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男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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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爷、亲祖宗都行。为了促进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县里也采取了多种措施,规定凡是对招商工作有重大贡献的,都要按投资比例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同时反复强调要做好后续服务工作,严禁各职能部门对招商企业进行吃拿卡要。为此,县里还专门撤了某两个职能局科长的职,就因为他们办事不力,索要好处。我还听说,县公安局某派出所在打击卖淫嫖娼的时候,处理了某招商引资的老板,结果被县里的领导一顿批,说他们是破坏了经济发展的软环境。我跟同事们私下里聊的时候,他们说:“这算什么啊,在南方发达地区不但允许台商港商们包二奶,还办起了专门的贵族学校,授课内容也按台湾课本的模式,你说这思想解放不?”我一听,禁不住哑然失笑了,看来人性的欲求到什么时候都会有,这也是人类的基本本能啊。
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我们经济局的一项重要职能就是向客商们推介我县的各种优越投资条件,包括区位优势、自然条件、发展环境等。为了赢得投资者的好感和信任,王副县长还特意拜访了当地商会的会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职业女性,企业做得很大,拥有一家上市公司和多家企业。访谈结束后,我接到了一项特殊任务,就是给这女会长赠送礼物,按照王副市长的吩咐,我将我们当地的很多土特产品送到了她的家里。这个女会长很高兴,她尤其对一套手工编织的工艺品很感兴趣,一个劲儿地问我:“这真是手工编织的,不是机器生产出来的?”我说:“您放心吧,这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工艺大师的作品,花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呢。”女会长一个劲儿地赞叹:“真是不可思议,简直太绝妙了。”
为了表达谢意,晚上女会长又举办了盛大的晚宴招待我们,当地的很多企业界名流都参加了宴会。我又跑前跑后做好各项服务工作,王副市长和陆局长对我的表现都很满意。过后他们夸我说:“行为举止谦和有度,礼貌得体,代表了我县年轻干部的良好形象。”
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这次外出招商的收效颇丰,共签约项目十几个,总投资额达到了3亿多元。王副县长很高兴,最后两天特意带领我们招商团的几个人去上海玩了玩。在上海的南京路上,王副县长看中了一套价值7000多元的西装,还饶有兴致地试了试,确实十分得体。陆局长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去收银台把钱付了。王副县长知道后,嘴里埋怨道:“你们这是干嘛, 我自己掏钱买就行了呗。”嘴上说着,却没有行动。陆局长看了,赶紧解释说:“这套衣服您穿上确实气派,再说您这么大的领导,也需要这样的好衣服来衬托。”王副县长听了,心里很受用,对我和陆局长说:“你们赶紧也挑两套,咱们那儿没有这么好的衣服的,也就上海能有这样的款式。”陆局长也不见外,回头跟我说:“顾磊,你也选一套吧;这儿的衣服确实不错。顺便帮我看看,哪套适合我。”我当然领会领导的意图,先是帮陆局长选了一套5000多的,我自己也选了一套2000多的,然后去收银台统一把款付了。我统计了一下,这一天下来,我们光购物就花去了3万多元。
最后一天,我们又游览了佛教圣地普陀山。山上风光旖旎,寺庙林立,香烟袅袅。我没想到王副县长和陆局长都信佛,他们很虔诚地在普济寺拜了拜,还每人捐了500元钱,不过这钱没用我出,后来我才知道,这祈愿的事情只有自己掏腰包才准。我不知道他们许的是什么愿,我猜测大概是保佑他们官运亨通,不要出差错吧。
我不信佛,我是为了看山上的风景才去的。不过在上山的时候,一对老年夫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到他们年愈古稀,头发花白,而且老先生似乎腿脚并不好,走路的时候都要靠老伴儿搀扶着,那颤颤微微的样子,直让我担心随时可能倒下去。两位老人走得很慢,差不多走几步就要坐下来歇一歇。老妇人对他照顾得很精心,当他们坐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将水给老头子递过去,老头子喝完之后,她还会细心地拿出手帕,擦去他嘴角的口水。
既然我的心情不在拜佛上,索性也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认真地观察起他们来。我发现老先生很可能是脑血栓后遗症,从那腿脚不听使唤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老妇人却对他不离不弃,照顾得很是周到,这一场景看似平常,却在我的内心掀起了巨大波澜。我甚至在想,不知道老先生在年轻的时候是否犯过错,是否爱上过别的女人,而老伴儿是否最终原谅了他?我一下子想到若干年后,当我也白发苍苍的时候,身边会不会也有一个女人陪着我,跟我一起手搀着手散步、聊天,一起看夕阳。只是我不能断定,到那时最有可能陪我到老的究竟是杜晓梅还是周凌?抑或是其他人?
不知为什么,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忽然意识到,人生一世,能有一个女人和你牵手一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只可惜,这样的幸福不是每个人都有。我们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肆意挥霍我们的感情,到老了孤苦伶仃,很可能连个伴儿都没有。这样想着,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在夕阳下伫立的样子。那时,落日的余晖从前方倾泻下来,在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显得那样孤独和凄凉……
几乎在一瞬间,我决定这次招商回去一定要和杜晓梅好好谈谈,彻底地回归家庭,再也不能在外面胡扯了,尤其乐乐都这么大了,我总该为孩子留下一点什么。对我来说,家庭最重要。
至于周凌,这次回去之后,待她彻底伤愈,我就跟她摊牌,让她趁早嫁人,我们之间没有将来,我也给不了她将来。如果说以前曾带给她一些伤害,我只能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我发誓没有欺骗她,我一直在拿真心对待她,可世事无奈,最终的结局也只能如此。
为了让周凌能安心和我分手,我特意精心为她挑选了一副玉镯,那玉晶莹剔透,圆润欲滴,看起来很是惹人喜爱。人都说玉是定情之物,我希望周凌能将这份礼物永久珍藏,每当看到这副镯子,就会想起我。
给周凌选完礼物之后,又想着应该给杜晓梅买点什么,这时一种复杂的心理出现了,我发现这礼物还真是难买,如果买贵了觉得对不起周凌,买便宜了又觉得对不起结发妻子杜晓梅,看来只有两个人花一样的钱才心里舒坦。思来想去,不如干脆再买一副同样款式的镯子,于是又折回身来,挑选了一副。
当我手里拿着两副一样的镯子,感觉是沉甸甸的。这两副镯子代表的含义完全不同,送给周凌的一副是分手后留作纪念的,而送给杜晓梅的一副则是为了告诉她,从今往后我会安心跟她过日子,再也不会见异思迁。不知道两个女人收到镯子后,会作何感想。
终于坐上了返程的飞机,这次外出招商对我来说收获还是蛮大的,不但获得了领导的认可,而且让我想清楚了很多问题。看来,有些时候,当你遇到人生的烦恼事时,不妨出来走走,换一种环境,换一种心情,很多事情自然就会茅塞顿开。
归家的心情是急切的,毕竟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很想家。走到楼道里,我就闻到炖菜的香味儿了,我猜想这一定是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杜晓梅知道我今天回来,她一定做好了饭菜等着我。
果不其然,当我推开房门的刹那,乐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扑进了我的怀里,嘴里喊着:“爸爸,你给我买什么了?”我呵呵笑着,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各种好吃的,还有好玩的玩具。乐乐高兴极了,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
杜晓梅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面带着一丝笑意,对乐乐说:“乐乐,爸爸刚回来很累的,别缠着爸爸,让他歇歇。”乐乐倒也听话,拿着他的玩具一边玩去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简单洗了洗手,坐在了餐桌前。果然是我喜欢的红烧排骨,烧得是色香味俱全,看起来都有食欲。杜晓梅说:“饿了吧,快趁热吃了吧。”还别说,虽然出门在外少不了大鱼大肉,但吃起来怎么也不如自家的饭菜香。
我咽了咽口水,却并不急于吃,而是将那买好的手镯拿出来,递给杜晓梅说:“嗯,给你,戴上试试,看喜不喜欢。”杜晓梅接过来,那镯子用红色的精致礼品盒包装着,杜晓梅打开来,眼睛蓦然一亮,问:“多少钱,一定很贵吧?”我说:“不贵,才2000多元。”杜晓梅埋怨我道:“还不贵,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我又不喜欢。”嘴里说着不喜欢,却将那镯子带在手腕上,比了又比,从眼神中看出爱得不得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而是专心致志地啃起了排骨。
【4】
周凌那里我是回来三天后才去的,之所以去那么晚就是怕引起杜晓梅的怀疑。
周凌看到我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撒谎说:“刚回来。”周凌似乎有点不信,但她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拿出同样的礼物送给她,她只是接过去,简单看了看就放在了身边。周凌问我:“怎么样,这次出去玩得还开心吧?”
我说:“开心什么,根本就不是出去玩,每天不是会见客商就是谈判,哪有时间玩。”
周凌撇了撇嘴:“我还不知道你们政府机关,腐败得很呢,总是借口参观考察,其实是出去潇洒,你以为我们老百姓不知道啊?”
我说:“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别的部门我不知道,但我们出去确实是招商引资的,也干了很多实事。”我很纳闷,不知为什么,在周凌眼里我们这些机关工作人员几乎成了腐败的代名词,这可能也是因为我总在她姐姐的店里购买土特产品的缘故吧。
周凌说:“腐败不腐败的我不管,也不关我的事,我就关心咱俩的事儿该怎么办。”
我故意装糊涂:“咱俩什么事儿啊?”
周凌瞪了我一眼:“还能有什么事儿,你实话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和杜晓梅离婚?你可是答应要跟我生活在一起的!”
我听了这话,嬉皮笑脸地靠上去,用双手把着她的肩膀说:“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是赌气才说这话,其实即便我跟杜晓梅离婚,你也不会嫁给我的,对不对?”
周凌生气地抖落掉我的双手,说:“谁跟你闹了,你别说话不算数,我可是认真的,只要你跟她一离婚,我马上就嫁给你,绝不开玩笑。”怕我不相信,周凌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信我可以发誓。”
听周凌这么一说,我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我知道必须妥善处理此事才行,便转身掏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跟周凌说:“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当初不是说好了只做情人,不谈婚嫁的吗?”说这话时我的表情很严肃。
周凌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我还年轻,原本以为不嫁给你,还有更多好男人可以选择。现在不同了,经杜晓梅这么一折腾,全世界都知道咱俩的事情了,我除了嫁给你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我立即反问道:“这么说,你是被逼无奈才要嫁给我?假如有更好的人选肯定就不会嫁了?”
周凌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马上纠正道:“也不是,以前我是真的不想拆散你的家庭,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知道了咱们的事情,还打了我,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我说:“你不是为了报复她,才决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