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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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君咬牙道:“你如此恩将仇报,我也难跟你说。”
秀行道:“说了是一码归一码,你好歹也是大妖,怎么可以如此赖皮?我咬了你是因为你对我无礼,我向你陪个不是,你先同我说我家里究竟如何,我听了详细,再作打算,若你真的做了天大的好事,我又非那狼心狗肺之人,自会重重相谢。”
玄狐君听了这句,气才稍平,望着秀行道:“丫头,这话当真?你当真会重重相谢?……哼,我可不要那些无所谓的便宜东西。”
秀行见他始终不说,十分急躁,按捺着性子道:“你要什么,我尽量给便是了,你先说。”
玄狐君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是心里痒痒,又爱又恨,便道:“我不说,除非你先答应我。”
秀行跺脚道:“那你要什么?”
玄狐君道:“我要……”望着秀行一本正经地模样,道,“罢了,要的重了,怕你不给,那么……我就退而求其次,我要你……亲我十几口也行了。”
秀行愕然,而后叫道:“什么?你这算什么?”
玄狐君道:“你看,这也不成?那就亲个七八口也行。”
秀行咬牙怒视他,玄狐君道:“五六口?非”
秀行道:“我又不是吃东西,不亲,不亲!凡”
玄狐君怒道:“那亲一下总成罢?先前你咬我一口,入骨三分,总也要给我些慰藉才成。”
秀行道:“你的脸皮怎么如此之厚!”
玄狐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叫道:“我看你这丫头脸皮才厚,我救了你家里百多口人,你亲我一下都不成?我还未要你以身相许就……”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有个冷冷的声音道:“那不如让我来以身相许如何?”
玄狐君听了这个声音,毛骨悚然,急忙松开秀行的手往后一跳,却仍旧慢了一步,只见面前一道白影极快闪过,玄狐君叫道:“老友!”
清尊道:“现在论交情是否有些晚了!”
白衣影动,银发翻飞,玄狐君一袭红衣被压得几乎剩下一抹,缠斗中,清尊抬手一掌袭向玄狐君胸口,玄狐君向后跌去,清尊却不饶人,如影随形追上,一把攥住玄狐君脖子,将他抵在旁边的岩石之上。
“怎样,要不要我以身相许,要不要我亲你一口?”清尊望着玄狐君,金眸之中,光芒烈烈。
玄狐君被他掐着,魂飞魄散,咳嗽两声:“老友,这怎么敢委屈,咳咳……我不过是同……同你小徒开开玩笑,说笑而已,休要当真……”
清尊冷冷地望着他,道:“我大概是许久未曾教训过你,以至于你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欺负我的人欺负上了门……今日定要给你留下个教训,让你以后不敢轻举妄动。”
玄狐君同他交情匪浅,自知道他的性子,当下惨叫道:“我以后不敢了就是,你……你手下留情……”
清尊道:“方才我徒儿咬了你么?”
玄狐君浑身发抖:“你……你不会当真罢?”
清尊道:“可恨我徒儿不够狠心,不如我替她,便将你这手卸下来如何?”
他一手抵在玄狐君喉咙上,说话间,另一只手握住玄狐君那伤了的手,手指略微用力,只听得轻微“咔嚓”一声,玄狐君被秀行咬过的那根手指已被他折断。
玄狐君顿时哭天抢地,嚎叫道:“小丫头,救命!我总归也救了你全家,你便眼睁睁看你师父如此残忍对我么?”他极为聪明,请知对清尊再怎么求也是无济于事,便只对秀行开口。
果然,秀行先前看着清尊出现,心里还有欢喜,待见清尊擒住玄狐君,她虽不知将发生什么,却也听出清尊话语之中毫无善意,她并非是个狠心之人,心里已经替玄狐君担忧,正在犹豫着要否求情,谁知清尊动手极快,竟折了玄狐君的手指,秀行顿时便惊呆了,此刻听玄狐君一说,急忙就跑过来,道:“师父,不要这么对玄狐君。”
清尊皱眉道:“你还替他求情?我曾同你说过,这狐狸不可亲近的……倘若我晚来一步,他会做出何事,你知道么?”
秀行一片无邪,虽然知道玄狐君心怀不轨,可也未曾往最坏处想,又惦记玄狐君救了萧家,便只是替他开脱:“师父,总归徒儿没事,亦没吃亏,还……咬伤了他,师父,他说他救了我家里人,你且看在我的面儿上,不要折磨他了,好么?”
清尊转头看她一眼,玄狐君顿时哀求道:“老友,我以后不对她如何了便是,你饶了我这回罢。”
清尊道:“说谎蒙人,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何况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当我会信么?”
秀行道:“师父,我以后也会小心,不会吃亏的,你相信徒儿罢。”
清尊见她如此,叹了声,对玄狐君道:“你听了这话,怕是会乐不可支罢?我徒儿竟一心为了你说话,你但凡有点良心,以后就别再胡作非为。”
玄狐君道:“那是,那是……”
清尊道:“你若再敢乱来,我自有法子,让你痛不欲生。”
玄狐君愁眉苦脸:“知道了知道了,快快放手……”
清尊才松开手,玄狐君松了口气,伸手去摸颈间,秀行从旁相看,却见他白净如玉的颈子上一道红痕,不由地心惊,又看他手指折了,更为心疼,便小声道:“你的手指……”
清尊见她竟还关心玄狐君,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道:“住口!就算是将他浑身的骨头都折了,也只是给他添点痛楚罢了,横竖不会死,狐狸,快些说她家里究竟如何了。”
玄狐君松了口气,才悻悻地说道:“此事其实要从十里林说起,先前我听闻丫头同一伙妖怪动手,其中一个叫胡三娘的,跟我同为狐族。”
清尊冷笑道:“原来是那只走脱了的狐狸精,难道此事同她有关?我正想去寻她晦气,没想到她又自撞上来。”
玄狐君急忙道:“且听我说完,其实当时在十里林中,她并未同丫头动手,丫头,你说是不是?”
秀行道:“这倒是。”当时胡三娘听说了她的名字,不知为何有些忌惮,当那些妖怪主张吃秀行之时,她还一脸看好戏之色。
玄狐君道:“后来天兵天将捉拿当时那一干妖怪,她走得快,便逃了,但她知道老友你大抵不会放过她,又知道我同你干系匪浅,因此就迂回传信于我,拜托我说个情,让老友你饶她一命。因同是狐族,她又的确是冤枉了些,我才想为她说说情。”
秀行听得茫然,道:“那怎么就跟我家有关了?”
玄狐君道:“我因怕事情有些差池,你师父面前不好说辞,就想当面问胡三娘一番,谁知道竟给我查到她去了玉华洲,我尾随而至,却发现她竟现身萧家,且不仅是她,偕同她的,还有一干其他妖魔,修为皆不差于她。”
清尊怒道:“难道他们是想报复行事?”
秀行更为紧张,就看玄狐君,玄狐君却一脸凝重,说道:“事情并非如此,当时现身萧家试图对萧家之人不利的,的确是胡三娘同其他妖物,我自是十分气恼,胡三娘前脚让我说情,后脚却又欲不利萧家,岂非想陷害我么?我当下现身喝问,谁知竟给我发现,胡三娘原来已被摄了神魂。”
清尊听到此,耸然动容。玄狐君道:“她被人摄了神魂,宛若傀儡一般只听他人使唤,全不听我的,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她制住,又急忙化身通知萧家之人防范,……才将一场弥天祸事消了下去。”
清尊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要不利于萧家?”
玄狐君道:“我曾问过胡三娘,她却也不知是怎么中了人家的道的,本来想逃逸山林避开风头,却糊里糊涂地被人操纵于手……”
玄狐君说罢,秀行却仍无松一口气的感觉,只觉得心头如压着一块大石,沉甸甸地,更是忧心家里了。
却听得清尊道:“你也查不到?”
玄狐君看一眼秀行,冲清尊使了个眼色,清尊心头一动,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几乎并肩站了,却听玄狐君道:“胡三娘虽然不知是何人下手,但……我从她身上察觉到一丝气息。”
清尊道:“何意?”
玄狐君道:“还记得你我元神出窍那段时日么?”
清尊骤然色变:“你……”
两人一阵沉默,清尊狐疑不定,只看玄狐君。
玄狐君颓然道:“你我因找不到她,大千世界,俯视众生,终究是望梅止渴,但若是元神出窍,以化身入人间的话,你我自身的宿命原线,冥冥里缘化引牵,或许反而会将她找出来也不一定……但……”
清尊缓缓伸手,在胸前一握,声淡如霜冷:“却反而……弄巧成拙。”
玄狐君的脸色也极败坏:“虽真遇上,但这缘化,却当真出乎意料,竟惨烈成那副样子……事后我细细回想,当初那缘化遭遇,竟不似只是天然而已,却仿佛被人操控……”
清尊双眸一闭,手握成拳,竟微微发抖,银发无风而动:“你天生善于追踪,才察觉有一丝仙气,一直追随着我们那一世……难道这番,你在胡三娘那一干妖物身上发觉的,亦是如此?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同那仙气脱不了干系?”
玄狐君道:“我虽不知那仙气何来,意欲何为,但这两者牵连看来,的确是同那气有关,我这番前来,一是为胡三娘说情,二,便是将此事告知于你。”
清尊兀自闭着双眸,玄狐君却见他雪色长睫之下,有物微微晶然,玄狐君喟叹道:“你……莫不是又想起那一世了?”
清尊转开头去,玄狐君只听他淡淡说道:“不,我已经忘了。”
秀行站在两人身后,怔怔地,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知道他们既然特意避开自己,她便不好去打扰。
秀行只眼巴巴看着,最后,却看见清尊转开头去,银色的长睫微微一动,有什么,在空中晃了晃,便坠了下来,没入地里。
43、察异样,痛做决断
秀行疑心清尊落了泪,但他虽然脾气反复无常,时而冷若冰山时而燥若火焰,但却绝不是个会轻易落泪之人。
秀行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是看错了,或许是哪处的光照的奇异,故而让她生了错觉。
秀行定睛望着清尊,身不由己上前一步,却见他果真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去,同玄狐君道:“这不知名之人,显是不怀好意,只是为何他要对上萧家?难道……”
玄狐君道:“你觉得,是因你之故?”
清尊怔了怔,回过头来,正对上秀行的眸子,他默默无言,低声道:“我怎知道。”
玄狐君道:“你细想想,历来有多少辅神者上山,家中遭事的又有几?”
清尊悚然:“……我……不记得……”
玄狐君道:“你不记得,我却记得,并无一个!”
清尊脚步后撤,竟又回头来看秀行,秀行正在懵懂地竖起耳朵听着,此刻对上他金光氤氲的眸子,还以为是清尊不喜她偷听,顿时心虚地低了头,呐呐道:“师父……”
清尊盯着秀行,却听玄狐君道:“你当初驻在九渺,是因为那金光圣贴,天地间,谁都可能骗你,但女娲娘娘总不会骗你,她让你留下,总有个缘故,你我私心来想,多半是圣神知道因果,怜你苦心,指点迷津,若是等下去,迟早会等到那人。”
清尊的身子已是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你、的意思是?”声音干涩无比。
玄狐君道:“我并无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觉得……这个丫头……”他踌躇着,犹豫着,又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到底也不敢就一语断定,看一眼清尊,便也回头来看秀行。
清尊却忽然喝道:“不!我不信!”
秀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