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难求-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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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张扬个性。当时璟帝还是三皇女,贵君在的时候,一切都好,可是后来人不在了,陆家也被贬出京,三皇女的处境就很不好。大抵韬光养晦的时期,还得了不少人的白眼欺负。可是自从大皇女去了,这邹枚便不管实事,只每天闭门在家。后来直到璟帝登基,让邹枚前去领值,人们这才知道,大皇女的死,可能同这邹枚脱不了干系。后来邹枚就成了亲领了职走了,直到上两个月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却是璟帝要纳女君。
这是别人知道的,陆一岑知道的却还要更多一些。那大皇女是强迫过邹枚的,邹枚不堪受辱,这才转投了璟帝阵营。却不知璟帝是如何对她也起了心思的,早早的就想纳女君。此时的璟帝已经不同往日那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女了,她是天下之主,她手段狠辣,邹家如临大敌,邹如桂甚至为了这个事修书一封到了兹阳。当时陆一岑一家正赶着收拾行李往京城去,便只回信说,陆家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可以面谈。
而邹如桂不知听了谁的意见,匆忙就给邹枚娶了房夫郎。上下打点还压下了消息,等到璟帝知道,邹枚已同那新婚夫郎如胶似漆了。璟帝自然是怒的,便把邹枚遣去了西关。
邹枚脾气性子是极傲的,她是为了摆脱做男人的命运才转头璟帝的,谁知道璟帝登基之后对她还是有那样的想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璟帝了,璟帝一定要咬着自己不放。她在璟帝那里大闹过一场,道她不是男人,不要和女人在一起,她是极爱她夫郎温柔可人的。
邹枚到了西关,却不料遇上了陆信风。居然同陆信风搅在了一起。璟帝知道后心中不悦,连夜就把陆一岑叫到了跟前。陆一岑当时也是心惊肉跳,只觉得陆信风是长进了,居然同皇帝抢起了女人。她当即就要璟帝赶紧给陆信风赐段好姻缘,这言下之意就是她上一次给陆信风赐婚赐的一个那样不正经的男子,这才让陆信风转而爱女人的,这事不能全怪陆信风。璟帝闻言也觉得应该如此,一想赐婚给陆信风就能解决一切了,便也不那么生气了。后来她想了想陆信风的个性为人,这才想到,这陆信风可是从来都没表现出对男人有意思的样子,平常再美的男子也不多瞧一眼,这么大的岁数了,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人,也从来不去花街柳巷,竟似对男人没有兴趣一般。一想到此处,她便又觉得有些紧迫,慌忙把陆信风召回了京。
陆信风在隋州遇险,音讯全无,她也是自责的。可是后来邹枚战场受伤,她便把邹枚接回了京里,并且都没让邹枚过府,直接住到了宫中。当时多少大臣以头抢地地反对,璟帝愣是当作看不见,后来实在是烦了,这才降了几个的职,下令京中不许议论此时,违者不赦。
陆一岑说到此处,看着有些吃惊的陆信风道:“我就说不该你用心思的人,从此就断了念想。你当陛下对她是寻常呢?这邹枚在宫中,可是可以自由来去的,所以那日你才能遇见她,她才能来你的喜宴。邹枚一句想念家中夫郎孩儿,陛下把她夫郎女儿都接来了宫中,你当这是寻常呢!我看陛下给你娶的这个杨公子不错,你就好好收收心吧。”
陆信风应了声是就出去了。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璟帝和邹枚的游戏里算上了自己。照她的分析,璟帝未必是看上了邹枚。不过当时大皇女是京中风头很劲,先帝非常宠爱,璟帝那时便就有些眼红吧,所以后来发展成了你有的我要有,你没有的我也要有的地步?邹枚说自己不要做男人,璟帝便把她送去西关当男人……这事,多少还是有些霸道的孩子气吧。
陆信风实在是无法把璟帝对邹枚的感情定义成爱。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璟帝看向帝后的眼神中那浓浓的羁绊,才是。陆信风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有人可以爱着一个人,又去追求另一个人,或者又喜爱上另一个人。爱在他们的眼里,到底是什么?
在陆信风的记忆里,帝后冯瑜溪是个极温柔的男人。他同璟帝是自小的感情,哪怕是璟帝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他也不离不弃,始终陪着璟帝支持着璟帝。璟帝对他是爱护且尊敬的。只是这后宫,便是个耗人心力的地方。
冯瑜溪为了能当得起帝后这个称号,付出了多少陆信风并不知道,只知道这几年见他,眉眼中总是有挥之不去的愁绪。陆信风不解的是璟帝怎么能没发现,怎么能视而不见。又或者只是这个男人学着自己坚强,于是在璟帝面前隐藏得好罢了。
如今璟帝硬是让个女人一家子进了后宫,这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揪他的心么?朝堂上那么多人反对,璟帝还能让人进了后宫,只能是帝后支持她的决定了。陆信风这么一想,又忍不住觉得悲哀。
陆信风一路想着心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虽然她不肯确定璟帝对邹枚是何种感情,但是璟帝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位置,从来都该是冯瑜溪的。陆信风一时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让那邹枚把自己搅了进来,只要这个结果是她愿意的就好了。
若是没有邹枚那封信,若是璟帝没有误以为她断袖,以齐义忠的身份经历还真没这么容易就进门了。当时西关管事的是邹枚和蒋鹄英,那陆信风的信被调换增减都只能随她们的意愿。那邹枚说她受何明华的刺激断袖了,璟帝怕她不肯娶别的公子,于是便让齐义忠嫁过来了。齐义忠跟了她这一路,横竖清白已经是没了的,不管怎么说她对齐义忠总归是有责任的,为了这份责任她也会娶齐义忠的。
其实璟帝还是了解她的。如果她真是断袖喜欢上邹枚,璟帝却因为自己也要那邹枚随便塞给她一个什么杨家公子,她确实是会不高兴的,面上未必会显露出来,姐妹间却是有了隔阂的。可是璟帝让她娶齐义忠,齐义忠从京城到西关再到京城,都是一直跟着她的,哪怕她对齐义忠没有心,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齐义忠男人家的清白横竖是被她毁了的。所以璟帝给他一个体面的身份,让他嫁给她。端的是两全其美的好招儿。
只是璟帝不明白的是,她自制克己并非不爱男人,只是觉得这些事该当有爱才是美好的,否则蝇营狗苟与禽兽何异?如果同别的女人一样找不爱的男人发泄欲望,却也是要对那个男人负责的。这在她的道德观里,就是一辈子的羁绊,她想慎重。
大家成长环境不同,所以对这些事情的理解有偏差也无可厚非。陆信风也不求大家都能懂她。如今是歪打正着,她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陆信风叹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院子,虽不知前路如何,如此已是极好了。
齐义忠见她回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恭顺地站在门边迎接她的归来。院子里那些陌生的小厮爹爹也都朝她行礼。夏日的晚霞映红了整个院子,旁边亭亭如盖的绿树都染上了几分羞意。陆信风原本混乱不堪的心瞬间暖得像是要化开一般。不管别人的人生如何,不管别人是如何算计她的,也不管别人是如何想她的,这就是她从今往后的生活,这就是她从今往后该珍视的人。人世浮沉,他总归是同自己绑在了一起,总归是要同自己去往一处。生同衾,死同穴。
第 49 章
陆信风揽着齐义忠进了房,旁边的几个小厮也跟着把饭菜都端了上来。两人吃了饭陆信风就急吼吼地把人往床上带。齐义忠看着外面天都没全黑,有些不好意思,道:“母亲那里还没有去请安呢!”
陆信风一笑,问道:“你从爹爹那里回来的?爹爹怎么说?”
齐义忠脸一红,道:“爹爹说以后免了晚上的规矩。”
“爹爹吃斋喜佛,尤其喜欢清净,我也不是每晚都去的。忠儿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呢?下午去爹爹那里了?”陆信风问。
齐义忠点点头,他睡觉醒来见陆信风已经不在了,出门才发现几个爹爹小厮都候在门外,倒是比之前拘谨了些许。齐义忠听他们说陆信风被皇上传走了,于是也就没有再问。后来周爹爹道是时候去伺候陆父用膳了,他便去了陆父那里。若不是周爹爹打听清楚了这些,他必然是不知道的,到时候真是惹了爹爹不快也不知道。所以齐义忠在心里对周爹爹还是存着一份感激的。
陆父那里几个小侍已经在那里站着了,陆父亲切地握着齐义忠的手,让齐义忠在他身边坐下。两人闲聊了几句陆父就免了齐义忠晚间的规矩了。陆父道,陆信风如今受了璟帝的器重,也是个忙人,这结婚的头一天就不得休息,要齐义忠多担待。这女主外男主内,切不可作那蛮缠的小男儿态。齐义忠点头称是。陆父又道,陆信风是个怪脾气,颇有些瞧不起没身份的人,素来不喜欢让人近身伺候,如今又还未有纳侍,这体贴伺候的事,就要齐义忠多辛苦了。以后晚上便不必过来了,专心伺候好陆信风便可。
齐义忠当时推诿了一番,但是拗不过陆父,便点头答应了。出来周爹爹便说他这样怎么行,哪里有新姑爷第一天进门就不到跟前伺候的,齐义忠一想也是,万一陆父只是客气一下,这可该怎么办?于是便细细地将过程说给陆信风听。
陆信风闻言在齐义忠唇边亲了一下,道:“自家爹爹,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啊,就专心伺候我就行了。”
陆信风说罢张开了双手,示意齐义忠给她宽衣。齐义忠居然当真,走过去羞答答地低着头给她解腰带。陆信风使劲感受了一下齐义忠的气息,呼吸喷在齐义忠耳后,齐义忠瞬间就烧了起来。陆信风自然是满意他的表现的,哑着嗓子道:“也让妻主伺候你。”
陆信风一手从齐义忠前胸抚摸而下,卡在了腰带处,另一只手揽住了齐义忠的腰,而嘴唇便含住了齐义忠的耳垂。呼吸的热气窜进了齐义忠的耳朵眼里,让他忍不住地脚发软。陆信风舔弄吮吸着他的耳垂,水声同呼吸声挠得他的心里发痒。齐义忠死命地抓着陆信风的腰带,却是余下的动作都没了,仿佛只是需要一个什么来借力。
【我被站短了……那啥,修改好之后再放上来!!!!!!!!】
陆信风这才满意地吻去他的泪水包覆住他,一时间又开始情思荡漾被翻红浪。
第 50 章
他出身大富大贵,母亲兵权在握,及笄之年嫁于宰相独女,婚后一年生下女儿,一生算是顺遂。
他从未尝过饥饿的滋味。
饥饿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呢?他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任何的动作都伴随着无可抑制的颤抖。只要有食物,他觉得他能做任何事情。这是一种让人失去所有尊严的折磨。只是一个比方,他出身名门,就算是饿死,他也会有自己的坚持。
他拉扯着女儿混在逃难的人群当中,身后仿佛就是万劫不复的炼狱,他只能跟着人群往前奔走,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前面,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想去兹阳,可他并不认识路。
这一路他还剩三个馒头,贴身藏着。女儿懂事,也不喊饿。还不到吃的时候。路边有面黄肌瘦的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女儿一步三回头,他也只能拉着女儿往前走。他已经学会漠然了,可是女儿却是怎么都学不会。他不想女儿变成他这样,可是他没有办法救别人。
晚上他和女儿分了半个馒头,他只吃了两口,便摸索着给女儿补鞋。女儿从小锦衣玉食,何曾有过这般日子,难为她从不叫苦。
靠着棵树,他便抱着女儿入睡。却再未失眠过。
夜里有快马奔驰而过,是军队传令通讯的,他多想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