤不到她。”

明玦越发不悦,秀行道:“那么我先回去啦!……对了……”又看向玄狐君,笑道:“狐狸,我差点忘了,方才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国师大人,嗯……她也来到啦,还说晚点要来拜见师父呢。”

玄狐道:“是么,水含烟也来了啊?那可真是要热闹了。”

秀行笑道:“是啊……好啦,我可不说了。总归能出去降妖擒魔,有热闹可看,我就高兴啦。”说罢,冲着两人摆了摆手,蹦蹦跳跳离开。

一直到秀行离去。明玦才道:“你看秀行……”玄狐君叹了口气,道:“明玦,若是不想痛苦的话,就信我们所看到的罢。”明玦道:“你的意思是?”玄狐君道:“秀行是个有分寸的丫头,她摆明了是不想让我们担忧,我们两个又何必总是戚戚然地,何况她极为要强……该是能提得起放得下的,方才还跟我们提起了鲁元初……莫非你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么?”

明玦惊道:“可是……可是秀行说喜欢那家伙的?”

玄狐君道:“你是关心则乱了,对秀行来说,有比着儿女私情更重要之事罢?”

明玦苦恼地摇头:“我……不是很懂得,那你说水含烟为何总是苦苦纠缠他?秀行……却能轻易撇舍?”

玄狐君笑道:“说起人心,我亦不算太懂,人心实在太过多样了……只不过,你只知道秀行同水含烟不是一种人便是了。嗯……说起水含烟,我倒是觉得她出现是件好事。”

明玦问道:“好事?”

玄狐君道:“可不是么?水含烟始终苦恋那家伙,此番出现,必然又是一番好戏,到时候且看他如何处置,哈哈……”

两人一直担心秀行,此刻,想到老友大概要遭殃,才不约而同地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活之意。

秀行离开明玦玄狐,本来不想去拜见清尊的,然而想到水含烟之话,便又迈着步子缓缓到了清尊房前。

她不愿意进门,只站在门口上探头探脑,房门是虚掩着的,也不知道清尊在里头没有。

秀行整个人懒懒地,见房间无声无息,心想大概清尊是不在的,于是转过身就想走,心念一转想到水含烟在软轿上睥睨自己之态,瞬间却又停下。

秀行回过身来,眼珠转了转,便悄声道:“师父……师父你在吗?”声音小如蚊虫哼哼。

她这样的语声,除非是千里耳才能听到,何况里面或许根本无人,自也不会有人回答。

秀行得意地笑了笑,又用这般低的声音飞快地说道:“师父国师大人来到了让我给你传个信说她要来拜见你你听到了罢我说完了。”

她语速极快,叽里咕噜说完之后,一甩头,潇洒地转过身:“反正我说了,哼。”嘀咕完后,似觉得自己的行径很是可笑,便捂着嘴,悄无声息地返回到自己房中。

秀行不愿意面对清尊,更也不想做饭菜,方才回来之时,也叮嘱了前殿的厨下弟子,让他们送些晚饭过来。

其实不过是过程罢了,以清尊,明玦跟玄狐三人的修为,任何一个也不需要以五谷果腹的。

暮雪纷纷,天色暗的极快,秀行伏在床上,合着双眼,想来想去,不由地想到清尊身上,便又急忙呸呸两声,又仔仔细细地去研究剑法。

朦胧睡了不知多久,脑中一会儿清尊,一会儿剑法,天人交战。隐隐约约里,只觉得身旁暖哄哄地,似有什么靠过来,秀行只以为是灵崆,便动弹了一下,将他抱入怀中,喃喃道:“白日的时候,你跑去哪里了?”

怀中毛茸茸的东西抖了一下,却不回答,秀行疲倦,察觉他靠过来,便未曾睁眼,复又睡了过去。

如此不知又过了多久,秀行忽地被一个声音吵醒。

隔着紧闭的窗扇,自风雪里来,有人道:“师父,师父……是我啊。”

秀行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过了半晌,耳旁的叫声越发清晰,秀行打了个寒战便醒了过来,竖起耳朵细听,听出乃是水含烟的声音。

秀行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时候,只是外头漆黑一片,风雪交加地。没想到水含烟竟果真有这个勇气,夜上后山。

秀行皱着眉,低低道:“做什么要这样呢,要拜见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明日来又如何?”

转念一想:“啊……或许国师就是喜欢这时侯来见?”想完之后,颇为羞愧,又急忙检讨:“对不住对不住,唉,我真是变坏了,怎么把她想的如此?真是不该。”

她翻来覆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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