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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幸福极光-第35章

小说: 幸福极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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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是的,他姓梁。”

她当晚回家,对着钢琴演奏了整整一夜,从车尔尼基础练习曲599开始,一直按照难度弹了849、299直到740,然后弹了李斯特,穿插了肖邦,甚至还弹了贝多芬的奏鸣曲。

直到天色都开始明亮起来时,她终于翻开莫扎特的乐谱,手臂几近发麻的抬起,开始练习几乎被遗忘在脑后的《小星星变奏曲》。她知道她弹琴时,孩子还好,整个屋子的大人都无法入睡,可是谁也不敢来打扰她。

直到天完全亮起来,小保姆小洁才顶着黑眼圈过来,口不对心的称赞:“您弹得真好,平平安安都醒了,您哄吗?”

她点点头,随意的邀请小洁听她弹奏最后一首曲目——《小星星变奏曲》。从众所周知的欢快旋律开始,完整了弹奏了12段变奏。以前她把握不好变奏的演奏力道,而今天不知为何,竟然流畅的连她自己也沉迷于莫扎特的音色/情感中。

小洁和中途听到她演奏的清花阿姨齐齐的捧场鼓掌,她笑着点头致敬。然后起身喂宝宝早餐。 

12月22日,LA天气依旧阴沉。

陆静对清花阿姨道:“咱们出门逛逛吧,给孩子穿暖和点,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圣诞气氛去。”

两个人穿了衣服,陆静开着车来到她最爱的那片栈道,她照例要了一杯牛奶,又给李清花买了一杯美式咖啡。两个人对着悠闲的街景闲聊。

她那日选择了一顶红色帽子,将脸遮的小小的。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顺垂的而服帖;她戴了一双手工定制的黑色小羊皮手套。虽然只是手套,但实在价格不菲。

那还是孩子满月时后,梁希跃李宛清夫妇送来,那时李宛清说,小美,手套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亲相爱的一对儿,希望你和希泽永远都像一对手套一样,不分离。

她轻抚着手套上镶的精致碎钻,颇有感慨的对李清花说:“阿姨,我这一辈子,真是过得太顺了,从小就没吃过苦,一路长大,学业工作都顺风顺水,物质上更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后来嫁给梁希泽,做了妈妈,还生双伴儿,旁人都羡慕我。其实我真的挺满足的。谢谢您一直对我的照顾。”

李清花急忙道:“说的什么话,希泽是我从小带大的。这么多年,首长和夫人,都将我和我家那口子看成一家人。还帮我们儿子安排了这么好的工作,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了。只看着你们长大,你们的小辈儿长大,真是欣慰。”

陆静的笑容依旧暖人心脾,她笑着对李清花说:“阿姨,您看,平平安安马上就一岁了,我总觉得,我以后得学着长大,不能老当自己是个孩子了。阿姨,您对我好,我有时候还老和您耍小脾气,您可真别往心里去。我被家里惯得没样儿了,什么都得可着自己性子来。”

“怎么了这是,今儿怎么老这么说话?”

“嗨,阿姨。”陆静抹去快要滑落的泪水:“咱不是没过感恩节吗?那天不是咱自己做个火鸡,结果糊了吗?”

两个人想起那天的手忙脚乱,一起呵呵的笑出声来。陆静继续道:“这不是圣诞了吗?我也回馈回馈您呗。您这么大老远的,一个英文单词都不会说,就为了照顾我,就过来了。也就小洁会英文,司机师傅只会那么一点。您和其他的几个长辈,在异国他乡这么闷,都是因为我,为了照顾我,陪着我,这么辛苦,阿姨,谢谢您。”

李清花将手覆上陆静的手,她的手饱经沧桑,陆静的手被手套包裹的完美修长,没有一丝瑕疵,两代人的手对比的这样分明。

她说:“你和希泽好好的,我们就都开心了。小美,说句高攀的话,我一直把希泽当亲儿子,我太了解他的个性。所以看到他看着你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他其实对你特别上心。希泽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孩子做错了,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他这次学乖了,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陆静半晌才点头:“是啊,如果平平安安做错了,我一定会给他们机会,他们是孩子,父母会对孩子无条件的宽容,我现在明白了。”

陆静又微笑着问李清花:“阿姨,我昨天晚上打扰到大家了,但是我昨天特别想弹琴,您说我弹得好听吗?”

“好听。”

两个人聊了好久,陆静见李清花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才道:“咱们去溜达溜达吧。”

李清花道:“那我先去洗手间,这咖啡可真是利尿,要不是今儿你给我买的,我可不喝这破烂玩意儿。”

陆静笑道:“您去吧,我先去热车。”

那是李清花在那年的年末最后一次看见陆静和孩子。

她在来美国前,曾被梁希泽嘱咐,无论去哪里,陆静和孩子身边必须有人陪。她知道他怕她们娘儿仨出什么意外,而且陆静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因此出门从来都有人陪伴。

李清花从未想过陆静就这样消失了,她急的原地打转,只觉得心脏在咖啡的作用下“彭彭”的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来。她在美国甚少自己出门,不会说英语,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基本记不住电话号码。她的包和手机已经不见踪影。

她跑出咖啡店,见他们的车还在原地,没有被启动过的痕迹。

李清花又跑回店里,着急问店员陆静的去向,语言不通,急的年近六旬的老人不知如何是好。过一刻一个经理模样的美国男子出现,李清花指着摄像头,面红耳赤的要求查看录像。经理欲报警,却被李清花拦下。双方鸡同鸭讲的比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一名懂中文的华裔进来,上前帮忙翻译。

经理恍然大悟,又和一名高瘦的店员沟通了什么,才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旧布包递给李清花:“刚才那位女士说她有事先走了,这是你的女包,她请我转交给你。”

李清花这才拿回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拨通了梁希泽的电话,可能因为时差的缘故,他没有第一时间接听。她几乎是泪眼婆娑的拉着那名好心的华裔人请求,请求他帮忙问问,那名红帽子的女人去了哪个方向?

高瘦的美国店员才大概明白她要找的年轻女子就是刚才那位女子。可是他怎么才能表达给这位老人,这名年轻的女子,轻柔着推着孩子的推车,摇曳着走出了店门。

她的腰肢是那样的细软,她的体态是那般的轻盈,面容却年轻的像个学生。这么年轻的东方女子,身上的穿戴看似低调实则华丽。而全身的名品都比不过她带着的那顶红色的帽子,帽子衬得她的面容娇羞而亮丽,在皑皑白雪中像是最漂亮最温暖的圣诞礼物。

她推着两个孩子的婴儿车,礼貌而微笑的请自己替她打开店门,然后就消失在阴沉的天空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陆静出了咖啡店,给咖啡店的侍者吉米打了电话,两个人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她笑着将旭天那辆豪华跑车的钥匙交给他。

吉米不可置信道:“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和我换车,我还以为是玩笑。你确定要拿这么好的车交换我的这辆破SUV?”

陆静笑道:“只是换着开,你开我的车,我开你的车,这有什么?你看我带着孩子,SUV更适合装安全座椅呢。你不是要去海边过圣诞?还是开跑车更拉风些。”

吉米长大了嘴巴,脸上全是惊讶:“哇,这么好的跑车。我要是开坏了,什么责任都不是我的?”

陆静点头肯定道:“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的车要是坏了,你也别怪我就是。”

她拿旭天的车和吉米交换,就是在心里赌一把,赌梁希泽知道她失踪的消息后,一定会告知梁希跃,但不会第一时间告诉旭天;她也赌男人之间没有女人这么八卦,旭天借给自己车这件事,未必会和梁希泽提及。

结果她全都押中了,就像她大学暑假时和同学去澳门玩,她在赌场晃悠了一圈后,小赚了50块钱那样,毫无意外的,赢了。

她当然不能开梁希泽或者旭天的车出逃,他们的车上肯定装有定位系统。那样被追寻到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她就是要打个时间差,梁希泽只要晚两天查出她和吉米换车,她就多了两天的时间逃离开他的一切。

她也不能乘坐一切需要出示身份的交通工具,甚至银行卡也不能使用。美国是一个信用体制健全的国家,这使得任何人都很容易留下自己的痕迹。可是她也知道,以她现在梁家儿媳妇的身份,梁希泽也不会轻易求助美国警方或者官方,她当然不能曝光,这也对她更加有利。

她感谢清花阿姨老派的管家习惯,她将家中翻出的大量现金全都带在了身上。先去买了两只儿童座椅安在车上,然后安心的开着吉米的车,上了高速公路。

其实她并没有目的地,只是一直沿路开,开累了就去休息站里休息。

她这才知道带宝宝是件多么辛苦的事情,小孩子吃的饭都是清花阿姨特地做出来的,都是些易消化的煮的软软的面食,加一些青菜碎。她从来只是喂饭就好,根本不知道怎么做饭。现在出门在外,束手无策,推着两个宝宝进超市,手忙脚乱的挑选一岁婴儿的辅食。

但是她这一路上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见她推着两个孩子,大多数人都充满善意而耐心的给她解释各种食品应该怎么食用。美国的加油站都是自助加油,陆静没碰过这种沉重的机器,她站在加油机前,一步一步的学习使用步骤,甚至都拿不动那笨重的油枪,还是后面一位高大的男人上前,善意道:“女士,需要帮忙吗?”

有时她上洗手间,长时间驾驶的疲乏,使她实在无力将后备箱的婴儿座椅拿下来,保安或者路人总会主动上前询问,需要帮助吗?我帮你照顾这两个婴儿吧。

陆静白天开车,晚间则带着孩子,随便入住便宜的motel,她谎称自己的身份证件丢失,请求看在孩子的份上,只要她入住一晚。

大多数前台接待看见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都会欣然同意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请求。只有一次一个年长的妇女不相信这是她的孩子,又见她拿不出身份证明,坚持要报警。

陆静急的撩开自己的衣服,给这位坚持原则的女士展示了自己的妊娠纹,眼泪随即便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宝宝们明明上一秒还在自己玩手,下一秒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已经闻声赶过来的胖胖的黑人保安见状,低声劝慰前台的中年女士,算了吧,没有ID(身份)又怎么样?她的身份就是一位母亲而已。 

她含泪道谢,在房间里抱着宝宝们失声痛哭。

那天是平安夜,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广播和电视里全是铃儿响叮当的欢快,而她的心冰冷的像是极夜里仰望白昼的麋鹿。

电视里正在放一首很老的歌,《Fairytale of New York》,陆静不敢离开宝宝,不敢一个人上街,听着这首歌前半段沧桑的男声,不知怎么就那样引起她的共鸣,即使后半段女声已经欢快起来,她还是难过的不能自已。

她原本想,就这样找个地方过一辈子,带着孩子悠哉的过日子。可是冲动过后,冷静下来时,她想到若是平平安安走丢时自己的心情,也就想到了自己父母的心情。

她听着那首歌,心里想,去NY吧,旅程总要有一个终点,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逃避是最下等的解决方法。等到了NY,她会给梁希泽打电话,她一定会亲自和他说,她要离婚,彻底的分开,一分钟都不再等。

陆静一直开了四天左右,到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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