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岸画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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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和化妆师都倏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抿着唇看着少年,比起黎岸的捉摸不透,他似乎不是很具有危险性。“你的表情有些拘谨,没有完全放开,外面那一群人不用去管,赶快补好妆上镜。”
“可是,晚上还有通告,重来的话时间不够啊?”三十多岁的经纪人直起身子说。
“他接公司的邀请,就得保证质量完成,难道要为了通告随意应付我们?你们配合一下,尽量缩短时间,但是要做好心里准备,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这是我们一个上午的成果,就连午饭都是直接在摄影棚里吃的,监理人说过可以通过。你说重来我们没问题,但不是今天,下午只拍部分出来,改天行程排出来挤出时间我再和贵公司联系。”
我打量了经济人一眼,是个干练的老手,我扯唇笑了笑,“服装图册拖后一天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谁负责?我们这么多人的时间也不好腾出来,希望经纪人体谅我们的难处,现在时间很紧,我们都尽力,衣服从那一排开始,小罗,马上带他去换上。”
“Elin,晚上的通告你帮忙取消,这个拍摄完了为止。”简时愠起身转身对女经纪人道,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女经纪人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快去换衣服,我马上看看能不能另作安排。”
他回过头,“既然是该公司的品牌代言人,我会好好配合,达到为KUKEN宣传的目的。”
我从衣服图册上抬起头,弯起嘴角笑开“那最好,快去换衣服。”
“言姐,麻烦把灯光调一下!”——“好,马上。”
“言姐,百褶衬衣搭配这个,棒极了吧,真是帅呆了!”——“换件那件收腿的搭配着看看!”我摸着下巴看了看说。
“就这个!出去把灯光调成淡紫色——”
“言姐,我要爱上你了——”小罗趴在摄影机前,撅着屁股扭着头看一张说一句。
我没有说话,拿来工作人员送来的矿泉水,直接打开喝了一大口,擦了擦汗,站在一旁。
Rela扭过头拍拍我的肩膀,“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的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不过看在帅哥这么养眼的份上—我还是决定原谅你。”
我抿着唇笑了笑,“再忍忍,最后一个造型,拍完了我们去FANA吃饭,公司报费。”
“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工作,出去了你就成了‘女王’我就变成提鞋的老太婆了。”
我剜了Rela一记。
“不让你提鞋,提包就行,对了,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对折边缝线能不能做出来。”Rela是和我配合最默契的一个版师,四十多岁的欧巴桑,品味和眼光都是一流的。
基本上公司里我只和VINUS品牌设计团队的人员比较熟,BINMEI是一个大规模的公司,其他的我不甚了解,但是在合作流程上,我们这个团队还是比较配合团结的。
“现有的机器不行,我同厂家联系了,我把机器稍微改良了一下,他们生产出来了我试试。”
“好,等着弄好了,给你家的欧吉桑做一件。”
“NO Problem!”Rela涂着鲜红色的口红,嘴边的话随着一张一合的色彩呼之欲出。
“小言,你最近变得更敏感了。。。。。。”
“是吗?我以为作为a costume designer ,这是必须的。”
“NO、NO、NO,我是说作为一个女人的敏感,在对男人的审美上进步了。”
“之前很差?”我抱着胳膊靠一旁撇撇嘴。
“呐,抬起你高贵的头颅看看那里,一个青涩的男人被你妙手一番变成了一个。。。那衣服的搭配,够清淡,都随意,可是怎么就让老娘怦然心动了呢?”
“心动了?”我朝台上瞄了一眼又移开,我想,若是把这种造型的原版拿到她面前,不知道是什么反应。有个男人的穿着更普通更简单,可偏偏那种气质是由而外的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那种吸引从每一根发丝,每一个动作里散发,一点都不刻意,都不勉强。
我不禁想,若是他双腿健全地站在镜头下,修长的身材,云淡风轻的表情,成熟安然的眸光。不自觉就散发出来的吸引,也许会超越任何一个男模。
“有点。。。。。。”Rela毫不避讳地说。
“帮你牵牵线?”
“你是送我下地狱,美男就像缨瑮花,大妈远远看着省得心脏负荷不了。”Rela说完突然扭过头冲我暧昧地笑。
“嗤——,别看我,我已经——”有丈夫了。意识到要脱口的话我马上闭上了嘴。
“已经?”她穷追不舍。
“免疫了。”我说。
“刚刚帮他换衣服的时候,谁把扣子扣错了?”
“啧啧,不就是这个屁事儿嘛,你咬住不放了。”我看见前头拍摄完毕,推了推她,“去帮忙收拾东西——”
“噢——”Rela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声。
夜里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小罗,你带着他们去吃饭吧。”
“言姐,你呢?”
“我办公室还有点事情,你们去吧,明天我会跟老总报账。好好吃,别客气!”
“谢谢言姐,我走啦!”小罗睁着晶亮的眼睛高兴地道。
我点点头,然后看着她欢快地跑到前头去了。
我去了办公室歇息了一会儿,看了看表,马上拿起包锁上门。
“喂?我下班了。”
“你往左看。”
、Chapter 37
我拿着电话不敢放,往路左边探了头,然后看见那边有辆车的车灯闪了一下。我走过去敲了敲窗户。
他打开车门,看了我一眼,“不进来?”
“不了,一会儿我开车回去。”
“嗯,钱的事情我想办法了,那是一笔大数目,需要董事会的批准才能往外投。结果下个星期会出来。”
我弯了弯要,看了他一眼,“好吧,这个人情我欠你的,事成了再想想该怎么还?”
“不如以身相许?”
“本小姐只卖艺不卖身。”我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车,“你先走吧。”
郝坤琛从车探出头拉住我的手腕,“话还没说完,这么急着回去?”
我扭头挑眉看着他。
郝坤琛嘿嘿地笑了一声,调侃着道“言布施,你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舍不得离了?”
我斜了他一眼,笑着说,“喜欢,喜欢得很呢,不想离。”
“你说这话我明白,哈哈。好了,不陪你浪费时间了,本少爷时间宝贵,女人该等急了。言小姐晚安。”他拉起我的手,亲了一记,然后很爽快地从我身边开车过去。
我敛下神色,走到公司对面的马路上才打了电话。
“喂?嗯。好。”我靠在站牌旁边的一颗粗壮的合欢树下。
我不想开车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他。
我慢慢地蹲□子,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累了,有个人可以让我靠着,我想黎岸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会马上不管一切地睡下去。
我把头埋在皮包上,蹲在那里看着被灯光映射的路面。
我不能否认我想见到他。我闭上眼睛的时候都想,我睁开,拿起地上散落的一根树枝,一点一点地在地上乱划,横一笔,竖一笔。用尽了力道。
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盯着自己缩成一团的影子。
下个星期,看到他的脸,我还是会说不出来。
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
我抬起头,撞进眼里的便是满树蓬松的枝桠,灯光透过树缝照下来打在我的脸上,盘虬卧龙的枝桠错综复杂,细细密密的叶子晃着光影。
合欢树——
我不知道这棵树是什么时候开始闯进我的生活的,以往路过这里许多次我都没有在意。
它在公园的路边静静地立地成佛。
黎岸告诉我的这棵树,他说等他的时候,不要挤在站牌边等公车的人群里,站在这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显眼,他好找到我。
脖子仰得酸了,我低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流下来,滚到嘴角,我轻微地舔了舔,是咸的。
因为那时我在心里发了一个誓。
言布施,要么今晚,要么明天早上。
否则。。。又会重新拖上一天。两天。再然后一个月。直到——真的舍不得。
跟黎岸在一起,我忽然觉得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能杀人于无形。
我又把目光投入地上,明明水泥地的路面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我还一直画一直画,因为那种轮廓在我的脑海里,无比地清晰。我的手着了魔。
我还蹲在地上像个无聊的孩子写写画画的时候,一双笔直的黑色西装裤腿便映入我的眼帘,我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忍住了没有往上看,我任他弯下腰拉起我的胳膊,接过去我手上的包。
“很累?”他侧过身帮我系上了安全带。
“唔。。。”我应了一声,靠在车座上便闭上了眼睛。
在外头我爱逞强,再累也会扮出一幅精神样儿,忙活了一个下午,晚饭还没顾得吃上,我全身感觉已经快虚脱了,必须要小睡一会儿。
黎岸的车开得很平稳,我咪了一会儿,他停车我便醒了。
他俯□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睁开眼睛。
“回去睡。”。
我看着他的英俊的脸,眯了眯眼睛,又闭上,男人的气息在我的鼻尖萦绕,隐隐的洗衣液的清香还夹有淡淡的粉笔味。
他伸长手帮我解开安全带,我拽住他的胳膊,闭着眼睛“亲一下,我就醒了。”我任性地要求。
他低低地笑开,揉了揉我的头发,唇碰了碰我的脸颊,然后转身打开了车门。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走到我这边开了车门,他的手环到我的腰下,下巴碰到我的脸庞,我抓住他的手,看着他询问的眼睛,“我自己来。”
我不想让他听到我胸膛中砰砰跳动的声音。他退开用手将我拉了起来。
我们两人都有些急迫地搂抱在了一起,我吻上他的唇,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把我的躁动传给他。
他将我压在车上双手搂住了我的腰,我抱着他的颈项,舌头在他的嘴里肆意地翻搅。
我想感觉到他,更深刻的。
我推开他,砰地关上旁边还未关上的车门。
几乎是有些急切的,我们进了屋便纠缠在沙发上,我伸手抚摸他的身体,从胸膛到大腿,我弯下腰身子慢慢地下滑。滑过他的膝盖。
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便被他拉住了,他把我拉上来,每次前戏的吻,都特别的缠绵而且煽情。
我撕破了黎岸的衬衣,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慢慢地寻找契合的频率,直到在对方的身体里释放心中的急切。
他摸着我湿了的额发,喘着气,“今天是你的安全期吗?”
刚才我们都失去了控制。
“我想想。。。。。。”看着他我勾了勾唇说。然后不等他发觉我便俯□,吻上他的残痕。
他的手指插到我的头发里,我听见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闭着眼亲吻那道伤疤下面是冰凉的接受腔。我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是怎么失去这条腿的,平日里,我们几乎不提跟这条腿有关的话题。
我被他推到在地板上,狠狠地进入,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我用腿尽情地摩擦他的小腿,我们纠缠在冰凉的地板上,再次淋漓尽致地进入高/潮。
“疼吗?”黎岸抱着我,摸着我的脸,亲吻了我一记。
“不疼。很舒服。”我抱着他就着他正要离开的唇,把舌头伸到他嘴里。
黎岸推开我,“别着凉了,先——”
我堵住他的唇,然后退开,揽住他的头,长发落在他的肩膀上“黎岸,不会着凉。狠狠地折磨我。。。。。就不会。”
我闭上眼任他压住,然后重重地捣入,我想记住这种感觉,像个疯子一样像他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