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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过时花魁-第7章

小说: 过时花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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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了解还是不放心,悄悄溜出房来到隔壁屋子叫起平时在她房里帮她端茶倒水手脚很是灵巧的的小厮小柳,更重要的是小柳还算学过皮毛的医术,平日下人们受伤应个及都找他。
小柳来到房中,看到榻亦风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再看到他身上的伤吓了一跳,看着身后的苏纯颤声道:“小姐啊,这……”
“他遭人凌虐伤成这样的,你先别怕,咱们想想怎么帮他疗伤吧。”苏纯温言道。
“那先帮他擦拭身体吧,清洗他身上的血污,才好上药包扎,等明日去医馆找个正经的大夫仔细看看才好。”小柳看了良久才道,秋水般的眸子满是水雾。
两人便麻利起来。
苏纯理了理身上的中衣,将手泡到热水里算是消毒了,遂将丝帕放入水中润湿打算开始为亦风擦拭身体。她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迟迟下不去手,许久终于定了定神,深吸口气将丝帕一点点尝试着沾到亦风身上,从上身开始轻轻的的擦拭着。
丝帕擦过亦风身上每处狰狞的血痕和结的痂她都皱一下眉头,紧咬着嘴唇。
慢慢的她发现亦风的身子不自主的抗拒着她的擦拭,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她用热水为他擦洗着身子,可他吃痛颤抖的身子让她诧异,理应不该疼成这个样子,她用手指蘸了丝帕上的水,放在嘴里尝了尝,饶是掺过热水仍是咸咸的,她不由倒抽了口气,心下隐隐作痛。他这身上该是被浓浓的盐水淋了个遍吧……她心想道,自己这样用水为他擦拭,之前风干的盐水再次湿润,不啻于再往他浑身的伤口上再次撒盐么。
他身上仍有零星的被鞭子撕碎的沾满血渍的布片粘在身上。布片与伤口粘在一处,结成了痂。苏纯轻轻用润湿的丝帕擦拭着粘在亦风身上的布料,想把布片除去,又不敢下手去撕,手僵在亦风身上一抖再抖下不去手。
“小姐,我来吧……”小柳看到苏纯的心痛赶忙道。
苏纯如释重负一般,站到小柳身后,由着小柳在亦风身上摆弄,随后小柳一闭眼,猛的撕去亦风身上的布片,亦风随即吃痛,“啊”一声凄惨的尖叫了,又晕了过去。
这一撕,下来的不只是碎布片,连带着血肉也撕了下来,顿时血流不止,这样的痛楚与再次上刑已是一般无二。苏纯立刻拿了干净的丝帕为亦风擦拭,素净的白帕子立时染上了妖艳而残酷的血色,她早已不忍红了双眼……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这个可怜的男子,他才二十三四的年纪,便要他尝尽个种苦楚,仍不肯罢休,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终于,擦完了上半身,苏纯想着开始为他擦拭下半身,她毕竟也是不再稚嫩的女子,这下看着亦风下身苍白修长的双腿,赤,裸的身子勾勒出男子美好的线条,不禁红了脸。可待她看清这血迹斑斑的双腿,脸色又白了下来。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那凌乱的青丝,秀气而消瘦的脸庞,紧闭的双眸仍没有血色,两片薄薄的被咬的分不清血肉,的唇瓣也紧抿着,气息很是微弱,如若不是胸膛的起伏,就如同死人一般。
她探上亦风的双腿,闭了眼,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他这腿上除了被虐打的淤青与皮开肉绽的鞭痕,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被利刃刺的已见白骨的血洞,有的已把他的腿刺穿,苏纯不知道他这一双腿遭过怎样的蹂躏,前日更是摔在尖利的钉板上,被尖钉来来回回刺进数次,再拔,出来,又刺进去,也不知伤没伤到骨头,日后即便伤好了,能不能行走自如也是问题。
她发现,这伤痕累累的双腿红肿不堪,怕是已经感染,他这滚烫的身子怕就是除了因为伤寒,还因为腿上的伤而发起的高烧吧。
小柳看着小姐流泪,知道她看着这男子的伤心里难受,帮着打理亦风下身上血污,他看着饱受摧残的男子的下,体,咬着唇摇着头,哆嗦的手一轻再轻。
高烧昏迷的亦风除了颤抖,还时不时的呓语着,“痛……爸爸,亦……风,没,没有……勾引,苏,小姐……求,求您……绕,过亦……风,爹,爹……治,病……”
之后,二人开始为亦风上药包扎,被热水浸过的伤痕苍白而浮肿,苏纯阵阵心酸,她听着亦风的呓语,隐约明白,这次的刑责虐打多半因为自己,自己不解同时也很愤懑,就算亦风讨好自己又怎样,青楼男子讨好客人有什么不对,何况他本就是那么柔弱的人儿,自己根本不舍得在于他做那种事情。
药粉洒在亦风的身子上,并没有平复他的颤抖,因高烧而滚烫的身子挣扎的更厉害了,呢喃着低喊道,“不……不要,求,求你……不……”愈发青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脸上满是倔强而委屈的泪痕,许是又梦到被女子凌虐的场景了……
苏纯心痛到难以呼吸,这样持续的和小柳忙前忙后一整夜,小柳写了张医治高烧的药方,赶着天亮去开药了,苏纯则趴在亦风榻前累得睡着了。

朦胧。初醒

经历一晚上的擦拭上药,包扎同时也得到歇息的亦风,终于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的时候醒来。虽然,这样的疗伤不亚于再次用刑;虽然,他仍旧发着高烧身子却异常冰冷;虽然,他的身子仍是疼得痉挛颤抖,可是他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欣喜与感动。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爹爹从不曾有人在乎他身上的伤,如今身上洁白的纱布,清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伤药,都昭示着自己被用心的照料过。
他忽然很害怕,又是如同做梦一般,自己这么肮脏下贱,玷污了这么圣洁的纱布,怎么配用那么好的伤药,多么浪费啊,倘若剩下这些钱,给爹爹治病该多好。
他想爬起来干活去,以往只要自己可以动,就要做活,就要侍候客人,可是现在他却不知这里是哪。这里不是自己清冷的小木屋,也不是琼林楼充满情,欲的客房,当然更不可能是如刑房一般阴森可怖的静思室。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卧室,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透了进来,屋内摆设简约而不失华贵,架上的水仙带着清新淡雅的香气。其实,他也动弹不得,且不说他本就疼得动不了,就说这身上的纱布就一圈圈缠绕依他柔弱的性子,就算多么难受也不敢说不敢轻易乱动。
他想,就算是那个客人想变着花样玩弄他,能费这么大劲准备,他也该感到满足了。他从未在这样温暖屋子休息过,至少他清醒的时候不曾有过,以往他醒来,不是被吊在刑房,就是让人扔回了小木屋。如今,身下的褥子那样柔软舒适如同置身云端般的轻柔的棉絮,他甚至贪恋这样的柔软,因为这样的柔软不会弄痛他原本就血色淋漓的伤痕;身上被盖着如蚕丝一般的锦被,轻而柔却温暖到他心里,都不会压倒自己身上狰狞的伤痕。自己被盖得这样严实,仿佛生怕他被冻到一般,连被角都掩个严实。
他虽怕,却感动得悄悄落泪,他猜想自己许是遇到了好人家吧,正想着,他抬起头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苏纯,心里一跳,随即一甜。看着苏二小姐的睡颜,心里的感动便又多了一份。他记得自己在刑房那般肮脏屈辱的样子被二小姐看见,满脸的嫌弃与鄙夷,现今二小姐近在咫尺,睡在自己身边,她也许并不嫌弃自己吧,那他身上的伤也一定是他为她上的药吧。
第一次,他从别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大的温暖;第一次,他被如此悉心的照料;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活在世上除了被凌虐还会有人待他好。
这时,感觉到床榻上人儿的动静,也醒了来,猜到亦风可能已经醒了过来。她心下一喜,这一晚上的艰辛,那可怜的男人终于醒来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问他有没有好些,身上的伤是不是还那么疼,柳儿已经过去开药了,过会儿她处理妥当了便去请大夫来为他诊治。
“亦风?你好点没有?还痛不痛”急切中带着一点激动,而这突然的一句话,却吓坏了床上的人儿。
“奴,奴家很好,不,不痛……”尽管疼得声音都发颤,但习惯于回答主人最希望得到答案的亦风,仍旧避重就轻,谎报军情,他实在害怕自己若说痛会得到更严酷的惩罚。
苏纯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在休息会吧,我知道你身上肯定还是很痛,一会我请大夫来府上来帮你医治。”
亦风听到大夫二字瞬时一惊,想到他身上的伤痕与那里曾经的肮脏,一双星眸立时蒙上痛苦的阴影,惊恐的看着苏纯哀求道,“主,人……求求你,不要……看,大夫……”
苏纯皱着眉头,正想安慰亦风不要怕,就又出现了仿佛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
她见亦风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费了很大劲才规规矩矩跪在苏纯身前,“奴家,脏……身子很脏,求您……不要看,大夫……”
想着亦风身子上的伤,苏纯不忍的柔声哄道,“不请大夫,咱们不请大夫,来来先起来好不好?”
眼瞧着洁白的纱布因亦风激烈的动作,再次撕裂伤口,再次被染红了。“谢,谢……主人……”刚刚敢抬头的亦风,看见纱布被自己渗出的血染红,咬着唇再次害怕的颤抖起来,一下下叩着首虚弱道,“主人,奴,奴家……不是,故意弄脏,纱布……”
苏纯闭了眼,一种无以名状的无力感从心中蔓延,这人往日到底被怎样的对待才会为这种小事认错,如次虐待自己。她自是不知道以前亦风若是弄脏弄坏客人的东西,会被打多久,打完又饿多久,可是亦风却清楚的尝遍这里面各种痛苦的滋味。
苏纯心里生闷气,又不能发作,遂不管不顾抱起亦风,轻轻放到床榻上,仍不忘为他加上软垫,看着他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命令道道,“什么都不许想,乖乖休息,还有不许再下床!”
亦风攥着被子角委屈的点点头,不过他听得出苏纯语气中透着藏不住的关怀。
苏纯想着这男人身上有太多坏习惯,等他伤好了,一定要他一个个改掉,她可受不了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自虐的人。
正巧,鸢儿在这时端着香气扑鼻的饭菜进了来,“小姐,我本做了夜宵送来,那会你正睡着,鸢儿也就没敢打扰,这会您起来了,忙了又一夜,赶紧吃饭吧。嗯,我给他也煮了粥……”鸢儿很勉强的指了指榻上的人,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还是鸢儿想得周到~”苏纯好似撒娇一般的笑道。她也不看到底吃的是什么,狼吞虎咽喂了个饱才肯罢休。吃饱了,赶紧拿了碗,舀了满满一碗热腾腾的粥,吹到不烫,才慢慢喂给亦风吃,她知道他一定又被饿了很久,若是暴饮暴食是会伤胃的。
亦风静静的吃着粥,似乎真的很饿很饿,喝了一碗,舔着嘴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粥锅那种渴望的眼神实在让人心疼,不忍心让他这样。她便又为他盛了一碗,“慢慢来,你还不可以喝太多,胃会受不了,知道么。”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再吓到他。

高烧。折磨

苏纯在才吃过粥的亦风脸上看到小心翼翼,同时美丽的小脸上却荡漾着说不出的满足。她不禁又想到他往日被关在阴冷的刑房中,被饿了多久,仅仅吃一碗粥就满足成这样。他身上的伤痕尚且如此,他心上的伤又该有多深。她好想去温暖这个被百般欺辱虐待的男人已经冰冷的心。
她想着怎样能让亦风好过些,舒服些,一会帮他盖好被子,一会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而亦风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摇头,目光中有着害怕有拘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苏纯觉得自己自从见到亦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自己原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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