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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信难求-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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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义忠像是忽然被惊醒了一般,抓着陆信风的手道:“大人,我们明天就走!”
“走去哪儿呢!我这可还被禁足着呢。你好好保管着我们的房子银子,咱们要真走了,可就全得靠它们。”陆信风没想让齐义忠紧张,开玩笑一般轻松笑道。
“那可得找个好地方藏起来。”
“哪里还用得着藏起来,就和你的嫁妆放在一起,不会有人看的。”
“嫁妆每月会有人清点的。还是和田契地契放在一起为好。”
陆信风心道,田契地契不就是你的嫁妆么?这不就是我的意思么?可是一看齐义忠这么严肃,也只好点点头,道:“你决定就好,不用告诉我。别太认真了,就是给你些傍身,咱们还有别的。”
“还有别的?”齐义忠道:“大人,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些钱?”
陆信风闻言有些惭愧了……要向没有听过她在兹阳极品事迹的齐义忠解释这一点,估计有些难。

第 93 章

府里头为着这个寿宴,已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儿陆信风也跟着陆一岑一起招呼着,朝堂上的大臣,城里的世家,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母亲的门生……陆信风自己想想,这里头盘根错节的人脉……要说璟帝不防,还真不应该。
陆一岑因为陆信风被禁足的关系,生怕别人看轻了,这寿宴故意弄得声势浩大,连着璟帝那儿都听着风声,晚宴的时候派人送了寿礼来了。前院后院里头跪了一地权贵,陆一岑陆父这真是面上有光,虽说女儿被禁足了,可是璟帝毕竟还是认这个姑母的。
陆信风看着一家人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道这哪里是给人贺寿的,分明就是来给敲打的。大家饭都吃到一半,听见圣旨来了都起来跪着听旨,璟帝此举就是要让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晚宴后就是看戏了,戏班子是京城里头最有名的。戏也精彩,讲的是女儿显贵之后回乡见母接母进京的故事,一路上妖魔鬼怪的打斗好不精彩。那角儿也是有名的,那扮女婿的,艳冠京师,状元娘也是身价非凡。里头父亲和女婿斗法,女婿给没出过门的父亲讲一路上这是桥那是车的逗得人捧腹大笑。她们身边一个仆从,负责的就是打斗的戏码,武功高强,就算是陆信风也看得目不转睛。
这些也都是寻常,只是那仆从武角儿下戏了之后,陆信风还跟着去了后台。这就有些荒唐了。陆一岑脸都有些绿的,陆信风一直喜欢的,就是这号的。陆父坐在旁边,劝慰了继续,也是一脸担忧。楼湘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些什么,偏头看了眼齐义忠。齐义忠一手用力地抓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放在肚子上。脸色也不是很好,却是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楼湘用袖子遮着半张脸,凑过去问齐义忠戏好不好看。
“好、好看……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楼湘道:“还是叫个大夫为好,少君。”
“没事,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我歇一歇……就好。”齐义忠眼睛里带着泪花,哀求道。
楼湘闻言只好起身扶着齐义忠回去。两人带着的下人都不多。齐义忠也不想惊动太多人,陆信风好不容易交代他个事儿,可不能搞砸了。
楼湘一路扶着齐义忠,只感觉齐义忠走路都走不动了,于是便道:“少君你这是何苦。我去告诉小姐。”
齐义忠又阻止道:“别!别去惹她不开心。她这些日子被关在家里,好不容易碰上个投契的……投契的朋友。”
楼湘扶着齐义忠回了房,看着齐义忠被伺候着躺下:“少君,我瞧着妻主待你可真是上心。本来小姐就无心内院,可是只要来了必定是在少君你这里的。你且安心啊。如今这情势,却不是正好把小姐叫过来?”
楼湘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齐义忠就有些怔住,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半晌才说道:“我可还有什么可争的,这院子里头横竖也就是我一个人。我倒是也愿意有个能说得上话的兄弟……”
楼湘也被镇住了,知道齐义忠下面的话就要扯到他身上了,低头道:“少君!你……我却是不奢求这些的。只是小姐她心存高远,楼湘……楼湘心里,也极是敬佩。”
齐义忠听到楼湘这个意思,点点头。似乎了累了,不愿意再多言,只擦了擦眼角道:“你回去吧,那里那么多客人,咱们两个都不在,终归是不好。别人问起我,只说我歇下了。妻主那里,我再去问问她的意思,这话我说也不管用,关键还是母亲父亲那里。她不常在内院,你若是能留得住她,对陆家而言,却也是功德一件了。”
齐义忠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所以楼湘虽说心里头有些疑云猜测,却也是不好再问了。
齐义忠看着楼湘关上门出去,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也确实累了,做这么一出戏,确实是要体力的。这楼湘果真还是有想法的,他觉得楼湘这样也是应该的。只是如果他真是陛下的眼线,那是如论如何不能让他随着他们走的。他是同情楼湘的,试探楼湘的时候甚至是愧疚的。可他从心里头不愿意陆信风同别的男人有纠葛。哪怕这个男人也是皇帝赐下的。这是男子不该生出的独占欲。
可他何其有幸,陆信风允许这些。
陆信风当晚又没有回内院,只是约了那武角儿玉堂谈戏,两人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第二天陆信风院子里头克勤和思齐打了一架,而后两兄弟又抱头痛哭了一番,一起去了少君那里。
克勤和思齐来的时候,楼湘也是在的。他之前只是觉得这两个小孩粉妆玉砌地好看,被陆信风捧在外院,没料到他们还能进内院。擅闯内院,可是要被打断腿的。楼湘想听听是什么事,所以坐在旁边瞧热闹。那两个人呢,又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什么话也不说。楼湘没办法只好识相地走了。他走了之后克勤思齐两人才开始哭诉。
毕竟这俩孩子是从爹家带过来的,陆信风对着俩孩子不好,就是不给杨家脸,她们来告状也是应该的。齐义忠房里的爹爹把两个孩子捻了出来,让他们别扰了少君的清净。此后齐义忠房里就没什么人出来了。
到了晚上齐义忠气得不轻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陆父那里。陆信风还是被勒令去了齐义忠那里。
陆信风进门的时候脸色是十分地阴沉,万分地不情愿,板着脸让下人都退下了。连两人洗漱的水都是是齐义忠站在门口接进屋里去的。几个爹爹见这情形都有些着急,但也都不敢多逗留。门一关上,他们也都退下了。
门内的场景便成了陆信风扶着齐义忠坐下,两人商讨着隋州的事。因为这外院里头,还真没什么事。那个玉堂算是陆信风手底下一个管事的,还是菱花在的时候拉进来。现在他们都是陆信风和璟帝抗衡的筹码,唯一的筹码。齐义忠并不了解这里头的情况,隋州的事情他倒是可是出出主意。
卓勤还是托人传回了消息,邹枚不肯放权,裴少庭在隋州和她闹得挺僵的。玉堂得到的消息是,两人已经吵了几回了。隋州的将士觉得裴少庭太过文弱可欺,可是裴少庭本身又不是个软弱的,不过是身体差点,邹枚仗着自己是军中老人,想要拿捏她,还真有些拿捏不住。
齐义忠道:“邹枚不愿意放权是为何,如今裴少庭都带着圣旨过去了,她到底哪里来的胆子不回京?。”
他对邹枚的了解到底是少,只记得是个娇媚的男子,他连女装的邹枚都没怎么见过。他记得当时邹枚扮作男子那坦然地和女人调笑的样子,知道她是个关键时刻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的人,有着那么一股子的阴狠。
但他到底现在还养着邹枚的孩子,难免就对邹枚多些关心。
陆信风想着的却又不同了,邹枚那就是颗定时炸弹,她自己是不愿意主动接触这类人的,只是璟帝不放过邹枚,她也只能继续和邹枚打交道。要说她真的担心的,还是裴少庭。邹枚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没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虽说是璟帝纵容,但是其实有没有璟帝,对她而言差不多。以她的眼光看去,裴少庭只怕就是个弄臣,死不足惜。
“妻主,如今他们远在千里之外,担心也无济于事。你且宽心吧,我瞧着陛下对邹枚……”
“我不是担心邹枚,我担心的是卓勤和裴少庭。你知道裴家这个二小姐,是空有诗书抱负在胸,却困顿于病弱的身体里头的。我就是怕她有个什么万一。卓勤又是个倔强性子,只说隋州的形势,我问她的情况,她也总是不说,我怕有什么不对。
“算了,不说这些了,早些歇息吧。她们也都不是普通人,总归能顾好自己。”

第 94 章

陆信风又在府里安分地待了一个多月,外界都觉得她这般成竹在胸,只怕这禁令不多时就要撤了。可是正当风声渐小,璟帝某日在朝堂上提起陆信风之后,第二日便又有人弹劾了陆信风。这一次还举了证。说陆信风当年监军西关,玩忽职守。如此品性当不可再用。
璟帝当时脸都绿了,又摔了回折子。
陆一岑这次回府,可真是火烧火燎的心慌,拉着陆信风商量了半个时辰,讨论的,可就是璟帝这令人玩味的态度。
陆信风只请陆一岑放心,璟帝如今还需要用人,暂时还离不得她。
可是说毕竟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没底的。这不,陆信风叫了伎子来府里了。这本性暴露了,她也就不怕什么了。这每日同伎子们玩得是不亦乐乎,什么后院,连给她爹请安也都全免了。可不是荒唐着么。
陆信风这日又派了克勤思齐去请了京里最好的两个伎馆的伎子来府里,内院里都能听到她们的乐鼓欢笑。到晚间陆家主君派人去看,已经睡倒一片,杯盘觥筹散落了一地,只怕连昨天的酒都没怎么醒就又喝开了。陆一岑听了之后直叹气,陆父倒是对御赐的侍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紧着点。那新人还未曾近过陆信风的身,只会红着脸点头。可怜陆家少君就是那杨家的公子身怀六甲只是抱着自己的大儿子,也跟着微微笑了,眼泪也只能在心里头流。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京里头的谣传了。既是谣传,可能就做不得数,但是说来听听,也就当是个笑话吧。
据说这陆信风被禁足在家大受打击,整日饮酒,又只会叫了伎子来家里取乐,胡天胡地。人都道她是颓了。可是谁料某一日她就把人都遣了,也不喝酒了。却是陆府里头两个管事的,跑到陆一岑面前跪着请罪了!却原来是陆信风把这两个月的账目拿在手里,在她狎伎玩乐所出之项上写着:张管家忧余苦闷,请余狎玩。王管事恐我思烦,为我供酒解忧。
这两个管事只道自己管着府里采办确有过贪墨行为,只是这几个月大小姐在家查着账目,她们是一分一毫也不敢多拿……原本以为安分着就没事,可是谁料,大小姐眼里可是揉不得一粒沙子。府里这两个月的花销是一分没少,因为大小姐的酒钱可是和她们这一年拿的不差分毫。
两个管事先是认了错,又道,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一个月那些零花并不过分,平日里也都是穿着粗布粗衣……这陆府是大府,大人们都是做大事的,别的府里的大人小姐也未曾管过这些个鸡毛蒜皮……还请大人不要和她们计较……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着门后一阵冷笑,道:“贪墨还有理了!真是岂有此理!你倒说说,我可还要做什么大事?可还有什么大事要做!”
却原来是陆信风在门后听着了这话,当即进屋就把账本甩到了两人脸上,道:“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敢说!你们敢说,我却还不敢听呢!你们尽可能去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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