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娘事-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两人相识了。
他说:“我叫思力,金思力。”
她歪头想想:“我大名叫玉容,不过,我娘叫我菊儿。”
他从小一人处事,却难得八方灵通,听她报了姓名,已经知道她的来历:“哦,你是三姨娘家的二妹。我是你二哥。”
“二哥?”
“对,二哥。”
二哥是个了不起的人。她一直就这么觉得。
督军的女儿们都有学上,只她没有。二哥便自己编了课本,教给她听。
他的声音很温和,是哪一个教书先生都比不上的,有时候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二哥的衣服给盖着,上面有很好闻的,墨的清香。
十四岁,她来红了。
她的个子一下子窜的很高。
二哥也是,窜的更高,嗓子也哑了,讲起话来像个公鸭子。
她学公鸭子走路,一摇一晃的,二哥在后边拉她:“看你再笑我!”
一拉,就拉到怀里去了,她一回头,两个人胸贴胸,眼对眼的,她才发育的小胸脯鼓鼓的像两个小馒头,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他也刺激着自己,呼吸那么近,两个人一下子就脸红了,一起后退,二哥退的太后,啪的一声后脑勺撞到柜子上,她一下子笑的花枝摇曳。
那年的年夜饭,二哥照例坐在督军的旁边,虽然他娘死了,但嫡出的儿子,只有他一个。
她在另一张桌子上,看着他手势娴熟的给督军剥虾壳,脆生生的壳去掉,鲜嫩嫩的肉露出来,拿黄酒姜醋蘸了,一个个整齐的放在督军面前的盘子里。
其实可以让佣人做的,但二哥就是要自己做。
她看着督军囫囵吞枣的吃掉,可惜着二哥的心血和手指头。
她总是看那桌,于是督军看到她了。
督军说:“你是老三的闺女吧,都长这么高了!”
她还没什么,娘就激动的扯她的衣裳。
没办法,她站起来,点了点头。
下一句话,是督军对娘说的:“小时侯瞧着她假小子似的,才几年工夫,倒出落的标致了,挺像你年轻那会。”
督军已经有大半年没和娘说过话了,娘因为督军的这句话,高兴的整宿没睡。
“新年新兆头啊。”娘说。
以后督军就总来娘这。
督军来了,她就没时间找二哥玩了,因为娘和督军吃酒,她总要留下添添酒夹夹菜什么。
她问娘:“他怎么总来?”
娘笑笑,不讲话。
两个月后,娘有喜了。
她们从和佣人房差不多的偏房,换到一个华丽的大房间住。
娘给她买了最好的布料子,找北京最有名的师傅给她做了几身时髦衣裳。
她穿了新衣裳满园子的乱跑,一把撞到走过来的督军身上。
她跌在地上,督军身边的二哥扶她起来,她朝二哥挤挤眼睛,二哥笑了笑。
夏天来了。
娘的肚子大了。
娘胖了许多,又怕热,天天都离不开扇子。
娘的肚皮上花花的,像每天吃的花皮西瓜。
娘摸着肚子和她说:“这应该是个男孩,怀你的时候,我的肚子可一点没花。”
搬到正房之后,规矩多了许多。
她觉得没以前好,反而不自在。
晚上,她溜出去找二哥。
二哥在看书。
二哥总是用功。
二哥看的入迷,她进去他都没发觉,她一把从后面把书抢过去,叫:“看什么哪,有这么好看,都把你看成呆子了?”
她的眼睛掠过书页,却是男上女下实实在在的男女交合图。
她吓的一下子把书扔了。
二哥神色尴尬的,把手从裤裆里伸出来,她一眼看出他那块地方还硬挺着,像把突出的小锤子,“啊”的叫了一声,她捂了眼睛奔出去。
那一天,她一夜春梦。
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她摸摸自己的乳房,硬邦邦弹性十足的两个小圆包,像两个花骨朵,马上就要开出花来。
白天,二哥来找她。
“今天爹不在,我带你出去玩吧。”
她想着昨天的所见,脸烧起来,但想着以后又不能这样不说话了,总得给他一个顺时阶下,点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路上都笑了,不谈昨天的尴尬事。
走到城墙根,那里摆了一辆黄包车。
他跑过去拉起来,她才晓得,是他准备的。
那一天,大概是那年夏天,最热的一天。
二哥拉着她,逛遍了北平城。
他说:“真希望,就这么一直拉着你,一回头,你就在我后头。”
玩到挺晚的回家,两个人脱了鞋子走,怕被人发现。
碰到两个佣人经过,他飞快的把她拉到回廊的阴影里,她捂着嘴,笑的咯咯的。
他说:“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
她不服气,挺起胸脯说:“我哪还是小孩子,我都15了,早长大了!”
她的气喷在他的脸上,让他从心脏到小腹一阵的荡漾,他喃喃着:“你真的长大了吗?”
她还来不及回答,嘴巴就给他盖住,她吃惊了下,又感觉窒息般的天旋地转,却没有拒绝,他清涩却猴急,把她的嘴唇都咬肿了,有些疼,最后,她把头靠在他肩上。
她的头发轻轻的触动着他的下颌,此时,他年轻的□已经开始膨胀,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喘着粗气,他覆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先回房洗澡,等会就来找你。”她红着脸不说话,心跳的什么似的,扭了头往自己房里走。
她喜欢二哥,她知道。
现在,她看的出,二哥也无比的喜欢她。
身上都是汗,她也想洗个澡。
打了晃晃当当的一盆水,她关起房门脱衣服。摸摸脸,滚烫的,她说不清,是因为今天火辣的阳光,还是因为二哥。
水挺凉的,不过她觉得舒服,因为身体里面,是火热的。
水淋下去,两个粉红的小□马上精神的立起来,她按一按,硬硬的。
这时门开了,她以为是娘进来,没有回头,她说:“娘,我拿了毛巾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从腿中间被抱住了,乳房被捏住,一抬头,是督军衰老的脸。
她浑身还湿漉漉的,一下子惊的什么似的挣扎,像一条滑动的鱼。
挣扎中她看到娘挺着肚子站在门口,她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臂,仓皇的叫着:“娘!”
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带起了门。
她眼睁睁看着,在这一刻,她觉得,她被抛弃了。
挣扎中,水被碰翻了,一地的淅沥哗啦,她跌倒在地上,两腿之间被督军的手摩擦的生疼,她连滚带爬的拼命往门口跑,去拉那门。
门被反锁了。
她徒劳的又踢又拽。
督军又来抓她,她一指甲就抓过去。
督军老了,但力气还在,抓住她的手,一个耳光甩上去,把她反身一扳,像捉小鸡一样从身后拉住她的两条腿,一直拉下来,然后,狠狠的戳进去。
她仿佛听见砰的一声,所有的所有都破了。
她躺在水里,督军趴在她身上,像一条刚刚奋勇杀敌归来的老狗。
对他而言,征服一个女人,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老男人舒服的喘气,她觉得像吞了只苍蝇,恶心的想吐。
睁大了淤青的眼睛,她说:“我要洗澡了。”
她站起来,有粘稠的液体滑出来,厚红的血还挂在大腿上,她走一步,两腿就不停的颤抖。
督军在身后说:“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顿了顿:“那么以后,我该如何叫你?”
窗开着一点小缝,只一点。
风把窗帘刮起来,只一点。
但是,她看见了他。
他站在外头,不知多久了。
他听到了。
但他只是站在外头。
一下子,她觉得天翻地覆,五脏六肺都碎了。
走过去,她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他隔着玻璃看着她的胴体,美丽的身体,满身的伤。
他伤感的看,就像刚才,伤感的听着她的呼救。
“你怎么了?”督军问。
“不用了。”她说,“不用洗澡了。”
第二十九章 敷香院
潘楚怜放出来两天后,衣衫不整着,一瘸一拐的挪到敷香院门口拍门。
阿青来开门,吓了一大跳:“潘先生,侬哪能这样子了?”
潘楚怜拉拉衣裳领头,舔舔嘴巴:“有茶哇,我嘴巴干死了!”
潘楚怜在厅里吃上茶的工夫,沈容倩出来了,看了她的样子,一脸的诧异:“侬个是碰到啥事体啦?”
潘楚怜咕碌碌吃完一杯茶,抹抹嘴巴:“这天热的。”
看了沈家姆妈,笑道:“姆妈不要大惊小怪,我好活了出来,已经老好了。”
沈容倩看她不愿多讲,也不再多问,叫阿青:“带潘先生去北面房间,以后那里就给她住了。”
几个月后,沈容倩才晓得事情的原由,原来潘楚怜为了能让洪帮饶过自己,几天时间里,让洪帮上上下下所有的男人,把自己睡了个遍。
沈容倩也是场面上的,匝听此事,也觉得汗毛直竖,不得不讲,这个潘楚怜,也是个硬骨头的。
潘楚怜休息了几日,精神好了点,便开始打电话,和老早的熟客联系。
沈容倩听了她神采熠熠讲电话讲的买力,也觉得这个角挖的没错。
再看圾了拖鞋妆也不化歪在八仙桌上的肖凰,就觉得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
下午乔老爷来吃茶,看到潘楚怜新剪了个齐眉刘海的学生头,架着副细小的黑框架眼镜,坐在那里翻小报,笑着对沈容倩讲:“看起来还真的像个教书的女先生,现在叫怪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一句话哪能讲,□立牌坊,娼妇装纯情!”
沈容倩笑笑:“她是不错,但是要价也高,你当十三玲珑调教出来的是好对付的?”
乔善闻闻茶香,讲道:“只要赚的动,多给她一点有啥关系,也是十三玲珑现在出了事体,否则你要等到她期满,临时变卦也吃不准。”
沈容倩眉头动了动,问:“十三的事体,你有啥新的小道消息哇?”
乔善摇摇头:“我问下来,好象不妙。”
“哪能讲?”
乔善眼睛左右看看,手在头颈处做的了“杀”的姿势,沈容倩惊的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噶严重啊?”
乔善点点头,又道:“不过隔壁的房子,我快要到手了。”
“是哇?”沈容倩给乔善添茶,“老早不是讲伊拉宁愿多交一倍的保护费也不卖房子,要留了养老嘛!”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她命也难保,还谈什么养老?我这趟,是寻的她那个娘姨,你不晓得吧,真正的户主其实是这个娘姨。”
“安娘姨?”沈容倩有点不相信,“房子是伊的?”
“是呀,据说是十三玲珑送给她的。奇怪哇。我看的出,这个娘姨是个死忠,就去锹她,和她讲打官司什么都要钱,劝她卖掉。”
“她同意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乔善笑笑,“如果卖掉了,我到手里的,可是这个数!”他用手指头比了个三。
“噶许多啊!”沈容倩张了张嘴巴,“我这里都好买2间了!”
“没办法,人家就是要那间,就是死了人也要!”
两个人讲的起劲,肖凰打着哈欠从两个人面前过,沈容倩皱了眉头讲她:“看看你,乔老爷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肖凰像回过了神,招呼了下,又游魂似的往前走。
“她是不是还吸这个?”乔善做了个“抽”的手势。
沈容倩点点头:“越来越厉害了。看她那个鬼样子,再瘦下去就皮包骨头了!”
又讲,“我此地的先生,除了月来,就没一个认真做事体的。再拉一两个顶用的就好了。”她眼睛瞟瞟,讲,“不晓得隔壁金先生现在怎样了哦!”
“你打她的主意?”乔善笑笑,对着沈家姆妈咬了一阵耳朵。
“真的?”沈容倩笑起来,“她倒是交上好运了。不过听讲她在北平出道前,也当过官太太,现在再被当官的相中,也没啥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