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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执岸画布-第12章

小说: 执岸画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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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在那里,我下去吃。谢谢。”我披散着头发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只能用我以为的礼貌的方式。

礼多人莫怪,夫妻之间,大概这样也不算坏事。

我看着他朝我这里看了看,停下的步子,然后真的照我说的把早餐放在靠近门口的长桌上了。

他穿着天蓝色的家居服,站得笔直,看来已经着了假肢,不细看确实看不出来。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不知道他残缺,就不会看出来。

他是的小腿下五公分的地方开始截肢的,这样的部位很容易遮掩过去。他走路的姿态很平稳,甚至,很挺拔。

我知道他在看我 ,我转过头看着被放在右边床头的衣服,想到自己一丝未挂的身体,难为了一下,又觉得可笑起来,便很淡然地掀开被子,伸手抓来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很快地穿上去。

要是这时候还装娇羞的话,未免有些太过矫情了。

我觉得我表现的应该不是很慌乱。扣扣子的动作也很平稳。

再抬头的时候,黎岸已经别过了脸在整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课件。
我直接进了洗手间,快速地刷牙洗脸,然后脱下睡衣洗了个澡。

把头发挽起来的时候,看见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痕迹,皱眉啧了一声,又把头发全部散开了放下,正好完全遮挡住了。

我打理好头发特意注意了一下衣领,脖子旁边也有,正想去找衣服换下,又想自己今天反正不上班,给黎家人看到,不正好,于是我便很果断地挽起了松松的发髻,用一根簪子别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还有前胸隐隐有淡淡的吻痕,嘴角嘲讽又凄然地勾起,然后坚定地正了神色,言布施,你可以的。

不管黎岸是个什么样的人,言布施你只需要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只有父亲的事情结了,我没有什么输不起。

现在,我要忍。

我推开门,走出去,黎岸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看见被褥很整齐,大概是已经被他整理过。我走过去端着饭,站在窗前,确实有些饿了。

我们的新房是在二楼,正好可以窥见黎家的大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颗很粗壮的柿子树,枝条蔓延的样子在太阳光下形成了密密的阴影。

我不经意地往树下看,见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那是黎岸。

但是不止他一个人。

树下摆了一张桌子,阳光穿过林叶的间隙照了进去,我隐隐约约看见那个男人似乎在笑。

是与初见时客套的笑意不同的一种书生气的淡雅的气息,他用手上的东西轻轻敲了一下扎着麻花辫子带着黄色小花的小女孩的头,然后看着她淡淡地笑了。

看起来很纯良,我扯了扯唇,轻笑。

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人的,我扭过头,用背靠着窗户晒太阳,因为我好像发觉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向这里了。

我吃完了饭,端着空空的碗下了楼,我好像记得厨房在哪里,下了楼梯左拐的样子。

我正在门口准备进去,厨房里突然闪出来一个女人。

我没来得及反应,她倒是先跑过来,眼睛忽闪地看了我一眼,视线从我的脖子上闪过“弟妹啊,你怎么下来了,来给我,回去歇着吧,昨天累着了今天就不要下来了。”

女人长得很娇俏,比我矮了一些,但是看起来很端庄的样子,反而是我显得在她面前有些没有底气。

听她的称呼应该是黎家的媳妇,按辈分我应该叫嫂子的。

我知道她说的累着了是什么意思。没有反驳我略表善意地笑了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确实不想呆在屋里,我看了看外头,“。。嫂子。。。我没事,出去看看。”

然后我想这应该算是回应了,我想,于是我便毫不迟疑地向外头走去了。

我本不是热络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现在毕竟在黎家的大院里,定是容不得我不放低些姿态。

我刚出来,正准备找一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好熟悉一下黎家的布置,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便在院子里头响起来。

“三婶婶!!”

孩子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我不能装作没听到,我抬起头,这么远我没有如小孩子一般扯着嗓子应答,只能对着孩子点点头,走上去。

我看见孩子露出甜甜的笑,五六岁的样子,缺了一颗门牙,看起来很逗巧。

我见黎岸手里拿着孩子写字用的铅笔,似乎是在教孩子写字。

我对孩子笑了笑。小孩子一直睁着骨碌碌的大眼打量我,一点也不怕生的模样。

“妈妈说三婶婶是新娘子。。。。。三婶婶真好看。我长大了也要当新娘子!”小女孩笑着露出粉色的牙龈,歪着头,嘴巴调皮地咕哝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跑来牵我的手。

我被她拽着往桌子那边去,我看了看黎岸,他偏过头很安静地看了看这边,没有说话。

我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见他们原来是在画画。

我随意瞥了一眼,嘴角机不可见地抽了抽。

纸上是一个很大的乌龟,还有一个兔子,然后是一个‘中’字,旁边是大大的一团红色的彩笔描绘成的圆点。

我想这应该就是孩子心中所谓的“终点”了。五六岁的孩子应该还不认识字,黎岸定是没有纠正她,因为我看见那只兔子像一个猫,而那只乌龟,还真的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鳖。不用想也知道,一个是侄女的杰作,一个是叔叔的杰作。

黎岸见我往画上瞅,不着痕迹地拿走了纸张,微微压在蓝色暗花的袖子下,手中的铅笔放了下来。

我也随着移开了眼睛,小姑娘在我身边蹭来蹭去的,一会瞅着眼睛看我,一会扭过头看看自己的三叔,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水递过来,“婶婶,喝水。”

我不知道小女孩为何让我喝水,只好接过来,再她亮晶晶期盼地目光下示范性地喝了一口。

然后,小女孩又拿着杯子,跑到黎岸那边,“叔叔,喝水。”

我看了看黎岸,他冲我淡淡地笑了笑,便收回目光,宠溺地看着小女孩,我们两个大人反而被一个孩子搞得莫名其妙。

黎岸也终是顺着孩子,接下杯子,喝了一口。

小姑娘见我们两人都喝了,高兴地拍了拍手,站在中间嘿嘿地笑了起来,夺过黎岸的杯子放在手上,然后扭头看了看我,小辫子帮着向日葵花骨朵,随着她扭头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小女孩偏着头问黎岸,趴在黎岸耳朵旁边,像是耳语,可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大,憨憨地,把一句话说成了几句,我姑且认为这小女孩觉得我是听不到的。

“三叔,婶婶肚子里的。。。肚子里的。。嗯。。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

我才恍然,小女孩看的是我的肚子。

黎岸扬起俊逸的脸,轻皱了一下眉,意识到侄女说什么的时候,微微张嘴,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揽过小孩子,摸了摸她的头“来,跟着三叔接着画画,这里头有宝宝。”黎岸低着头轻声地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撅着嘴,“不嘛不嘛,我要会尿尿的宝宝,妈妈说爸爸吃了妈妈的口水才有晴天的,三叔也吃了婶婶的口水,肯定会有宝宝。。。。。。”

黎岸没有看我,搂住撅着嘴撒娇的侄女,耐心地哄着,“晴天乖,宝宝才会出来,到时候晴天要教宝宝画画,教宝宝玩橡皮泥,所以。。。。。。”

我挑眉看着叔侄二人,叫晴天的小丫头马上被叔叔哄住了,撅着小屁股跪在椅子上开始乐呵呵地玩了起来。

小孩子忘性大,抓到一头是一头。

我坐在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被太阳秋日的太阳晒得很舒服,我没有看他们,而是靠着椅子微微眯了眼,我确实觉得有些困了。

还未睡着我觉得有人影靠近,遮住了阳光,警惕地睁开了眼,见是黎岸站起来了,他见我醒了,收回手,“进屋睡,外头容易着凉。”

我看了他一会,方才的动作,是想,抱着我回楼上去?

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的脚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的重力。昨天抱着我从车上到院子里这么短短的一程,我已经感觉到他的艰辛。

我撑着椅子起来,弯了弯嘴角,我必须要好好休息一天。

结婚真的很累,我感觉。好在昨天晚上黎家已经告诉我,第三天回门。否则我今天怕是更加凄惨。

走到主屋的时候我停了一下,我很诧异为何公婆们都不在家,黎岸也拿着凉掉的茶水跟着进屋,见我停下,便上前,“爸妈他们早上赶着去做第一课礼拜了,稍后才回来,午饭的时候我叫你,你去歇着吧。”

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上了楼。

特别注意了一下黎家老人,敬了茶,收了改口费,现在算是我爸妈,我直觉,老人家一向都比较挑剔,特别是这种深宅大院,有些背景的家族。

黎岸告诉我黎家的规矩,新媳妇婚后不是立马住进新房,而是要在黎家大院里住上半个月,我不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但我记得,像是方才的那位嫂子,昨天来新房中也说起了此事,大概每个媳妇儿都要这样,我也不能例外了。

好在工作的地方虽然在东区,开车起早的话还是能赶上上班时间的。

但是这半个月。。。。。。我上楼的脚步顿了顿,看着一色复古的黎家摆设,想起黎家长辈严肃庄重的表情,怎么越来越觉得我自己像误入深闺的妇人,从此就被这古木严规给禁锢了。






、Chapter15

感觉还有些疲惫,但大白日里头却没有睡意,上楼之后,就靠在床上。

我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和满屋子的沉重,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语。

——格格不入。

言布施,是一个被灯红酒绿浸泡完全的女人,一步步地放任自己在虚荣名利之间奔走。

往日里,即便是周末,也丝毫不歇息地创作,撕毁,再创作。

我想,每天的这个时候,我可能在办公室里对着一版白纸发呆,可能在某个时装发布会上指挥模特们如何用姿态和表情更加贴切地展现出vinus的风格,亦或是和某个杂志社的主编洽谈,然后是无聊的会议,亦或是即兴而发的party。。。。。。

总是有很多很多她看起来必须去做的事情,并且恰恰都是永远也做不完的事情。

生活之中突然就毫无预警地闯入了一个名为“丈夫”的男人。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呢。

生活被的单调乏味的重复塞满,每天奔波忙碌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窗外晴日正好,鸟语花香,我想我应该不是对婚姻无所适从,而是对这种看似宁静的生活。

他们与我,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裂痕,能融合得好吗?

呵呵,我为自己的担忧笑了笑,融合不了又能怎样,我还期待这做个长长久久的黎家媳妇儿了不成。

我直觉,我的人生不会就这么被一桩婚姻定格,脑子里总在这桩婚姻的前头加一个修饰语。

那就是“临时的。”

我想,等父亲的事告一段落,我和他的这桩婚姻必定会有很多种方法去破裂。

有了这幅心态,我便觉得,当下所受的拘束和不自在,也就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因为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伸了伸懒腰,起身拿来经常翻阅的画册。

十点多的时候,我院子里头有人声,大概是两位老人做礼拜回来了。

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昨天的一面之缘。若说还有其他,也就是在生意场上听过一些关于黎家的传言。

我不知道,为何在我看来的平静安稳的一个家庭,能够让那么多政界甚至商场上发人都耳熟能详。

那些饭后闲聊的事情很无奈地闯入我耳朵,我当时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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