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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机关男人-第46章

小说: 机关男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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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的悟性还不错,没多久就能上道行驶了。
我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小心,可周凌却自信地对我说:“以前没开过不知道,现在才明白,车这东西没什么特别,完全是一个熟练活儿,只要长双手就能开。”
我说:“你可别小看了这开车,门道儿大着呢,想开倒是很容易,但是要开好了却很难。首先注意力要高度集中,万一粗心大意不小心出了车祸,后悔都来不及。”
周凌说:“你看我像那粗心大意的人吗?我什么时候做事不是稳稳当当,总比你要心细很多。”
我一想也是,就凭周凌的心计,想必开车也差不到哪儿去。
可倒霉的是,偏偏没过几天就出了问题。
这天,我依旧像往常一样,下班回来之后陪着周凌去乡间的公路上练车。
乡村公路人烟稀少,驾驶起来比较容易,再加上沿途风景也不错,我和周凌边开边聊。
周凌问:“你啥时候也给我买一辆车啊?”
我说:“你买车干啥?”
周凌说:“开着玩儿呗!”
我瞪了周凌一眼:“等我有钱了再说吧,反正现在买不起。”
周凌手握着方向盘,撅着嘴说:“那你啥时候有钱啊?我知道你们男人啥德行,就是有钱了也不会投资在已经到手的女人身上,倒是情愿花在别的女人身上,是不是?”
我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要是有钱了肯定给你买一辆。”
周凌说:“我才不信呢!”
我说:“为什么不相信啊,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是千金万银我都会给你。”
周凌说:“那你说我对你不好吗?”
我看了她一眼,身子往后蜷了蜷,说:“还行吧,不过可以更好的。”
周凌问:“怎么可以更好啊?我感觉已经够好了啊。”
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番话把周凌说得哑口无言。
她可能是生气了,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门,车速转眼就超过了时速60公里。
我说:“你开慢点,别太快。”
周凌像故意跟我斗气似的说:“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准儿!”说话间,车子直奔时速80公里而去。
眼见前面一个急弯,恰好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我嘴里大叫道:“快减速!”
周凌的反应倒是快,脚下一使劲儿,一个急刹车,只听“吱嘎”一声,车子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硬生生地给停了下来。
我由于没有系安全带,巨大的惯性一下子就将我甩了出去,咣当一下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我当时就被撞晕了,额头上立即流出血来,我躺在车里人事不省。
周凌系着安全带,并没有什么大碍。当她看到我受伤时,赶紧把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出来,用力地摇着我的身体。
我渐渐地苏醒过来,听到周凌的叫喊声,睁开眼看到周凌满脸泪痕的样子,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说完了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觉得头有些疼,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周凌赶紧上前扶住我说:“你就别再逞强了,咱们赶快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那大货车司机也停了下来,走下车关切地说:“兄弟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也好放心,正好搭我的车,我送你过去。”
我向司机表示了感谢,就和周凌搭大货车来到了医院。
先是对头部做了ct扫描,还好经过仔细检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周凌又建议我对内脏器官做一下全面检查,我却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按照我的经验,如果内脏器官受损的话,我不至于能这么好模好样地走到医院来。
但我还是在周凌的催促下又做了胸透和彩超,不过却有了意外发现。
在做彩超的时候,大夫反复在我的右胸腹腔位置来回推动仪器,表情十分凝重。
我问:“怎么了大夫,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大夫没有直接回答我,半天才说:“你平时这个位置有什么异常感觉没有?”
我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啊,就是有时候觉得胸闷,有时候还腹胀。”
医生说:“那就对了。”
医生停下手中的检查,说道:“我建议你去省城的大医院做一下进一步的检查。”
我问:“为什么啊?”
大夫说:“感觉很不好,你的肝脏有肿块。”
我问:“是这次车祸造成的吗?”
医生摇摇头:“肯定不是,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我说:“那到底是什么?”
医生说:“我怀疑是得了肝硬化,如果这样最好,可我更担心的是……”医生说到这里停住了,似乎怕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急切地问:“那到底是什么病啊?”
医生严肃地说:“你的家属来了吗?”
我瞅了瞅不远处的周凌:“没事,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不用隐瞒。”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凌,谨慎地说:“从肝部的症状来看,应该是肝硬化,但也不排除肝癌的可能性,所以建议你们还是去省城大医院做一下核磁共振或者病理分析,这样才能最后确诊。”
我一听,脑子“嗡”的一下,当时的第一感觉是肯定是大夫搞错了。我这么年轻,身体这么硬朗,怎么可能会得肝癌呢。
我说:“医生,您一定搞错了,我不可能得肝癌的。”
医生说:“我也不希望你得,可是从我的临床经验来看,真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周凌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哭丧着脸走过来说:“大夫,他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他才41岁,怎么可能得肝癌呢?”
医生耐心地对周凌解释道:“肝癌和年龄的关系不大,别说40岁,就是30多岁的也常有。肝癌的致病原因比较复杂,有遗传因素,也有跟长期酗酒或者饮食不卫生有关,多半的肝癌都是由乙肝病毒发展而来的。”
我在旁边听着直冒冷汗,因为我爷爷就死于肝癌,我们家族应该有遗传史;加上工作性质的原因,我还长期酗酒,也符合第二个条件;至于我是不是得过乙肝暂时还不清楚……
我越想越害怕,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我对周凌说:“走吧,咱们明天去省城检查,我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得这种病。”
回到家里,我什么都干不进去,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只盼着时间快点过,明天好去省城作进一步检查。
周凌看我慌乱的样子,不停地安慰我:“你不要瞎想,这种病不会得到你身上的。”
我故作轻松地笑笑说:“没事的,得了更好,早点死掉,省得整天缠着你。”
周凌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许你瞎说,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不许离开我……”
周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泛着泪花,让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5】
第二天,我和周凌一起去了省城最著名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一路上我都处于极度忐忑不安之中,我反复考虑着得了肝癌的后果,越想越害怕。
我想一旦得了,还不如干脆一死了之,免得饱受精神折磨。
不过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我这么热爱生活,对未来还有那么多的美好设想,还有很多未竟的心愿需要我去完成,老天不会让我这么早就离世的。
我先后做了加强ct和核磁共振,并对甲胎蛋白进行了测试。
尽管我已经找了熟人帮忙,但检查还是要耐心等结果的。
等待的过程是饱受煎熬的,我都快要崩溃了。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着,周凌在一边不停地安慰我:“亲爱的,你别害怕,我保证你不会得这个病的。你身体这么棒,怎么可能会得肝癌呢?一定是你长时间饮酒,把肝脏喝坏了,我看顶多就是肝硬化而已。”
我停下来看了看周凌,心想但愿如此,真要是得了肝硬化我倒谢天谢地了。
我祈祷可千万不是那个倒霉的肝癌才好。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我托的那朋友手里拿着化验单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顾磊,你要有思想准备……”我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沉,知道完了。
我颤抖着声音问:“没事,你说吧,是不是肝癌?”
朋友心情沉重地点点头,然后将化验单给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我找了几个专家帮你会诊的,应该错不了。”
我接过化验单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想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怎么会得肝癌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会这样戛然而止呢?我还有很多人生的夙愿没有完成呢,我还想当局长县长甚至市长呢;我还想将家庭婚姻事业都一点点弄圆满呢……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凌在我身边嚎啕大哭,边哭边拉着我的衣袖说:“顾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呢?”周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我说:“你别哭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说完,我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在医院墙角那棵大槐树下蹲了下来。
我的心里乱得很,眼睛望向天空,目光呆滞。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会跟我开这个天大的玩笑?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出轨了一次吗?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如果让我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周凌也跟了出来,她在不远处呆呆地注视着我,生怕我有什么想不开。
我也望着她,她依旧那么美丽,可惜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已经不多了,尽管曾经对她有过怨恨,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与死亡相比,这一切都算得了什么呢。
我招招手,周凌走了过来。
我说:“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周凌哭着说:“不,亲爱的,我陪你。你别担心,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我说:“治好肝癌,怎么可能!这是绝症,治不好的。”我站起了身子,望着周凌,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怨恨她,那么现在一点不恨了,甚至很舍不得她。
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又何止百日?只是我十分想不明白,既然上天有意安排我们在一起,为什么却给出了这样一个结局,让我们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分离?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周凌看到我流泪了,也跟着我一起哭,她边哭边安慰我道:“顾磊,你一定要坚强些,千万不能灰心,只有坚强些才有可能治好你的病。”
我轻轻地握住周凌的手,伤感地说道:“我不怕死,只是有些舍不得你,本来想这辈子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凌听了放声大哭,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紧紧地与我拥抱在一起……
【6】
接下来的治疗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虽然我算不上是晚期,但是也不属于早期,至于能存活多长时间,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我没有将得肝癌的事情告诉单位的任何人,我只和领导请假说得了肝硬化需要住院治疗。
领导很痛快地准了我这个假。
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据说肝癌有存活5年以上的例子,但大多数还是很快就离世了。
对于我来说,5年还是5个月意义已经不大,我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不让我正常地死亡,非得选择这样一种非正常的死亡方式。我整天都在琢磨这些事情,越想越悲伤,越想心理压力越大。
心情烦躁的时候,我开始摔东西,我冲着周凌大吵大叫,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周凌在开始的几天还能陪着我,后来可能受不了我的消沉和颓废,也与我大吵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作践自己好不好,有病就去看病,你这样摔东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大喊道:“不用你管我,你走好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还管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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