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赞夜-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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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卖相了。回去再练练吧。”
自此安锦年的一颗厨艺心就此灰飞烟灭,再无重聚之日。
很久之后,每当想起任何一个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刻,心里总能瞬间被满满充斥,快要溢出去。
我至今觉得,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大学时刻,和大家一同的日子。没有过去、没有成家、甚至没有任何烦忧。有许向、有当下、有着快装不下的温暖。
然后,总有一些接踵而至。
暴风雨……之类的。
四月的一个双休日,我照常去高翌为家,门是虚掩着的,还没推开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吵闹声。我见识过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总觉得是极尽了美好的,所以听到那么猛烈的吵架声,心里
总在犹豫是不是进错了门。
“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不报北大!不报清华!我要去楚大!”
“你个兔崽子!啊!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报啊!我是在害你吗难道?啊!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那就报楚大!……苏唯?”
然后他们俩齐齐转过来看我,我愣在原地,半晌才挤出句完整的话,“呃……今天……歇课?”
“苏唯,你快过来劝劝他!他们老师说他上北大清华基本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却死都不肯填到志愿表里,你说我怎么办啊?啊!”
我虽然和高翌为只在双休日交流学习方面的时候有所接触,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神奇的人。至少,在长辈的希望和自己的生活两者间的平衡可说是做到了极致。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今天如此反常的表现。
“那……我和他谈谈?”
他母亲平静了以后,点了点头,那眼神好像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于是我们俩被关进了书房里,大眼瞪小眼。
终究高翌为破功笑出了声,“老师,你说你这么嘴拙,要和我谈什么啊?”
有你这么吐槽自己家教老师的吗?我给你讲课教题的时候解释得挺头头是道的吧!“嗯……要不你志愿按你妈说的把清华什么的填上?然后楚大填后面。考的时候放点水?”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被周子佑或安锦年俯身了。
高翌为眼睛一亮,“老师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方法是好方法,只是难度很高,也只有对你比较适用了。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回答让我感到踏实,“有。”
“对哦,就是天天在背后帮你解C++题的那个吧?”
这你都猜出来了……
“你们是大学认识的?”我点头。
“也挺好。我跟我妹子去年开始在一起的,她说要考楚大,我就一门心思地准备跟她一起进这个学校。偶尔模拟小放个水什么的。她昨天跟我提分手,说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可是……我却还是想进楚大。明明当初一起说好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他挠着头,语气却透着哀伤与失落。
失恋。
这个字眼,仿佛在如风青春里出现的频率总是很高。
我想起那段和成嘉泽在一起的日子,最终惨淡收场的时候,才发现,说什么背叛爬墙,其实从头开始,一切都是我自以为而已,自以为我依赖他,他疼惜我,自以为,我们彼此需要,自以为……我在他心里很重要。
事实不过是,最最起/点的时候,我们就不在同一条路上。
我看着高翌为失神的样子,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到最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靠着椅背颓败地坐着,嘴里还不自觉地溢出几声,“怎么就要分手呢,我他妈真不明白。”我当然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尝试着将手摆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其实,听说很多高中情侣到了大学也都是分道扬镳的结局。”
高翌为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是一笑,嘴角未曾褪尽的苦涩里隐隐带出几丝戏谑,“老师,你是真不会安慰人啊。”
我动作一僵,“呃,我没经验。”似乎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游离在人群边缘,十多年都没能交上一人半友,更别说去分享别人的伤心苦痛,和别人一起抱头痛哭了。只是我自己身上的,就已然足够我受了。
他又扯了扯嘴角,却笑得难看,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发出一声长叹,“啊!你们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啊!”
这话说得……我只能又拍了拍他的肩,斟词酌句,良久回道,“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甚至有时候你们的想法才更让人难懂。
本来失恋就像是一根带刺的棍子插进心里,整个旋转着搅动你的心,心被扭曲,不流血,却是比窒息更苦痛的感觉,一直纠缠在那里。但若向外界发泄了,哭一场、喝一顿、打一架……割一刀,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方式,等到时间静静流淌开去,那里也就慢慢无恙了。至于深处是否真的完好如初,就是冷暖自知了。
他的情绪似乎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见他如此,便准备将手收回,却猛地被他拽住了手腕,那双清冽的瞳孔直直撞入我眼中,下一刻,唇便被他的温软覆住了。
基本上,由于太过诧异,我忘记了拒绝、挣扎、推开、甩巴掌等一系列动作,直到他松开了手,往后退去,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即使我明白了当前的情况,我却仍然无法作出反应,只能愣在原地。
“抱歉,我只是……”他有些手足无措,懊恼地皱了皱眉,“我只是无意识地……觉得这样可以报复她一下。”
我看着他悔恨又苦恼的脸,隐隐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听到成嘉泽说,雅薇怀孕了,她不可以。然后我颇有些心如死灰地想,好啊,那我就可以是不是!我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重要性的,哪怕只是几分……而实际上呢,不过一场笑话罢了。于是我开始自虐,不言语,以为那是对他的报复,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如果她还在乎的话。”
我离开了高家,走在空旷的路上,心里一阵阵寒意。我知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所有一切都会被曝晒与烈阳之下,不带一丝遮掩。
总有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口口,为什么起点也不能!又不是G点!
☆、振翅而飞的人
五月份的时候,贺莲语登上了一本时尚杂志,不是封面,在里面的某一页,服装模特。头发染了亚麻,卷着小小的曲,一身靓丽,眉眼上了淡色的妆,整个一预备明星,光彩照人的样子。
她说那天决赛之后,被千碟的人相中,不做音乐,而是将她推举去了一家公司作平面模特。
的确,贺莲语的长相比起歌喉来可能更引人注目。周子佑似乎对此并不是很高兴,当然,他也不会出面干涉,Recovery的排练室里,很少能再见到她的身影,甚至贺莲语在学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偶尔现身甚至还会有人跑来跟她合影。
我很纳闷一本杂志何以如此受众之广,安锦年说她的人人好友五百,照片天天传着呢,然后她第一次看到实体杂志上的贺莲语时,满眼星星地赞叹,“不愧是系花!美人胚子明星范儿啊!”
周子佑在鼓边闷声不响。
许向也凑上去看了两眼图,转而道,“怎么这么不高兴,不舍得你女人抛头露面?”
周子佑拿着鼓槌敲了两下,却又止住了,良久终于开口,“你真觉得一个音乐公司的人能平白无故地把她推荐给什么模特公司?”说罢又露出觉得自己失言的表情。
安锦年颇为责备地瞥他一眼,“周子佑,这是你女朋友,你这话是怀疑她人品还是怎么回事啊?过了吧。”
这小妮子也许至今不知道当初谁把她弄失声的,又或许,她表面痴懵,心里却是最明镜的。在她的准则观念里,她如今完好无损,所以不是原则性问题,就都可以原谅。我觉得,她是把贺莲语当自己人的,也许是这里除了周子佑以外的唯一一人。
——润唇膏这种辨别方式,不过是她偏见罢了。安锦年只是单纯不欲与人同用一支,哪怕亲如父母、男友,一切。
周子佑缄口不语了。
苏俊在一旁拨着弦,“你跟她谈过没?”
“她现在三天两头不在学校,我半个月没见着她了。”周子佑垂头,语气闷闷。
可能开始的时候,为了些别的原因才纠葛到一起,但在鼓手的心里,贺莲语终究是牢牢地占住了地位,只可惜,她想要入驻的心,不是这颗。人说,爱而不得是最伤。比起来,在一起而不得才是真正的无奈。无奈到已经没有办法去疼。
许向后来和我谈起过周子佑的事。他说,当初下药的事,周子佑替贺莲语向苏俊求过饶。苏俊看着抛下了一切尊严的他,终究没有办法再追究,所以贺莲语才能依旧不咸不淡地处在这个圈子里。
我至今不懂她的想法,但又隐隐觉得,如果当初她的目标是当苏俊能看她一眼,那么现在,一定已经变质了,就如她当初在街边对我的坦白。
许向拍了怕他的肩,以示安慰。
他们又进入了下一轮的排练。对于Recovery来说,仿佛这条路走得很顺,却也不顺。他们的排练频率很高,许向写歌的效率也很高,甚至辗转于各种校级晚会的开场节目的出境机会也很多,但是这不是他们想要的,至少不是许向的。
这一晚的排练,周子佑不在状态。
排练完以后,不知是谁提起的,一行人跑去了夜市小吃街。然后可能是安锦年起的头,五个人手挽手排成一行,浩浩荡荡地堵住了一条街,就这么想前进发了。
去的是楚大附近的夜市,因为乐团里安大人数占多,都赞同去尝个鲜,看看有什么不同。
其实也无非是汤包、炒饭、肉串、土豆之流的,几个人围着一张超级简易的小桌,面前摊着一对形形色/色的吃的,气氛却很和谐。
周子佑的眼时不时地瞥向许向摆在桌上的烟盒,后者见状,便抽了一根递给他,周子佑略一迟疑,还是接过了,“这东西味道有那么好?我就是想为了些有的没的的理由抽起来时不时会有点装13啊。”
“废话一堆。”许向睨他一眼,拿着打火机替他点上。
周子佑抽了一口,又深吸了口气,灌了口酒,戳了戳许向,“诶,队长,当年你前女友抛下你跑去当歌星,你什么感受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就问问,万一贺莲语真就也去混演艺圈了,你们说我怎么办啊?”
“不挺好的,你不就有一明星女友了。”许向看着周子佑,不冷不热地接茬。
“我这没经验啊!是以后出门我也得戴个墨镜口罩吗?万一被人肉了,多没隐私权啊——虽说没什么怕被人肉的我。话说上次那论坛扒你的帖子,队长,真叫个事无巨细都给你一一道来啊。跟当事人似的,比评书还精彩呢!”
许向不置可否地一笑。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周子佑心里压着事儿,借酒装疯什么的也就随他去了。
安锦年上去猛拍了他一下,“你装什么疯呢!八字还没一撇呢,杞人忧天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万一哪天我们Recovery也出道了呢!你们就是圈内恋了!”
“你这话中听!来!干杯!”周子佑两颊微红,拿着啤酒杯碰她的,“敬Recovery!”
这八字才没一撇呢。
不过,人总是为了梦想而活,又因梦想而精彩的。
大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