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赞夜-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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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
“我要是真的对他有几分重量可言,他当初还会把我推出来卖给你吗!”我扯了个自嘲的笑,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
手腕却又被拽住,“那成总有愧于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你替我求求他吧。”
那一刻,一把久违的怒火从心中腾升而起,怎么都盖不住,我再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狠狠地甩开了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个强/奸犯呢。”
他脸一僵,表情变了,语气也不再谦恭,“别说这么难听,当年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后来还是你们成总使了阴招。”他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夹,“我听说你在这里混得不错,男朋友搞了个乐队什么的,你总归不想……”
燥郁的怒火突然转瞬而逝,我的心开始静静地沉淀到底。眼前的人在晃动着手里的东西,嘴巴一张一合,而周遭却仿佛都陷入了无声的世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身体深处有一个冲动缓缓生出,愈来愈急、愈来愈急,就要喷涌而出,不顾一切地喷涌而出。
杀了他!
杀了他!
喊声渐响,满满地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回想手工刀在包里的哪个位置,只要在他脆弱的咽喉上划开一刀,鲜血就会喷溅,就再不会有人提起这段过去!许向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慢慢将手背到后面,准确地拉开了锁链,摩挲着笔袋,然后抽出小刀。我的眼紧紧攫住了他的咽喉,只要割开这里!我猛地将手抬起……
“苏唯。”
一声喊叫突入耳膜,屏障撕裂,一切声音都归于平复。
他和我都转头看去,却是贺莲语站在门口呼唤,“苏唯,刚刚周子佑打电话来,问你怎么还没去楚大,我找了你半天……”
我悄悄将刀收回,“我马上过去。”
她的目光在这边逡巡了许久,一路小跑过来,犹豫着道,“呃,没什么事吧?”
无论她出于什么心理,对于她的这个行为,我都感到心里一阵放松,“没事。”然后抬头朝那人看去,“你的忙我帮不了,再怎么样都帮不了。还有,如果你真那么想,不如拿着它直接去找成嘉泽,只不过你别忘了这些东西又是从哪来的。”
他面色一黯,不再说话。
“你不去?”我又看向贺莲语,象征性地问。
“不去了,今天有家杂志的面试,我一会儿就得过去。”
我点头,作了简单的告别,往车站方向走去。
步子很沉,走到中途终于觉得无法支撑,拐弯回了701,把剩下的烟抽了,倒头就睡。
作者有话要说: 都拿了多少红包啊~~新春愉快哦~~
还是改口口……
☆、玻璃花碎落在地
迷迷糊糊地醒来,房间已沉入了一片暗色,窗帘没拉,月光隐隐透进。望向床头的钟,凌晨2点。一抹黑影透入眼角,我惊得猛从床上坐起。月色很淡,静静地打在许向的侧脸上,他的一双眼在夜里犹显亮色,亮得让人害怕,他的表情我也看不清楚。
沉默横亘。
许向的不语让我害怕。
我恐惧于事情的败露。
我们就在月色暗淡的房间里互相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苏唯。”我的心整个揪到了喉咙口。
“嗯……”
“为什么没来?”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许向沉默及愤怒的原因,反倒暗松了一口气,“我临时不太舒服。”
他没有回应,目光一直在我脸上,也许是在窥探我撒谎的痕迹。我也就这么看着他。
又是一阵极长的沉默。
我在这种对视中渐渐败下阵来,一瞬间,想对许向和盘托出,包括成嘉泽,包括江雅薇,包括过去的种种,那些肮脏的背叛、欺骗和伤害,只是那么一瞬间,在我刚欲张口的时候,许向突然起身,冷冷地说,“我去外面睡。”
我怔怔地看着他走远,心空落了一块,却没法开口留住他。
那一瞬积攒起的勇气已经全都消散了。
我呆坐在床上。然后开始摩挲腿上的伤口,发现那里早就痊愈结疤。跌跌撞撞地拿起手工刀进了厕所,撩开睡衣,却也没有了下手的狠绝,只是心中溃堤的一方轰然倒塌。
我想,这短暂的阳光终究是要被收回了。而这次,也许连绝望的力气都不再有。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太过软弱。只会在心里哭泣并哀求,奢望许向能继续让我留在他身旁,不要让我再一次堕入到无止境的黑暗里。
我滑落在浴室冰凉的地面上,凉气透过肌肤丝丝渗入体内,钻心彻骨的凉。
我靠着浴缸的边缘,思维放空。开门声传来,我从空白中豁然回神,发现曙光已透进窗户。抬眼,发现许向立在门口,嘴唇紧抿,眉头皱了皱,目光瞥过我的手,紧盯着攥着的刀片。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几个小时的呆坐麻痹了我的双腿,一个趔
趄,我直直地倒向地面。
他接住了我,一时我以为可以借此起个话题打破今天凌晨半夜时的局面,不想他半抱着我将我放到了马桶上,只听到头顶传来冰如寒冬的声音,似嘲似叽,“我应该再晚来两分钟?”
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许向已经抽手离去。
我又看到了他的背影。哭不出笑不出,也说不出话。好像先前心里空掉的一块被填满了一堆碎玻璃渣子,磨蹭着周边的肉,喊不出口的疼。
这算吵架还是冷战?或者不过是言情小说里必备的虐心桥段。
我却深觉自己不是女主角的命,也许这是我回归黑暗的前奏。
这么想着,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学校,这周是学习周最后一周,划重点都看这几天了,我
还指望着拿个奖学金养活自己。
出门的时候,客厅空空如也,沙发上团着一堆薄毯子,还残留着许向留下的褶皱。
我虽然难受着,心底却也对许向的生气感到几分不解。我知道,我昨天说了一定会赶去看他们的表演,爽约是我的错,可他不该这么恼火啊。我参与了几乎所有Recovery的活动,只是少了这么一次融在黑漆漆一片观众中无足轻重的观赏,到底许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第一节是理力,这课我一个学期听下来,永远在质疑老师上课所讲和我做作业题碰到的东西是否出自一本书。安锦年更是从很久前就开始担心笑面虎——她起的外号,会不会在最后给我们每个人一点厉害瞧瞧。两周后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唯,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啊?”
我坐进教室的时候已经7点55,安锦年更是压着点踏进了门,此时整个教室已陷入了准备上课的安静中,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我们身上,包括正在讲台上整理作业本的笑面虎。
跟在后面的李雪不等她自觉失言,已经一掌拍上她后脑勺,随后歉意地看了眼大家,“管教无方,请多海涵。”然后安锦年也不在意,一路奔向我旁边,不等坐定就压低声音又问了遍,“你昨天到底哪去了啊!队长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一愣,“找我?”
“你说你配个手机配个手机,配到现在也没见着影子!昨天周子佑不是打电话问了下贺莲语你怎
么还不来嘛,后来贺莲语说在校门口碰到你了,说你正坐车过来呢,结果左等右等你不来,又有一个什么他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打电话来说碰到你了……”
我心里一抖,难道韩阳戈把事情告诉许向了?可他自己明明也一无所知……
“说你整个人状态很奇怪什么的,我们就都以为你怎么了呢!队长甩下吉他就跑了,大家一起出去找了半天,后来sea说你可能回去了,果然你在家睡大觉呢!”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最后结语,就是首尾呼应把开头的问题又问了遍,“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误解了许向生气的原因,他并不是在气我爽约错过了他们的演出,而是因为我的失踪?
“那你们昨天的表演……”
“吹啦~本来说节目改到最后一个,结果一路找你都到11点了。”她看了看我的表情,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肩,毫不介意地说着,“安啦,表演机会多的是啦。”
其实我只是在想,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2点,难道许向在我的床边一直从11点坐到了2点?就这么待看着我睡觉3个小时?
我感到一阵阵凉意,觉得许向透露出来的,不是怒意,而是一种失望和哀伤,这是比怒火更可怕的情绪。我可以等他怒意消散,却不知怎么让他对我不失望。
那种凉意,是恐惧。
因为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那一天的课就在我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了。到最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划到任何重点,转头看安锦年,一如既往地陷入了昏睡。
我想,许向要没了,奖学金也要没了。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发现食堂里的人呢比以往高峰期时还要多得多,为多出的那一块人显出一种有秩序、有组织的状态,盘踞在食堂的东南角,脸上露着一种向往和倾慕的神情。
“啊,是高考生参观?”
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高考前几个月或者开学前几天,怎么也不该是这种高考过后第一天的黄金日子,6月9号,不去疯狂发泄,而是在这灰突突的无聊建筑物里吃着乏善可陈的饭菜,实在有些悲伤色彩。
我们在长龙前却步,安锦年说去超市吧,我和李雪欣然同意。结果挤出门口的时候手被人拽住了,诧异地回头,看到剪了板寸的高翌为一身休闲站在逆光中笑得灿烂,颇有一种帅气少年的即视感,可惜被后面同学的餐盘一个翻身,标志帅气的白色t恤瞬间染上了五颜六色的菜汤肉汁,
惨不忍睹。
那个同学忙不迭地道歉,并从兜里拿出纸巾来双手供奉。高翌为接过纸巾,拉着我出了食堂。安锦年她们跟着出来了。
李雪目光停留在高翌为抓着我手腕的地方,在背地里拱了拱我,“苏唯,艳福不浅么,不会是你昨天失踪的原因吧。”
“是我学生。”
安锦年更是偷偷扫了两眼后,凑到我耳边轻道,“我支持队长。”
“是我学生。”我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前学生。”又转向她们俩,“高翌为,未来学姐好。”
我怔住,“怎么不是清华?”不是清华也该是楚大啊,怎么跑安大来了……而且他这一身清爽,
人畜无害的笑容,想来是从失恋中走出来了?
他却没回答,晃了晃我的手,“老师,带我逛逛你们校园吧。”
我被这声许久未闻的“老师”生生折腾掉两杯子量的血。就听见旁边安锦年挽了李雪的手,“我们回宿舍了,晚上排练见,今天不要再不来啦!”
我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组织着来的吗?这样脱离队伍好吗。”
其实自从那次亲吻事件之后,我和高翌为之间就萌生了一种无言的尴尬,最后几次授课就真的只
剩下了讲题,再未提及其他。这次见到已距离上次补课半个多月,他显得开朗了许多。彼此也就心照不宣将那事忘了,再也不提。
“下午自由活动。”
我狐疑地扫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准备带着他随便与校园里走走,接过后面就有一个女生挤过一群打饭大军,匆匆跑来,“翌为……”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