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天意之相见不晚-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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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调查,常夫人在出事当晚,曾与常教授发生过争执。常教授也证实了这个说法,而常夫人额头的伤口,就是在争执当中,与教授发生推搡,不小心撞到柜角留下的。可是法医鉴证,伤口上并没有酒店家具留下的颗粒,反而残留有橡胶颗粒,以此来看,常教授在说谎。另有很重要的一点,常夫人的脑伤肿胀程度说明,软组织中的白血球含量很高,受伤时间超过六个钟头以上。偏偏死者死亡时间上推断,常夫人应该是在受伤后不到六个钟头就死了,死人的伤口,为何还有白细胞参加工作?伤口来历不明,作案工具不明,常教授又说谎……。
许诺强调,“我一直,一直,一直,在试,用各种方式来测量打击力度,怎样才能做到打击面小,不造成骨折,但又能产生颅底出血,可……”她摊手,崩溃状,“我就是找不到,疯了。”
我略沉吟,有个想法呼之欲出,“诺诺,你了解过,常征是哪方面的专家吗?”
“我真的有查过他的资料,还去图书馆找他的书来看。”许诺挠头,“专业书籍我是看不懂,但我知道他是声波力学的专家。声波力学嘛,”丫头给我她的理解,“就是拿两根金属棒一敲,玻璃就碎了。难道,常夫人额头的伤口,是听到某个声音造成的?然后那个声波还造成颅底出血?有那么神?又不是《大西洋底来的人》……”
“大西洋底来的人?是什么?”
“科幻小说。”
嗨,这丫头!我整理一下思绪,试着给许诺讲通这个道理,“你还记得光线折射的原理吗?记得,好,如同光线的折射,力也可以通过声音的共振来传导而产生相同值的力,并对折射后的点产生作用,受力方式的不同,载体的不同,都会对声音传导产生不同波长,而力的延续不会衰减,反而会逐渐加强。”
许诺迷茫,“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还真是,常夫人额头的伤,是声音造成的?”
“不不不,”我举例子,“就跟天坛回音壁一个道理,我们于A点发出声音,声波在回音壁折射后,汇集到另一点。”
“折射?”许诺尽量跟上我,“那还是说,在创口施力,造成颅底出血。我知道啊,但我……”
“你忽略了力的延续是逐渐加强的。”
“哦,哦,哦,”许诺跳起来,“我懂了,不是一次性造成的,而是?”
“反复作用力,在颅骨的A点进行持续性敲打,使冲击波汇集到颅骨的B点,连续性的冲击累积,造成B点血管破裂颅内出血,而伤口不会有明显重创。”
许诺重又坐下,情绪激昂,打个漂亮的响指,“这就对了,一定是这样,哎哟,我怎么这么笨,一门心思,认死理儿地认为,颅底出血必须是由一次打击造成的呢?”
看她高兴起来,我也高兴,轻轻笑。
许诺给自己找理由,“其实不怪我对不对?这杀人的方法也太刁钻了,必须是力学专家才想得到的行凶手段。连续击打,要多长时间会造成脑伤呀?”
哦,这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示意许诺帮我用手电照明,从公文包里掏纸笔,“伤口有多大?我给你算算……”片刻我得到结果,“差不多要三十分钟左右。”
许诺提着手电,全神贯注于我的计算过程和结果,几乎就趴在我耳边,碎碎念,“哦天,三十分钟,也就是说,常征给他老婆吃下过量的安眠药,等药力生效,就用凶器敲打她老婆的额头足足半个小时,直到她老婆颅内出血,死了之后,他还生怕死不透,继续敲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做了几十年夫妻呢,到底有多大仇要这样……”
我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在我耳边,还有她的发丝,随风拂过我的耳畔,让我的意志漂浮,膝盖发软。相信,我只要稍稍偏过头,嘴唇就能碰到她的面孔,我想那样,于是,我紧紧握住笔,一动不敢动,任她在我耳边念叨
“不可思议,他到底用什么东西当凶器的?”许诺商量口吻,“先生,给点灵感?”
我把纸张翻一面,作势欲算,总算没爱令智昏,作罢,闷声,“凶器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大概就是不太大,可以随身携带,或者随手拿得到的东西吧。”
“正确。”许诺起身,“我这就回警局。”
外面风雨正浓,怎么走?我也起身,劝,“再等等吧,雷阵雨……”
许是没料到我也站起来,许诺绊倒那张破凳子,身子往后仰。
我拽住她,没控制好力道,她又朝前冲小半步,撞进我怀里。好熟悉的境况,就像曾经在我实验室的走廊,我扶着她~~其实我不确定,到底那算是扶,还是抱,一瞬间,满怀温软。
许诺应该退开的,偏她没有,整个人靠在我怀里,半仰头望着我。
她那张脸就在我眼皮底下,眉目生动,鼻梁挺俏,唇瓣美好的令我惊魂动魄。夏天身上衣服薄,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女性十足的那两团,鸟儿般在我心口轻颤……我绝不能犯错误,我大她二十多呢,我不能犯错误……一道闪电将她的面孔照亮,总算把我的理智也照回来,我垂死挣扎一般,把她的头按在我肩窝里,“你发现没有,如果闪电闪的快,雷声反而会慢,数五下才会响。如果闪电闪的慢呢?雷声却会快,数三下就响了。”别问我为何是这个话题,我不知道。夜风悠凉,可我的鼻尖额头,沁一层汗。
“真的假的?”许诺声音特别柔。
“要不,你试试?”我的声音有点抖,“如果闪电近的话,雷声特别响,闪电远的话,声音就小一点。”我尽力把自己从遐思绮念里给□□,专注于电闪雷鸣,“这一下比较快,一,二,三,四,五,嘭……”
“很容易啊,我也试试,这个比较慢,一,二,三……”她的胳膊随着节奏,绕到我脖子上,嘭,我的心随着雷声一起狂跳。这个是货真价实的se you,坏丫头还真敢啊,我闭上眼睛,勉强数我的雷电,“又来了,一,二,三,四,五……”
就这么相拥数着雷声,直到闪电渐歇雷渐消,我拍拍许诺,“雨快停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有?”
“我还不想走。”
许诺语气里撒娇耍赖意味甚浓,让我的语气和动作也~~我明明是想讲理来着,可事实上,“刚不还急着走吗?嗯?”我的手抚着她背心,声音里无半分力道,说好听是呢喃,说难听基本上是在调情。
于是许诺变本加厉,勾着我脖子,几乎吊在我身上,“不嘛,再抱会儿。”
“赵辉他们还等你回去呢。”我困难又虚弱,试图推开她。
许诺委委屈屈,“别总推开我,求你了,就一分钟,再抱一分钟。”
我再也没力量推开她,热气猛地冲上鼻腔,这丫头真的……她总是让我……
“每次都是这样,”许诺在我怀里,幽幽抱怨,“我出点什么小状况,才肯对我好一点,平时都冷冰冰的。”
“冷冰冰?我有那么恶劣”
“你说你当我是什么啊。”许诺的拳头在我胸口捶一记,非常微弱的力道,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弱小。
我满腔心疼无处遣,不免胡说八道,随口,“你,你是化学键。”
“为什么是化学键?”
“以前化学老师教给你的全还回去了吧?”我解释,“是一种很强的引力,能够将原子和分子构建成化合物。物质之所以成为物质,是因为化学键,”我越说越顺口,“化学键是链接物质世界的纽带,让我们以物质的形式存在,她,很重要,非常重要。”
许诺在笑,“哇,你哄起人来好厉害啊,不过,平时也哄哄我好不好呢?不要总象自然灾害那些年,非等孩子生病了,大人才给买水果罐头吃,”
可我没在哄人,是说实话啊,估计这会儿也解释不清,只能含含混混,“嗯。”
许诺忽又咕哝,“也是,你确实经历过自然灾害。”她嘘口长气,慵懒而满足,兼大言不惭,“这段时间,想我了吧?”
问这么直白,也不害臊,真是被我惯坏了。我不吭声,唇角隐一丝笑,忍不住用我的下巴,缓缓蹭她额角细柔的发丝。
许诺见我不响,霸道,“不许不承认哦,不想我,怎么会到警局找我?”
我继续沉默,因为无言以对,四周好安静,隐约几声啁啾虫鸣,显得特别清亮。
一分钟的十倍都过去,许诺才从我肩窝里抬起头,“我们走吧。”
“好。”怀抱里一阵空落,在拥抱过近乎得到全世界般的满足感之后,是没法好好接受这种空落的。被她牵着手,走过雨后的木板桥,和一段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我才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时候啊,”她指着旧培训中心的二楼,“我妈在这儿接受药理培训,我哥下乡,我爸要上班,家里没人管我,我妈只能拜托朋友接我放学后,顺路把我送到这里。我无聊嘛,就到处乱窜,然后我发现有一个人特别有意思,他跟你一样,个子高高的,戴眼镜,边走路边低头看一个小本子,念念有词,可笨了,常常撞树,撞电线杆。就忍不住要逗他,有时故意给他设点路障,看他踢到玻璃罐子,坏掉的老鼠夹子,或者踩到恶心巴拉的大便啊什么的,就觉得特好笑特开心。后来想想,那个人就是个纯粹的书呆子,我那样捉弄他,他都发现不了,还以为是自己点儿背,并且坚决不怨社会。再往后,我越玩越大,有一次我找到一根长长的绳子,拴在二楼阳台的花盆上,我站在楼下等待,准备他经过的时候,拉一下绳子……”
恍然,很多年前的黄昏,我的身后,是即将落入城市楼群后的夕阳,刚下班,匆忙走过此地,不知怎么,被从天而降的小花盆砸一记,头破血流,痛的要命,还不及我哀叫,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却比我先嚎出声,我手忙脚乱,想安抚住那孩子,结果越安抚,人孩子越哭的惊天动地,跑上楼去找妈妈。那天,因为约了余素,我不想失约,手帕按着头,去见她,迟到,懊透狼狈。给余素说,怎么被花盆砸到,又怎么吓哭一个孩子,余素温柔,安抚我额角的伤口,后来,她的吻,轻轻落在我脸颊……老天,怎么会是这样?我深切地感觉,自己象是被命运暗算了似的。
“后来呢?”我按捺住情绪,问许诺,“后来,你还见过那个人吗?”
“没有,当时我妈带着我赶紧下楼找人,人就不见了。我妈还四处打听附近有没有受伤的同志,都没有消息。而且我妈培训也结束,很少再来这里。不过我妈没打算善罢甘休,她逼着我整整练了好几年的毛笔字,还吓唬我说,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情伤害别人,一定会遭报应。这都不算完,就连逼着我读《红楼梦》都要念叨,贾宝玉给一株什么破草浇了点儿水,那株草就变成林黛玉还了贾宝玉一辈子的眼泪,象我这样害人头破血流,不得拿命赔给人家啊。”
我急慌慌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许诺,“你还当真呀?那是看我太调皮,我妈头痛嘛,就找各种由头吓我。不过,还算有点效果吧,我后来老实多了,而且有点心理阴影,每次遭遇点打击和挫折,就来这儿祈祷,那位头破血流的高人啊,我知错了,赐点好运吧……”
她在暗暗夜色里,双手合十,眉飞色舞,讲起我与她最初邂逅的旧事,我惊讶,感动,又觉得着实荒唐,忍不住笑,手掌覆在她头顶,“阿门,赐福与你,一生好运。”
许诺呵呵乐,把我的手拉下来,握住,“哟嗬,看不出来,你现在还能幽一小默呢。”
只在你面前才这样,不过我不会明讲,由着她拽着我行至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