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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戒婚-第29章

小说: 戒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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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欣陪着胡副总应酬的地方位于郊区的一处休闲茶园。大冷的天,雪还没有化掉,远望四野白茫茫的一片,远景近景都被隐藏在雪被下,偶尔有阳光好的地方,会露出一处两处褐色的部分,嵌在这纯白中,显得异常的丑陋。

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吹过来,吹在脸上象刀刮般的疼。秦小欣往上掖了掖大衣的皮毛领,跟在胖副总身后,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进了茶园。

茶园内清扫的很干净,一进门便有一个脚擦器,不用抬脚,人站在上面,脚上的雪便被清扫擦拭的干干净净。

胖副总跟迎出不带路的服务生连荤带素的开了几句玩笑,看样子很熟,应该是经常来光顾的。秦小欣将半拉脸都缩到大子里,跟在服务生带领着的胖更副总身后往园子里面走,不动员声色地打眼四处瞧。

园子很破败,红色的砖墙下,堆积着成垛的枯树枝,剁得整整齐齐,码放的怎么规整。木头的截断处因为风吹雨淋的缘故,已黑得看不出年轮。显然是码放在这里没用过或者是没来得及用完,已经有些年头了。整个园子看上去,就是一个面积稍微大了些的破旧的农家院落。

秦小欣知道,越是这种看似简陋的地方,庭院喾处就越是有玄机。

果不其然,越往里走,情景越是不同。与外院的寒冷相比,过了月亮门的这个二进里的院子,已另是一番洞天。

温度明显升高,院子里四周还栽植着一些常青树木,规模树形都不大,即不摭阳光,也不影响人的视线。树影后面,红墙碧瓦,塑钢的玻璃回廊。秦小欣跟在后面,仿若跟着干部下乡搞调查,刚刚从穷人家出来,转入另一个门,到了一个家境殷实人家的院落。

整个院子很大,四周只闻人声不见人影,清静,又是另一番不同。

再进一进扇形门,长长的过道之后,推开一扇完全仿古的狮嘴门环虚掩着的大门,一脚踏进去,第一视觉,这里再也不是一般的农村院落,而是清幽素净,处处平淡,却无处不令人惊喜的天堂。亭台楼阁,假山秀石,俨然转身于清凉夏日的南方小镇。四周透明的玻璃花房内,各种名贵花卉竞相争艳,而花卉后面,隐隐约约的被隔成了精美的隔断。许是隔音效果做了极好,几个人围在桌上搓麻将,只看到几双手来回游动,却不闻丁点儿声息。影影绰绰的人影,虚中带实实中有虚的风格布局,给这处清幽的去处罩上了一神秘的外纱。小桥流水处处都是景致,假山秀水随处都如画般迷人。

胖副总跟着服务生,轻车熟路地推开了长廊最里边的一个扇银色的雅间门。法式宫廷风格的房间内,沙发上已男男女女的坐了五六个人。其中两个甚至直接无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窝在窗口的沙发里激情四女的疾缠。隐藏在夹壁墙里的空调吹着轻柔缦妙的和暖风,气氛相当的暧昧。

服务生端了咖啡进来,放在进门后就坐在长条形餐桌边上的秦小欣面前,恭身退出了雅间,还随手关上了灯。光线一下子暗下来,胖副总挤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与一个瘦高的男人交头接耳,旁边打啵的声音此起彼伏。壁炉的火正旺,隐约的红光,照得这些人面目朦胧而丑陋。

等秦小欣的视线慢慢的适应了黑暗,突然看到胖副总正摇晃着他圆滚滚的身体,走到餐桌边边来,挨在她的身边坐下。肥硕的身体不经与人商量便靠过来,几乎是贴着秦小欣的耳朵悄声的吩咐:“就对面的那个瘦高个儿,待会儿他要出去时你就把他跟上,他身上有一份合同,是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想办法拿下来。”

秦小欣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嫌恶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手指握在咖啡杯的指环上,反反复复的绕着。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是从外面被推开的。然后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相貌俊美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四枝蜡烛稳稳地立在盘子中央。

进得门来,一只手执托盘,一只手背在身后,很绅士的朝坐在房间内的众人稍稍一恭身,然后自我介绍:“欢迎各位光临鄙小店,我是本店的经理凌逸飞,今天由我亲自为各位掌盘提供服务,祝各位玩得开心。”

凌逸飞介绍完自己,随后将蜡烛分别放在四壁的烛台上。屋内的光线方时明亮,柔和的烛光落在他身上,照得凌逸飞越发的风情万种,倜傥潇洒。凌逸目光迥迥有神,顾盼神飞地在屋内扫了一扫,却唯独没往秦小欣独坐的餐桌上看。秦小欣喜看着凌逸飞那张欠揍的笑脸,恨不得一把伸过去给他抓成土豆丝。可屋内这么多人,她也着实不方便凑上去找那小子套热乎。

之后,凌逸飞挥手让服务生将一本精美点餐本放在沙发上的主位年,略一欠身,退出了门。

秦小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心里暗暗地把齐锐骂了几十遍混蛋。

在滨城,她跟齐锐都属于外来户,什么时候凌氏把餐饮业做到了滨城,什么时候凌逸飞也来到了这个城市,他竟然都没告诉她。

曾经的风去四少,现在国内就剩下秦小欣和齐锐。他们是有名的四大恶少,“坑蒙拐骗”恶搞整人的事没少干。后来愚人节的时候搞怪整得班主任老师从三楼窗台上掉下去,结果摔成了残废。

尽管陈家在新城的势力很大,但出了这么大的事,上上下下面子上也过不去。为了平息事态,陈开齐小小年纪便被发配去了南非,凌逸飞也被他爸爸送去了英国,而秦小欣和齐锐却被送到了秦小欣少时生活过的县城,在那里读完了高中的最后一年,后来两人考取了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专业。

几年来,四个人偶尔打电话联系一回,几年几乎没有再见过面。没想到,数年后,会在这里在这种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凌逸飞。

秦小欣暗暗的骂了一句:“丫的,竟敢装做不认识。”

餐桌上才上了两道菜,那位一直盯着秦小欣眼珠都不带转的痩高个儿,在与胖副总眉来眼去的交流了几番之后,抓起餐巾匆匆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便急不可耐地夹起身后的包包出了门。

胡副总象嗓子里卡着了刺般的咳了一声,秦小欣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吃她面前的寿司,然后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水,优雅地漱口,很是折腾了一通,估计时间已差不多的时候,之后才慢悠悠地起身:“我先失陪一下,诸位请慢用”,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围巾,慢条斯理的戴手套,故意的拖延着时间。

坐在餐桌边的其他人,只是礼节性地对秦小欣说了句再见,其实秦小欣听得出来,他们的音带中,嘲笑和轻蔑从客气的含量高。这帮见惯了尔虞我诈的蚕虫们,对男女之间蝇蝇苟苟的事见识的太多,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骨子里却巴不得分而餐之。

等秦小欣走到院子里时,假山后面的喷泉池里,一只小规模的“瘦河马”正泡在一个塑料海藻制作的网兜里上下翻滚,唔唔咽咽的喊着救命。

可惜院内的隔音设施太好,其他房间的人根本就听不到这惨绝人寰的呼救声。秦小欣站在岸边远远地欣赏了一会儿,之后才一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道窄门。

办公室里,凌逸飞已换下了工作服,正双腿翘到桌子上,冲刚进门就凝眉如夜叉般的秦小欣笑得一脸奸妄。

“怎么样,这个见面礼还满意吗?”凌逸飞自得其乐的炫耀,秦小欣抬起一脚将他的脚从桌子上踢下去,张口就骂:“叛徒,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扎根英格兰,聚了皇室公主做伯爵去了呢。”

秦小欣眼眶里隐隐的蒙上了一层雾气,原本愤怒的声音也闷闷的。凌逸飞收敛了脸上的笑,神态恢复到往常,只是神色中再也没有了当年的纨绔不羁,一脸怜惜地走到秦小欣身边,扳过她的肩,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伸手揉搓她的头发。

“对不起,我回来之后才听说了叔叔和阿姨的事……傻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还想一个人扛?你一个人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扛得动。”

凌逸飞的话一出,秦小欣揪着他的西装领子,“哇”地一声就哭出了声。他们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能关心她保护她的哥哥。往往,看着她嘻笑怒骂撒泼耍浑,他们会陪着她一起闹,一起去打架一起闯祸,可是秦小欣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的,是为了逗她开心,才那么做的。

秦小欣眼泪鼻滳地哭够了,才推开凌逸飞,伸手抹眼泪:“说说你啊,这几年都干嘛来着,忙得连回来看看的时间都没有。”

凌逸飞递给秦小欣一块毛巾,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你干嘛我就干嘛了。”

知己与朋友的区别就是,有些话,一些事,前者之间甚至都不需要语言来沟通,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尽可以将他们所想交流的表达清楚。

秦小欣没有再追问下去,凌逸飞的话语中透着沧桑,想必这几年也过得不很轻松。秦小欣在凌逸飞的办公室里简单地抹了把脸,然后两人围在炭火烧得很旺的土炕上吃了一顿饺子,凌逸飞才送秦小欣出来。

一直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秦小欣说了句:“你先别急着得瑟,回头我找你有的作”,开门就在下车的一瞬,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的凌逸飞突然问了她一句:“你跟齐锐之间究竟怎么了,最后怎么会嫁给别人?”

秦小欣刚刚挺直的腰背蓦地僵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回头:“乱点鸳鸯谱,我跟齐锐一直是兄妹的那层关系好不好,跟你也是哦。”

秦小欣关上门下了车,凌逸飞盯着她大步流星往前走的背影,嘴里嘟喃了一句:“滚你丫的兄妹关系,你撬走了我最好的朋友知不知道。”




、42、巧合

雪后;下午的阳光极暖;走在大街上;眼睛被雪和阳光的映射晃得几乎睁不开。

穿着粉嫩吊带家居服的温媛在近两百平的房子里,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只为了给她所爱的男人准备一顿午餐。

叶景桐从进门后就再没跟温媛说过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站在台上,手里端着烟灰缸,一支接一支的吸烟。

房子是位于湖心公园旁边的一幢景观房,是叶景桐最早开发的楼盘之一。尽管当时这里的房价已高出市区繁华地段的商铺几倍,他还是留了这一套。楼层不是很高,十二楼,但视野极好。由于此处地势高;坐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滨城一半左右的城市街景。尤其是夜晚华灯初上的时候,窗外的景致简直美得令人惊叹。

当时,叶景桐就站在这个位置看了一夜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触及一引起纯感情的东西,但是那一夜,突然感觉有种无处不在的孤独,让他感觉到了些恐惧。这个位置,远离城市,城市却又无处不在,正因了这种孤独中的存在感,他才鬼使神差地让大学刚刚毕业工作尚无着落的温媛搬进来暂住。从此之后,温媛便成了他身边很固定的一个女伴,这种关系维持了数年。

温媛是个不贪图虚荣的女人,在物质上甚至很少向他提出需求,倒是生活上竭尽所能的照顾他。

在温媛入住的第一个夜晚,他没有回去,激情痴缠了一夜,清晨,他原本想跟她说:以后,我不会再来。可是这个温柔且聪明的女人却抓起他的衣服和车钥匙,早早地等在了玄关处,一脸善解人意的笑容,轻柔出声:“你只当这儿是个驿站好了,往后去留随意,我们各自安好便好。”想必那一晚史无前例的痴狂,女人已有预感。在叶景桐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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