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调-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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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尊见她如此,便点点头,也不敢自己再去惹火,便慢慢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殿阁。
平日里她来去都是无影无踪,快若闪电,然而这几步,却走得宛如千年漫长,看得秀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眼睁睁地望着清尊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秀行才从床上跳下地,奋力往门口跑去,跑出了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眼前是苍苍雪山,连绵起伏,眼前空荡荡地。
秀行呆了呆,本是欲大声叫一声,然而转念,却只喃喃道:“师父,师父……”
他在之时,讨厌他百般纠缠自己,如今他离开,她却又开始万般不舍,心头莫名其妙地泛酸,眼眶也滚滚发热。
秀行握拳,喃喃道:“不能哭不能哭,师父去去就回来了……我怎能如此没用?”
半晌,秀行垂头回到殿内,想到清尊说是两个时辰,便又飞速振奋精神,想道:“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极快就能过的,有时候我贪睡,一觉也能睡过去,不如就睡一觉等师父回来?”
她想着,便跳上床,卧倒了想睡,谁知道越是想睡,越是清醒,困意全无。
秀行烦恼地起身,揉了揉头发,忽地又想道:“说起来,我好久不曾练功了,也不曾练剑了,几乎荒废!唉唉,难道我要沦~落成为那等只沉~湎于儿女情长的无用之人了么?”
想到这里,又有些面红耳赤,便心虚起来,赶紧摒除那些杂念,盘膝坐直。
打了会儿坐,浑身调息了一番,倒是觉得灵台清明,真气蓬勃,没什么大不妥,大概是清尊逼她吃的那些丹药的缘故。
秀行调息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便又精神起来。
她跳下了地,想道:“我的桃木剑在家里头,没有带,不然的话倒可以练练剑招……”如此想到自己的西河剑最后三招还只破了一招,又有些苦恼,又想,“剑不在,又怕什么,若是高手的话,处处皆是剑,何必拘泥,当初师父就是用一根树枝给我示范的……”想到清尊,又有些痴痴呆呆,急忙晃一晃头,“好罢,让我试试看。”
她一边在心里苦苦思谋,一边以手比划出剑招的模样。
秀行是个正气的性子,她若是凝神起来,便不思外物,全神贯注地,如此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秀行练得浑身发热,反反复复将整套剑法练了数次,然而对于那两招“有中生无”,“无即是有”,却仍旧没有头绪。
她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之际,默默念道:“不急,不急,越急越是没有章法,且让我好好静气想想,对了,当时在艳都,参透那‘无中生有’之时,是怎样来着?”
她心念一动瞬间,越发皱眉入了神,手做虚虚握着剑的姿势,比划出那一招“无中生有”,嘴里喃喃有词道:“当时燕大侠让我只管使出来……我还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冥冥之中机缘巧合,二叔竟然挺身而出,破了燕大侠的招数,就在那一闪念之间,我想到……无中生有,无中生有……”
脑中似有一簇小小火苗隐隐闪烁,秀行眉头皱的越紧,眼前心中什么也没有,尽数是那一夜在幽冥妖姬的艳都之中,参破境界之时的情形。
正在这等紧要关头,秀行猛地听到耳畔有个声音,叫道:“秀行!”
秀行恍恍惚惚之中,还以为是错觉,那声音却越发逼近了,清晰地叫道:“秀行!”
秀行浑身一颤,顿时从想象之中惊醒过来,扭身回头,定睛一看,却见竟在行宫门口出现一人!
99、爱与罚,今非昨日
秀行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身子震颤之际,几乎疑心生了幻觉,原来在行宫殿门口出现之人,身形修长,面孔英俊,竟是鲁元初。
秀行叫道:“元初哥哥?!”双脚宛若生根一样立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鲁元初。
鲁元初微微一笑,双眸望着秀行,自门口往前走来。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面上更是丝毫惊讶之色都无,仿佛两人见面之处,是在萧家或者任何一处寻常地方,仿佛那一场从中而断的亲事,也并不存在。
相比较秀行的呆若木鸡,鲁元初宛若闲庭信步一般自在。
“怎么了?”他将要走到秀行身旁,嘴里淡淡地问道,“秀行见到我似乎很吃惊么?”
秀行略有些惊悸地后退一步:“元初哥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终于反应过来,然而心却仍旧紧紧地提着,大概是因为先前之事仍旧有一点愧疚,另外,则是一种很直观的直觉:鲁元初此来,来者不善。
秀行心里头的不安在涌动:似乎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不祥之事。
鲁元初走到秀行跟前,站住脚,他的双眼望着她的眼睛:“我自然,是来找秀行的。”
秀行张了张嘴,竟不知要说什么。
鲁元初却似知道她的心意:“秀行在想,我为何会找到此处来,为何又要找你,对么?”
秀行便点了点头。
鲁元初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不甘心啊,我很是想念秀行……明明我们可以成亲,好事却又被从中搅乱了,还将勾结魔界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秀行,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不是的!本来可以好生结局,我原本,”秀行着急,仓皇着说道,“我原本就想好好地跟你说,就算是元初哥哥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都毫无怨言,……可是你、你为何要给我吞迷神引?而且……那是魔界之物,你从哪里得来?”
鲁元初嘴角一挑道:“那么,你说全是我的不是了?”
秀行双眉一簇:“我虽然有些对不住元初哥哥,但是你所用的法子……的确是……是……”
“是怎样?”
“喂我吞魔界的恶毒之物,这种法子……让人不齿。”
“哈哈,”鲁元初笑了两声,“不愧是秀行,敢说敢为。”
秀行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道:“元初哥哥,你既然找到这里来,是不是,想找我算账?”
鲁元初笑得愈发大声,双手一拍:“秀行,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的胆量!”
秀行道:“你当真……好生恼我?你想如何?”
鲁元初道:“秀行你觉得我想如何?”
秀行皱眉想了想:“我……我不知道,只不过,元初哥哥,我觉得,凡事以和为贵,这件事起初确是有我的不对,但是你也有错,如今、如今……不如我们就不要再提此事,免得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鲁元初道:“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有以和为贵的可能么?”
秀行道:“你到底要如何?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我赔罪的话……”
“你要怎么赔罪?”鲁元初忽然伸手,握住秀行肩头,忽然望见她颈间点点痕迹,冷冷一笑道,“用你这残花败柳之身?”
秀行脸色煞白,用力打开鲁元初的手臂:“元初哥哥,我自念自己之错,一心想要平息你的怒气,你不要如此欺我!”
鲁元初道:“我怎么欺你?莫非我说的有错?你这身子并非残破之身?你没有同你那师父行不伦之实?还是说我就如他一样,玷污了你?”
秀行忍无可忍,大叫一声:“鲁元初!”
鲁元初仰头一笑:“哈,终于恼了么?”
“元初哥哥,我本来想不必如此,既然你步步相逼,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求全了,”秀行咬了咬牙,道:“我既然承认了我喜欢师父,便不会管别人说什么,我同他之间,也不是什么讳言之事,我说过要取消亲事,你不顾我意愿以迷神引操控我,我对你再没什么亏欠!你只说罢,你今日来此,究竟想要如何?”
鲁元初闻言,目光一利:“秀行,我竟是小看了你,你比我想象的要有勇气的多,只不过,你这份勇气,很可惜要成为笑话了。”
秀行面色一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鲁元初道:“你喜欢你那师父对么?那你该知道你师父要等一个人罢,倘若他等到了那人,你,又算什么?”
这一句话,宛如利箭插到心头上,秀行疼地一颤,面色也有些发白:“你在这关口说这些,莫非还有下文的?”
“聪明的秀行,可怜的秀行,”鲁元初笑道,“你为了他不顾廉耻,连身子都失于他,他却跟着他心爱的人儿双宿双飞去了,你还不知道?”
“住口,你说什么!”秀行蓦地瞪大眼睛,乌黑的双眸,雪白的小脸,写着莫名惊悸。
“你最好听我的,”鲁元初微微倾身贴近了秀行,道:“不然他怎地还不回来呢?因为他遇到了他要等那人,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找你了,你已经……被他抛弃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传递的消息,却似晴天霹雳,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而狰狞的笑。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师父两个时辰就会回来……他很快,就要回来了!”秀行身子发颤,嘴唇哆嗦着,望着鲁元初。
鲁元初笑的泰然自若:“那么,现在一个多时辰了罢?秀行你猜,倘若我没有十足把握,我会来找死么?”
秀行死死地盯着他:“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是没有能耐做什么的,但自然有人……”鲁元初欲言又止,笑道:“就是你师父要等的那人了。——其实这也不过是迟早之事,你自己也知道的罢?在你那师父的眼里,你始终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若是正主儿出现,你对他来说就没用了,可怜的孩子……”
“住口!我、不会信你!”秀行猛地大声叫道,心却已经大乱。
鲁元初上前一步:“你自己心里早就信了的,是不是?你只是被他迷惑,故而一时意乱情迷,作出如此不知羞耻的逆伦之事……你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还连累萧家跟你蒙受如此羞耻!”
秀行浑身发抖,一时不能言语,鲁元初望着她,唇边挑起一丝笑意,忽然柔声道:“不过,事情还可以挽回的。”
秀行垂着头,耳畔不知有什么东西,嗡嗡地乱响,一种极大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全身,让她不能动,不能说,连喘一口气都极为艰难。
秀行张开嘴,试图吸气,然而空气似是凝固了,只能一点一点地挤进她的喉咙,这感觉,如此难受,却又如此熟悉……因为一种莫名的熟悉,更引发了越大的恐惧。
她整个人,仿佛都僵硬了,从头到脚,僵硬如一尊雕像。
鲁元初的声音有一丝温柔,道:“你跟我回去,只说你一时被他蛊惑,我会不计前嫌,我们仍旧是青梅竹马,以后还可以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成为一对人见人羡的夫妻。”
秀行的唇抖个不停,拼力才挤出一丝声音:“是……是么?”
鲁元初道:“是啊,只要你忘了那个负心人,他不过是玩弄你而已……只要你回头,到元初哥哥的怀里来,元初哥哥会疼你如初的……”
他微微地笑,手探过来,在她的脸上摸过,忽然一惊,原来秀行的脸颊冰凉,宛如外头冰雪。
鲁元初面色微变,却仍说道:“看到你如此模样,元初哥哥心里也很是难受,秀行,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
“倘若我回头,你会对我好么?”秀行生硬地问,她抬起头,两只眼睛越发乌黑,乌沉沉地,宛如浸浸墨玉。
鲁元初一怔,笑道:“这是自然的了,元初哥哥答应你。”
“我先前,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因此当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师父之后,还对你很是愧疚。”
鲁元初皱眉:“秀行。”
秀行不理他,仍旧说道:“你用迷神引,我清醒过来后,想到此事,还以为你是因为气恼之极,故而才出此下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