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赞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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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丫干嘛去了啊?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找工作了。没找到。”不仅没找到工作,倒找回了些几年前的梦魇,那些可怖的回忆,我下意识地又咬住了唇。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爷不是说过可以养你吗。你什么岁数了还委屈地咬嘴唇啊!靠!苏唯你怎么了?”
我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紧紧地攥在手里,用尽一切力气,好似那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些昏暗的碎影绰绰约约间在我脑海浮现或消散,久未停歇。
许向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慢慢转过身到沙发边的小桌上拿了面巾纸,用他有史以
来最缓和的语气说,“苏唯,把血擦了好吗?”
恍惚间我应该是点头了。
他将湿纸巾覆在我的嘴唇上,我自然地松开了牙关,凉意袭来,痛感也接踵而至,脑袋似乎清明了许多。看到近在咫尺的许向专注的神情和动作,便蓦地笑出了声。他抬头看我,眼里有松了口
气的意思,“笑屁啊?!”
“许向,你为什么这么温暖?”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也是我一直畏惧的真相。
“……”他一连黑线地看着我。
我松开了紧握他衣角的手,有些心境开阔的意味。
“对了,我刚写了个曲子,你听听?”
我点头。
他从沙发滑下坐到铺着的绒毯上,拿过吉他,开始弹奏。音符一个个从他指间蹦出,流畅地连成曲子,钻入我的耳朵。许向合着吉他轻轻地哼着。我一直看着他的侧颜,有些句子直直蹦入脑海。
“怎么样?”
我回过神,“嗯。有歌词就好了。”
“哎,那玩意儿我真不拿手,回头编完曲让他们填词吧。”
“嗯。”
我起身去洗澡。冷水倾泻而下,激起阵阵颤栗,我将整张脸置于水帘之下,有窒息的感觉。手指抚过自己的大腿,那些突起的疤痕却没有引起我的情绪。我只是有些颓败地想,什么时候,许向会起飞远走呢,什么时候,他会离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是大的或小的
军训在打拳的日子里轻松地走着,似乎尾声也不远了。
教官在前面带着我们一遍遍地打着拳,人群中总有三三两两拿出手机来鼓捣。教官指出了几次,也没什么改善的迹象。
身高等原因,总之我和贺莲语在重新整队后排到了一起。而凡是教官背过身,她都会拿出手机来狂发短信。
我不明白短信聊天的意义,总觉得有事的话,打电话直截了当的多。
正想着,黑影笼罩过来,贺莲语的手机被教官抓在了手里。“说了多少次了,又是你啊?手机留我这吧,贺莲语。”
这两天的休息时间的闲谈,贺莲语已和教官到了能开玩笑聊天的熟悉地步。
“教官。我再也不敢了。”语气中却是撒娇的成分最多。
“那也不管,先留我这。”教官将手机塞到兜里,高声道,“再打一遍我们就休息!”
一遍拳也的确花不了多少时间,于是在距离上次休息不到半小时后,我们再一次开始了休养生息。
李雪跑过来将我拉起,带到安锦年那,“苏唯,真委屈你跟她站一块打拳了。”
“呃,还好。”其实真的还好,旁边站谁并没什么差别。
安锦年看着和教官相谈甚欢的贺莲语,“哇塞,她都能跟教官‘打情骂俏’啦?教官赚了啊。”
李雪闻言,瞥了那边一眼,眼神厌恶,“不知廉耻。”
我自认这个距离的谈话,应该属安全范围,但是回去集合的时候却被贺美女冷冷地扫了一眼。不禁有些零下一度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她神情略显高傲地回应。
中午放饭,苏俊已经在食堂等了,难得,这几天来头一遭比我们早放。安锦年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去。
“嗨,苏唯。”他向我打招呼,我笑了笑以示回礼。
“嘿,苏俊!你们认识啊?”
惊讶的是,贺莲语也走上前来。转念一想,他们是一个院的,认识是情理之中的。
“嗯,这是我女朋友。”他将安锦年搂过,向贺莲语示意。美女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这么快?闪电恋爱啊。”
“高中同学。”苏俊似乎不欲多说,倒是低下头同安锦年道,“许向说他借到地方练习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
“这么帅!队长霸气!”安锦年欢呼,“苏唯,苏唯,Sea说我们有地方排练了。”
“嗯。真好。”
“哟,主唱要开始得瑟了。”李雪笑道。
贺莲语发现自己被排挤出去,不甘示弱地插话道,“排练,是说那天联欢会上你们组的乐队吗?”
“对啊,美女你也有看到啊。”安锦年笑眉弯弯地道。
“嗯,你们好强啊!我也能一起去看吗?”她一脸期待。
“呃,好啊……”
“抱歉,队长说暂时没脸让人围观。”苏俊在安锦年脱口要答应的时候制止了。
贺莲语满是失望地垂下了脸,语气低落,“这样啊。好可惜啊。”我直觉这个女人千人千面,不好相与,如果她是对苏俊感兴趣的话,十个安锦年也斗不过她。不过幸好,有一个苏俊就足够了。
“那我去吃饭了。”回头看了眼人群,眉微蹙,口气小哀怨中带了三分可怜,“诶,她们俩人呢?居然把我一个丢下了。”
“没关系,跟我们一起吃吧。”
我看着安傻妞一脸无害的笑容,不禁眉毛一抖。想着,看来得把她看好了啊,不然立马就得被骗了。
“我去吃饭了。苏唯一起吗?大白天的可不需要什么电灯泡。”李雪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贺莲语,
语气略有不善。
我见状,便附和了,“哦,行,那我们去吃饭吧。”
贺莲语脸皮没厚道那程度,便跟着一起走了。于是我们三人一起进了食堂,刚踏进门半步有余,她就伸手遥遥一指,“啊,看到我同学了,我先走了。”接着便飞快地奔走。
除非她同学戴着高礼帽,举着海贼旗,大喊“我是世界之王”,否则这一大片乌泱乌泱的绿色军装里,要在两秒钟内识辨出某个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过谁也不会戳穿她蹩脚的借口,李雪对她的离开更是乐得自在。
其实我这两天多是跟李雪一同吃的饭,源于安锦年和苏俊一道,她们宿舍另外两个一道,于是我
和她一道。
李雪生平最爱的是韩寒,此点和安锦年志同道合。她说每每看韩老大的文章,都有“痛快得淋漓尽致”的感觉。而安锦年则说,韩寒已是一种现象,每阅一篇,都是拍案而起的惊艳。他们问我喜欢谁,我只能沉默。
但是饭桌上的话题还是会绕着此些展开。而最近盖过韩老大风头的,就只能是风头正胜的Freeway了。除却安锦年,李雪也是爱好者之一。
“套用安锦年的话,好听的乐队不少,好看的乐队也不少,但好看又好听的就只能是Freeway了。”李雪夹了盘里的胡萝卜给我,一边道,“我听说这两天Freeway要在楚京开签售会。想去看一眼Cayzer啊。”
李雪提到的此人为Freeway的吉他手,美籍华人,长得很不赖。
我点了点头,“嗯。胡萝卜不错,对眼睛好。”
“苏唯你怎么对这些都不来电啊?你身为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呢?”她看我
的表情很是不解的迷惑。
思索了一下,我觉得答案应该是钱和许向。当然我不会这么说出来,只是继续吃饭,含糊地说,“嗯。看个书吧。”
李雪扶着额,“好吧……”
之后在非常憋的一长串的彩排和正式演习中,军训顺利结束了,那个被贺莲语等人打报告撤下的教官我再也没见到他。而那些穿着军装的大学生教官一个个上了校车,准备离去,人群中有人笑着招手挥别,有人送上临别拥抱,还有人哽咽哭泣。红红的眼眶彻底超出了我的世界观。
安锦年站在旁边,说,“现在那么恋恋不舍,送礼物留号码的,只要两天,这份感情就能迅速磨光了,不留一点痕迹。”
我也深觉如此。
想起前几天班上让我们拍照,制作了件t恤送给教官,我总觉得这事太青春了,二十天相处的感情,一件联名t恤,能保存多久呢。转个身,大家就都开始各自生活了。
送完教官,余下了大半天的空闲,安锦年兴奋地要找我出去逛逛。
“我被学校困了快一个月了,终于能放个风了。”
于是我们不辞千里地去了楚京的市中心。看到人潮拥挤、高楼耸立的一派五颜六色景象,安锦年湿了眼眶,“终于不再是迷彩的世界了!!”
她夸张地张开手臂作拥抱状,“美妙的世界,让我拥有你!”
我看着她的侧颜,唇角不自觉上扬。下一刻,她抓住我的手,指着前方,“去吃甜筒吧!”拉着我向前狂奔。
手心传来真实的温度,我下意识将她的手握紧了些,觉得挺踏实。
被人群中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一下的时候,我正和安锦年一人一个甜筒走在街上。很不幸,我手里的甜筒整个打翻在了他的身上。
“OH!Shit!”他戴着幅很大的墨镜,遮盖了大半张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脸懊恼之色。
安锦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不好意思啊,你快擦擦吧。”
“What’s the time?”他一边接过纸巾狂擦,一边问道。
“啊?”
“呃,几点了?”他的口音有点奇怪。
“两点二十。”
他一听,脸色一变,“OMG!”然后转身跑了,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万、大、广场,怎么走?”
“如果是万达的话,我们刚刚从那走过来。”安锦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
“Thank you!”他再次跑了,这次没有回来。
安锦年看着他的背影思索良久,最后双眼发亮,疯狂地拽住我的手摇晃,“天哪!苏唯,那个人像不像是Freeway的Cayzer?!”
我死命地回想了专辑里的照片,由于此男那墨镜遮掉了大半张脸,我只能说,“不知道。”然后回想前几天李雪的话,补了句,“不过听说Freeway要在楚京办签售会。”
她双眼又放出了几倍的亮光,拉着我奔回了万达广场,四处兜转之下真的发现了某大厦的底楼人山人海,兴奋地拽我过去,被保安拦住,“请出示入场票。”
“大叔,里面是Freeway吗?”
二十出头的“大叔”挂了三条黑线,“是。”
“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
“拜托你了!”
“不行。”
于是安锦年软磨硬泡地折磨了“大叔”近十分钟,最终没能获得进去的机会。我始终觉得是她开头那句大叔伤了保安的心,所以才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
铩羽而归之后,安锦年去CD店里买了三张“扼杀呼吸”,“没关系,撞到Cayzer就是缘分了,欧阳可以等以后。专辑的话,签不签名就没什么不同了。”
她抱着专辑,表情很是餍足,完全没有酸葡萄的情绪。
“嗯。你怎么买这么多?”
“我的,Sea的,小雪的。小雪要是知道我们今天撞到Cayzer了,她非得疯了不可!哈哈!”为了早点看到李雪疯狂的表情,安锦年提议早些回去。
我们在车站分了手,她回学校,我回701。由于时间尚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